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包容她的壞脾氣,接受她的任性,但他無法看著她讓自己越來越憔悴,更無法忍受她的忽視。


    「你才給我閉嘴!」秋風鈴生氣的拿起那袋文件猛打他的背,甚至粗暴的張口狠狠的咬他的肩胛骨,抗議他霸道的行徑。


    「喔!你這個欠教訓的女人!」紀天勍吃痛的低咒,一隻健臂牢牢的將她圈緊,以防她跌在地上,另一隻手則從口袋裏拿出鑰匙,迅速打開屋門。


    「快點放我下來!」她一點也不在乎掙紮的舉動可能讓自己摔下來,趁他開門之際更是奮力扭動身子。


    進入屋內後,紀天勍將她扔在沙發上,接著長腿一跨,利用身型的優勢,將她整個人壓製在身下。


    「放開我!」秋風鈴愕然地瞪著他陰鬱的臉龐。


    他瞪著她略帶驚慌的小臉,語氣陰冷,「你這樣虐待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是要讓我感到內疚,以這個來懲罰我嗎?」


    這兩個月來,她工作效率一流,他交代的任何事都不馬虎,具完美的工作能力,是所有老板都夢寐以求的好員工,但這樣的她,並不是他想見到的。


    他的眼裏看不見她傑出的表現,隻看見她仿佛不要命的行為有多愚蠢。


    「哈!」對於他的質問,秋風鈴嗤笑了聾,「紀總經理,你未免太自抬身價了吧?我為什麽要做些什麽來讓你內疚呢?我不過是把我的工作做好而己,並沒有其他想法,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你真的很欠教訓!」紀天勍因她挑釁的態度而滿腹怒火,瞪著她一張一闔不斷說著譏諷話語的小嘴,下一秒,他忽然低下頭,張口含住她的雙唇,放肆的親吻著她。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她渾身一楞,腦袋有短暫的空白。


    「你……放開我!」這個該死的男人在對她做什麽?


    紀天勍的大掌捧住她的小臉,不容許她逃開此刻的親昵,熱燙的薄唇吞噬她的唇瓣,霸道的要她麵對他的侵略,讓她躲不了,也逃不掉。


    「不……」秋風鈴拚命咬緊牙關,將他的舌擋在外頭,卻被他粗魯的掐住粉頰,不得不張嘴讓他火熱的舌探入她口中。


    他激烈的品嚐她的唇,在其實的親昵碰觸中尋找那份令他念念難忘的愛戀,渴望著她曾經毫無保留的給予他一切的可人模樣。


    那時候的她,令他悍然心動,也難以忘懷。


    「紀天勍,你太過分了!」掙紮許久,秋風鈴終於推開他,小手捂著被他狂肆親吻過的唇,星眸憤怒的瞪著他,氣極的反手便給了他一巴掌。


    他到底在做什麽?他怎麽能對她做這種事!


    熱辣的痛楚打醒了紀天勍幾乎氣瘋的腦袋,他濃眉緊蹙,黑眸深沉的望著她又驚又怒的小臉,眸光逐漸黯然。


    他輕撫秋風鈴的臉,指腹沾上了她肌膚上的粉妝,也看見了她的憔悴。


    在他的記憶裏,她一直是個活潑開朗又樂觀進取的女孩,臉上無時無刻帶著讓人風到溫暖的笑容。


    他好想念她的笑,好想念她不經意流露出的小女人心態,卸下武裝的冷漠,賴在他懷裏撒嬌,那樣的她,不僅牢牢的吸引他的目光,也令他心折。


    「為什麽不好好照顧自己?為什麽讓自己變得這麽憔悴、這麽瘦?」他喜歡她過去有朝氣的模樣,雖然身材圓滾滾的,但抱起來很舒服,而不是現在這種了無生氣的樣子。


    「紀天勍,我變成什麽模樣礙著你了嗎?」想起這些年來她夜夜難眠,還可悲得必須依靠藥物才能入睡,不禁怒火難平,忍不住出言譏諷,「你是住海邊啊?你不過是我的頂頭上司而己,管那麽多做什麽?這麽愛管,那我是不是連每個月大姨媽什麽時候來都要跟你報備?」


    雖然早就知道她不是個溫馴的女人,但是她的伶牙俐齒還是讓紀天勍的俊臉有些扭曲。


    「那樣更好!」不過,她此刻的伶牙俐齒正好讓他稱心如意。「不管你怎麽想,我們之間絕不會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


