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爾烈拉著錢含韻直奔王府後山。


    這兒離景羅王府有一段不算短的距離,但兩人輕功了得,來到林蔭間的湖泊邊倒沒花太多時間。


    錢含韻沒來過這兒,一時沒理他,專注的欣賞充滿自然之音的熱鬧山區,唧唧蟲鳴,和夜風吹動樹梢的沙沙聲音,而微風掠過水麵,泛起的絲絲漣漪更在月光下綻放粼粼波光,璀璨亮眼。


    不過,羅爾烈不是帶她來這兒看風景的。


    「我景羅王府的麵子全被你丟盡,你算報了一箭之仇。」他冷冷的聲音在夜風中響起。


    她柳眉一皺,啼笑皆非的凝睇著他,「是誰丟了誰的麵子?」


    他咬牙迸射,「你認為在你吟了那首『春閨怨』後,我還可以大咧咧的納雨蓮為妾?你把自己說成怨婦,而我們一家子人倒成為打壓你的人,不顧你的深深怨懟,霸道的舉行這場納妾禮……」


    「等等!」她受不了的打斷他的話,「別把所有的罪都推到我身上,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讚同你納妾,雖然也從沒有人征詢過我的意見。」


    「所以你便乘機讓眾人知道你有多委屈?」


    「我有沒有委屈,你心中有數。」


    「那雨蓮呢?她就沒有委屈?」


    錢含韻不開心他為她叫屈,一臉鄙夷,「和我相比,我不認為她受的委屈比我多。」


    他沉沉的吸一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你不是決定要離開,成全我和雨蓮,那又為何要破壞今晚的納妾禮,掃了各個賓客的興致?」


    「是是是,我道歉行吧!」


    她仰頭,對著星空,煩,真的煩透了!


    羅爾烈凝睇她美麗的側臉,心中也煩躁起來,他帶她來這兒不是想為雨蓮叫屈的。


    事實上,他拉她離開那個令他快喘不過氣的地方時,他心中的怒火也早退一半,一想到她明早便要跟著錢偉大離開,他萬分不舍,故意將她帶到這個偏僻之地,以避開額娘派來找他們的家丁。


    他想幹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許隻是想多和她相處些時間吧!


    至於下意識的一直將雨蓮掛在嘴角,大概是怕自己情不自禁,在這銀色月光下,傾吐一片真情。


    如果她也愛他,那兩人自然是情深意濃,可他又該置雨蓮於何處?


    如果她不愛他,那自己這片深情不啻是石沈大海,教他情何以堪?


    見他陷入沉思,她為咽下哽咽,喑啞著聲音道:「我們兩人別像隻刺蝟般,身上帶刺好不好?我明天就要離開了,不需要惡言相向吧?」


    他抽離思緒,靜靜的凝睇她久久後才點頭。


    她在草地上坐下,拍拍身邊的草地,「不介意坐我旁邊吧?」


    他搖搖頭,在她身邊坐下,喃聲道:「你明早真的要離開?」


    她苦澀一笑,「不然呢?」


    「你可以留下的,你還是福晉。」


    她喟歎一聲,「老實說,若不是你將我帶來這兒,在禮賓司喊一聲『送入洞房』後,我就想偕同彩眉先行騎馬離開王府迴江南。」


    「那你爹?」


    她提起嘴角,牽唇一笑,「他不會懂得一個女人的心思,他納妾多名,就算我說要迴江南,他也隻會覺得我在納妾這點上鑽死胡同,不會讓我迴江南!」


    「所以就算他阻止,你也要自行離去。」


    「嗯。」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


    聞言,他的心沉甸甸,忍不住又開口問:「難道這裏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人事物?」


    「有啊!」她答得很快,但神情卻更顯黯淡。


    「是什麽?」


    她抿抿漂亮的唇瓣,試著綻開笑靨,「蘭屏、爾格,還有,」她直視著他,「你。」


    「我?」他的心猛地一揪,「這樣的我還值得你留戀?」


    「值得,」她眼睛閃爍起淚光,「當然值得,因為……」她閉口不談,說她愛他?這不徒增困擾?


