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沒有問,也沒有要找黃少航核實確認,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傅雲崢的結論。


    黃少航這樣周密的迷魂計使下來,最終還是沒能達到分化餘鶴和傅雲崢的目的。


    餘鶴還是那麽相信傅雲崢。


    他對傅雲崢的信任盲目而純粹,不摻任何雜質。


    餘鶴信任傅雲崢甚至超過信任自己,他會在心底推翻自己對黃少航的猜疑,但卻不會懷疑傅雲崢的判斷。


    這過分的偏聽偏信,簡直沒有任何道理。


    餘鶴很認真地凝視著傅雲崢:“傅老板,我呢,確實總是被人騙。你比我經曆得多、比我聰明、比我沉穩,我知道自己好騙,所以我隻信你。”


    傅雲崢心跳加速,瞳孔微微放大:“隻信我?”


    餘鶴環住傅雲崢的脖頸:“傅雲崢,我說永遠愛你、永遠相信你,這不是情話,這是我的規則。”


    餘鶴的規則是對的,隻要彼此足夠信任,任何詭計就都沒了用武之地。黃少航布局能成,正是利用了傅雲崢的謹慎。


    坦誠是破局的快刀,陰謀注定要死在陽光下。


    傅雲崢沉聲道:“這次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餘鶴在傅雲崢鼻尖上親了一下:“那要誠懇一些,這次口頭檢討。”


    “好,我檢討,”傅雲崢抵著餘鶴額頭,溫聲說:“我怕你不相信我,歸根到底還是我不夠相信你,這是我的問題,我會努力改正,請餘少爺給我一機會,以觀後效。”


    餘鶴又去親傅雲崢的唇:“叫餘少爺可不夠誠懇,你得求我原諒你,再叫聲好聽的。”


    傅雲崢閉了閉眼,他知道餘鶴想聽什麽。


    這話餘鶴想聽了好幾年了,可那些話說出來太臊人,從前傅雲崢麵皮薄,從未講出口過。


    巨大的羞恥心之下,傅雲崢鴉青色的眼睫蝶翼似的抖,連聲音都在微微發顫:“求你原諒我,老公,我錯了。”


    傅雲崢麵容冷峻,即便是略顯耳根燙如火燒,臉上也不顯半點紅暈,依舊沉靜淡然,恰似千年不化的寒玉,反倒是脖頸上一片嫣紅。


    餘鶴瞧得眼熱,喉間一陣幹渴。


    他一低頭,整個含住了傅雲崢的脖頸。


    傅雲崢全身一個激靈,禁不住刺激輕輕抽氣:“輕點。”


    餘鶴叼著傅雲崢的皮肉抬起頭,眼含桃花,眸光瀲灩更勝春江水暖,比滿池菡萏更攝人心魄。


    傅雲崢瞬間被餘鶴的眼神所蠱惑,什麽話都說不出了。


    二人雖未多生嫌隙,但也算共同經曆一番考驗,彼此間信任更加深厚,仿佛在靈魂深處鐫刻了不可磨滅的牽絆。


    此時意暖情深,心中情誼更濃,縱然還有好些話來不及交代,仍忍不住溫存片刻。


    輕啄細吻,唇齒相依,膩在一塊兒廝磨片刻,兩個人唿吸亂成一片,又不免因接吻時間過長而缺氧頭暈,不得不暫時分開各自平複。


    少頃,眼神撞到一處,仿佛帶著電般引起陣陣酥麻,也不知誰先勾誰,又滾做一團吻了起來。


    這次的擁吻較之上次更加激烈。


    兩個人無比強悍的雄性氣息對撞在一起,濃烈的占有欲鋪展開來。


    巨大的雙人床上,偶爾是餘鶴擁著傅雲崢親,偶爾是傅雲崢按著餘鶴親,更多時候二人躲在羽絨被之下。


    白色羽絨被時而翻湧,時而聳動。


    不多時,一隻布滿吻痕牙印的手臂探出來,很快又被另一隻手臂捉了迴去。


    餘鶴的聲音隱約從被子傳出。


    他說:“別跑。”


    第140章


    雲雨初歇, 餘鶴伏在傅雲崢肩頭。


    傅雲崢撥了撥餘鶴濕漉漉的額發——


    別看餘鶴幹什麽都懶洋洋地提不起精神,做這事兒是真賣力。


    傅雲崢感慨道:“誰家老公每迴完事都往人肩頭一趴,剛才生龍活虎的勁兒全沒了, 像條小死狗。”


    餘鶴動也不動:“我累了嘛。”


    傅雲崢眼角眉梢染滿暖色,他推了推餘鶴:“一身汗,洗澡去了。”


    餘鶴動了動手指:“沒勁兒。”


    傅雲崢從床上坐起來, 玩笑道:“那我抱你去?”


    一個敢說一個就敢做,餘鶴當即伸出手臂要傅雲崢抱他。


    傅雲崢也慣著他,起身一彎腰,還真把餘鶴抱了起來。


    餘鶴長手長腳, 強行把自己往傅雲崢懷裏一塞:“傅老板果然神威無比,在下五體投地。”


    傅雲崢站直了身子才覺得腰疼,反正離浴室也沒幾步遠,索性咬牙把餘鶴抱了過去。


    餘鶴坐在洗手台上,身後是一麵巨大的梳妝鏡,餘鶴雙手撐在身後, 問:“還來嗎?”


