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花看到白若塵,極力克製著自己眼睛中的癡迷,行動力求優雅大方。


    然而,心裏的緊張,隻有她自己知道。


    “白公子,今晚月色淒美,公子雖然有雅興,卻也不可多喝。”


    葉花嘴裏說著,手上卻做著相反的動作。


    她手裏端著酒壺,把暗紅色的液體,倒入了白若塵的杯中。


    手,卻是不自主的顫抖了一下,濺出了一滴暗紅色的液體。


    白若塵搖晃了一下手裏的杯子,沒有懷疑什麽,也沒有拒絕,一飲而盡。


    他這些天喝的葡萄酒,都是葉花拿來的。


    明知道葉花是拿葡萄酒故意接近他,白若塵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在他的青山別院,葉花還翻不出什麽花樣。


    他對於葉花的態度,也已經很明確了,並沒有給葉花什麽錯覺或是一絲的希望。


    至於葡萄酒,是啞妹釀製的,葉大嬸也曾經說過了,他隻要想喝,就讓葉花去取。


    為什麽偏要讓葉花去取,當然是葉花在葉大嬸身上下的功夫了。


    她那一聲聲親熱的“大伯娘”,可不是白叫的。


    也因此,白若塵對於葉花拿來的葡萄酒,也沒有了什麽提防。


    葉花不動聲色的看著白若塵,手心裏冒汗,甚至屏住了唿吸,隻有眼睛裏閃爍的光芒,泄露了她心情的緊張。


    她努力籌劃了這麽久,終於卸下了白若塵的心防,可不能功虧一簣。


    直到白若塵喝下了酒,葉花才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葉花眼中閃過了一絲誌在必得的狠厲,和意味不明的嫌棄。


    她今天這套衣服,穿的是啞妹的。


    是從葉大嬸那裏得來的。


    而她今天的頭發,也沒有梳什麽繁複的樣式,反而和啞妹平時一樣,梳了一根兒麻花辮。


    甚至於臉上,都按照啞妹的眉眼,用粗劣的眉筆等東西描繪了一番。


    她其實更想精心裝扮,美美的打扮一番的,但是為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葉花雖然不甘心,還是咬牙放棄了。


    葉花不想這樣,可是這些天她也看出來了,她根本就入不了白若塵的眼睛。


    她引以為傲的容貌,在白若塵眼睛裏,一文不值。


    甚至於席輕靈,都給了她一種危機感。


    而且,她也明白,若非是啞妹這些天一直紮在藥房中,閉門不出,她用葡萄酒接近白若塵的計劃,未必會如此的順利。


    啞妹釀製的葡萄酒,肯定不會讓她隨便取用的,即便是給白若塵。


    葉花也不多說話,就那麽給白若塵斟酒。


    酒,白若塵已經喝了,語言,就成了多餘的。


    下麵就隻有行動,才是真實的了。


    很快,白若塵的眼睛就迷離了,並且身體裏湧上了一股燥熱。


    修長的手指,不由的扯了扯身前的衣領。


    “公子,怎麽了?很熱嗎?”葉花身體微傾,向著白若塵俯身。


    女子身上的香氣立刻竄入了白若塵的鼻端。


    而這種香氣,是啞妹的衣服散發出來的,帶著淡淡的藥香。


    因為曾經被白若塵的丫頭嫌棄過葉花身上劣質香粉的味道,所以葉花這次特意把啞妹的衣服,用草藥薰了一番,染上了藥香。


    別說,葉花成功了。


    白若塵聞到這股藥香,神情越發的恍惚了。


    不過,他的靈台還有一絲清明,努力晃了晃腦袋。


    看來,他是喝醉了。


    “公子,頭暈嗎?要奴家幫你嗎?”葉花低聲說著,身子湊的更近了。


    白若塵抬頭看向葉花。


    “啞妹……”白若塵喃喃的道。


    是呀,站在他麵前的不是啞妹嗎?


    身上散發著藥香,一條長長的麻花辮,柳眉如墨染,眸光明亮若星辰。


    葉花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隨即又恢複如常,故意向白若塵的身上偎去。


    “公子,是我。”葉花不否定,也不肯定,邊說邊柔若無骨般的靠到了白若塵肩上。


    白若塵的血液立刻翻湧了起來,一股熱流直接向身體的一處湧去。


    不!不對!