    「是嗎?」秋風鈴嘲諷的一笑,懶得猜臆他的話中的含意。「我還巴不得跟你是陌生人呢。」


    在他麵前,她希望自己是個愚蠢的女人,這樣她就不會想猜測他說的每一句話有什麽含意,也就不會給自己無謂的希望。


    沒有希望,也就不會感到絕望,她才不會受傷,也不會覺得疼痛。


    「你這個女人真有把人逼瘋的本事!」紀天勍狠狠的給了她一個懲罰意味濃厚的吻。


    「唔唔……」這個吻很兇猛,也很火熱,秋風鈴幾乎沒有能喘息的空隙。


    他輕而易舉的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壓製在她頭頂上方,牙齒煽情的啃咬她柔嫩的紅唇。「你想都別想!我跟你之間,永遠不可能會成為陌生人!」


    「那你到底是要我怎樣?」秋風鈴瞪大星眸,被他徹底激怒,高聲質問,她真是不明白他的心態!


    十年前,他把她耍得團團轉,讓她死心塌地的愛著他,愛到什麽都給他以後,他才坦白的告訴她,這一切不過是他太寂寞才搞出的把戲。


    而十年後重逢,他不僅對她死纏爛打,假裝眼瞎腦殘,看不懂她對他的厭惡,不斷糾纏她,幹擾她的思緒,甚至霸道的想介入她的生活她都快要被他逼瘋了!


    「我隻是想愛你而已。」紀天勍毫不猶豫的迴答,深遠的眸子裏沒有虛偽,隻有滿滿的情意。


    「你……」秋風鈴因他的直接而楞然,呆呆地望著地。


    「我真的隻是想愛你而已。」他以最卑微的姿態親吻她的唇,嗓音隱


    隱顫抖,低沉的音調狠狠敲擊著她毫無防備的心門。


    「不,你說謊!」她慌了,下意識的否認他的情意,閃躲他赤裸裸的眸光。


    這怎麽可能呢?他怎麽可能以如此深情的語氣對她這樣說?


    十年前,他明明親口告訴她,那一切都是無聊的玩弄,為什麽現在他可以厚著臉皮對她說這些讓她錯愕,卻也慌亂無助的話?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是因為她真的很好玩弄嗎?


    看見她眼底寫滿指控,認為他在說謊,紀天勍胸口一陣灼痛。


    他略微施力,捧住她閃躲的小臉,急急地說:「風鈴,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這不是謊言,我沒有欺騙你……」


    「不,你一定又在欺騙我,你一定又是因為寂寞而對我說這些話!」她用力搖頭,不願相信他那容易讓人懷著希望卻也容易令人心碎的謊言。


    對!他一定又是因為身邊沒有人陪,所以才又迴頭找她這個可有可無的女人打發時間。


    秋風鈴的思緒陷入過去的迴憶裏,刻意蒙住眼睛,一點也不想正視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以多麽卑微的神情對她訴說他的感情。


    「你看著我!」紀天勍沉聲低吼,強迫她正視他。


    「我不要!我不要!」


    秋風鈴使盡全身的力量推開他,縮躲在沙發的一角,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憤怒的眼眸含著淚水,所有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


    「你這個混蛋,別想再欺騙我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那可笑而自私的欲/望,這些年來我過得好痛苦、好不安?我不敢再迴應任何男人的追求,就算那些男人對我再好、再溫柔,我都告訴自己,那就像當初你對我一樣,都隻是用來包裹醜陋謊言的糖衣!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恨、好恨、好恨你!」


    她字字句句都極為尖銳而充滿悲傷,即使淚水爬滿腮,她仍強忍住已到喉嚨的哽咽,堅決不在這個可惡的男人麵前無助的哭出聲來。


    紀天勍楞楞的望著她憤聲指控的神情,心口的灼痛感因她的控訴而加劇,黑眸無法克製的掠過酸楚的水光,神情滿是苦澀。


    「你以為我為什麽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你以為我真的愛熬夜工作,讓自己變得越來越醜嗎?」秋風鈴嘶啞的喊道,哭紅的眼睛泄漏出她的悲傷與無助。「我會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我好累、好痛苦?每當我閉上眼睛,那些你說過的每一句傷人的話,就會自動跑到我的腦海裏來折磨我、傷害我,讓我的心好痛、好痛,就好像是嘲笑我曾經付出所有的行為有多麽愚蠢!」


    她對他已經不會再有心動的感覺,而與他的那段感情對她來說已經變成一個惡夢,而不是讓她念念難忘的甜美愛戀。


    「所以我不敢睡覺,也不敢閉上眼睛,可是,就算我吃了安眠藥,也睡不了多久,我隻能一直工作、一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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