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明顯的動作怎麽可能騙過武功高強的大家的眼睛,薛成學連一步都沒來得及踏出,就被按倒在地,手令也被白騰抽走了。


    那個所謂的許大夫也沒有什麽好反應,看到薛成學被按倒,他想也不想地往白騰手中一抓,想把手令搶走。自然,下一個按倒在地的人就是他了。


    盡管嘴在瞬間也被按住了,到底還是有著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房間的門是關著的,白祥等幾人迴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心中各有猜測。


    沈山神情微動,心有不妙。


    白祥和白祖其實是一直盯著沈山的,沈山也是知道,因而不敢亂動,隻在心裏默默盤算著,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不行了。


    緊閉著的門打開了一條縫,沈山眼一掃便發現了其中被按倒的人。


    同福客棧的走廊有一個通風的窗戶,能看得見客棧外的人來人往。


    沈山幾乎是下意識地,直接雙腿用力便往那窗外跳了出去,飛掠逃離。


    “抓住他!”白騰在房間裏喊。其實也不用他喊,白祖和白祥一直盯著他的,一見異動,直接追了過去。


    “把人都抓起來!”白隆押著薛成學到了樓梯旁,朝樓下下令。護衛頓時聽令,抓住了樓下無所事事的幾個跟班。


    房間裏的鬱扶搖看著眾人的動作,又看了看還躺在床上假寐的人,冷哼一聲,收了桌子上的茶水。拿到廚房倒掉了。


    微不足道的雞飛狗跳之後,所有人都被綁住押到了客棧後麵的宅子中。隻是途中還是出現了一個意外——沈山死了。


    或許是眼見無路可走,更沒有退路可言,快被堵住的沈山毅然自覺心脈,死在白祥和白祖麵前。白祥在沈山的脖子脈搏處感受了半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屍體自然不好隨處丟棄,也被帶了迴來。


    程元睿已經起身了,但沒有出現在眾人的麵前,還是在房間裏。白隆等將人都押到宅子的地牢裏之後,又迴到了房間來向程元睿報告這些天來的動態。


    鬱扶搖沒有在。而是去了原本姚林雨的房間裏待著。似乎有些生悶氣的樣子。


    洗過了臉的程元睿已經恢複了原本應有的模樣,不隻是去了病容,似乎比之之前的狀況更加好些。白隆等也不敢隨便猜測,但至少為程元睿的蘇醒而開心。


    迴到自己的房間之前。程元睿特地在姚林雨的房間門口停了停。房間裏很安靜。就像什麽人都沒有一樣。程元睿站了一小會兒之後就走開了。


    鬱扶搖在房間裏也聽到了動靜。程元睿並沒有掩蓋自己的行蹤,但是她一點也不想動。


    不開心……沒有理由。


    …………


    黑夜過去得很快,有關手令的其他消息也得到得很快。薛成學的慘叫在黑暗的地牢中迴旋了許久,終於攻破了一些人的堅持,吐露出來了不少消息。


    遺憾的是,魅依舊無動於衷。


    天亮的時候,程元睿在大堂吃了早膳,表明了自己的痊愈,便迴到了房間開始處理之前堆積下來的文件。中午時分,白耀帶著大隊人馬迴到了同福客棧,前來向程元睿報告了他們護送的事務。


    在程元睿這裏領了賞之後,白耀才與白隆等人匯合,了解了這幾天的經過。


    “那個魅真的是內賊?”白耀問,顯然有些不能太接受這種反轉,“之前看她為公子出生入死,做了那麽多事情,跑了好幾趟鬼門關了,居然是這種人,不會吧?”白耀糾結著眉毛問白騰,反反複複地問。


    白祥已經離開去巡邏同福客棧周圍,白祖在程元睿的門口守著,而白隆,則是去處理通輝縣的事務,清理其中的條條道道,順便守著通輝縣,等待新官上任。這裏的事情已經上報到朝廷裏去了。


    白騰向白耀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多:“不管她是不是,她傷了公子,讓公子差點喪命是真,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白耀無言以對。


    “早點看開。”白騰拍了拍白耀的肩。白字輩七人中,就屬白耀對魅最殷勤,但是以白耀的身份和影響,怎麽也不可能讓程元睿隨便放人。


    “……”白耀被白騰拍得無語,“兄弟,你想多了。”


    “哈,想不想多我可不知道。”白騰大笑了一聲,又神秘地靠近白耀,“我可告訴你,別太靠近鬱姑娘。”


