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阮暮天就去找雪漫,打算讓雪漫和他一同進京。

    隻不過,阮暮天怎麽敲門都沒有人應,一撞開門之後才發現:屋內早就人去樓空了!

    阮暮天火大的很,立刻找來侍衛們問,卻誰都不知道雪漫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但打瞌睡的掌櫃櫃台上卻多了些銀子,看來應該是雪漫留下的房錢。

    “這個雪漫,看來一點都不簡單,我們都太低估她了。”阮暮天稚嫩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擔憂,他在想,雪漫說要報複夜重天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管怎樣,阮暮天最終決定,立刻趕往京城,提醒夜重天注意一下,防範於未然最好。

    隻不過,等阮暮天帶領一群侍衛火速趕往京城之後,發現京城的城門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主要街道更是人滿為患。

    “發生什麽事了?”阮暮天揪過來一名城門守衛,問道。

    城門守衛一見是阮暮天小將軍,連忙就把知道的全稟告了:“啟稟將軍,昨晚不知道是哪個飛賊如此大膽,竟扔了一街的銀票和珠寶首飾,還有不少珍貴的收藏。小的們已經稟告京兆司衙門了,很快會有衙門的人過來。”

    阮暮天聽了,十分驚奇:“那就沒人拿這些財物麽?”

    “一兩件還有人敢拿,這麽多又都這麽貴重,沒人敢拿啊!而且……”城門守衛看了看四周沒人,壓低聲音說道:“將軍,有人說這是叛黨對朝廷的報複,誰拿了這些東西就會被當成叛黨。”

    阮暮天挑了挑眉,果然是天子腳下,老百姓們都還是很奉公守法的。

    阮暮天心下十分滿意,擺擺手讓城門守衛退下了。

    “走,上前看看。”見衙門的人還沒到,阮暮天決定先去看看情況。

    百姓們一見是當朝小將軍,立刻都朝兩邊散開,給阮暮天一行人讓道。阮暮天很快到達了財物遍地的主要街道上,隻見地上果然到處是珠寶首飾和銀票,還有一些古董收藏。

    一名侍衛突然臉色變了變,上前拿起一張銀票。

    阮暮天正要喝斥,那名侍衛卻迴到他麵前來,神情古怪地把銀票遞給他,並小聲說道:“將軍,這是攝政王府的銀票。”

    阮暮天一驚,連忙把銀票拿過來一看,果然上麵有攝政王府的印記!

    難道,這些財物全部都是攝政王府的私有物?

    阮暮天臉色大變,因為他想到雪漫的話了。敢情這女

    人是玩真的!她真的來報複夜重天了!

    隻是,阮暮天怎麽也不敢相信,雪漫有這麽大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覺在一夜之間把夜重天府裏的財物全部偷出來放在大街上!

    阮暮天第一個懷疑是雪漫在夜闌國有同夥,所以雪漫不但能從夜王府逃出來,還能讓夜重天栽這麽大個跟頭!

    “這簡直是比本將軍還喪心病狂!”看著滿大街的財物,阮暮天忍不住說道。

    “將軍,要通知攝政王嗎?”那名最先發現蹊蹺的侍衛問道。

    阮暮天本來想說‘當然’,但眼珠子一轉,他卻臨時改變了主意:“不用,就讓這位從來沒吃過虧的攝政王再多出一會兒醜吧。”

    侍衛頓時無語:“……”

    “走,我們去攝政王府門口看笑話去。”阮暮天猜到衙門查清楚之後,會到攝政王府去通知夜重天,所以決定先行去看笑話。

    順便,在雪漫麵前露露臉,爭取讓雪漫對他有個好印象。

    在不知道雪漫到底有多大本事之前,他決定不要去和雪漫為敵,免得落個夜陵和夜重天這樣的下場。

    ……

    雪漫晃著腳丫子,在小紙鳶快樂的繞來繞去中,愜意地坐在樹枝上看著夜重天吃早餐。

    嗯,吃吧吃吧,反正很快你就吃不下去了,多吃點兒,免得等會臉色太難看。雪漫笑眯眯地在心裏說道。

    夜重天一邊吃,一邊忍不住有些皺眉:不知道怎麽地,他總覺得被人監視了,一道視線讓他頻頻四下觀望,卻始終沒看到任何可疑人影。

    “啟稟攝政王,阮將軍到了。”一名下人在這時候進來稟道。

    夜重天便道:“請阮將軍進來。”

    “是。”下人躬身退出去。

    下人離開後,夜重天也起了身,離開桌邊往外走,看樣子是要前往前廳迎客。

    雪漫揚了揚眉,也一個瞬移跟過去了:阮暮天這家夥,應該已經知道了,這趟來肯定是通風報信的,她趕緊過去看看夜重天吃屎的表情!

    夜重天和雪漫相繼到前廳時,阮暮天已經坐在前廳裏,喝著下人奉上的上等茶水了。一見夜重天到了,阮暮天就嘻嘻一笑:“攝政王早呀!”

