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和魏申翊遇到的這三個小孩年紀最大的也才十一歲,平均下來不過是上四五年紀的孩子。


    而這些小孩所做的事,卻在警方調查過後感覺到脊背冒冷汗。


    兩名男孩和一名女孩的小團體在市實驗小學是有名的惡霸。


    這三個孩子家庭背景優渥,平時裏沒少仗勢欺人地欺負本校學生,而不知該學校的老師是什麽樣的思想,竟然把此事定性為普通的打鬧。


    裴鬱今天在商場遇到的那個女孩,就是長期以來被他們欺負的一名學生。


    女孩是單親家庭,跟著農民工父親一起生活,她的父親性格木訥,不善言辭,女孩因擔心父親,便一直沒有將此事告訴他。


    直到今天,女孩因為這三個孩子變本加厲的欺淩被送進醫院搶救。


    警方通知了女孩的父親來到醫院,衣服上滿是灰塵的中年男人一路磕磕絆絆得進到醫院,在麵對醫院的各種電子設備時傻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


    魏申翊在一旁看得攥了下拳頭,走過去帶著他去付錢。


    裴鬱坐在長椅上,抬眸看著那亮起的紅燈。


    幾個冷冰冰的字體,閃著刺目的光。


    裴鬱從魏申翊方才的電話裏,拚湊出了這名女孩昏厥的原因。


    她被那三個孩子強迫性一日複一日地玩兒著一個遊戲。


    這個遊戲,在十幾歲的孩子之中最近非常盛行。


    它有著一個非常夢幻的名字,叫做"夢迴大唐"。


    更直白一點來說,它被稱之為"死亡三秒鍾"。


    通過極速缺氧使人暈厥,在暈厥之中看到如夢似幻的景象。


    被搶救的女孩就是因為多次進行遊戲,導致的暈厥。


    係統咬牙[這群小孩怎麽可以壞成這樣!]


    裴鬱[孩子是家長的投影,他們身上更多是父母的影子。]


    係統[……]


    係統不能理解人類本性的複雜。


    但係統可以走後門。


    係統[……通通發配無限流世界!]


    裴鬱好笑[無限流世界能塞的下這麽多人?]


    係統[世界那麽多,當然不會隻有一個了。]


    它化成的光球閃爍著[我要給這些王八蛋發送的無限流世界,絕對會是毫無人性的!裏麵的反派是非常非常非常可怕的!]


    裴鬱挑眉[有多可怕?]


    光球哆嗦一下[聽組織的老係統說,那個無限流世界的反派殺了神。]


    裴鬱[那確實挺厲害的。]


    係統[相當可怕!等等……你在套我話?]


    裴鬱笑一下[嗯。]


    係統氣得蹦躂兩下,卻隻能無能狂怒。


    裴鬱沒再往下問,對係統說的話題也似乎不是很在意。


    係統覺得自己應該也沒亂說太多東西。


    嗯……


    是這樣的。


    魏申翊和女孩的父親走迴來,魏申翊和他說了句什麽。


    之後還不等裴鬱起身,那名中年男人便膝蓋一彎要跪下去。


    裴鬱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胳膊,將他拉了起來。


    裴鬱的手膚色細膩,手指修長。


    中年男人瞥見後,有些尷尬地想把手往迴縮。


    裴鬱卻沒鬆手,而是托住了他的胳膊讓他站直。


    裴鬱道:"沒有長輩跪晚輩的道理。"


    中年男人聞言眼眶通紅地道:"謝謝……謝謝……"


    他嗓音哽咽地幾乎說不出話。


    裴鬱看出他的欲言又止,道:"放心吧,警方會對這件事徹查到底的。"


    "可……"


    裴鬱壓低聲音和中年男人說了幾句,中年男人眼眶裏的淚掉了下來。


    他又跟裴鬱情緒激動地說了幾句,那邊搶救室的門被打開了。


    裴鬱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魏申翊和裴鬱並肩而立,注視著那父女二人將額頭抵在一起的畫麵。


    魏申翊握住裴鬱的手,道:"誰說蛇是冷血動物的?我家小鬱熱得很。"


    裴鬱指腹擦過魏申翊的手背,道:"因為你是熱的。"


    他語調緩緩,若羽毛劃過魏申翊的心尖。


    魏申翊心口軟得一塌糊塗。


    "那迴家咱倆多捂捂,我熱乎。"魏申翊道。


    裴鬱笑著迴應:"好。"


    經過這麽一折騰,火鍋是吃不上了。


    裴鬱和魏申翊迴到家裏的時候已經快是後半夜了,簡單地從冰箱裏弄了速食煮來吃。


    忙碌了一天的裴師傅和魏師傅,終於吃上了一口熱乎的。


    魏申翊嘮起了自己今天碰到的案子:"……你說奇怪不奇怪,一個大男人怎麽能被嚇成那樣?難不成是看見鬼了?這科學價值觀都……"


    他說到這兒話音停頓下來,盯著裴鬱的臉看。


    裴鬱咬著小餛飩和魏申翊對視。


    隨後裴鬱把自己的碗往後撤了撤。


    裴鬱:"不換,我不吃芹菜。"


    魏申翊:"……"誰要換了?!


    魏申翊被裴鬱那護食的樣子逗得想笑,隨後問:"你說,正常人看見你的蛇型,會怎麽樣?"


    裴鬱吹著熱氣:"覺得好看?"


    魏申翊:"……也行。"


    自己愛人確實是好看且自知。


    這點沒法兒否認。


    畢竟他第一次看了也覺得好看。


    裴鬱攪動著湯勺,道:"會害怕。"


    人類對於未知的強大事物,會本能地感覺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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