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說,


    白雪。


    大雪紛飛,一片蒼茫。


    整個天地,在眼前入眼的都是一種朦朧之色。哪怕是以嶽緣的境界,他的視線也無法看出太遠,更多的時候還是更多的使用了精神去感受。人踏步路上,雖然漫天的鵝毛大雪,但雪花卻是沒有絲毫落在身上,每當雪花即將落在身上的時候,都會不約而同的朝化去,形成了水蒸氣,隨後再度沒入空中。


    在寒風中,那襲黑色的袍子迎風招展。


    人,踏雪無痕。


    沒有在路上留下絲毫的足跡,卻是餘下了一抹讓人難以感言的一種寂寞,久久在雪中不散。


    “……”


    抬頭。


    嶽緣望著那朦朧成一片的天際,嘴角哈了一口氣,在身前吐出了一道白霧,如同利箭一般的激射了出去。不同一般人對寒冬臘月的忌憚,也不同武功高強人士的不在意,以真氣相抗。對現在的嶽緣來,這份凍入骨髓的寒冷會讓他覺得格外的舒爽。


    實話,在之前的世界嶽緣也算是經曆了很多的繁華,一路行來,哪怕是戰火燃起,但也能夠讓人感受到一分的繁華。那畢竟是一統帶來的不同之處。


    一路走來,猶如一品舒心的調。


    即便是戰火重燃,可那也是在繁華上綴而出,以繁華做料。可現在這個世界,卻是恰恰相反,來到了一切開始的時候。因為七國之間長久的戰爭,有時候大地上可謂是千裏無人煙,繁華落寞。


    這不


    嶽緣腳下所在的這個地方,便是如此。


    不同其他的地方,在這裏會讓人更加覺得寒冷。哪怕嶽緣因為身體的緣故,由著寒冷的風雪的壓製,可在這裏,也會讓人莫名的感覺到心頭一冷的感覺。


    那不是寒冷。而是一種陰冷。


    這個地方,正是原來已滅趙國的故址所在,眼下秦國的土地長平。


    “屍山血海之上,便是這樣的感覺嗎?”


    一聲感歎,嶽緣停下腳步,蹲了下來,一手抹開地上的那足足數寸厚的白雪,露出了裏麵黑色的土地。僅僅是以他的眼力,也瞧得出這片土地肥沃的過分。


    手掌按在黑色的大地上,默默的感受了一會兒後。嶽緣這便起身,人便再度站了起來。對於這種感覺,嶽緣莫名的想起了一句話,雖有可能不大合適。


    但在這種情景下,嶽緣又發現這句話其實是最合適的。


    那便是高處不勝寒。


    “越早統一越好,你的一句話讓時間押後,又會讓那些反抗的人死去多少?”


    自言自語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掌上那殘存的黑色土壤呢喃了一會兒,嶽緣這便抖了抖手,將手上的泥土震散。人這繼續朝北方踏步而去。嶽緣有一種感覺,他這北上的路不是風雪所就,而是由森森白骨鑄造。


    言罷。


    麵具下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絲嘲諷,卻不是對別人。而是對自身。


    半晌。


    嶽緣人再度陷入了無言的狀態,腳下步伐加快,人朝北方大步而去。


    墨家。


    機關城。


    今年的風雪對無數人來,都顯得格外的不同。與往年不同。今年的大雪來得早一些,也大一些,更冷一些。


    比較起其他人來。墨家的人更能體會這一份感覺。


    刺秦失敗。


    這個計劃的最後結果是墨家兩大尖高手同時失去了蹤跡。


    荊軻戰死在鹹陽宮,據被秦王政招來的絕用劍高手蓋聶所阻擋了下來,使得荊軻的計劃功虧一簣。當然,這話也隻是從秦國傳來的明麵上的消息。


    實際上,真正知道情況的墨家人並沒有幾個。


    至於墨家巨子六指黑俠更是失蹤。


    這樣的結果,顯然是慘敗在了陰陽家下。


    如果之前道家天宗掌門赤鬆子的失敗和受創已經讓他們認識到了陰陽家最高統領的厲害,但墨家巨子六指黑俠的失蹤下場無疑是讓他們加深了這一份的恐懼。


    不管如何,陰陽家成為了墨家的真正心腹大患。


    反秦,首先必須要反陰陽家。


    這一,幾乎成了墨家幾大統領心中的共同認識。


    因為刺秦的失敗,使得墨家的氣勢在這一刻陷入了最為低沉的時候。


    塔樓。


    一曲簫曲在風雪中飄蕩。


    寒冷的風,幽愁的簫。


    在這一刻合為一體,為人別添了一份無奈和愁苦。


    白色的雪,白色的秀發。


    都被那冷冽的寒風吹的朝後麵揚去。


    雪女就這麽微微頷首,手持一隻碧色玉簫,悠悠而吟。任憑那風雪撲麵而來,沒有絲毫的阻擋。


    許久。


    就在簫曲即將落幕的時候,一柄白色紙傘出現在了她的頭,替她遮住了那鵝毛大雪,也擋住了那吹拂著人的冷風。


    “太悲!”


    “也太冷了!”


    高漸離手中紙傘替對方遮住了整個風雪,目光深沉,滿是柔情的替對方將那頭發上的雪花拂落,同時道:“大哥是不喜歡這樣的調子的,你清楚,他一直喜歡那種歡快的音曲。”


    麵對高漸離這溫柔的動作,雪女倒是沒有任何的阻擋,而是迎著對方的目光,歎了一聲,道:“我隻是在擔心。”


    擔心?


