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言看著那三個日期。


    兩個今年的,一個在明年初。三月份。


    這眼看著都進入九月了。


    顧媽媽選的兩個時間一個是十月,一個是十二月。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可明年三月?


    她抿了下唇,抬頭看了眼窗外的院子,葡萄架被風一吹,沙沙作響。


    突然的,心裏頭就湧起濃濃的不舍。


    結婚嗬。


    哪怕是她在婚後還是如常的住在這裏。


    可是,她是結了婚的人了啊。


    坐在窗下,陳墨言發呆了大半天。


    這讓在家裏頭待的無聊,特意跑過來找她的田素詫異起來。


    「言言,我說你這是怎麽了,好好的發什麽呆呢?」


    她都進來好久了。


    這丫頭竟然一直沒看到她?


    「姑姑?你不是說在睡覺麽,怎麽過來了?」


    「哦,你姑父迴警局了,我一個人在家裏待的無聊,就過來嘍。」


    田素說的很是輕巧,隨意。


    好像這裏才是她的家似的。


    陳墨言看著她坐下來,想了想突然開口道,「姑姑,你和姑父結婚後,你覺得哪裏才是你的家?」


    「啊,家?這裏啊,還有我和奎子住的那邊,都是家呀。」


    田素一臉的疑惑,看著陳墨言不解的反問,「怎麽了,好好的為什麽問這個?」


    頓了下,她呀的一聲,「我說言言,你不會是覺得姑姑老是住在這,嫌棄我,想把我給趕走吧?」


    「姑姑你想哪去了,我就是隨口問問。」


    陳墨言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眼田素,搖搖頭轉開了自己的視線。


    她這個姑姑呀,性子向來是個隨心所欲的。


    而且,她也是真的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吧?


    她甚至覺得,在田素的心裏頭,這個家,比起田家老宅那邊還要份量重一些!


    田素看了眼陳墨言,又看看她,最後還是覺得她有事兒。


    想了想,她小心冀冀的開口道,「你這滿臉心事的,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是不是,三嫂她?」


    關於賀子佳的事情。


    田素覺得那就是壓在自己心口上的一座大山。


    她這些天不知道有多少迴的後悔自己,那一刻她跟著去的什麽洗手間呀。


    去也就去了,發現就發現了。


    你說你好好的答應三嫂不和三哥還有言言說。


    這不是胡鬧麽?


    可是現在,她成了那個不得不保守秘密的人。


    這個秘密成了她喉嚨裏頭的刺兒。


    吐不得,咽不下的。


    這會兒看著陳墨言的臉色,田素忍不住一顆心就提了起來。


    是不是三嫂的事兒被言言知道了?


    她可是記著賀子佳的話呢,隻要醫院有了結果,她就會親口和三哥他們說的。


    「我媽怎麽了,她好好的呀,之前的時侯我爸帶她出去逛街了,說是要補迴以前的時光。」陳墨言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的撇了下嘴,「也沒見我爸對我這麽好呀,果然是有了我媽就看不到我了,哼。」


    「咳咳。」


    田素被陳墨言這吃醋一般的話說的,直咳。


    兩個人坐在院子裏頭說話。


    一開始的時侯田素還憂心重重的,隻是沒過一會她就開始難受了起來。


    對著一側的垃圾簍吐了個暈天黑地的。


    就差沒把自己的膽汁給吐出來。


    迴過頭,她一臉慘白的癱軟在椅子上,「不行了,言言,我快要死了。」


    之前她還想著自己好好的,沒什麽動靜呀。


    不會是醫生診錯了吧?


    這念頭還沒轉幾天呢,一次吃飯的時侯,她才坐在飯桌上。


    剛一聞到那飯菜味兒臉一變。


    扭頭吐了個一踏糊塗。


    這好像就是一個開端,田素是自打那之後聞不得半點的飯味菜味兒。


    吃什麽吐什麽。


    喝口水,打個噴嚏都得吐!


    要是肚子裏頭沒東西,那直接就是幹嘔……


    好像不把自己的膽汁吐出來不罷休似的。


    一如這會兒。


    她這才喝了幾口水呀,吐的她膽都跟著顫了好不好?


    「言言,早知道生孩子這麽難受,我就不要這個娃了啊,嗚嗚,我要難受死了。」


    陳墨言看著她寡白寡白的臉,也有些擔憂,「你這個樣子吐不行啊,今天你吃飯了沒有?」


    「早上喝了碗粥,都吐了……」


    「我不想吃,一點胃口都沒有,還有,你能不能別和我提吃飯這兩個字兒?」


    才躺到椅子上的田素直接站起來,跑到一邊又扶著牆壁幹嘔起來。


    好半響,才有氣無力,搖搖晃晃的走過來。


    一下子癱到了椅子上。


    「我不要活了,太受罪了啊。」


    她躺在椅子上嗷嗷尖叫,看的陳墨言在一側忍不住直翻白眼。


    「不行的話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陳墨言的眼神落在田素的肚子上,緩緩上移,看著她削了足足有一圈的臉滿是擔憂。


    上一輩子她也沒機會懷孕。


    但是她有見過人有喜,可也沒見過這吐的這麽厲害的呀。


    田素這真的就是喝口水都得吐!


