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側躺在炕上,手輕輕地拍著寶寶,見寶寶睡熟了,這才坐起了身,同時解除了姐妹幾人的禁言令。


    “怎麽愈發的瘦了?”金花看著雪花清瘦的小臉,有些心疼地說道。


    “就是,不是說在京城泡溫泉,調養身子嗎?怎麽越調養越瘦了?”銀花也皺著眉道。


    “嗯,三姐太瘦了。”荷花也點頭附和。


    梨花看了雪花一眼,清亮的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但沒說什麽。


    雪花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是骨感美,也是纖柔美,是美的極致,你們不覺得我愈發漂亮了嗎?”


    語氣裏是滿滿地自得。


    “什麽骨感美?”金花嬌嗔地瞪了她一眼,“再骨感下去,就成了一把骨頭了,你看看你身上還有肉嗎?骨頭都……”金花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目光在雪花露出的鎖骨上停留了一瞬,然後才繼續道:“骨頭都能數出有幾根來了。”


    “我來數數三姐身上的骨頭有幾根。”梨花笑著就要伸手去解雪花的裏衣。


    “好呀,讓你欣賞一下什麽叫骨感美。”雪花洋洋得意地作勢要展示自己。


    “梨花,別胡鬧!姑娘家怎麽能如此,成何體統?”金花連忙嗬斥住了梨花。


    梨花吐了吐舌頭,住了手。


    “三姐以後要多吃點,太瘦了不好看,肉感美才好看。”荷花軟糯糯地說道。


    姐妹幾人聽了荷花的話,再看看荷花圓滾滾、胖乎乎的小臉,都笑了。


    “是呀,象你似的,真的是好有肉感呀!”雪花說著,就去擰荷花的小胖臉。


    荷花笑著躲閃,清純的大眼睛裏滿是笑意,小臉更是如同小蘋果,紅通通地隻想引人咬一口。


    這時寶寶突然發出了模糊的聲音,姐妹幾人連忙住口,金花連忙側身輕拍寶寶。


    寶寶皺著小眉頭,“吭吭”了幾聲,就又睡熟了。


    金花滿眼疼愛的看了看兒子,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兒子的小臉。


    雪花一直看著寶寶和金花,不由地想起了趙穆卿。


    當年若不是出了錢家從中攪局的事兒,大姐最後花落誰家還真不好說。


    舅媽和王婆子那兒,無論她們怎麽折騰,自己最後也絕對不會讓大姐嫁過去的,那麽算下來,趙穆卿還真的有可能。


    若真的那樣,那麽,大姐現在也是官家夫人了。


    雪花隨即又搖了搖頭,饅頭雖然沒有大本事,但老實本分,對大姐一心一意,幹姨一家待大姐更是如同親生女兒,這世間的女人,若說過得舒心的,怕沒有幾個能比上大姐了。


    雪花這樣想著,目光就移到了金花的臉上。


    金花曾經傾豔絕倫的臉如今豐腴了許多,細白如瓷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潤,增添了一股成熟女人的風情,渾身更散發出了一種嫵媚婉約的魅力,如同掉落人間的仙子,食了人間的煙火後,以前讓人不敢直視的容顏,現在讓人移不開眼了。


    金花見寶寶重新睡熟了,這才又坐起身,起身的瞬間,裏衣的前襟微微敞開,露出細膩白希的肌膚,鎖骨的輪廓更是刻畫出完美的圖形,而那完美的圖形上,赫然有點點紫紅的印痕。


    雪花趕緊移開目光,那麽密集的草莓,看來她姐夫也是很……


    草莓?雪花腦袋“轟”地一聲。


    她、她身上也有,而且,剛才金花的目光,好像在她的鎖骨處停了一下。


    然後……,然後就阻止了梨花掀她的衣服。


    雪花的臉,立刻紅若雲霞。


    大姐肯定是看到了。


    嗚——,雪花內心哀嚎一聲,趴到了被子上。


    雖然經過了這麽些天,可是那晚雪花身上被某人種草莓,種得實在太深了,以至於至今還有,雪花今天沐浴的時候還看到了,心裏把某人的禽獸行為又鞭笞了一遍,可惜,她剛才忘了,甚至沒有把裏衣攏好。


    嗚嗚——,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雪花又懊惱,又羞澀,還惦記著不知道金花會怎麽想。