    多年生死邊緣的警覺,讓他立刻醒悟,他的身體有問題。


    即便是醉酒,他也不可能血液翻騰,壓抑不住。


    而且,麵前的這個人,不是啞妹!


    那麽……


    白若塵明白了什麽。


    “走開!”白若塵壓抑直體內洶湧澎湃的情潮,想要推開葉花。


    但是聲音,卻顯得有些無力嘶啞。


    “去叫我的丫頭過來!”白若塵喘著粗氣,額頭的汗珠子開始不斷的滴落,看向葉花的目光中,有了一絲冰冷狠厲。


    葉花心中一驚,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難堪,一咬牙,繼續嬌聲軟語的道:“公子,奴家先扶你去藤床上躺一會兒吧,那上麵涼快。”


    事到如今,葉花明白她已經沒有後路了,白若塵應該是發現了什麽。


    話說,今天的事兒也是湊巧了,若非白若塵心緒波動太大,打發了身邊伺候的人,葉花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接近白若塵。


    而白若塵以他一貫淡然但又嚴謹的性子,也不會隨便喝葉花倒出來的酒水,以至於真的掉坑裏。


    葉花明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若是失去了今天的機會,以後絕對不會再有機會靠近白若塵了。


    隻要今天晚上她和白若塵有了夫妻之實,白若塵就不得不認!


    這樣一想,葉花不顧白若塵的掙紮,硬是把白若塵的輪椅推到了一邊的藤床旁。


    白若塵此時已經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但是靈台仍然努力的保持著一絲清明,努力的攥緊拳頭,克製著自己不把麵前的這個女人扯進懷裏,狠狠蹂躪。


    葉花沒有忽略白若塵眼睛裏的掙紮,嬌聲軟語的道:“公子,奴家扶你躺一躺。”


    白若塵一個大男人,又有腿疾,葉花想把他弄到藤床上去,還真有些艱難。


    但是人若是有了某個心心念念的目標,就會生出無限的力量,以至於葉花硬是雙手穿過白若塵的腋下,把白若塵提了起來。


    當然,她也沒有忘記用自己的身體,向白若塵的臉上蹭去。


    白若塵的鼻子碰到某處溫軟,並且充盈著藥香,體內的燥熱再也壓抑不住,在身體挨上藤床的瞬間,雙手終於摟上了葉花的腰,同時身體向後倒去。


    葉花被白若塵帶的向前撲去,正好砸到了白若塵的身上。


    藤床是由藤條編織而成的,由於青山別院崇尚的是自然風,所以編成藤床的藤枝,並沒有打磨的很精細,有一些自然的突起。


    平時白若塵若是在上麵歇息乘涼,上麵都會鋪上錦被涼席的。


    由於怕晚上更深露重打濕了錦被,所以書袖就把上麵的東西都收走了,以至於現在上麵什麽都沒有。


    葉花被白若塵一帶,先是一驚,隨後大喜。


    不幸的是,白若塵被葉花一砸,身下的藤枝突出的部分,咯得他腰間一疼,白若塵的腦袋,立刻又清醒了一些。


    葉花臉上的驚喜還沒有完全的散開,身體就被白若塵猛地推了出去。


    “滾開!”白若塵咬著牙吐出了兩個字。


    他這一輩子,即便是身中劇毒,也沒有這麽狼狽過。


    葉花是絕對不會放棄的,立刻就又粘了上去。


    “公子,你很熱吧,奴家把衣服給你解開。”葉花說著,伸手就去解白若塵的衣服。


    白若塵強忍著體內的翻湧,滿臉潮紅,額頭的汗珠子滾滾而落,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揮臂去格擋葉花。


    甚至於雙腿都開始踢蹬開了。


    可惜,葉花是鐵了心,白若塵竟然很難阻止葉花。


    兩人正撕扯間,眼看白若塵就要控製不住,衣服失守,葉花竟然雙眼一閉,一頭倒了下去。


    隨著葉花的跌倒,清冷的月光下,顯出了一個窈窕的身影。


    席輕靈手裏拿著一棵粗木棍,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白若塵,又看看被她一悶棍打暈過去的葉花,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嘴角越翹越高。


    “嗬嗬,病秧子,叫你整天裝神弄鬼,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樣,現在好了吧,竟然被一個女人差點強了,哈哈……”席輕靈說著,大笑了起來。