    夜重天感覺有點不同尋常,因為他太了解阮暮天了,這家夥越笑越沒好事。不過,這家夥應該不會整到他頭上來吧?這麽多年沒整到他,還不肯放棄?

    他走到阮暮天邊上,把阮暮天的肩膀一拍,似笑非笑道:“又想出什麽好點子了?”

    “攝政王冤枉啊,沒有的事!”阮暮天大唿冤枉,然後一臉天真無邪地說道:“我就是去了一趟玉城,但沒見到攝政王,所以好生想念攝政王啊!這不,一迴來我就來攝政王府了。”

    雪漫聽的有些覺得奇怪:這四個家夥不是一夥兒的麽?怎麽夜重天到了玉城卻不和阮暮天聯絡?

    “你有時間去玉城玩樂,我卻沒有時間,你當然在玉城見不到我了。”夜重天笑著說道。

    雪漫頓時點點頭:嗯,看來夜重天和夜陵之間的很多事情,阮暮天是並不清楚的,不知道那位慕容大公子又知道多少。

    “這茶好好喝哦!”阮暮天左顧而言他地說了句,然後又笑眯眯地問道:“攝政王今天要早朝嗎?”

    夜重天看了阮暮天兩眼,說道:“昨天皇上就說了,今天不早朝。”

    說到這事兒,夜重天微微歎了一聲。

    “別擔心啦,反正朝中能臣多的是,咱們夜闌國一時半會兒亡不了。”阮暮天像是知道夜重天在擔心什麽,笑嘻嘻地說道。

    雪漫有點弄不懂阮暮天了,他怎麽沒跟夜重天說起大街上的事情?他是從臨鳳鎮趕過來的,不可能不知道京城發生的這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你倒是說的輕鬆。”夜重天忍不住失笑。

    正說著,攝政王府管家突然匆匆跑進,臉色煞白。他的神情十分驚慌,以至於在一進入前廳之後,就摔了個狗吃屎!

    “王爺!不好了!咱們王府的寶庫,全被人給搬空了!”管家哆嗦著嘴唇,嘴唇和臉色都有點發青。

    夜重天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管家哭喪著臉,又重複了一遍:“王爺,咱們王府的寶庫,空了,所有銀票和黃金、還有王爺多年收藏的東西,都不見了……”

    “胡說八道!”夜重天臉色沉了下去,平時的溫文爾雅終於出現了裂縫。

    雪漫幸災樂禍地看著夜重天,叫你丫的再裝逼啊?成天裝個溫文爾雅的,以為自己謙謙君子啊?這下子還不是因為一些身外之物而破功了,哼!

    “說到銀票黃金古董什麽的……”阮暮天一臉驚訝之色,裝得天衣無縫,“我方才在大街上倒是看見了一些,但我急著來見攝政王,也沒去看。”

    “大街上?

    ”管家覺得自己連死的心都有了,為什麽攝政王府的財物會跑到大街上去?

    “是呀!很多很多呢,百姓把大街圍了個水泄不通,我以為又抄了哪個官員的家,所以就沒去湊熱鬧。”阮暮天一本正經地點頭。

    夜重天的臉色已經難看成豬肝色了,向來和夜陵一起被稱為‘京城俊王爺’的他,此時也顧不得風度了,一掀袍擺就要去看個究竟。

    “王爺!萬萬不可啊!”管家情急之下,趴在地上抱住了夜重天的腿。

    “放開!我要去看個究竟,看看誰這麽大膽,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夜重天氣瘋了,什麽謙謙君子風,全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雪漫樂死了,原來這夜重天還是個這麽愛麵子的主兒啊?不過,她一看到夜重天的寶庫裏有那麽多珍貴寶物,就猜到夜重天肯定對收藏情有獨鍾,所以夜重天哪兒痛她就朝哪兒下手了。

    現在看來,她果然打中了夜重天的七寸啊!

    “王爺,萬萬不可啊,現在全城百姓都在議論,朝野震動,屆時隻怕連皇上也會出麵,王爺若貿然承認,勢必將麵臨各大頑固舊臣的彈劾、彈劾王爺中飽私囊啊!”管家痛哭流涕地抱住夜重天的腿,說什麽也不肯讓夜重天露麵。

    夜重天僵住了,他不得不承認,看著他長大的老管家說得對。隻要他現在出麵,就是承認這些東西全都是他攝政王府的,也就坐實了他這個攝政王中飽私囊的罪名。

    而實際情況是……他的確中飽私囊了。

    夜重天生平第一次嚐到了挫敗是何滋味,但他也因為管家這一番忠心耿耿的話而鎮定了,清醒了。

    雪漫雙手環抱,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看著夜重天:偽君子!看你這迴還能想出什麽辦法脫身!

    當然,雪漫內心深處其實還是相信,夜重天最終能擺平這件事的。畢竟夜重天是堂堂攝政王,又是夜陵一夥兒的,不可能輕易被這樣打敗。

    她隻是在押大小,看看夜重天最終會用什麽辦法脫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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