    羅爾烈見她為汪汪的明眸,心跟著一慟,這雙淚眼將他的心揪得緊緊的,幾乎將之揉碎……沒有多想,他將她擁入懷中,俯身親吻她紅豔的櫻桃小嘴,她嚶嚀一聲,羅爾烈趁勢探入她口中,吸吮唇中蜜汁。


    透過這熾烈的一吻,羅爾烈終於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愛過王雨蓮,他們僅守男女之禮,除了擁抱外,兩人沒有更進一步的碰觸,而他也不曾有過碰觸她唇舌的渴望。


    如排山倒海的欲望令羅爾烈無法克製的加深這個吻,但錢含韻卻突然的推開他,中斷火辣辣的唇舌交纏。


    「含韻?」他不解的看著她。


    她拭去頰上的兩行清淚,幽幽的道:「今晚和你洞房的不該是我。」


    「你……」他抿緊唇,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


    她勉為其難的一笑,故裝俏皮的道:「我早說過要嘩啦啦的流誰不會呢?隻是我從沒想過原來這樣水這樣好用,居然能讓你來安慰我,甚至給我一個慰藉的深吻。」


    「不,我從沒吻過雨蓮。」舍不得她故作輕鬆狀,他忍不住抗辯。


    她點點頭,淚珠再度占據眼眶,「很高興聽到你這樣說,不管是真還是……」


    「句句實言,你不一樣,真的,你和她完全不一樣,我對你是……」他咽下「真心」兩字,因為雨蓮對他也是真心,就算他不愛她,他也無法罔顧她的真心。


    「是什麽?」她想聽他對她是如何?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先迴府好好和雨蓮來個秉燭夜談,交代清楚自己的感情尋求她的諒解後,他再對錢含韻傾訴自己的一片深情。


    「我們該迴去了,家中還有許多人在等我們。」


    見他刻意忽略她的問題,她心中湧起一陣酸楚,明日兩人就要分開,這一別不知何日再相見?


    她僵硬一笑,「是啊,是該迴去了,大家也許還在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不會有喜宴了,雖然還有困難等他解決。


    羅爾烈直視著她,「答應我,明早別不告而別,至少和我見一麵後再走,成嗎?」


    「有這必要嗎?」


    「當然有。」


    看他目光堅定,她不由得猶豫了。


    「別不告而別。」他一臉真誠。


    她滿是困惑,他為何如此堅持?他和她成親兩個月什麽也沒做,卻要她在他和他的妾圓房的清晨跟他說再見?


    她搖頭,「看心情吧,隻是我想請你問王雨蓮一句話。」


    「什麽話?」


    「如果你不當王爺,也不當貴族,和我一起下江南,當個平民百姓,她是否還願意當你的妾?」羅爾格曾跟她說過,王雨蓮根本不愛爾烈,她隻愛他的「王爺」之名,她隻愛自己。


    羅爾烈雖不懂她的用意,但還是同意的點點頭。


    在魁北山的一處盜寇山寨,阿利克正在聽嘍從北京城打探迴來的消息。


    自從龍珠坡一役後,他為沒有聽七阿哥的話到西域娶妻,反正他早將他身旁的一堆臣子隨扈當成先遣部隊,全趕往西域去幫他娶妻,讓他可以在這兒逍遙快活。


    等到他們迴轉中原,抵達北京近郊時,他再現身就好,何必親自跑那麽遠去娶個西域番婆迴來?


    聽完嘍的消息後,他狡黠一笑,「原來京城這樣熱鬧啊!」


    羅爾烈自成親開始,便和福晉分房,還在今天納妾。


    他對二手貨一向沒興趣,不過,如果錢含韻還是完壁之身……有趣,他該想個法子再和那個佳人見一見。


    羅爾烈和錢含韻迴到王府時已值子夜,賓客盡散,府內則有一股低沉的氣壓籠罩。


    他忐忑不安的看著心事重重的錢含韻走進天軒後,便轉往王雨蓮的房間。


    站在門前,他正舉手敲門時,門突地被用力打開,房門內,王寶玉和王雨蓮神情怨憤的直視他。


    他潤潤幹澀的唇,「額娘,雨蓮。」


    「你還有臉叫我莫名其妙的扔下雨蓮和所有的賀客,跟錢含韻飛身離去,你這算什麽?你不要臉我還要臉……」王寶玉大叫。


    「額娘,我也不願意如此做,可是我愛含韻,我不想和雨蓮拜堂,終其一生,我都不想納妾,你聽清楚了嗎?」羅爾烈神情凝重的打斷她的話。


    「你……」王寶玉當場楞住。


    王雨蓮神情丕變,突然像個瘋子似的用力捶打他的胸膛,「你這負心漢,喜新厭舊,你將我置於何處?我那麽愛你……」


    麵對她,他有著最深的內疚,但他不想騙她也不想騙自己。


    「嗚……你怎麽可以如此待我,我那麽愛你……」她為如雨下。


    羅爾烈突地想起錢含韻所說的那段話,便開口詢問:「如果我不當王爺,也不當貴族,要將王爺之名讓給爾格,和錢含韻一同迴江南生活,你還願意當我的妾嗎?」


    「不,我不要!」她想也沒想的就迴答。


    「雨蓮?」王寶玉詫異的看著她。


    羅爾烈也是一臉震撼,「原來你隻愛我的身份,而不是我這個人!」


    知道自己說錯話,她猛然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爾格成了王爺,你對我的愛會全部移轉給他?」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不願相信這張美麗的容顏下居然藏有一顆虛?的心。


    「這……」她臉色慘白。


    「雨蓮,說實話,真的是這樣嗎?」王寶玉難以置信的瞠視她。


    王雨蓮看著一臉冷凝的羅爾烈,他臉上已無一絲柔情,那她何須再虛情假意?