    傅雲崢打開花灑:“滾蛋,骨頭都讓你撞散了。”


    聽到這樣的評價, 恐怕哪個男人都免不了洋洋自得,餘鶴當然也很得意, 晃蕩兩條長腿踢水花。


    傅雲崢先衝幹淨身上的汗, 背過身洗到身後, 忽然覺得後背熱辣辣地發燙, 可扭臉一看,餘鶴正對著鏡子擺弄頭發, 並沒有看他。


    餘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傅雲崢, 通過鏡子看到傅雲崢一直看自己,還很詫異地皺起眉,用表情詢問怎麽了?


    傅雲崢:???


    怎麽迴事?難道是錯覺?


    不對勁。


    傅雲崢長眸微轉,沒作聲,又轉身清洗。


    他做了個取沐浴乳的假動作,同時轉過頭,這一下猝不及防,把偷窺的餘鶴逮個正著。


    隻見餘鶴極認真地盯著傅雲崢清洗,眼睛明亮如星,泛著惡狼似的綠光,脖子抻得老長,都快貼他後背上了!


    他就知道!


    “滾!”傅雲崢心中羞惱,撩水去揚餘鶴:“別盯著我,看什麽呢你?”


    餘鶴閉眼躲了躲,沒敢說自己看什麽。


    他轉身拆開一次性牙具,擠了牙膏,假模三道地把牙刷塞進嘴裏,表麵對著鏡子刷牙,實則通過鏡麵暗中觀察。


    傅雲崢渾然不知,見餘鶴背了過去,側身繼續洗澡。


    總之,傅雲崢的澡洗了多久,餘鶴的牙就刷了多久。


    等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餘鶴口腔裏的嫩肉都被牙膏灼得微微起皺,短暫地失去了味覺。


    那也值。


    和傅雲崢並肩躺迴床上,餘鶴終於想起來問了一句:“你是怎麽知道黃少航是老馬的?”


    傅雲崢側過身,和餘鶴麵對麵躺著:“我聽得懂緬語。”


    刹那間,還有點犯困的餘鶴一下子清醒了。


    “你能聽懂緬語?”餘鶴瞪大了眼睛:“我怎麽不知道?”


    傅雲崢低聲說:“上迴在緬北就吃了不懂緬語的虧,後來迴國專門學過一陣,沒有跟任何人說。”


    黃少航以為傅雲崢和餘鶴都聽不懂緬語,這裏的人在用緬語和人交流時,從沒有誰刻意避開傅雲崢。


    傅雲崢不動聲色,默默收集所有人的信息。


    餘鶴萬分震驚,心說還能這樣?


    這不一下子成了開卷考試嗎?


    餘鶴簡直驚呆了,喃喃道:“你可真是老奸巨猾。”


    傅雲崢在被裏輕輕踹了餘鶴一腳:“說什麽呢?”


    餘鶴抱著被子偷笑:“哦,現在不能說傅老板老了,傅老板會生氣。”


    “你學弟年輕。”傅雲崢翻了個身,背對著餘鶴:“我還沒有怪你成日裏招蜂引蝶,惹下這麽樁情債。”


    餘鶴撐著手臂坐起身,追過去說:“什麽叫情債,我始終把他當學弟,那再說會兒上學時候還小呢,也沒瞧出來他有這心思啊。”


    傅雲崢勾了勾唇,臉上忍不住笑意,聲音卻是淡淡的:“你能看出什麽?你現在大了,就瞧出來他有這心思了?”


    餘鶴無言以對。


    他在感情上真是遲鈍的厲害,最快的一次開竅就是對著傅雲崢。


    “反正,反正就是同學,我高中朋友多了去了......”


    餘鶴不知道傅雲崢在逗他,還以為傅雲崢在吃醋,心中有點著急說清,又有點隱秘的欣然,傅雲崢那麽大氣的一個人,居然為了這點小事計較,顯得他在傅雲崢心裏特別重要。


    當然,不用顯餘鶴也知道,他在傅雲崢心裏有多重要,但他還是很喜歡傅雲崢為自己吃醋的樣子。


    餘鶴湊過去問:“傅老板,你是吃醋了嗎?”


    傅雲崢闔上眼,避而不談:“雲蘇菜口味清淡,不怎麽放醋。”


    欲蓋彌彰。


    餘鶴心裏高興,耍貧的話張嘴就開:“還都說雲蘇人溫柔呢,你也不溫柔啊。”


    傅雲崢轉過身,聲音寒如堅冰:“我不溫柔?”


    “溫柔溫柔,”餘鶴耳根一癢。伸手揉了揉自己耳朵:“你最溫柔,溫柔死了。”


    傅雲崢撩開餘鶴耳邊碎發:“耳朵怎麽了,起疹子了?”


    餘鶴搖搖頭:“沒有,我就是摸摸我耳根硬不硬。”


    傅雲崢問:“那你耳根硬嗎?”


    “硬啊,”餘鶴撥弄著自己耳根:“所以說不應該啊。”


    “不應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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