    銀花等人看見她身上的痕跡沒事,也不懂,也不會留意,可金花是過來人,剛才那神情和語氣,分明是看出了什麽的。


    雪花越想越覺得金花是明白的。


    “怎麽了?困了?”金花見雪花腦袋紮到被子上不說話,以為雪花是困了。


    “嗬嗬,沒事,大姐。”雪花幹巴巴地笑了一聲,偷偷把手伸到身下,攏了攏裏衣的前襟,確保蓋住了某處,這才坐了起來。


    “要困了就早點睡,以後哪兒也別去了,就在家呆著調養身子。”金花愛憐地看著雪花說道。


    “大姐,嗬嗬,我……”雪花心虛地‘嗬嗬’,怎麽都覺得金花的話裏有別的意思。


    金花什麽時候管過她去哪兒,現在竟然開口讓她哪兒都別去了,這明顯是覺得不妥,要把她這個妹妹拘在家裏。


    “離著你的婚期也就還半年的時間,你在家好好陪陪爹娘,等嫁到京城後,成了人家的人,迴來就不方便了,說不定三年五載地都不能迴來一次。”金花溫柔地低聲道。


    “大姐,我不想這麽早就嫁人,我還這麽小,怎麽能嫁人呢?”


    一提起婚事,雪花立刻把做賊被抓的感覺拋到了腦後,露出了一副苦兮兮的表情。


    “別說小孩子話了,侯府既然送了婚期的日子來,是萬萬不能改的,否則會不吉利,也會引起侯府的不滿。”金花輕聲勸道。


    “就是,你若是推了婚期,這還沒嫁過去,就會引得侯府的人對你有了成見,將來你再嫁過去後,沒準會被人因著此事拿捏。”銀花也開口說道。


    “二姐都還沒嫁,我怎麽能嫁?”雪花立刻找到了理由。


    金花聽了雪花的話,微微一笑,“誰說你二姐不嫁,早前蘇家來下聘的時候,就說好了春闈過後就送婚期來,中秋以前是一定要娶過門的。”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她爹見了婚期的日子後,沒反對呢,原來那時候她二姐已經嫁了。


    梨花忽然歎了一口氣,“二姐和三姐今年就都出嫁了,等過年時家裏就隻剩下爹、娘、我和荷花了,都不熱鬧了。”


    梨花的語氣裏滿是惆悵。


    梨花的話一說完,姐妹幾人一陣沉默。


    是呀,要不都說女兒是虛人呢。這一出嫁就是人家的人了,逢年過節的都必須要在婆家過,而且,迴娘家都要向婆婆請示,一年若是允許迴個三五次娘家,那就是極少的了,若是離的遠的,沒準一輩子也不能迴一次娘家。


    這就是人們都拚命要兒子的緣由呀,隻有兒子、孫子才能真的承歡膝下呀。


    姐妹幾人想到兒子的問題,心裏也都湧上了一股難受。


    她們都不能承歡膝下,將來難道家裏隻剩下爹和娘兩兩相對嗎?


    “京城的名醫不是說娘的身子沒什麽事兒了嘛,沒準我們很快就會有弟弟了。”銀花故意語帶輕快地說道。


    “對,沒準明年我們家就能添丁增口了。”金花也附和地道。


    雪花、梨花、荷花連連點頭,姐妹幾人雖然覺得希望渺茫,但有個盼頭,總歸是好的。


    雪花覺得,她娘的熱罐子,她也跟著一起抱上了。


    **


    月光透過窗紗,輕輕地走了進來,溫柔地揮灑著月華。


    不是滿月,就少了滿月的明亮,但卻又多了彎月的溫柔。


    雪花在這兒溫柔中,慢慢合攏了眼簾。


    家的氣息,姐妹中的溫馨,緊緊地包裹住她,徑直墜入了香甜的夢中。


    “姑娘?您醒醒。”


    低低地聲音在雪花耳邊響起,雪花翻了個身,繼續睡。


    煙霞皺著眉,暗自焦急。


    她家爺還在外頭等著呢,她家姑娘卻叫不醒。


    “姑娘?”


    不得已,煙霞動手推了推雪花。


    “嗯……”雪花終於發出了一個睡意朦朧地聲音。


    “怎麽了?”金花的聲音從旁邊響了起來。


    “迴大姑娘,三姑娘要起夜,奴婢服伺三姑娘去。”煙霞小聲地道。


    她什麽時候要起夜呀?