    高漸離聞言不由一怔,擔心什麽?擔心墨家的安危?


    心中認定自己猜到了對方的所想,高漸離柔聲安慰道:“放心,我們墨家不會這麽容易倒下的。”


    “……”


    目光微微一呆,雪女瞅著眼前這柔情似水,那溫暖都無法被寒風遮掩的高漸離,抿嘴一笑,心下一歎,倒也沒有什麽,隻是側著身,將對方那全部遮掩在自己身上的紙傘讓出了一半來。


    見狀。高漸離也不由身形微動,微微靠著雪女站在了一起,目視著塔樓外那寒風中的鵝毛大雪,望著那被大雪綴成了銀色的山河。


    隻是那風雪中,男人的目光是望著西南方向的秦國方向,而女人的目光則是朝向了北方燕國的方向。


    燕國。


    皇宮。


    端木蓉最近的情緒都不大好。


    原因無他。


    因為她也得到了墨家傳來的消息,確切的是秦國那傳遍了天下的消息。


    荊軻刺秦。


    亡於鹹陽宮。


    在墨家,每個人都對荊軻的印象很好,荊軻在年輕人的心中,可謂是公認的大哥。甚至。在某些人的心裏,他是下一任的墨家巨子的最佳人選。可是……


    事,並不會讓人如意。


    荊軻的死,可謂是徹底的打擊了墨家年輕一輩的士氣。


    對於端木蓉來,一位年輕少女的心中已經確定了一個需要憤恨的人選,那便是那個傳聞中擋下了荊軻的刺殺,殺了荊軻的劍法高手蓋聶。少女在心中決定,隻要有機會,一定要報複。


    隻是她自己也覺得這個想法極有可能是自己美好的想象而已。


    眼下。


    再照顧太子妃一段時間後。端木蓉便迴到師傅那裏。就在兩天前,端木蓉的家師念端已經讓人傳了消息給她,她在這裏的任務即將完成了。


    房間。


    “咯。”


    太子妃一身宮裝,此刻正在聚精會神的捉弄著麵前的女兒。哪怕是女嬰在眯著眼睛張著嘴兒打哈欠。可在太子妃的眼中卻好似極為好玩的玩具一樣,被她生生的用手指頭逗弄的想睡也無法安然入睡。


    不一會兒。


    房間裏便傳出了一陣嬰孩的哭啼聲,伴隨著的還有女子的些許驚慌失措。一番手忙腳亂之後,女嬰的哭聲更大了。


    外麵。


    端木蓉聽到這孩子的哭聲不由的歎了一口氣。又來了。


    這是第幾次呢?


    這還是端木蓉首次見到這樣為人母的人,即便是對方是太子妃。在有了孩子後,太子妃貌似變得有些不大穩重了。或許太子妃本身的性子便不那麽穩重?


    些許猜測在心中一閃而逝,聽到公主高月那越哭越大的聲音,端木蓉隻得起身朝房間裏走去。單單憑借太子妃的能耐,隻怕到時候她也要哭了……這結果,搞得她端木蓉與孩子更親近一些,這倒是讓她有些舍不得了。


    走進房間。


    端木蓉便見到了麵色有些尷尬的太子妃,搖頭失笑中走上前,接過孩子,在一陣輕哼聲搖動著身軀的過程中,哭聲頓止,孩子很快便安然入睡。


    “……”


    目視著端木蓉的動作,太子妃的瞳孔深處頗有些抑鬱,她在心底歎了一句:“不應該啊!”不過,人還是無比認真的觀察著端木蓉的一舉一動,學習著對方的動作。


    隻是有一太子妃不大明白的是,端木蓉不過是一少女,為什麽會這般熟稔?唔……沉吟了一聲,太子妃一個人抿嘴嘴暗暗思索起來,是不是到時高月由對方來帶?


    這個想法,值得想象。


    ……


    七天後。


    燕國,國都,邯鄲。


    大雪的時間,這般大的雪給各國造成了不的災害。哪怕是身為一國國都,邯鄲受到的影響更是不。哪怕是官府驅使了奴隸和百姓鏟雪什麽的,可在這時間裏,仍然造成了不的危害。


    一時間,邯鄲內外的道路都被阻擋了,進出十分的不順。


    而在今天……


    邯鄲的城門口迎來了一個人。


    一直守在城門口的士兵凍得跟受到驚嚇的鵪鶉一樣縮成一團顫抖個不停,沒有人去在意門口外麵有什麽進出,倒是其中一個人隨意的一眼讓他整個人呆愣在了原地。


    遠處。


    朦朧中,走來了一道黑色的人影……不,是詭影。


    在士兵的注視中,那人影由遠及近。


    開始還在老遠處,但在眨了一下眼後,那道黑色的人影便已經接近了好大一段距離。又眨眼,人竟然已經到了眼前城門外。再一眨眼,那人影已經消失在了城門口。


    “……”


    目光微凝,士兵迴頭瞅了瞅城門口,在瞧了瞧那前方的雪麵,那上麵沒有絲毫的痕跡。使勁的吞了口唾沫,士兵覺得自己遇見了一個讓人恐懼的大問題了


    看到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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