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聽了雪花的話,一臉虛弱的對玉姑姑道:“還請姑姑迴去替我感謝太後娘娘的恩典,等我病好了,再去宮裏給太後娘娘磕頭謝恩。”


    玉姑姑連忙溫聲說道:“二姑娘放心,隻管安心養病,太後娘娘說了,讓二姑娘身子大好了,隻管進宮陪她說話,她老人家一向最是喜歡二姑娘的。”


    雪花聽了玉姑姑的話,心中一片冰冷。


    太後最喜歡誰,誰就要倒黴!


    太後這話對她說過,結果最後賜了她一瓶毒藥,太後這話對荷花說過,好在荷花現在年紀還小,但是,這話現在又對叮叮說,那其中是意思,是不言而喻了。


    而且,自己和荷花,好歹太後還是接見過的,至於叮叮,雪花覺得叮叮長什麽模樣,太後應該都不記得。


    對於一個不記得模樣的姑娘,太後竟然用了“最喜歡”三個字,那豈不是說明,宮裏對叮叮,是誌在必得了?


    是呀,女人要進宮,並不是隻有選秀一途。


    同樣,宮裏要招誰進宮,也不是隻有選秀一途。


    雪花這樣一想,臉色就變了。


    叮叮聽了玉姑姑的話,也大吃一驚。


    若說是別的府裏的奴婢來國公府探病,說自家主母喜歡她之類的話,還可以讓人當成客套話,大家都不往心裏去。


    但是現在不同,說話的人是玉姑姑,說的是太後的話,那麽,肯定就不是客套話了,否則,那就是假傳懿旨了。


    叮叮也知道,她從來沒有入過太後的眼,結果現在太後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那麽……


    叮叮的臉色,愈發的蒼白病弱了。


    二夫人王氏聽了玉姑姑的話,心裏則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看來,自家的這位二姑娘,雖然因為生病錯過了選秀,但是現在看來,將來入宮是肯定的了。


    這樣一想,王氏立刻笑著道:“我就說我們府裏的二姑娘是個有福氣的,這不,連太後娘娘都喜歡,可見是個福澤深厚的。”


    雪花平時覺得二夫人是個很圓滑的人,對她也沒有什麽好感,但是也沒有什麽惡感,可是現在聽到二夫人的話,卻覺得尤為刺耳。


    玉姑姑聽了二夫人的話,知道太後派她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連王氏都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可見雪花和叮叮也已經明白。


    不僅如此,京城的所有勳貴人家,應該都能猜出,定國公府的這位二姑娘,已經入了太後的眼了。


    雪花看了二夫人一眼,淡淡的道:“我這個妹子一向都是愚笨的,太大的福澤我們不求,隻求一輩子喜樂安康就好。”


    二夫人聽了雪花的話,一滯。


    玉姑姑眸光微閃,隨即眼簾一斂,仿佛沒有聽出雪花話裏的意思,淺笑著對雪花道:“太後娘娘還派了禦醫來給二姑娘診治,郡主您看……”


    雪花點了點頭,揚聲道:“香草,把禦醫請進來。”


    說完,自己伸手放下了叮叮床上的床帳,遮住了叮叮那張慘白的小臉。


    禦醫診過脈後,又開了藥方,然後就和玉姑姑一起,迴宮向太後複命去了。


    二夫人一直把玉姑姑送到二門,然後就急匆匆的向鬆鶴堂走去。


    **


    “嫂子,怎麽會這樣?”玉姑姑等人一走,叮叮就握住雪花的手,一臉驚慌的問道。


    雪花拍了拍叮叮的手,歎了一口氣,她最怕的事兒,還是發生了。


    “叮叮,你別怕,我們家是斷不會讓你進宮的。”雪花肯定的道。


    “可是,若是將來宮裏直接下旨,我們總不能抗旨吧?”


    叮叮的眼睛裏,已經淚花閃爍了。


    皇宮那種地方,她一想起來,就害怕。


    “我們不抗旨,但是,我們可以讓皇上,下不了旨!”雪花杏眸一眯,冷聲說道。


    叮叮看到雪花的樣子,神色終於平靜了些,不再哆嗦了,但還是心惶惶的。


    “可是,嫂子,皇上要下旨,我們怎麽能阻攔?”叮叮語帶哭腔的道。


    叮叮眼睛裏,滿是無助,看著就讓人心疼。


    雪花坐到床邊,拉著叮叮的手,眼中劃過一道厲芒,緩聲說道:“我們不阻攔,我們讓皇上根本就沒有辦法下旨!”