    雪花迷迷糊糊地聽到煙霞的話,大腦遲鈍,嘴卻本能地張開反駁,“我什麽時候……”


    煙霞連忙打斷雪花的話,“姑娘,奴婢服伺您起來。”說著,把雪花硬是扶了起來。


    雪花坐起身,被涼氣一激,驀然清醒了過來。


    這肯定是某人的主意。


    她、她真的要去嗎?


    “姑娘,您穿上點,別著涼。”煙霞才不管雪花怎麽想,現在大姑娘都醒了,姑娘就算不出去見爺,也必須要做個樣子——起夜。


    雪花未及想好,就被煙霞七手八腳地套上了衣裙。


    穿鞋,下地。


    雪花覺得沒了迴頭路。


    “早去早迴。”金花在雪花出門口的時候,低低地說了一聲。


    “哦。”雪花應了一句,隨即——


    大姐什麽意思?


    早去早迴?起個夜還用說早去早迴嗎?而且——


    雪花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衣服,起個夜用得著穿戴整齊,全副武裝嗎?


    她這算不算是此地無銀呀?


    嗚嗚——,被抓包了!


    雪花淚奔。


    屋外的牆角處的黑影裏,一個高大的身影如蒼鬆般直立著,當看到從屋內走出的那個小女人時,立刻行動如風,攬著人就上了——牆頭。


    雪花嚇了一跳。


    這是玩兒的哪一出?


    是顯擺他輕功好,會飛簷走壁嗎?


    不過,這裏可不是能坐在牆頭上看星賞月的地方。


    雪花多慮了,韓嘯攬了人直接去了他居住的客房。


    話說李達從知道自家的女婿都是些貴人後,就開始在隔壁又擴出去了一個院子,專門用來招待女婿們。


    不僅如此,連給成親後女兒女婿迴門時各自住的院子都修蓋好了。


    可以說,這一春天,李家是大修土木。


    雪花家原本的房子旁邊,一春天又多出了好幾處院子。


    雪花提心吊膽的被韓嘯帶了過去,一路上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看到。


    做賊心虛的感覺是淋漓盡致地體會了一把。


    好吧,誰讓她如今的行為,看上去象是偷情一樣呢。


    雪花無奈地想到。


    話說,她家那個恪守成規,古板迂腐的爺到哪去了?


    雪花忽然有些懷念那個一本正經地要求她要尊禮儀、識閨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見外男,不拋頭露麵的傲嬌小爺了。


    最起碼,她不用體會這種半夜偷情的感覺。


    雖然刺激,但也太特麽緊張了。


    韓嘯攬著人直入內室,低聲問道:“冷嗎?去床上……”


    “不冷!”雪花快速打斷了韓嘯的話。


    笑話,去床上?去床上等著被人吃嗎?


    雪花連忙掙脫韓嘯,跑到椅子前坐了下去。


    嗯,坐在椅子上貌似安全些。


    和韓嘯跨過最後一步後,雪花現在覺得半夜裏兩人在呆在一起,危險係數簡直是以爆棚的趨勢增加的。


    韓嘯看著視他為猛虎野獸的小女人,無奈地開始自省,他那天晚上把人嚇到了嗎?


    對於雪花兩天沒起床的事兒,韓嘯白天已經從一平和二平的嘴裏聽說了,所以,麵對雪花,韓嘯心裏一陣歉疚。


    不過,歉疚不代表可以允許雪花躲著他。


    韓嘯大步走了過去。


    “爺,您坐那邊!”


    雪花立刻乍起了自衛的——毛,還差點沒忍住,擺出了防身術的姿勢。


    韓嘯理都沒理雪花毫無底氣的反對,強硬地把人抱了起來,然後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把雪花放到了——腿上。


    “別怕,爺不做什麽,爺就隻抱抱你。”韓嘯低沉地聲音裏,有不容辯駁的強硬,也有溫情的安撫。


    雪花撇了撇嘴,認命般地不再掙紮了。


    坐在人家腿上,若是再來迴扭動反抗,純屬是作死的行為。


    對於這一點,雪花是有深刻體會的。


    “爺明日就要迴京,你在家裏好好地呆著,不要到處亂跑,今日的聘禮裏有一匹蜀錦,你用它做嫁衣。”韓嘯親了親雪花的頭頂,低聲說道。


    “幹嘛這麽急?”雪花一聽韓嘯要走,毛立刻順了,心中取而代之的是不舍。


    “爺隨軍迴京後,向皇上複完命就來了青河,還有許多事兒沒說清楚,爺還要去處理一下。”


