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倒立,餘鶴大腦充血,有點頭暈,倒著的時候體力上完全支撐的住,下來後發現跟暈車似的犯惡心。他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兒,然後迴到手機前把給他送禮物的id都念了一遍,因頭暈唇角發白,臉色也不好看,慵懶撐著頭和彈幕互動。“是有一點暈,第一次倒立這麽長時間。”餘鶴看到彈幕說對麵主播欺負人,就把帶節奏的彈幕壓了壓,解釋說:“沒有誰欺負誰,萌叔不也掛在後麵了嗎,感謝老板們送了這麽多禮物,我還以為我得掛十分鍾呢。”【彈幕:哈哈哈哈哈哈老板???】【彈幕:為什麽叫我們老板啊,太逗了。】“我上班的時候同事告訴我要叫客人老板。”餘鶴一邊看彈幕,一邊和彈幕互動,迴答彈幕的問題,指腹在屏幕上輕輕劃過,看到一條彈幕說健身主播太兇殘,讓餘鶴轉行做顏值主播:“掛十分鍾我估計得吐了,顏值主播要上才藝啊,我又沒才藝......說話就行嗎,好,我研究研究。”大概一分鍾後,餘鶴把對麵主播叫迴來做蹲起:“都倒立一分鍾了,很厲害了。”自從餘鶴坐在屏幕前和彈幕互動,他直播間的禮物就沒停過,結束時積分有兩萬多,扣除平台分成,餘鶴平台收益有一千三。理論上應該三局兩勝,但對麵本來也不是為了贏,萌叔下來後看餘鶴狀態還是不太好,有點擔心地說:“你好像不太適合做倒立的項目,你是不是平衡力不太好?”餘鶴半趴在桌麵上,緩了幾分鍾也沒緩過來,頭還是有點暈:“也許吧。”萌叔說:“那你以後還是別做倒立了,大腦充血挺危險的。”餘鶴說:“謝了,萌哥,和你玩的很開心,我先下了。”餘鶴直播間已經有上千人,一聽餘鶴要下播,紛紛留言挽留。【彈幕:別啊,你這才開播二十分鍾。】【彈幕:不打pk和我們說說話也行啊。】【彈幕:主播多高?好帥啊。【彈幕:瘋狂充錢瘋狂充錢,這麽好看的小哥哥我來守護。】【彈幕:我的天啊,你看他的手!!!手控天堂!!!】餘鶴的手正伸到屏幕前準備關直播,恰好看見了這條彈幕,他收迴手上下翻看了一下,怎麽看都是一雙普通的手:“你們太誇張了,這不就是正常人的手嗎......”說到好看的手,餘鶴下意識地想到了傅雲崢,傅雲崢那雙手骨節分明,像是藝術家,尤其是握毛筆時格外清貴。餘鶴的目光從毛筆架上掃過,又給觀眾展示了一下他剛抄的道德經,彈幕刷過一排問號。【彈幕:???這是你寫的???】【彈幕:不能吧,這跟印刷的一樣。】【彈幕:不信,除非主播現場寫一個。】麵對質疑,餘鶴重新展開張宣紙,硯墨提筆,當著直播間兩千觀眾的麵寫了一行字。收起筆,餘鶴對著手機微挑眉:“信了?”直播間彈幕熱鬧極了,點讚最多的一條就是:有生之年竟然看到帥哥健身主播寫瘦金???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一時間彈幕全是誇餘鶴的,說他長的帥、身材好、寫字還漂亮,後台粉絲數量也一直在長,餘鶴在現實中從沒被這麽多人誇過,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餘鶴輕咳一聲:“太晚了,各位老板,我先下播了,下次見。”直播間關閉,屏幕上隻有一片灰色,顯示主播已下播,然而彈幕卻沒有停,還在陸陸續續地發著一些鼓勵的話。餘鶴倒立過後的眩暈還沒有完全消散,他在桌麵上趴了一會兒,直到將近十二點,才站起身往樓上走去。傅雲崢房間內的燈早已暗下去,餘鶴想到肖恩跟他說的話,想迴傅雲崢房間睡,又怕傅雲崢覺得他‘不值錢’。夜色濃深,走廊裏亮著昏暗的壁燈,餘鶴走到走廊盡頭的露台,寒風一吹,困意全消。他迴房取了煙和打火機,走出房間時,隔壁的門一聲清響,傅雲崢打開房門,端坐在輪椅上,隻穿著睡衣。平常即便不出門,傅雲崢也會穿著整齊筆挺的定製西裝,早上一起床就先換下睡衣,隻要走出房間必然是穿戴整齊能直接去公司開會那般得體,因而即便是坐在輪椅上,大佬的氣場亦是沒有減弱分毫。這是餘鶴第一迴 見到傅雲崢隻穿睡衣就走出房間。睡衣很寬鬆,病號服似的架在傅雲崢略顯削瘦的肩膀,很鬆垮,顯出病氣和一種不常見的虛弱。是傅雲崢平日裏始終刻意隱藏的病態。餘鶴的心輕輕一蕩,情不自禁地攥緊手裏的煙盒,打火機的棱角硌在掌心,存在感很強,昭示餘鶴不要再用力握拳了,手裏還有東西呢。傅雲崢率先開口:“去抽煙?”餘鶴點頭:“去露台抽。”他煙癮不大,如果心情好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抽上一根,隻有非常非常煩躁的時候才需要攝入尼古丁緩解焦慮。說是要去露台,可是餘鶴沒動,傅雲崢也沒動,二人就在走廊裏,一站一坐,沉默良久。