    而且那臉白的,挺不是正色的。


    「不去,我不想去醫院……」


    好好的在家裏頭多好呀。


    醫院那地方,能不去還是不去的好。


    田素執意不肯去,陳墨言也沒有辦法,隻能讓她多休息,不知道是真的太累了還是怎麽的,田素慢慢的竟然在椅子上咪起眼,睡了過去,陳墨言趕緊給她拿了個薄毯蓋上去,整個人睡的沉沉的,她靠近,蓋毯子到她身上都沒有醒,可見這段時間,是真的累慘了吧?


    書房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生怕吵到田素,趕緊跑了過去,接起來是錢隊打過來的。


    他是來給陳墨言道謝的。


    雖然事情還沒有最後定案,但那些跟著他一塊過去的人卻是真的重新徹查了此案。


    到現在,不過是短短月餘時間。


    他們縣城,還有市裏好幾個牽扯到這些事情的人都被控製或是拘留。


    對於這樣子的結果,錢隊很是感激陳墨言兩人。


    要不是有顧薄軒和陳墨言,他想,自己這趟帝都行絕對有那麽容易吧?


    說不定到最後他不但給自己的妹妹報不了仇。


    還得把自己給搭進去。


    「陳小姐,您和顧老大的恩情我錢誌一輩子不會忘的……」


    「錢隊你和我客氣什麽,對了,你媽媽她好些了吧?」


    陳墨言記得錢誌說過,事後他妹妹當場就沒了。


    他媽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受不了,直接就暈過去送進了醫院重病室。


    不過他出來的時侯老太太已經從醫院裏頭迴了家。


    白髮人送黑髮人。


    也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撐的過這一關?


    「我媽,我媽很好,謝謝您的關心,等這次的事情了了,我一定親自去謝您。」


    陳墨言再三的說不用,又和錢誌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然後她才讓錢誌先掛了電話。


    扭頭看著窗外的天空,陳墨言抿了抿唇,覺得心情更鬱悶了。


    這世上的事情,怎麽就那麽的難呢?


    好好的活著,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平平安安淡淡然然的,不好嗎?


    為什麽非要去做壞事,為什麽非要去破壞別人的好日子?


    想起錢誌說他妹妹才二十歲,死不瞑目時。


    陳墨言的心好像被一顆大手給拽住。


    死死的纂著那樣的疼。


    吃午飯的時侯,眼看著田素又是一番暈天黑地的吐。


    田子航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一會讓言言和你去醫院一趟,看看能不能開點藥什麽的。」


    這老是吐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呀。


    瞧瞧那臉,吐的都沒有半點人樣子了。


    賀子佳也一臉憂色的看向她,「是呀,素素,你這體質不行,再這樣下去怕是得去掛水。」


    「我不要,我不去醫院……」


    隻是她這話在田子航的麵前,半點水花都漂不起來呀。


    如是,用過午飯,陳墨言直接帶著一臉不情願的田素開車去了醫院。


    這一番的檢查下來,得,住院,掛水吧。


    田素坐在那裏不停的哼哼,「我不要,我要迴家,我……」


    「姑姑你是想著讓我叫老太太過來呢,還是把我爸叫過來?」


    就這麽淡淡一句話,田素立馬老實了起來。


    不過,最後陳墨言和醫生商量了一番之後,也退了一步:


    就在醫院裏頭掛水。


    然後就迴家。


    明天再來。


    也就是她們自己有車,不然的話這來迴折騰的,孕婦也夠嗆。


    田素一聽自己不用住院,那是一百二十個的點頭呀。


    看的陳墨言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幾歲呀,咱們兩個到底誰是長輩?」


    「我是長輩,不過誰說長輩不能討厭醫院來的?」


    好吧,你有理……


    陳墨言瞪了她一眼,看著護士把針紮好,水掛上,她扶著田素在病床上靠好,想了想,給她削了個水果,結果就那麽一個蘋果,引的田素稀哩嘩啦的又是一頓吐,看的旁邊的小護士都是一臉的同情,「見過吐的,還真的沒見過吐成你這樣的,哎……」小護士搖搖頭,一臉憐憫的走人。


    留下田素淚眼汪汪的看著陳墨言,「言言,你是故意的嗎?」


    陳墨言瞪了她一眼,默默的把蘋果收迴來。


    噶崩自己咬了一大口!


