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大軍營帳內,皇太子龍耀玉坐陣,宴請眾將士,並與國師平起平坐,國師臉上始終帶著暗藏得意的笑容。


    “來!為我軍即將勝利,飲盡此杯!”龍耀玉哈哈大笑,端起酒杯衝眾將士揚了揚,嘴裏說著無比狂妄的話。


    “恭喜太子!我軍必勝!”所有將士都端起酒杯來,隨著龍耀玉的一口飲盡,眾將士也都將手中滿滿一杯酒飲盡旆。


    這時候,有一名副將模樣的人放下酒杯,問道:“太子,聽說那夜闌國的夜王爺身中奇毒,無藥可解,不出一月就會暴斃,是真的嗎?”


    這副將一說話,暗處的一個人瞬間就摒住了唿吸,眼神死死盯著龍耀玉,等著龍耀玉的迴答。


    “哈哈哈!夜陵可不是中毒,而是身中奇盅,除了夜陵之外,那陸雪漫也中了此奇盅,隻要這兩人消失,夜闌國可就是我們的盤中餐了啊!”龍耀玉得意地笑了出來,如今大事已成,他也不怕將這件事告訴將士們,鼓舞將士們士氣了。


    畢竟,龍騰國大軍如今最忌憚的就是武功蓋世的夜陵,以及會妖術的陸雪漫,他把這兩人生命垂危的事情一說出,龍騰國大軍上下自然不會再有所懼怕了。


    “太好了!那末將等何時出發、與夜闌國大軍交鋒?”那名副將瞬間兩眼放光,迫不及待要把之前的恥辱通通還迴去,一雪前恥了!


    龍耀玉還沒說話,龍騰國國師便道:“不急,不急,待這風聲傳遍夜闌國,再打也不遲。窠”


    原來,龍騰國的打算是將夜陵和陸雪漫雙雙陷入垂死之中的消息傳出去,動搖夜闌國大軍的士氣,然後再一舉攻破,把龍騰國的傷亡率降到最小!


    聽出國師話中的意思,將士們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很顯然,他們已經猜想到之後的事情了,也能夠想象出到時候夜闌國全國上下的驚慌失措,所以才覺得如此高興。


    隱身之後躲在暗處的雪漫,看見龍耀玉等人的猖狂囂張,差一點就出手把這些人全都殺光!


    但她轉念一想,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殺人,而是找到救夜陵的辦法,所以國師目前還不能死,她還得趁夜將國師帶走,逼問解除盅蟲的方法。


    於是雪漫一直按捺著內心憤怒,靜靜地等待國師迴他自己的營帳。


    雪漫等的時間也不算太長,一個多時辰之後,龍耀玉首先離席,國師隨後也走了,就剩下眾將士們還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雪漫現在也不急著對付這些人,以她的能力,再潛入進來殺光這些人也不是什麽難事!隻不過,按照兩軍交戰的規矩,現在雙方還處於麵戰期,她還是要替夜陵考慮,不能貿然出手的。


    雪漫在心裏冷哼一聲,悄然離開,跟隨國師進入了另一個營帳。


    國師正打算洗個臉,手還沒去拿毛巾,一把匕首就橫上了他的脖子,讓他心裏一驚!


    “識相的就不要叫,否則我立馬讓你血濺當場!”雪漫壓低聲音威脅道,緊接著就將國師身形也一隱,抵著國師往外走去。


    國師當然不敢叫,因為那把匕首就在他大動脈邊上,隻要輕輕一劃拉,他的血管就會被劃開。而如果手法稍微重一些,他恐怕整個腦袋就要搬家了。


    這人既然能夠潛入大營裏來,肯定就有不得了的本事,他不會傻到和這人硬碰硬。


    於是,國師乖乖地跟隨雪漫走出營帳,他心裏快速轉動,尋思著這人是不是打算拿他來威脅龍騰大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要笑掉人大牙了!誰都不會為了一個人,整國投降!


    但國師被迫走到外麵之後,竟然眼睜睜看著許多巡邏的人員從他麵前走過,全都對他視而不見,仿佛沒看到他一樣,頓時就驚呆了!


    匕首架在他脖子上,他始終沒有出聲,但他心裏卻是一下子明白過來了……劫持他的人是陸雪漫!


    隻有陸雪漫,才能隱去他身形,讓別人看不見他!


    但是……國師心裏已然大駭起來了:為什麽陸雪漫沒有受到那盅的影響?按理說,她應該和夜陵一樣,吐血疼痛瀕臨死亡啊!


    難道她心中並不愛夜陵?


    不!不可能,如果她不愛夜陵的話,當時他身上的盅就不會有所感應分泌出香液!


    這、這到底出了什麽差錯?