    聽了席輕靈的話,白若塵若非體內狂潮亂竄,肯定會滿臉漆黑。


    他發現,他這輩子最悲催的事兒,不是身中劇毒,也不是著了葉花的道,而是著了葉花的道,竟然被席輕靈給撞見了。


    白若塵咬著牙坐起身,一把將還半邊身子躺在藤床上的葉花給推了下去。


    葉花的手原本動了動,就要醒了,結果又砰的一聲,撞到了一旁的一塊石頭上,然後再次暈死了過去。


    席輕靈用腳踢了踢葉花,嘖嘖稱奇,“病秧子,你真是個禍害呀,竟然害得她一個姑娘家,為了巴上你,這種事兒都幹得出來。”


    席輕靈說完,看向白若塵,眼睛裏滿是調侃的光芒。


    她並不知道白若塵被葉花下藥了。


    白若塵薄唇緊抿,眼睛裏的光開始發紅,她已經忍不住了。


    席輕靈沒有感覺到危險臨近,依舊進行擼虎須的行為。


    “不過你也夠可憐的,一個大男人,整天病病歪歪的,手無縛雞之力,竟然差點被一個女人……啊——”


    席輕靈話沒有說完,就被白若塵一把扯了過去,撲到了白若塵的身上。


    “你幹什麽?!”席輕靈驚叫一聲。


    白若塵渾身火熱,已經喪失了理智,雙臂緊緊的鉗住席輕靈,唇舌開始向席輕靈的臉上襲去。


    席輕靈嚇得魂飛魄散,開始拚命掙紮躲閃。


    藤床原本就不寬,如今兩個人在上麵一撕扯,一不小心,就滾了下去,然後“骨碌碌”,順著一側的斜坡,向湖邊滾了過去。


    直到白若塵的半邊身子都掉進湖裏,被湖水一激,白若塵才猛然清醒了一些,連忙鬆開了手。


    席輕靈連滾帶爬的閃到了一邊。


    “對……不起。”白若塵喘著粗氣,聲音嘶啞的道歉。


    冰冷的湖水,讓他體內的燥熱減少了許多。


    席輕靈送了一口氣,怒氣立刻就上來了。


    發了狠的,對著白若塵直接就飛起了一腳,“色狼!”


    “噗通!”一聲,白若塵原本就半邊身子在湖裏,現在不過是剛剛坐起身,結果被席輕靈一腳,踢得直接掉進湖裏了。


    雖然岸邊的水並不是很深,奈何白若塵腿腳不方便,於是乎狠狠的嗆了幾口水,雙手撲騰著,就要向水下沉去。


    席輕靈眨巴眨巴眼睛,腦袋也清明了些。


    “這家夥是個癱子,就算是會遊水,腿不能動,恐怕也浮不起來,不會淹死吧?”席輕靈暗自嘀咕。


    很快,席輕靈的話被印證了,水麵上隻剩下白若塵的一雙手在撲騰了。


    席輕靈嚇了一跳,連忙跳進了水裏。


    她可沒想真的殺死白若塵泄憤。


    席輕靈又羞又氣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白若塵拖到了岸上,其中的過程就不一一敘述了。


    一個快要淹死,並且腿腳不靈便的大男人,被一個姑娘救上來,慌亂之中,不揩油是不可能的。


    席輕靈忍著甩白若塵一巴掌的意願,把人扔到岸邊,任憑白若塵驚天動地的咳嗽,順便往外吐水。


    良久,白若塵才停了下來,喘氣順暢了。


    這功夫,席輕靈也琢磨出了事情的不對勁。


    不管怎麽樣,席輕靈也知道,白若塵的品行還是不錯的,是一個謙謙君子。


    剛才的事兒,絕對事出有因。


    “喂,病秧子,這是怎麽迴事?”席輕靈問道。


    白若塵看向席輕靈,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我被葉花下藥了。”


    “下藥?”席輕靈一挑眉,有些不解,下意識的問道:“下什麽藥?”


    白若塵定定的看著席輕靈。


    此時的席輕靈,一身羅衣緊緊的貼在身上,月光下露出纖美的曲線,頭發也濕漉漉的,額頭還有水珠緩緩的滴落,一雙明眸更是比天上的星辰還要璀璨明亮。


    白若塵的眸光驀然一暗,身體再次湧上了那股熟悉的燥熱。


    “……媚藥。”白若塵咬著牙吐出了兩個字,看向席輕靈的目光中,透出了火熱的光芒。


    席輕靈臉上一紅,正要張嘴,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隱隱的還有晃動的燈光。


    “公子……”書袖的聲音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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