    坦白說,也許姑媽還會幫她和爾格湊成一對。


    思忖再三後,她囁嚅的道:「爾烈的話是真的,但姑媽,你能了解的不是嗎?我們都隻是平民,你嫁給老王爺成了貴族,我也想照這個模式飛上枝頭當鳳凰,雖然王府家道中落,但爾烈還是王爺,就算隻能當他的妾,我也還是王爺的愛妾,可是如果他選擇錢含韻,要離京到江南,那我是絕不會跟著他。」


    「你……雨蓮!」這一席話令王寶玉震撼無比。


    「姑媽!」王雨蓮走近她,握住她的手,「你一向最疼我,舍不得我受委屈,所以你會幫我,對不對?」


    「你……你指的是要我叫爾格娶你?」


    「姑媽,這樣我才能正式成為王府的一份子,享盡榮華富貴,我的未來才有保障,不是嗎?」


    王寶玉心寒極了,喃喃的道:「我和老王爺成親絕不是看上榮華富貴,而是他真的愛我、疼我,可你……」她搖搖頭,表情哀戚,「你令我太失望了!」


    「姑媽,你……」她不解的看著王寶玉甩掉她的手。


    「明早你迴山東老家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她哀傷的再注視王雨蓮一眼後,便對羅爾烈道:「錢含韻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會再過問。」


    看她寂寥的轉身而去,他忍不住喚道:「額娘……」


    「稍加細想,我似乎沒有好好的去了解這個兒媳婦,所以如果她還願意留下的話,就讓讓她留下吧,你、爾格和蘭屏都那麽喜歡她,甚至不惜為了她而頂撞我,我想她該有值得我去留意的優點,對嗎?」


    羅爾烈突覺烏雲散盡,莞爾一笑,「我明白了,額娘。」


    王雨蓮錯愕的看著這一幕,「不,姑媽,我不要迴山東,我要留下來,我願意當爾烈的妾……」


    羅爾烈瞥了她一眼,不再理會她如瘋子般的驚慌喊叫,轉身大步朝天軒而去。


    天軒一片黑漆,靜悄悄的,空氣中彌漫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羅爾烈濃眉攏緊,甫踏進房門,便看到被打暈在床邊的彩眉。


    他心一驚,急忙將她喚醒,「彩眉,你醒醒!」


    她皺著眉頭,幽幽的醒過來,一手揉著脖子道:「好痛哦!」


    「含韻呢?」他著急的問。


    「小小姐?」她頓了一下,隨即驚惶失色的叫道:「糟了,她被一個蒙麵的黑衣人抓走!」


    「什麽蒙麵黑衣人?」


    「我不認識,可是小小姐好象認識他,還說了一句什麽『都兩個月了,你還不死心,不過這迴不必問景羅王爺同不同意,因為我和他已經不是夫妻,也從沒當過夫妻』,小小姐好象是這樣說的。」


    聞言,羅爾烈的心更加不安,那名男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這般輕易的進出王府,且沒人發覺?


    兩個月?蒙麵黑衣人?


    一個畫麵突地閃過腦海,兩個月前?這不剛好是他到龍珠坡救她的時間?


    當初這消息是七阿哥給他的,那他也應該知道這幕後的大賊王是何人。


    沒有一絲遲疑,他直奔馬棚,騎上神駒,朝郎都府奔馳。


    郎都三更半夜被羅爾烈吵醒後,還頭昏腦脹的,但聽了事情的來龍以為後,腦袋是清醒了,但頭卻更疼。


    「郎都,含韻被綁走了,我猜一定是龍珠坡那一戰,抓著含韻的那名賊王所為!」


    「如果是他,那事情就大條了。」那家夥居然沒去西域!


