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嫋繞。∑。∑


    受公子扶蘇邀請應約而來的道家天宗掌門曉夢大師正橫側著身子,左手枕著臉蛋兒,目光定格在右手上所持有的白色玉佩。玉佩頗


    為奇特,由三個部分組合而成,這三個可以拆開,也可以組合。


    玉手提著上麵的金絲線,任憑玉佩在眼前左右晃蕩著。曉夢的一雙美眸兒便隨之左右轉動。


    而在她的身後,則是跪坐著一名身穿道袍的女道士正在用金瘡藥輕柔的處理著那暴露在空氣裏的肌膚上麵的細微的傷口。傷口密密麻麻,就好似被人用無數的細針穿過的痕跡,看上去有些恐怖。


    這些傷口在曉夢自己真氣的作用下已經凝結,在結合特製的金瘡藥便不會在肌膚上留下痕跡。


    迴想起昨晚見到自家掌門歸來時的那一身血色,著實讓女道士嚇了一大跳,不知自家掌門在這桑海城遇見了何種恐怖的對手?但更讓她摸不著頭腦的是帶著一身血色的曉夢非但沒有任何的怒色,反而是從眸子裏透露出一種莫名的喜色。


    這種詭異的矛盾,讓女道士心中驚詫非常。


    眼下……


    掌門曉夢最大的注意力便是停在了手中所持有的玉佩上麵。


    那玉佩,女道士自是認得出這是出自一個男人的隨身玉佩,而且那玉佩的樣式更是看得出這是一個女子所贈與情郎的佩飾。這玉佩從何而來?為何落在了掌門的手上,無數的問題在女道士的心中盤旋,可她卻沒有問的任何衝動。


    比起上任掌門赤鬆子,現任的曉夢看起來年輕,但實際上在下麵的道士的心中要恐怖的多。


    “天!”


    “地!”


    “心!”


    伸了個懶腰,曉夢正坐起來,左手食指輕輕的在那玉佩上麵劃過,同時體內真氣亦開始了激發。


    霎時,玉佩在她真氣的作用下有了反應。


    那在曉夢背後的女道士在這一刻隻覺得自己渾身汗毛倒立,一股詭異的冷意直刺心頭。抬眼望去。女道士便見曉夢左手臂上已經凸起了密密麻麻的顆粒,那是皮膚在極端刺激下的反應。


    劍意!


    美眸深處,不覺間流露出一絲了然之色。


    果不其然。


    玉不同其他的東西,能養人。卻也會被人養玉。


    係在嶽緣腰間的這道玉佩,自是沾染了嶽緣身上太多的東西,譬如那一身漸漸轉化的劍意。可以說,這隻玉佩見識了嶽緣手上最為頂尖的劍法的誕生。也因此,有一絲的劍意寄存在了其中。


    隻要這玉佩落在高手的眼中。或許便能從其中窺見破碎虛空,白日飛升的東西。


    真氣收斂,那彌漫在四周的劍意頓時又縮迴了玉佩之中。


    同樣。


    在曉夢的手中,她也能看到。


    這也是她所期望看到的。


    迴想起昨晚那東皇呆立在原地的場景,曉夢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哪怕不用去猜測,曉夢也能想到那麵具下將是何樣的表情。清脆如銀鈴的笑聲迴蕩在房間裏,直引得身後的女道士一頭的霧水,不知自家掌門想起了什麽開心的事情,笑的這麽開心。


    要知道在宗門裏,在門派弟子的記憶中。曉夢是極少笑的,甚至從來不笑。


    可今天……


    女道士知道,自家掌門自從應下公子扶蘇的邀請後,人就變得怪怪的。


    半晌。


    笑聲止了下來,曉夢的麵色再度迴複了一貫以來的冷漠。


    昨晚有句話她並沒有說,那便是“你我有緣,卻從不是現在。”


    收好玉佩。


    起身。


    在讓女道士為自己穿上道袍的時候,曉夢問道:“他們怎麽說?”


    “公子扶蘇想讓掌門今晚參加宴會……”


    女道士的話還未說完,便已經被曉夢打斷,說道:“迴絕吧。就說幾天後的論劍之試我自會到的。”說到這裏。曉夢的目光停在了自己身上那已經結疤了的傷痕,嘴角一扯,呢喃了一句‘心真狠’。


    “比較起這個,我倒是想要看看儒家的人。看看他們是怎樣踏入這個有心人設計的陷阱。”


    說完。道袍飛揚中,曉夢已經走了出去。


    ……


    書卷。


    這個時候的書要麽是絲綢皮革,但一般情況下記載東西的更多的還是竹簡。


    儒家小聖賢莊,自然是讀書的地方。


    這裏則是有著許多的藏書。


    不同其他的百家,儒家向往的便是將自己的思想傳播出去,恨不得帝國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儒家的思想。知道儒家能夠治世。自然而然,哪怕是小聖賢莊因為之前墨家巨子的事情讓公子扶蘇注意了上,但對他們來說這也是一個最大的機會。


