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這年輕人名叫趙楷。


    離陽皇室並不在籍的一個私生子。


    然而他看似身份低微,卻有兩位名震天下的師傅。


    楊千歲和韓生宣。


    身後跟著的,更是曾經闖下偌大名頭的伏將紅甲。


    金木水火土五具,五行齊聚之下,在指玄境中亦是難尋敵手。


    入了陽春城,他稍作打量,便向著盧府的方向而去。


    沒有人知道,當他聽聞徐渭熊定下婚約之後,有多麽憤怒。


    這些年,他見過了太多女子,但唯有徐渭熊一人能夠讓他一見傾心。


    即便他百般追求被拒,也從不氣餒。


    但得知徐渭熊要嫁人的事情,卻還是讓他破了大防。


    尤其是嫁人的對象還是他曾經並不曾放在眼裏的七皇子。


    至少,他還進宮見過趙淳,但在此前的十幾年之中,李承乾這位七皇子幾乎早已經被皇室遺忘。


    趙淳這所謂的生父,若非對方年紀到了封王的時候,怕是根本想不起來,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兒子。


    可即便想起來了,也隻是將之派往蜀中這等偏僻之地,將其作為了一個製衡北涼的棋子。


    也就是占了出生在宮中,占據著皇子名分的大義,不然封王之事又哪裏輪得到此人?


    趙楷一開始雖然有些羨慕,但同樣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北涼勢大,三十萬鐵騎威震天下,想要憑借一個個小小的蜀中牽製北涼。


    怎麽看,都不是一個好差事。


    結果他還沒等到看好戲的時候,便傳來了北涼和七皇子聯姻的消息。


    當時得到消息的他,幾乎根本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按照常理,北涼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這般局勢之下與一名皇子聯姻。


    那意味著北涼已經破釜沉舟的將一切壓到了這位七皇子的身上。


    可他想問,這七皇子,憑什麽?


    趙楷百思不得其解。


    但這不妨礙他要伺機破壞這份聯姻。


    甚至宮中亦有話傳來,若是他能夠破壞北涼的聯姻之事,便能夠為他正名。


    正式擁有皇子的身份。


    顯然,宮中也不願意看到聯姻之事順利進行。


    便在這個時候,他得到了七皇子趕赴江南的消息。


    他隻是稍作思慮,便將主意打在了徐脂虎的身上。


    倘若徐脂虎在對方到來之前,死在了盧府,必將掀起軒然大波。


    如果這七皇子對此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必定得罪北涼,聯姻之事必定生變,但若是他要追究到底,對盧府出手,也必定將得罪整個江南士林。


    盧家家主盧道林江南文壇之首的名頭可絕非虛言。


    總而言之,隻要徐脂虎死在盧家,天下必定生亂。


    而這,便是他的機會。


    事實上,他不是沒有考慮過直接對七皇子出手,但有些消息,固然傳播的不算廣,甚至不少人都刻意的不去提及。


    但對方身邊那位青衣儒聖的存在,卻是不可忽視的人物。


    他即便有伏將紅甲在手,也不可能越過此人傷及那七皇子。


    更何況,傳聞中,七皇子還擁有著金剛境的修為。


    就更不好殺了。


    不然,離陽皇室也不可能至今還在裝聾作啞。


    但徐脂虎不同,雖然其頗有才名,卻毫無修為在身,身旁亦是並無什麽護衛,隻有一個年紀不大的丫鬟。


    算計起來自然簡單許多。


    當然,他也不會親自


    對徐脂虎出手。


    出手害死徐脂虎的必定要是盧府之人。


    也隻有如此,他才能夠挑動這七皇子與江南世家的衝突。


    也才能夠借此,令對方與北涼之間生出嫌隙。


    甚至,動手的人選,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決定了。


    徐脂虎的婆婆,便是最好的選擇。


    喪子之痛,哪個母親又能一直忍著呢?


    想到此處,趙楷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神情。


    他的生母在他心中地位極高,母愛也是他從小到大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可如今,他卻要利用別人的這份母愛去害人。