    “玉姑娘?鬱姑娘?”白耀疑惑了一下,一時沒明白白騰的意思。


    “就是鬱小公子。”白騰也想起來了,白耀跟林佩景走得早,於是又解釋了一句。


    “鬱小公子?”白耀驚訝起來。鬱小公子是個姑娘家?完全看不出來啊!“你可別逗我!”白耀急忙說。


    “還真別說,鬱姑娘的易容真的是前無古人,我們根本就沒發現,要不是那天看見了,真的就不會相信了!”白騰又想起程元睿受傷那天的情景。那種美貌,真的讓人無法懷疑。


    “真的?”白耀有些混亂。他離開了一趟迴來,這世界就跟顛倒了一樣,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真的。不過鬱姑娘這幾天心情似乎不是太好,你可千萬不要往上湊!”白騰警告道。白耀的性子比他們幾人都要隨意太多,所以才會常常被程元睿安排去一些跑腿的任務。再有一個就是白耀對姑娘家總是要殷勤一些,要是常人就算了,鬱姑娘在王爺麵前來來往往那麽多天,可不是能隨意搭訕的人。


    “好吧。”白耀琢磨了一下,暫時把鬱扶搖放在了難接觸的那一類人中。


    “不過鬱姑娘那一手可真的漂亮。”白騰不知道白耀的想法,隻是突然想起來那天鬱扶搖露的那一手。


    “哪一手?”白耀不知所以,連忙問道。


    “我跟你說,鬱姑娘在一開始扔給薛成學那兩人的血衣上就是沾了藥粉的,兩人根本不知道,到了公子房裏,茶水中也是加了東西,直接把他們刺激得跟沒了腦子似的,要抓住把柄,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白騰很是佩服鬱扶搖的使藥能力,急忙和白耀詳細說明。


    白隆和白祥對鬱扶搖更多的是敬而遠之,白祖則是完全的尊敬佩服,所以白騰在他們幾人身上根本找不到什麽共同話題,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能好好聽他說話的人,他自然要好好吹噓一番了。


    “是什麽東西啊?”白耀果真很感興趣。


    “說是什麽‘真言粉’。按照鬱姑娘的說法就是,會放大中藥的人心中的欲望,覆蓋理智,讓他們表現出最直觀的想法來。”白騰皺了下眉,把鬱扶搖對他的解釋完完全全地背了下來,這裏麵有幾個他不是很能理解的詞,所以他也是隻懂個大概的意思。


    “哦。”白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不過很快白騰又遺憾起來:“不過鬱姑娘也說了,這藥暫時還是半成品,她還需要再研究一段日子。”這也是他沒有很詳細地詢問藥效的原因,誰也不知道成品會是什麽樣子,半成品實在不能說明什麽問題。


    “這麽厲害。”白耀繼續似懂非懂地點頭,“鬱姑娘年紀似乎也太小了吧,你不覺得很妖孽嗎?”白耀對白騰嘀咕道。


    “……”白騰沉默了一小會兒,還是點了點頭,“確實是太妖孽了,也不知道她的爹娘是什麽人。”


    “肯定是大能人。”白耀毫不猶豫地說,然後拍了拍白騰的肩膀,“我去白隆頭兒那裏幫忙,你自己多琢磨琢磨。”話音剛落,白耀便跑得沒影了。


    “……”跑那麽快做什麽?白騰望著白耀一溜煙的身影,十分不解。


    但是下個瞬間,他就了解了:


    “白騰。”


    “在!”聽到這個聲音,白騰瞬間站直了起來。我去!公子什麽時候出現在身後的!他要是發現自己在嚼舌根怎麽辦!尤其還是鬱姑娘的舌根!難怪白耀那小子跑那麽快!


    白騰冷汗都快下來了。


    好在程元睿不知道是沒有聽見還是不想追究,隻是吩咐道:“我們在此地不會久留,你去查看一下馬車和行禮的裝備,等繪雲城的消息一到,我們就出發。”


    “得令!”白騰鄭重地朝程元睿行了一禮,跑開了。


    程元睿還站在那裏沒有走開,看著白騰離開的方向發了一會兒呆。


    等繪雲城把林佩景兩人平安到達繪雲城的消息傳出來後,應該朝廷那邊也該對此事做出迴應了。手令的事情太過重大,那些仿製手令的,發出偽造手令的,執行偽造手令的,所有的人都要嚴查,這事不會那麽快結束。但是在完全結束之前,他肯定需要親自迴去向皇上報告一番。


    通輝縣這裏的事情有白隆留下來協助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魅也在被轉移到了天牢的路上,白雲的調查也還沒有明顯的效果,時間久遠加上幾近完美的偽造,突破口十分難找。


    剩下的事情……


    程元睿不由得揉了揉額頭。鬱扶搖對他的這次的安排似乎有些惱火,看來他們還需要好好地談上一談啊。


    時間真是不夠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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