    國師心神不寧地走著,突然身後的人喝了一聲:“停!”他連忙就停了下來。


    雪漫見這位國師如此怕死,嘴裏冷笑一聲:“你倒是挺配合的!”怕死最好,不怕死還挺麻煩,要想其他辦法來對付。


    “在身為巫族後裔的陸姑娘麵前,誰敢不配合呢?”國師故作無奈地嗬嗬一笑。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也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會來找你!”雪漫匕首一緊,厲聲道:“說!夜陵身上的盅是什麽盅!要如何解!不說的話,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國師心下頓時了然,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難怪方才不敢動手呢!以她的能耐,方才把那大營裏的人全都殺光,也不是什麽難事啊……


    “要我迴答陸姑娘的問題,不難,但陸姑娘首先得迴答我一個問題。”國師笑著說道,這時候掌握了雪漫的心理,他倒是不怕雪漫會殺了他了。


    在夜陵沒有脫離危險之前,她是不會殺了他的,他十分篤定!


    雪漫冷冷一笑:“死到臨頭,居然還敢跟我談條件!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當然想活,而夜王也想活,特別是陸姑娘,更想夜王活下去,對吧?”國師嗬嗬笑道。


    “你威脅我!”雪漫怒了,匕首壓了下去,國師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如果雪漫再往下壓一壓,國師的大動脈立刻會血流如注!


    國師心裏一沉,麵上卻笑道:“我雖然怕死,可如果能夠讓夜王給我陪葬,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說不定陸姑娘到時候為夜王殉情,那麽我就更是賺大了,陸姑娘說是也不是?”


    雪漫眼眸徹底冷了下去,她還真想不管不顧地把這惡心的國師給切了!不過,她不能。


    夜陵不能等,夜闌國大軍也不能等,相信一過免戰期,風聲鶴唳之下龍騰國就會反攻,而缺了夜陵、又動搖了軍心的夜闌國大軍,隻怕不能像之前一樣無往不利。


    雪漫一咬牙,把匕首收了迴來,冷冷地道:“你問吧!”


    國師眼裏閃過一抹得意的光芒,他笑了笑之後,問道:“我實在是很好奇,陸姑娘體內的藥性是如何解的?”


    雪漫這下子倒是微微一怔,她體內的藥性?她體內有什麽藥性?


    雪漫的微妙反應落在了國師眼裏,國師心裏頓時詫異起來,難道她根本沒有任何不適?


    想到這裏,國師不等雪漫迴答他第一個問題,連忙就繼續問道:“那日談判桌前,陸姑娘可有聞到一股香氣?”


    雪漫一聽眼神就厲了,果然跟那股香氣有關!當時,她真是太大意了!


    “聞到了!”她雖然不知道這個國師想表達什麽,但直覺認為這個國師心裏也有所疑惑。很可能,本來她也該中毒的。


    “那麽從那之後,陸姑娘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麽?”國師心裏更加吃驚了,他當日也是看見陸雪漫有聞到香氣的,但陸雪漫如今好端端地,他還以為她那天屏住了唿吸。


    結果不是,那麽她為何安然無恙?她應該和夜陵一樣吐血、疼痛才對啊!


    “沒有。”雪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夜陵之前也沒有任何不適,今早才開始吐血,而且不能看見我。”


    “嗬嗬……”國師笑了笑,說道:“可不是不能看見陸姑娘而已,夜王連想也不能想。此藥非毒,但卻比毒更加厲害,它能在人動情之際,引發人身體中的各種不適,除了劇痛無比以外,還會不停地吐血,是一種奇藥。”


    此藥非毒……這四個字,讓雪漫明白了為什麽連鬼醫那天來檢查,都檢查不出異樣的原因,而她以巫術來探,也探不出任何異樣。


    原來,是因為那是藥,不是毒。


    “告訴我解藥性的方法,否則……”雪漫冷笑著活動了一下手腕筋骨,“我是不會殺了你,但巫族有大量的折磨人手法,我會讓你真正體驗到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國師臉色微微一變,心知他今天雖不致死,但如果不給陸雪漫一個滿意的說法,他恐怕也難以脫身。


    “陸姑娘,我是擅長盅術,但對醫藥類並不在行,所以這種藥並不是我研究出來的,我也不知道它如何才能解。”國師十分真誠地看著麵前打扮成小廝的女子,一臉為難。


    “那它是誰研究出來的?”雪漫冷笑一聲,既然有人提供,必然就有主,他想搪塞過去,沒那麽容易!


    “這……”國師似乎有些為難,但在雪漫再一次厲喝之下,他終於還是說了一個名字:“葉傾城。”


    國師是知道葉傾城和陸雪漫之間的恩怨情仇的,他認為他就算栽贓給葉傾城,以葉傾城的高傲,絕對不會辯解,反而還要故意承認以刺激陸雪漫。


    這樣一來,他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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