餘鶴的拇指不自覺地扣動著手中煙盒的棱角,垂眸盯著手工地毯上繁複的花紋,好像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麽都沒想,頹著肩膀發呆。露台的門敞開,夜風灌進走廊,餘鶴打了個寒顫。迴過神,餘鶴發現傅雲崢衣衫單薄,心裏一緊,怕他著涼,畢竟傅雲崢身體一向不好。算了,哪有金絲鶴同金主梗著脖子強的呢。他倒是很想把關係往床伴上升一升,可大家對此都不太讚同。床伴怎麽了,真是的。餘鶴將手搭在傅雲崢輪椅推手上,將輪椅推迴臥室:“都十二點了,您還沒睡?”“嗯,沒睡,”傅雲崢輕描淡寫,抬頭看向餘鶴:“在等你。”餘鶴猛地攥緊雙手,在心裏不斷重複‘要值錢、要值錢、要值錢’。可是平常九點多就睡下的傅雲崢等他到十二點啊!!!傅雲崢深夜還不睡,溫情軟意放下架子,專門在等他。這讓他怎麽值錢的起來!!!餘鶴糾結了兩秒:“等我幹嗎?”在這個角度,餘鶴看不見傅雲崢臉上的神情,隻聽到傅雲崢迴答說:“你不在,床很涼。”餘鶴唿吸一亂。肖恩老師,你真的不能怪我不值錢,你看看傅雲崢說的這是什麽話,他好像很清楚說什麽能哄我,一句話就讓我潰不成軍。甚至隻有六個字,算上剛剛的‘在等你’也不過九個字。可是傅雲崢說床很涼,那餘鶴還能說什麽,他極快地將自己倒貼著搭賣了,連故作矜持都做不到,跟在傅雲崢身後迴了房間。迴到床上,床褥上餘溫還未散盡。餘鶴抬眼看著傅雲崢:“你以前不是都是自己睡的嗎?”傅雲崢也看餘鶴,薄情的唇輕輕一碰,甜言蜜語脫口而出:“以前沒你。”餘鶴閉了閉眼。這真不能怪他不值錢,不能怪他,這話誰聽了誰不上頭!!!傅雲崢太會了嗚嗚嗚,他哪裏是這老狐狸的對手?餘鶴他平躺在床上,沒有像以往一樣去抱傅雲崢。夜很黑,傅雲崢的手覆在了餘鶴手上:“小鶴,別不高興。”餘鶴的手動了一下,又被傅雲崢緊緊握著,他就不在動了,隻別別扭扭地說:“沒不高興。”傅雲崢輕歎一聲。沒人再說話,室內很快安靜下來,餘鶴最近睡眠很好,不一會兒就湧上困意,半夢半醒間,他恍惚聽到傅雲崢說了一句:“都隨你吧。”餘鶴沒應聲,就在傅雲崢還想說些什麽時,他聽到餘鶴打起了小唿嚕。傅雲崢又歎了一口氣,拿餘鶴一點辦法也沒有,給餘鶴掖了掖被角,也閉眼睡了。第35章 第二天, 傅遙來給傅雲崢送公司資料。傅雲崢下樓時,餘鶴還沒有起床。他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心煩意亂睡不著, 便套了一件長袖衛衣去健身房直播,直播時彈幕很熱鬧,餘鶴想著和彈幕聊天免得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然而今天是工作日, 早上九點根本沒人看直播。餘鶴退出直播間,躺在臥推椅上,望著健身房頂部的天花板發呆。一陣腳步聲傳來,餘鶴坐起身, 看向來人:“傅遙,你怎麽來了?”傅遙穿著羊絨格子西裝,走進暖和的健身房覺得有些熱,便解開扣子脫下外套,點點頭:“我給表哥送點材料,順便看看你, 出去玩嗎?”餘鶴趴在臥推椅的推杆上,沒精打采:“不想去。”傅遙又問:“那打籃球嗎?你上次不是還叫我來家裏打球?”餘鶴站起身, 滿身喪氣地往健身房外麵走:“打。”傅遙攬住餘鶴肩膀:“怎麽了?這麽不高興,我可沒惹你吧。”餘鶴歎了一口氣, 話都懶得說, 無比頹唐地走進籃球館, 抬手在牆壁上摸了摸, 按亮球館的燈。傅遙早知道表哥給餘鶴建籃球館的事,也知道以傅雲崢的手筆籃球場不會寒酸, 可當他站在地下籃球館門口,親眼看到那28盞環形射燈逐一亮起時, 還是覺得十分震撼。“我靠。”傅遙把西裝外套隨手掛在門口衣架上,往更衣室走去:“這也太誇張了,來兩個球隊就能直接在這兒打nba比賽,看著比國家隊的訓練館還先進。”餘鶴說:“那訓練館都建了多少年了,再說籃球又不跟滑雪滑冰似的挑場地,也不是越智能化越好。”要轉移餘鶴的注意力非常容易,傅遙才說了一句話,餘鶴便和傅遙聊起跟nba有關的話題,很快就暫時忘了自己煩心的事情。餘鶴把那兩大展示櫃的球鞋球衣指給傅遙:“這兒衣服鞋都有,你隨便穿。”傅遙看了餘鶴一眼,眼神意蘊極深。在家裏建一座籃球館用來討情人開心,性價比極低,尤其是造價如此昂貴的專業球館。傅雲崢不良於行,這座籃球館他根本不會用,且把籃球館建在家裏,日後一旦與餘鶴分開,這座球館就失去存在的意義,除了拆掉別無他法,根本沒有任何迴收收益的辦法。如果要說隻為討餘鶴開心,直接送錢、送表、送車,都要比建籃球館方便容易。然而,向來精明睿智的傅雲崢卻略過所有更好的選擇,偏偏選了最差的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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