    這是一個接觸帝國真正高層的機會。


    能夠影響帝國未來的一般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如今的秦皇嬴政,另外一個便是大家眼中的帝國未來繼承人公子扶蘇。


    想要影響嬴政,儒家可不覺得他們有這個自信。


    因為縱觀過往,嬴政可是一個重用法家與陰陽家的人,儒家的人不覺得他們能夠摻雜進去。至於李斯?那更不用說了,雖然對方也在荀子這裏讀過書,可對方實則是法家。再說隻怕儒家是一摻雜進去,儒家便會成為這兩家的針對對象。


    至於教書?


    沒有官方的支持,那又能如何?


    哪怕是在桑海城的小聖賢莊可都是受到了影響。


    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話可不是說笑的,百家之間為了爭奪話語權,可謂是你死我活。


    麵對陰陽家與法家,儒家自是不敵,需要小心翼翼的發展,一個不好便是覆滅的下場。


    這也是為什麽伏念在得知荊天明和項少羽一個是墨家巨子一個是楚國項氏一族的人後,會憤怒的想要革除顏路與張良的緣故。因為在伏念看來,他們的這一舉動差點讓他的心血就此廢棄。


    也幸好公子扶蘇不負之前他們了解中的形象,倒是讓伏念將這個視為了另外一個時機。


    影響不了高層,那麽便影響帝國的未來繼承人。


    這是眼下儒家的決策。


    而其中最大的問題,讓三位當家擔心的便是秦皇嬴政的長生之夢。


    是真?


    是假?


    這幾年來,儒家雖說得到了別人的故意提醒,可是他們仍然無法確定這是否真假。至於曾經的白日飛升之說,他們更多的也沒有特別在意。


    可不管如何,這一點卻不能不在意。


    他們要用自己的武器和辦法來解決這個事情,哪怕是行走在懸崖上。


    小聖賢莊。


    一處無人的角落。


    笑三笑一個人孑然而立,目光打量著這做還算安靜的儒家學院。


    這一次前來,笑三笑可是一直壓製著自身的氣息,生怕被人感受到了自己的氣息。


    當初不選其他的學派譬如墨家,那便是笑三笑在這些年來縱觀百家,隻有儒家才那麽兢兢戰戰隱秘的發展著他們的野心,隻是他們的實力實在是太小,不在許多人的眼裏。


    可正因為這份隱忍讓笑三笑看到了儒家的野心。大的不合適,儒家是最好的對象。


    百家的學問,他都有過接觸,從某方麵來說,笑三笑算是精通。


    人最大的陷阱,其實是自身的**。


    笑三笑不過是在儒家的**上麵摸了一層香料,讓儒家有了更強的動力。


    腦海裏還是迴想著那個被東皇尋來的燕國王國公主,那個讓他頗為在意的姬姓名字。雖然是個女孩兒,不需要太過在意,可不知怎的笑三笑覺得還是試探一下更好。


    他之一生唯謹慎。


    他需要試探東皇是否知道有些東西,記起了什麽。


    以人試探,笑三笑不覺得這世上有幾人能夠做到,除非是女人。不過,笑三笑不是女人,所培養出來的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而已。


    男人麵對那人便會落在下風,更不用說女人了。


    使用美人計,這個念頭笑三笑想都沒有想。


    想了一宿,笑三笑決定用書來試探。


    什麽樣的書?


    自然是有著過往人物評價的書來作為試探了。


    儒家想要成為治世的國學,自然而然他們的藏書裏有著對過往曆史的注解,人與物與事。


    而公子扶蘇將是最好的觀眾。


    嶽緣則是最佳的聽眾。


    與此同時。


    心,有些亂了。


    蜃樓裏。


    嶽緣端坐在那裏,怔然無語。


    在他的身前,則是坐著月兒。此刻的月兒,正側著腦袋看著眼前的這個名為父親的男人,小小年紀的她也能察覺到對方的身上有著一種名為亂的情緒。


    發生了什麽事?


    在道家秘寶上用食指畫圓的同時,月兒一邊在心裏思索著。


    一整天的時間裏,嶽緣幾乎就保持了一個姿勢,在那裏出神。


    昨天的遭遇,那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的話就好似一隻羽毛撩撥了嶽緣的那根神經。


    那一身真氣,自是長生訣無疑。


    這又是一個類似袁天罡這家夥的人嗎?


    如果是,那麽當初負責道家之事的也是這個不到雙十的女子了。


    嶽緣很清楚,這個名為曉夢的女子在撩撥自己。而更讓嶽緣在意的是數天前讓他產生那種感覺的也正是這個名為曉夢的女子。


    這種撩撥讓嶽緣的心莫名的癢。


    越搔越癢。


    越想


    莫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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