    “這……”


    叮叮雖然一向對雪花很信服,但是現在事關皇命,雪花不過是一介女子,能做到嗎?


    “怎麽?不相信我?”雪花眯著眼睛,看向叮叮,語帶威脅的道。


    叮叮連忙討好的道:“我當然相信你,可是……”


    “好了。”雪花止住了叮叮的話,“你就是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爹爹和你哥哥,他們是絕對不會任憑你落到那種地方的。”


    雪花這話說的,好像皇宮是修羅地獄一樣。


    其實,因為同晉帝正值壯年,又長得一表人才,俊逸不凡,且後位空虛,所以,不僅是大燕的官宦人家,都拚命的想著把自家女兒送進宮去,就是一些遠遠的見到過皇上的大家閨秀們,也有許多已經芳心暗許了。


    可以說,現在整個京城,除了定國公府,都在拚命的給自家女兒活動,想盡千方百計的,想讓自家女兒在選秀中,拔得頭籌。


    叮叮聽了雪花的話,終於心中踏實了。


    她也相信,無論是雪花,還是定國公,抑或是韓嘯,都會想法子,不讓她進宮的。


    “嫂子,我知道你們都疼我,可是,若這事兒真難辦,我們就順其自然,好壞不過是我的一條命罷了,千萬不要因為我,給府裏帶來災禍。”叮叮看著雪花,眼神堅定的道。


    “放心吧,賠本的買賣我是不會做的。”雪花拍了拍叮叮,站了起來,“你隻管好好的躺著,其餘的自有我們去處理。”


    叮叮信服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雪花臉上的神采,忽然覺得有些慚愧。


    雪花和她同年,可是雪花在為人處世上,卻仿佛比她大許多。


    雪花早早的就能獨當一麵了,而她卻一直活在家人保護中。


    或許,她也該試著做些什麽了。


    叮叮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思索。


    **


    雪花迴到玉香苑後,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事情比她想的還要麻煩。


    因為太後此舉,等於是赤luo裸的昭告了天下,定國公府的二姑娘,已經被皇家選中了。


    如此一來,還有哪家敢和定國公府結親?


    誰那麽大的膽子,敢和皇上搶人?


    那麽叮叮的親事,該怎麽辦?


    別看雪花剛才在叮叮麵前,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仿佛已經成竹在握了,其實,她隻是不想嚇到叮叮罷了。


    想阻止皇上下聖旨,哪有那麽簡單?


    否則,那還叫至高無上的皇權嗎?


    雪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思緒萬千。


    難道,最後真的一家人,再連帶著七大姑八大姨的,逃往南夷?


    不!絕對不行!


    風險太大,牽扯太多,根本做不到萬無一失。


    為今之計,還是要想個法子,讓宮裏的那人息了這個心思。


    雪花皺著一雙柳眉,纖細的玉指,在桌子上輕輕叩著。


    煙霞和籠月也不敢打擾雪花,在桌子上擺好茶點,就輕輕的退了出去。


    “吱吱……”


    “喵……”


    “喵……”


    老鼠叫和貓叫同時出現,然後屋子裏多了三個雪白的影子。


    “小白!小毛球!”雪花驚喜的道。


    話說,這三隻雪狐自從雪花出使南夷後,就不見了蹤影。


    因為雪花從來沒有關著三隻通靈的小家夥,所以,它們不見了,玉香苑的下人們,也沒有法子。


    小毛球一見到雪花,立刻往雪花身上跳,至於小白,雖然剛才一激動,學了幾聲老鼠叫,但現在又恢複了傲嬌的小模樣。


    “你們這是跑哪兒去了?髒死了!”雪花叫道。


    因為,小毛球一跳到雪花的腿上,就在上麵留下了幾個泥灰印。


    不過,雪花看到幾個小家夥,還是滿心的高興。


    她嗬斥完了小毛球髒,就又摟著小毛球不撒手了。


    對於大的學老鼠叫,小的學貓叫,但是一緊張,就都學狼嚎的幾隻雪狐,雪花是真心的喜愛。


    小毛球在雪花的身上先是嗅了嗅,不知道是嗅出了什麽味道,開始往雪花的懷裏猛紮,還不時地在雪花的胸前猛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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