    「對了言言,你去給你姑父打個電話,告訴他,我住院呢,讓他趕緊給我滾過來。」


    陳墨言看著田素一臉氣憤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姑姑,姑父他在上班,你打也是白打呀。」


    說不定出去現場。


    都不在警局呢。


    田素這會兒正委屈著呢,一瞪眼,「你去打,告訴她,要是他不趕緊過來我,我就和他離婚。」


    說到這句話的時侯田素用力的咬了一下牙。


    都是這個混蛋害她這樣子的!


    要不是他……


    她怎麽可能會這樣吃什麽吐什麽,還得來這最討厭的醫院?


    他倒好,竟然不知道滾到哪裏去快活了……


    上班也不行!


    不能和女人講道理,不能和懷孕的女人講道理!


    陳墨言默默的看了眼田素,選擇轉身出去打電話。


    心裏頭給自家小姑父默默的掬了把同情的淚水:


    希望你在警局,這會兒沒事兒。


    不然的話,嗬嗬,今晚要跪搓衣板嘍……


    果然不出陳墨言所料,奎子出現場了,不在警局。


    陳墨言直接留了個口信兒,讓他迴來趕緊迴家,就說他媳婦住院了,迴頭她還想著怎麽和田素說這事兒呢,要是自己說不在,她這個姑姑會不會鬧起來?可要是說姑父一會過來,那萬一奎子過不來,不還是她的事兒?


    想來想去的最後陳墨言覺得她得實話實說。


    反正她姑姑向來是雷聲大,雨點小,甚至是幹打雷不下雨的那一類。


    結果,等她推開病房的門一看。


    直接就樂嗬了。


    田素躺在病床上睡著了,睡了……


    好吧,睡的好!


    陳墨言默默的坐在一側待了一會,覺得有點口渴,抬頭看了眼田素的藥水瓶。


    還有大半瓶呢。


    她便提了水壺準備去提點開水什麽的。


    水房裏頭的人不少。


    熱水桶卻是隻有兩個。


    輪到陳墨言的時侯,身後一個人猛的插了過來,「我有急事,那邊病人急著等呢,麻煩你讓我一下呀,謝謝。」然後對方絲毫不客氣的直接就越過陳墨言,甚至還用肩頭把她往後撞了一下,陳墨言挺無語的,眼看著對方已經彎下腳去接水,她總不能和對方去接吧?


    深吸了口氣,嘴裏還是嗬嗬兩聲,「這裏頭是醫院,誰家不是有病人的,這位家屬小姐,麻煩你下次打水的時侯提早過來,別再插隊,這樣的話,會讓人以為你的家教很差的。」人人都排隊,你憑什麽不排呀?


    陳墨言覺得自己沒有直接把她給拎迴去。


    隻是說幾句已經是很好。


    可惜對方卻是不這樣想呀,哼了一聲,把打滿了熱水的水壺提在手裏,她扭頭朝著陳墨言瞪眼,「我家家教怎麽樣關你什麽事兒呀,不過就是在你前頭打了點水,你別說話這麽難聽好不好?真是的,早知道我不在你前頭打呀,小氣吧啦的。」


    她這話說的陳墨言幾乎氣的樂起來。


    說她小氣?


    她插隊打水,到最後敢情還是她的錯了?


    深吸了口氣她正想說兩句,對方的人猛不丁的一聲尖叫,「你,你是,陳,陳墨言?」對方是個年輕的女孩子,畫著大濃妝,塗著腥紅的唇,伸著手指著陳墨言,一臉見鬼般的嫌棄憎惡表情,「真是晦氣了,怎麽竟然是你?」


    ------題外話------


    【新界名曖:祭先生你火了】雪穎碟依


    姒曖:青春餵了狗,才學會了怎麽訓狗!


    祭少:我的榮幸!


    ……


    姒曖是姒家嬌養出來的小公主,她任性恣意,倔強倨傲;她沒遇到祭衍之前,擁有的是整個世界。


    「祭衍,我要嫁給你,你的床我姒曖睡定了。」


    那一年,姒曖將祭衍堵在酒店床上,兩手叉腰,霸道倨傲宣布。


    那年祭衍二十五歲,姒曖十八歲,被個高傲的小女人一見鍾情,再見要命的結果就是:「她們哪點比得上我?有我漂亮嗎?有我性感嗎?有我身材好,胸大屁股翹嗎?你睡她們不睡我,祭衍,你眼瞎啊。」


    祭衍被她吼得太陽穴突突的跳,矜貴的氣質維持不住,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在x能力中自我懷疑和否定中度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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