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假少爺擺爛後攻了殘疾大佬 作者:壞貓超大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果不其然,哪怕能容下四百六十人的階梯教室滿滿當當。沈涵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這位素未謀麵的外門弟子。真是和鄭師侄說的一樣。霽風朗月,灼灼逼人。沈涵一生閱人無數,可要說生得像餘鶴這樣出挑的,還真罕見。難怪傅家那小子喜歡成這樣。沈涵走上講台,抬手示意,掌聲漸漸停下。待宛如雷鳴的掌聲徹底停下,餘鶴才小聲問梁冉:“這就是沈涵?”梁冉看了餘鶴一眼,點點頭。和梁冉承諾的一樣,這節課果然沒有ppt,也沒有出現針,餘鶴平穩的度過了兩個小時。沈涵講課很簡潔,三言兩語就能把一個案例背後的邏輯厘清,節奏也很好,既不會說太多題外話,也不枯燥,一節課上完餘鶴意猶未盡。如果所有老師都能想沈涵這樣,天底下估計就不會有差生了吧。十一點五十,下課鈴響起,教室裏沒有一個人起身,都在等沈涵先行。在大階梯教室上課,就等同於預定‘搶不上飯’,就算上課的不是沈涵,餘鶴也不會跑,因為人太多了根本竄不出去。餘鶴歎了口氣,趴在了桌子上。沈涵已經在往外教室外走,教室裏算不上安靜,可沈涵卻好像聽到了這聲歎氣。他轉過身,目光如炬越過人群。餘鶴心中升起種不好的預感。下一秒,所有人都聽到沈涵說:“餘鶴,你過來一下。”目光一下子聚集在餘鶴身上。第60章 餘鶴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長得帥,緋聞還多,除了包養傳聞, 學校裏流傳最廣的就是餘鶴轉學的原因。大學是按成績錄取的,除了那些萬裏挑一的保送生,在奉大讀書的哪個學生不是自己真刀真槍考上來的, 中醫藥學院因為屬於招生困難專業,能夠依靠特定教授的推薦函推薦入學,餘鶴作為忽如其來的轉學生雖然算不得招人恨吧,但總歸會在茶餘飯後被人念叨:“咱們這麽努力學習有什麽用啊, 拚了老命好不容易考上個好大學,十年寒窗也就是人家富二代一張推薦函的事。”之前早就有傳言說餘鶴的推薦函是沈教授所開具,可大多數人是不願意相信的。沈涵沈教授在杏壇中地位卓然。他淡泊名利,甘於奉獻,始終專注於醫學事業,門下弟子何止三千, 是真正的桃李遍天下。無論誰提起沈涵,都會稱讚一句秉正無私, 因為在沈涵眼中病人沒有三六九等,無論是權貴高官還是平民乞丐他都一視同仁。十四年前, 川地震, 七十歲的沈涵帶領團隊奔赴一線抗震救災, 某次餘震, 他唯一的孫子沈銘明和病人一同壓在廢墟下,在爭分奪秒的救援過程中, 沈涵沒有絲毫猶豫選擇救病人。當時沈涵說:“沈銘明是醫生,保護病人是醫生的天職, 如果沈銘明因公殉職,他的死亡通知單我親自簽收。”後來,沈銘明雖然得救,但因為手臂壓在樓板下,長時間供血不足導致神經末梢壞死,手指靈敏度下降,再也拿不起針灸用的銀針了。就這樣一個大公無私的人,怎麽會給一個富二代開綠色通道寫推薦函呢?這原本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中醫藥學院的學生半信半疑,紛紛看向餘鶴。餘鶴從座位上站起身,盯著眾人探究的眼神走近沈涵。沈涵站在樓道裏等餘鶴。餘鶴走上前去:“沈教授。”沈涵抬抬手,示意邊走邊說:“課程都還跟得上嗎?”即便餘鶴的記憶力不是特別好,又因為夜盲經常會遺忘在晚上遇見過的人,但他還是很肯定自己沒見過沈涵。可沈涵的語氣熟稔,沒有客套,開門見山,就像對待自家小輩一樣。餘鶴有點好奇:“您認識我?”沈涵側頭看向餘鶴:“早有耳聞,你是雲錚的愛人。”餘鶴的耳朵刷一下紅了起來。對他而言,沈涵就是印在課本裏、活在傳說中的大人物,是那種很多人都以為他死了但其實他還活著的科學家。一生無比傳奇,救人無數,能從閻王手裏搶命,敢與天地爭壽,數不清有多少人是被他從死亡線上救迴來的。對待沈涵,餘鶴心裏隻有敬重,在餘鶴心裏沈涵這樣的科學家應該是非常嚴肅甚至刻板的,規規矩矩,一絲不苟,隨便說出一句話都值得人好好研究參悟的那種。聽到沈涵口中講出‘雲錚的愛人’五個字,簡直就如同金科玉律,言出法隨,仿佛一道驚雷把餘鶴和傅雲崢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對於餘鶴而言,這不亞於國家直接給他頒發了結婚證書。他頭上都要冒煙了。餘鶴結結巴巴:“啊,那個雲崢,我是和傅先生在......在一起,有大半年了。”沈涵走進辦公室,端起辦公桌上的保溫杯喝了口茶水:“怎麽提起雲崢這樣緊張,你很怕他?”餘鶴背著手站在辦公桌前,跟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訓話似的:“倒不是怕他,主要是第一次見您,不知道說什麽。”“不用拘束,坐。”