    他心頭,自然難免生出了些波瀾。


    隻是很快,這份波瀾便被撫平。


    眼眸中已然盡是森冷之色。


    「人總是要死的,不是嗎?」


    他輕聲低語,聲音隨風散去。


    兩日後,盧白頡在湖畔練劍,一向伴在他身旁的童子快步而來。


    「主人,府外有人送了一個紙條,說是給您的。」


    盧白頡劍勢一止,迴身而去,眉頭輕皺。


    「來人可有通稟姓名?」


    童子搖頭道:「不曾通稟。」


    盧白頡眼神漠然。


    「那便尋一處扔了吧,藏頭露尾之輩,何須理會?」


    童子應了一聲,便準備將手中的紙條處理了。


    隻是離開之際,盧白頡眸光一緊,死死的盯著紙條上一處露出了一半的印記,心頭大震。


    「等等,給我看看。」


    童子一愣,雖然你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立刻將紙條遞了過去。


    盧白頡展開紙條,一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簾。


    城外竹林一會。


    他緊緊地捏著紙條,手背之上青筋顯露。


    片刻後,他丟下一句:「我出去一趟。」


    話落,便腳步微促的離開了此地。


    「主人,你不帶我一起嗎?」


    童子喚了一聲,見沒有迴應,不禁有些氣餒。


    片刻後,一位中年管事從此地經過,仿佛不經意般的問道:「二爺呢?」


    童子老實的迴應道:「主人有事出去了。」


    那管事聞言,眼神轉了轉,隨意應付了一句,便匆匆離去。


    而不久之後,徐脂虎那地處偏僻的寫意園中迎來了一位客人。


    她那位恨她入骨的婆婆。


    態度罕見的和善,言辭間,一副賠禮道歉的姿態。


    徐脂虎雖然感覺有些不對,但隻以為她那日勸誡過後,是盧白頡出了力。


    希望彼此好聚好散,不記前仇。


    她便也微笑著應和了幾句,隨後,她那婆婆提出要與之一同遊湖,她便也沒有拒絕。


    而就在同一時間,陽春城外,李承乾掀起馬車的簾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這座繁華的城市,心頭竟難得的生出了幾分期待。


    總歸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自然不會對尋常女子那般,無動於衷。


    一旁,薑姒心頭也有幾分悸動。


    她雖然在北涼王府並不怎麽見過這位大郡主,但卻也清楚對方的處境。


    甚至,同為王侯之家出身的女子,這種難以掌握自身命運的飄零無助,她更是感同身受。


    察覺到薑姒的情緒有些低落,李承乾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雖不曾多說些什麽,卻也令薑姒心生鼓舞。


    她眸光明亮,看著李承乾的側臉,便仿佛有了無窮的勇氣。


    另一邊,冷著臉的賈嘉佳看


    到這一幕,竟抑製不住的生出一絲豔羨。


    她發現,自己越是跟在李承乾的身邊,心頭對他的殺意便越淡。


    甚至每每夜間想到那一日於床榻之間發生的事情,她便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每日的刺殺總是無功而返,甚至漸漸成了例行常事。


    失敗之後,他還會簡單的指點她幾句。


    字字句句都精辟入理,直指核心。


    這些日子,隨著她一次次刺殺,修為實力反而因此提升了一大截。


    但這並不讓她欣喜,反而是無比的絕望。


    因為這讓她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刺殺成功的可能。


    他強大的仿佛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


    她引以為傲的實力在他麵前根本毫無意義。


    如今,與其說是為了殺他,倒不如說是她在他麵前,勉強的維持著自己的尊嚴。


    她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堅持到幾時。


    一旁,抱著武媚娘的魚幼薇將賈嘉佳的神情盡數收入眼底。


    她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又是一個即將沉迷在公子魅力中卻不自知的少女。


    身負血仇的殺手愛上了自己的刺殺目標,這樣的事情寫到畫本子裏,應該會很好看。


    她心頭輕道,麵上也漸顯出幾分笑意。


    馬車外,曹長卿默默的駕車,王明寅騎馬跟隨,不怎麽引人注意,倒是三千青絲盡去,一襲白色僧袍,赤腳而行的紅袖頗為惹人注目。


    這些日子,她不僅要負責紅蓮的吃食,還要為之清理衛生,甚至有時候紅蓮不配合,她還要想法子去討好它。


    堂堂爛陀山法王,鼎鼎大名的南觀音,她何曾做過這些事情?


    這也就罷了,她願意在外麵赤腳而行沒錯,但一路而來,李承乾竟從未邀請她上過馬車。


    她自認,雖然自己的年紀比馬車中的三個小姑娘大了一些,可容貌卻也不過是二十年華,甚至,因為修行的功法原因,她的氣質和魅力都不是這些小姑娘能夠企及的。


    可即便如此,對方依舊對她視而不見。


    她竟當真淪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飼養員。


    她心中自然不甘。


    可一路而來,除了那位一掌將她鎮壓的青衣儒聖之外,李承乾在微末細節之中所表現出的東西,卻令她越發的震撼和恐懼。


    那是她難以企及的強大。


    有時候,一個眼神甚至都令她心神戰栗。


    於是,一路走來,她即便心頭不甘,表現的卻也越發老實。


    哪怕麵對旁人投來的怪異目光,也隻能無動於衷。


    一行人就這麽在不少人的注目下,入了這陽春城。


    城頭某處角落,趙楷以餘光打量著這一行。


    心頭的震動亦是不輕。


    他那位算無遺策的二師父對他講述過這江湖上有名的高手。


    甚至還親眼見過那些人的畫像。


    自然第一時間便認出了曹長卿,王明寅和南觀音這三人。


    曹長卿的存在他早就清楚。


    但王明寅和南觀音這兩位卻是他之前所不知道的。


    有這三人的存在,即便是他大師傅親至,加上五具伏將紅甲,怕是也拿那位七皇子毫無辦法。


    或者說,整個天下,怕是都沒有人能夠越過這三人的保護,傷及七皇子。


    這一刻,他心頭算是徹底息了打這位七皇子本人主意的念頭。


    他遙遙的看著馬車向著盧府的方向駛去,淡淡道:「希望我這份精心準備的見麵禮你會喜歡。」


    這天下,終究不是武夫的天下。


    一切,還需籌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諸天為王,從慶國太子李承乾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殘林之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殘林之木並收藏諸天為王,從慶國太子李承乾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