    “是紅衣大炮和……羊皮卷的事兒嗎?”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雪花再提到羊皮卷,還是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韓嘯仿佛感覺到了雪花的想法,緊了緊手臂,用下頜貼著雪花的額頭,低聲道:“大炮已經全部鏽死了,羊皮卷……被爺毀了。”


    毀了?雪花一愣。


    若說大炮鏽死,這是在雪花的意料之中,當初大炮上抹的那些油乎乎的東西,雪花也不知道是什麽,但大炮用過之後,那些東西就隨著高溫蒸發了,於是僅剩的那兩門大炮就開始瘋狂的生鏽,好像是從內部直接氧化的。


    不過,羊皮卷——


    “爺,你為什麽要把羊皮卷毀了?”


    韓嘯靜默不語,仿佛想起了什麽,把懷裏的人摟的緊緊地,良久——


    “那個東西差點害死了你,爺留它何用?”


    韓嘯的聲音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東西。


    雪花明白了。


    安撫地拍了拍韓嘯圈在她腰上的手,雪花低聲道:“毀了也好,那個東西本就不是這裏的,留著也隻是個禍患。”


    雪花說到這兒,停了一下,有些擔心的繼續道:“皇上……會不會怪罪你?”


    這是雪花最擔心的。


    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之事兒,是自古帝王最愛幹的。


    韓嘯猶豫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


    “皇上把我生擒了北齊國君之功績,和毀了羊皮卷之罪責,兩相抵消了。”


    我靠!雪花禁不住爆粗口。


    這也能抵消?


    生擒北齊國君,那是多大的功績呀,就這樣沒了?況且,羊皮卷本來就是自家男人的東西,東西毀了,自己願意,你管得著嗎?


    雪花一時間憤憤地。


    這個皇帝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剝奪自家男人的功績。


    雪花的心裏開始狂噴同晉帝。


    雪花身上的怒氣一顯露出來,韓嘯立刻感覺到了。


    “別氣,爺將來一定給你掙個一品夫人,一定能讓你被萬人景仰。”


    好,有誌氣!雪花給自家男人鼓掌。


    不過,雪花又咂摸過來了,怎麽韓嘯這話裏都是說讓她怎麽怎麽樣呢?


    好像這一切都是她要的似的。


    緊接著,韓嘯的下一句話,證明了雪花的感覺是對的。


    “你想嫁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你想被人人稱羨,爺一定會……”


    “停!”雪花舉手抗議,大聲叫停。


    “爺,男人想建功立業是男人的事兒,你幹嘛說我想怎麽怎麽的,我有這麽愛慕虛榮嗎?”雪花不可置信的質問。


    韓嘯冰魄般的眸子定定地看著雪花,幽幽地道:“當初在邊城,是誰說想嫁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一個富可敵國的大富豪,一個……”


    雪花想起來了,這是她曾經說過的話。


    “等等!”雪花再次叫停,不過這次氣勢癟了下去,“那個、爺,我那天那樣說,不是為了勸梨花嗎?”


    雪花的語氣裏有絲心虛地討好。


    “是嗎?”韓嘯又幽幽地問了一句。


    “是!絕對是!”雪花立刻如小雞啄米般地點頭,展現強大的說服力。


    “好吧。”韓嘯的嘴角向上勾了勾,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爺信了。”


    雪花隻覺得一時間眼前繁星點點,更兼春暖花開。


    她看到了什麽?


    她家爺笑了!


    妖孽般的笑了。


    而且是在正常情形下笑的。


    雪花的星星眼眨呀眨,一副花癡相,忍不住伸手抬起韓嘯的下巴,“美人,再笑個。”


    韓嘯哭笑不得,這個小女人,說什麽呢?


    隨即大手托住某人的後腦勺,低頭吻上了那快流出來的,滿嘴的——哈喇子。


    雪花被勾走的神魂瞬間歸位,身體本能地亮起了紅燈。


    月黑風高、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唇舌相交,這特麽的是最易擦槍走火的時候。


    “唔……”雪花心中警鍾一響,本能地就開始掙紮,然後就忘了最重要的一條——


    在人家腿上坐著,胡亂扭動,等同作死!


    淡淡地月華身披輕紗走進屋裏,恬淡地看著某人的作死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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