沈涵指了指牆邊的沙發,沉吟道:“不知道說什麽......有趣,還頭一迴有人見了我不知道說什麽,確實,你正年輕,身體瞧著也好,想必沒什麽要問我的。那你就說說你愛人身體恢複的怎麽樣吧。”餘鶴一下子反應過來,心說哎呀真是傻了,能和沈涵單獨交談的機會千金難求,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麽。聽到沈涵提起傅雲崢的身體,餘鶴短路的思維瞬間接通重連,他將傅雲崢的病情如實講給沈涵,並且將自己每天會給傅雲崢做康複保健方式詳細複述,詳細到傅雲崢泡腿的藥方用量。餘鶴說:“雙腿恢複痛覺後,我就沒再給他推拿腰椎了,我學的不到家不敢輕易下手,腿腳上的推拿一直在做,每日溫灸後,疼痛能夠得到有效緩解,但也不敢加溫太高,畢竟他雙腿對溫度的敏感度低於常人,長時間溫灸恐怕會低溫燙傷,我一般控製在42°十五分鍾這樣。”沈涵耐心聽完,點點頭:“中規中矩,有益無害。”於中醫一道,餘鶴畢竟是初學者,滿打滿算也就上了兩個月的課,可他對傅雲崢的病情卻稱得上了如指掌,哪一天出現痛覺,哪一天能感到溫度都記得很清楚,甚至能大概判斷出陣痛的時長和間隔規律。對一個人上心與否,這些小細節最明顯不過。餘鶴在所學知識體係的範圍內給予最大限度的治療和照顧,他學習知識的針對性太強,很功利地大量吸收和傅雲崢病情有關的知識,因專注一人而對特定病症專業,對症下藥,采取的治療方式就連沈涵也挑不出什麽錯處來。沈涵有很多弟子,天賦極佳的也有,久病成醫的也有,故而沈涵隻聽餘鶴對傅雲崢病情的陳述,就知道這孩子有多用心。年輕、有天賦、足夠聰明,還有學習的外驅動力,真是個好苗子。怎麽就暈針呢?沈涵說:“針灸治療對刺激脊髓神經修複的效果很好。”餘鶴抿抿唇:“我不太適合學針灸。”沈涵點點頭:“要是命中注定,也確實很難勉強,我會在奉城停留一陣子,治療終究是個漫長過程,你多勸勸他吧。”沈涵是全國針灸學的翹楚,餘鶴是正是靠著沈涵的推薦函才進的學校,餘鶴很清楚因為這份推薦函已然給沈涵增添許多非議,若他真能在針灸學一道上有什麽突出成就,旁人可能還會讚沈涵慧眼識珠,可偏偏餘鶴連看人施針都不敢,更勿論在針灸學上能有什麽建樹了。沈涵似是知曉餘鶴心中所想,寬慰道:“針灸學與推拿學並不分家,隻要精準,以指為針按壓穴位也有效果,雖不如銀針深入,但醫理相通,也是同根同源。”餘鶴說:“好的,沈教授,我迴去好好研究一下。”沈涵眼中含笑:“接下來一個月,你們班的針灸課由我代授,這迴不許逃課了,知道嗎?”餘鶴猛然抬頭,滿臉不可思議:“您要給我們上一個月的課?”沈涵微微頷首,拿出本筆記遞給餘鶴:“拿迴去看,有不懂的地方隨時問我。”“謝謝沈教授。”餘鶴雙手接過筆記,沈涵卻沒撒手,餘鶴感覺到筆記本上的拉力,疑惑地抬頭看向沈涵。沈涵說:“明天上課如果看不到你,我就給傅家小子打電話,讓他領著你來上學。”餘鶴:“......”怎麽上大學還有叫家長的啊!!!最討厭老師和家長認識了。哎。*“我就說你病了。”餘鶴的‘家長’過分溺愛孩子,聽餘鶴迴來講沈涵要他去上針灸課的事情後,傅雲崢替餘鶴出謀劃策:“不想去就不去,理由多的是。”餘鶴撐著頭靠在餐桌上:“可那是沈涵啊。”傅雲崢嗯了一聲:“確實,論輩分我得叫他一聲沈爺爺,他知道我從小就不說謊,所以我說你病了,他會信。”餘鶴動搖了一瞬,殘餘的理智迫使他發問:“可他是醫生啊,跟醫生撒謊說病了,這專業不正好對口嗎,他萬一要過來看呢?”傅雲崢招招手,示意餘鶴附耳過來。餘鶴把耳朵湊到傅雲崢嘴邊,聽到傅雲崢說:“你可以說腰疼,他就不會多問了。”餘鶴:“???”餘鶴抬起眼,震驚地看著傅雲崢。傅雲崢怎麽會說出這麽不正經的話???傅雲崢似笑非笑,抻出張餐巾紙擦掉餘鶴嘴角沾的芝麻:“怎麽了?”餘鶴不自覺地舔了下唇邊剛剛被擦過的地方:“說謊不好,我還是去上課吧。”傅雲崢搖了搖頭,把餐桌上的碗筷撿到廚房裏。餘鶴追在傅雲崢身後:“傅雲崢,今天我和餘清硯說起來那個捐腎的事,他說他將來也不會有孩子,所以無所謂......你將來也不會有孩子嗎?”傅雲崢不知道為何餘鶴的思維總能跳躍至此,他側過頭用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向餘鶴:“你會生?”餘鶴很坦誠:“我不會。”傅雲崢說:“那我的孩子從哪兒來?”餘鶴很糾結地問:“可是你跟我不一樣,你這家大業大的,萬一將來有人逼你結婚生子怎麽辦?”傅雲崢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他看向餘鶴,很真誠地問:“你最近是看什麽情深緣淺的電視劇了,還是又刷到什麽孽海情天的短視頻了?”餘鶴沒骨頭似的是逮哪趴哪兒,坐在餐桌島台邊,趴在桌麵上:“你怎麽就知道不會有一個財大氣粗、身居高位的掌權人忽然出現,扔給我一張支票,讓我拿著錢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