原身修行成人的方式比較特殊,他是在一日複一日的供奉中汲取能量,化形成人。


    這樣的化形方式本就不同於其他走歪門邪道成人的妖類。


    裴鬱道:"你是懷疑,你今天這個案子的死者是被妖類驚嚇所致?"


    魏申翊點頭,而後又搖頭:"我也隻是推測……不過法醫的屍檢報告顯示,死者在短時間內心肺功能產生了嚴重損傷,並且死者的屍體狀態,也很詭異。"


    魏申翊和裴鬱大概梳理了一下現場的狀況以及死者被發現時屍體的狀態。


    他盡量將語言表達得精簡,方便讓裴鬱在腦海中形成畫麵。


    裴鬱聽著魏申翊的話,沉默片刻道:"魏哥,你覺不覺得你所描繪的死者狀態有些眼熟?"


    "眼熟?"


    魏申翊腦中閃過一抹精光。


    短時間內導致心肺功能嚴重受損,大腦血管破裂出現腦出血進而導致死亡。


    裴鬱:"和那些小孩玩兒的遊戲,一模一樣。"


    死者趙群,不知為何深夜一人來到離家很遠的酒店附近,最後死在了酒店後門的巷子裏。


    也許,有那麽一個人將趙群威逼利誘到那條小巷。


    強迫性地讓他重複做著這個遊戲,直到超出身體的極限,死在那裏。


    隻是那裏是鬧市區,一個大男人會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被逼到死,卻從始至終都不敢反抗?


    "我需要去現場一趟,才能確定那個脅迫趙群的人,是不是妖。"裴鬱道。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若那個兇手真的是個妖,那怎麽辦?


    也抓起來?


    魏申翊倒還能接受,局裏那些人估摸著得覺得魏申翊是立功心切瘋了。


    裴鬱笑著說:"是妖的話,我可以封上他的內丹,這樣那個妖就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了。"


    魏申翊道:"可……"


    裴鬱看出魏申翊的猶豫,道:"我既然受了月弦島居民這麽多年的供奉,就理應該保佑這方地界的安寧。"


    原身因供奉化形,相當於是津港市的庇佑者。


    況且在裴鬱看來,這起案子根本不是表麵上看上去這麽簡單。


    這種死法非常具有儀式感,至少以大多數妖的思維來看,它們並不會這麽做。


    在妖的思維裏,它們本就是山野精怪,對人類複雜的情感並不能全然辨別,並且領會於心。


    於他們而言,依靠自己的力量解決一條生命,是一種狩獵行為。


    如此複雜的方式,於它們而言既沒有效率,更沒有必要。


    反正在思維較為簡單的妖類眼中,反正最後都是要死的,根本沒有麻煩的必要。


    魏申翊唇瓣揚起:"我知道。"


    就如同當年裴鬱用內丹來救他一樣。


    —


    次日一早,裴鬱便跟著魏申翊一起來到了酒店後門的小巷。


    魏申翊在旁邊等著裴鬱檢查後的結果,並幫著裴鬱注意附近有沒有經過的人流。


    裴鬱站在原地,眼中閃爍著幽綠色的寒芒。


    在蛇類的眼睛裏,一切都無所遁形。


    裴鬱視線停頓在那飄散在空氣之中,若有若無的一串煙霧,心道果然如此。


    那是屬於妖類的能量波動。


    隻是不知是什麽原因,這個妖的能量波動非常微弱,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命不久矣的感覺。


    裴鬱的話令魏申翊有些震驚:"居然真的是妖。"


    他當時隻是有了一個猜測,卻沒想到這個猜測真的被證實了。


    裴鬱點頭:"但我不能追蹤到他,他的能量太微弱了。"


    魏申翊抓著裴鬱的手晃了晃,在裴鬱臉上親了一口。


    "已經很棒了,沒有你這個案子是真的很難查下去了。"


    裴鬱黑白分明的眼睛憑眨:"那有獎勵嗎?"


    他語氣之中暗示的意味明顯。


    魏申翊這個年紀了還有什麽聽不懂的。


    並且兩個人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也基本把該摸的都摸了個遍。


    隻是……


    當晚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魏申翊和裴鬱一路從浴室吻到了臥室。


    魏申翊後背挨在床上時還沒覺得有什麽問題,當裴鬱的手往下挪動時,他才猛然驚醒。


    昏暗的光線之中,魏申翊盯著裴鬱模糊的麵龐,腦瓜子亂成一團漿糊。


    他和裴鬱的身形相仿,但裴鬱生的實在太惹人疼,平時裏裴鬱也大都是順著魏申翊親,任由魏申翊摸。


    真到緊要關頭,魏申翊才徹底顛覆了認知。


    "……你可以嗎?"魏申翊喘氣。


    裴鬱聲音跟沁了糖似的:"當然。"


    魏申翊眼前視野被裴鬱蒙上,再就任由他去了。


    天將擦亮時,裴鬱抱著魏申翊去洗澡收拾幹淨,這才和他一起進被子裏躺好。


    魏申翊這個多年奔赴一線的刑警此刻都累得不想動彈一下。


    蛇這種生物真的……


    完全不愧人類對他們的定性。


    如此不知節製。


    魏申翊咬牙,抬起手掐一下裴鬱的臉頰:"小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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