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學府門口,寧小桃拉開簾子,踩著凳子跳下地,聽到書院內傳來的朗朗讀書聲。


    她彎了彎眸,腳步朝裏走去。


    才走到曲流歌所住的廂房時,卻看到了門外躊躇的聞人遲。


    寧小桃眼睫撲朔,大夫子近日來學府也太勤快了。


    “大夫子。”


    “小徒弟。”聞人遲見到寧小桃,臉上立刻展出喜色,“你今日來的巧。”


    小姑娘疑惑歪頭:“為什麽?”


    “為師今日打算問清楚曲流歌事情始末。”聞人遲摸了摸胡須,高深莫測的晃了下頭。


    “……”


    大夫子居然還沒有跟美人叔叔說開?


    漂亮的紫眸漾出一絲驚訝,寧小桃仰頭看著聞人遲:“大夫子,你不是說過凡事不能拖延嘛?”


    “為師沒拖。”聞人遲一點不心虛,“為師這不是來跟他說了嗎。”


    他一說完,寧小桃便上前敲了下門。


    聞人遲渾身一緊:“小徒弟,你這是作甚……”


    寧小桃偏眸,笑意甜甜:“幫師父你喊美人叔叔呀。”


    聞人遲一下子就傻眼了。


    不知道是因為自家小徒弟終於喊他師父了而開心,還是因為這小徒弟好像懂了他的意思,連退路都給堵上了。


    想著想著,心中一團亂麻。


    麵上卻依舊一派正色:“為師正打算敲。”


    聞言,寧小桃隻是笑眯眯的,也不拆穿他。


    畢竟大夫子要麵子嘛。


    聞人遲也知道自己這個小徒弟機靈的很,於是也不開口了,師徒二人就沉默下來,盯著麵前的門看。


    過了許久,才聽到裏麵傳來動靜。


    聞人遲瞬間哼聲,胡子也跟著起飛,大有一副門打開後就要衝進去幹什麽的架勢。


    寧小桃看到聞人遲這幅兇樣,小手一抬,拽住他的袖子,輕聲勸道:“大夫子,你別又跟美人叔叔罵起來。”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傲嬌。


    要是大夫子進去之後還是這樣,兩人最後肯定還是會不歡而散。


    見寧小桃這麽關心自己,聞人遲臉色緩了緩,小徒弟也太懂事了,都知道關心師父了。


    他在心中感動的老淚縱橫。


    “乖徒兒放心,為師不跟他吵。”


    緊接著,門打開了,裏頭是個眼生的人,聞人遲那點氣焰一下便滅了,眉心皺起:“你是何人?”


    那女人手中拿著包袱,看到寧小桃,愣了一下:“公主殿下,我是新來教女紅的夫子,後邊屋子都滿了,四公主便將我安頓在此。”


    寧小桃眨巴眨巴眼。


    好像是有這迴事,小姑娘往她後麵看了眼,裏頭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像是許久未曾住人。


    “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是今早來的。”


    女人不知寧小桃來有什麽吩咐,隻是老老實實的迴答,還有些肉眼可見的緊張。


    隨意問了幾句,寧小桃得知了她來時屋子便是空的,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離開院子後,聞人遲臉色已經很不好看。


    曲流歌竟是又不告而別了!


    腳步落在地上,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他還非得把曲流歌這臭小子揪出來好生教訓一頓才行!


    寧小桃被落在後頭,沒多久,就看見前頭的聞人遲停了下來。


    小姑娘想了想,幾步上前:“大夫子,我們去後山上看看。”


    “罷了。”


    聞人遲好似滄桑了許多,他無力的揮了揮袖子:“這小子怕就是不想同為師說。”


    “大夫子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寧小桃眨了眨眼睛,“說不定美人叔叔還沒離開。”


    聞人遲是想知道曲流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可經過這幾次不歡而散,他心中的執念忽然淡了。


    可對上寧小桃誠懇的眼神,他到底是不忍心拒絕小徒弟,點了點頭:“為師陪你去看看。”


    總之曲流歌那臭小子不願說,他也不能怎麽樣。


    聞人遲長到這般歲數,早就沒什麽執念了。


    唯一一個就是對曲流歌當年離開的原因耿耿於懷。


    後山依然一片靜謐,秋日來臨後,山中許多的樹木都開始落葉,地上滿是枯黃的葉子,踩上去沙沙作響。


    竹屋前,站了兩道身影。


    寧小桃認出來其中一個便是淩音,小姑娘眼睛一亮,正打算揮手喊人,卻看到從竹屋內又走出來一隊人。


    他們在淩音麵前停下,表情極為恭敬。


    為首的男子看著淩音,眼底一片赤誠。


    “公主殿下,裏麵的東西都打包好了,待公主啟程,此屋便會摧毀。”


    淩音是背對著寧小桃的。


    她目光在竹屋上沒有絲毫停留,指尖合並,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交於一旁的人。


    “好,我已經修書一封,待我離去之後,替我將這封信交於樂寧公主手上。”


    “屬下遵命。”接下書信之後,他便安靜的退至一旁。


    淩音目光漠然的看向自己身邊的男子:“你確定要同我一起去西冥?”


    曲流歌傷口已經好了,平常人幾日便可恢複的傷口,他硬生生用了大半月。


    此刻他站在淩音身邊,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


    “是,既然那東西在女帝身上,我便不用了。”曲流歌笑笑,“時日無多,我打算去四處走走。”


    這也是他少時與聞人遲的約定。


    盡管隻有他一人了,那還是想去走走。


    聞言,淩音頓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似乎不像方才那麽冰冷了:“那好。”


    既然決定下來,淩音便打算就此離開,結果一轉身,就與站在柵欄外的寧小桃對上了視線。


    寧小桃離她還有些距離。


    小姑娘方才看到淩音身邊那麽多人的時候,便猜到他們應該都是西冥來的人,所以便站在原地,沒有上前一步。


    “淩音姐姐。”


    “小桃?”淩音有些意外,她提步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下了,偏眸看向方才那人,“信不用送了,拿來給我。”


    “是。”信封迴到淩音手中,她拿著上前。


    寧小桃見淩音朝自己走來之後,自己也往前走著,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


    “淩音姐姐,你這是要走了嗎?”


    “對。”淩音看著寧小桃,有些恍然,似乎她總會在關鍵的時候出現。


    “我母親身子出了問題,時日無多,我要迴去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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