    「什麽意思?」羅爾烈一臉困惑。


    郎都歎了一口長氣,「這家夥該找的女人不找,偏找別人的!」


    「聽起來,你對他相當熟稔……」


    他拍拍羅爾烈的肩膀,「你跟他也挺熟的,不過,我看事情不讓他鬧大點,他是不會乖乖的去做正事。」


    「你愈說我愈迷糊了,我怎麽可能會對一個賊王熟悉?」


    他笑了笑,「沒看過禦林大軍圍堵魁北山寨的場麵吧,我們先向我父皇借兵,然後一起領軍上山,這路上,我會一一解答你的困惑。」


    魁北山寨內,錢含韻正皺著眉頭看這整間黑黑臭臭的大廳,夜風吹來,還有一股餿水怪味。


    她皺皺挺俏的鼻子,迴頭對坐在一張披著虎皮位子上的阿利克道:「這兒我住不慣,我不要當你的壓寨夫人。」


    他一笑,「我以為你乖乖的跟我上馬,就已打定主意當我的夫人。」


    「我們交手過一次,我打不過你,何必再浪費體力?」


    他凝睇她,敏銳的察覺到她隱藏在剪水秋瞳裏的淡淡哀愁,「你變了,眸中多了一道愁光。」


    「這樣明顯?」


    他點點頭,繼續上下打量,「看來你愛上羅爾烈,不過,他要納妾,所以你不想待在那兒,因此也沒有反抗的跟我走,對嗎?」


    她注視臉上仍蒙著黑巾的阿利克,「你的消息很靈通,推測的也很正確。」


    「那當然,不然我幹什麽親自跑一趟帶你來,還不是因為我聽說你還沒有跟羅爾烈圓房……」


    她撇撇嘴角,白他一記,「別想亂來。」


    他故意邪淫一笑,「食色性也,男人對美麗的女人產生遐想是天經地義的事。」


    她凝視他久久,對這雙清澈炯亮的眸子愈感熟悉,「奇怪,我覺得你很眼熟,而且都到你的山寨了,還需要蒙麵嗎?」


    他揚眉一笑,「你是對某人熟識,但那人絕不是我。」


    「是嗎!」她識人能力一向高明。


    「寨主,不好了,不好了!」站哨的嘍羅突然驚惶失措的跑進來。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整個山寨都被禦林軍包圍了,領軍的人還大叫十一阿哥,凡事該適可而止,還有一個人臉色鐵青的大吼十一阿哥,你膽敢動我妻子一根寒毛,我就要將你千刀萬剮呢!」


    肯定是七阿哥和羅爾烈了!阿利克看了一臉困惑的錢含韻一眼,聳聳肩道:「我得先走人了,我受不了讓人在我耳朵邊大吼大叫的。」


    嘍羅看他轉身就往後山走,忍不住說:「寨主,寨裏的弟兄都在外麵和官兵砍殺,你怎麽可以……」


    他神情一冷,黑眸射出犀利的寒光,「你們這些人逍遙夠了,該為搶錢殺人負點責任。」


    「寨主,你……」


    阿利克冷笑一聲,擊出一掌,厚實的掌力將那名口吐鮮血的嘍一路送飛出大門。


    接著,他將目光移向錢含韻,冷光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戲謔,「告訴他們,我去娶老婆了,他們在我父皇麵前可得幫我說些好話,否則,難保我哪天沒事又綁了你。」


    「你……」她怔楞的看著他突然消失在後門。


    一大群的禦林軍在此時衝進來,郎都和羅爾烈隨即而入。


    羅爾烈一見她毫發無傷,欣喜若狂的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太好了,你沒事。」


    郎都來迴看著空蕩蕩的山寨,知道那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弟弟已經閃人了。


    錢含韻被擁在他懷中,可以感到他因擔憂而快如擂鼓的心跳聲,她不由得漾起一個甜蜜笑靨,「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他低頭看著她,「你先告訴我,十一阿哥沒有對你怎麽樣吧?」


    「十一阿哥?」她楞了一下,又想起那名賊王離去前的那一段話,父皇?「天!」她驀地將目光移到一旁的郎都,「難怪我一直覺得看過他,因為你們都有一雙清澈明亮的黑眸。」


    郎都搖頭苦笑,「他閃得可快了,我父皇龍顏大怒,要我將他抓迴去呢!」


    「這……可是他說他要去娶妻,也要你們替他在皇上麵前說好話,不然……」


    「不然如何?」羅爾烈不解的看著她。


    「他說他不知道哪天又會沒事的來帶我走。」她露齒一笑,突然覺得十一阿哥行事也很可愛。


    「這怎麽成?」羅爾烈將她緊擁在懷中,「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日後,我要亦步亦趨的跟你在一起,絕不讓他有機可趁。」


    「這……」她突地想起王雨蓮,「你跟著我,有人會不高興。」


    他明白她話中所指,「不會的,就算有人不高興,你也不會看到她了。」


    「這什麽意思?」


    「雨蓮要迴山東老家。」知道這一句話解不了她的困惑,於是他簡短扼要的將今晚他和額娘、雨蓮的對話說給她聽。


    聞言,她難掩喜悅,嬌羞的枕在他的胸膛,「你真的說你愛我?這一生絕不納妾?」


    「真的,我絕不能讓你離開我。」


    談情說愛的兩人無視周圍那一大群聽得尷尬的禦林軍,四目相對,眼看就要來個甜美的親吻時──


    「收隊吧!」郎都搖頭笑道,在愛情的魔力下,頑石終究點頭。


    而他呢?他何日也能碰到一位如花似玉的俏美人?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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