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靜嫻也是如此想的。


    “阿淵,我背癢。”


    傷口正在愈合期間會發癢,又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已經有些難受了。


    陸沉淵將手放在她後背上輕輕撓著,然而這就如同隔靴搔癢,隻會讓她越發難耐。


    “不能抓,抓破了就不好了,今晚還得換一次藥,明日一早我們便迴去,不然你父親該著急了。”


    他倒是不擔心墨寶的,隻要有德懷在,便沒人可以傷害得了他。


    靜嫻趴在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廚房有清粥,我去給你盛。”


    他推開門走出去,卻是沒有往廚房的方向走,而是去了書房。


    昏暗的角落忽然發出聲音,細看之下才發現那裏跪著一個人。


    “褚家大公子已經開始懷疑葉姑娘的身份了,可需要屬下去……”


    那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陸沉淵抬了抬手,昏暗的光落在他那張側臉上,猶如深淵。


    他忽然走到屏風處,大手一審,血色迸濺,噴濺在屏風上,那人應聲倒地,脖頸處在汩汩流血,卻是一點兒聲響都發不出來。


    暗處的暗衛心中一驚,頭卻是垂得更低了。


    “主人恕罪,是屬下一時疏忽,竟不曾察覺這房間中還躲了人。”


    那暗衛自認為身手不錯,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居然沒有察覺到,那便證明那人的實力在自己之上。


    陸沉淵卻是一擊必殺。


    那他的實力,又該是何等恐怖。


    他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淡淡道:“無妨,將屍體處理幹淨,褚家暫且不用管,他查不到阿嫻。”


    阿嫻是他要護的人,一個小小的褚家而已,如何能查到靜嫻的身份。


    暗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驚歎主人如今的性子怎麽變得如此好說話了,以往便是有任何一點失誤和錯處,他都不會手下留情的,如今卻……


    是因為那個叫做靜嫻的姑娘嗎?


    “枳實殿下已迴了昆京,那邊很快就會知道您不在封地,若是怪罪下來,隻怕是……”


    主人身份特殊,已經在這裏逗留許多日了。


    若叫那位發現主人擅自離開封地,一定會勃然大怒。


    “那就讓他迴不去。”


    暗衛瞪大雙眼:“主人的意思是……”qqxsnew


    殺了他?


    但陸沉淵不會說太多,究竟是何種意思,得靠他們自己去決斷。


    他坐了幾個小菜,暗衛瞧著在洗手作羹湯的陸沉淵,眼睛裏的光越發不可思議了。


    這世界一定是顛倒了,主人竟然會做飯!


    靜嫻趴在床上,背後時不時傳來一點兒痛感,不是要命的痛,卻很折磨人。


    “阿嫻,吃點東西罷。”


    外麵的天光昏沉,他坐在這屋子裏,卻是亮堂無比,宛若仙人。


    “你傷口未愈,隻得吃這些清淡的小事。”


    若是驟然大補,反而不利於傷口恢複,那些人下手狠,刀子上也是抹了毒的,但靜嫻的身體擁有很強的自愈能力。


    隻是她自己看不到,陸沉淵卻是看得清楚,才短短幾天時間,原本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快要恢複如初了。


    但她吃了兩口,覺得索然無味便不吃了。


    “阿嫻,得吃才有力氣。”


    他又說到力氣了,想到方才癱軟的情形,靜嫻就覺得耳根子發燙,也不由他多說什麽,捧著碗就大喝了起來。


    以此來掩蓋那眼裏快要流泄出來的情緒。


    夜裏又到了換藥的時候,隻是拆開的時候,她後背已經光潔如初了。


    昏黃的燭光溫柔得像是披了一層薄紗在她後背上,指尖輕觸,他身子有片刻的僵凝。


    “怎麽了?”察覺到他的異常,靜嫻連忙問。


    “你似乎不需要上藥了。”


    他拿了銅鏡給她看,靜嫻隻需得微微扭頭,就看見那完好如初的後背,連她都有些驚訝。


    怎會好得如此快。


    不過兩三天時間罷了。


    這身子難道還藏了什麽她不知道的秘密嗎?


    “阿嫻,我說過,你是特殊的。”


    何止是特殊,簡直就是奇跡好嗎?


    難道是因為自己死了四百年忽然重生在這個身體裏所帶來的變化嗎?


    但她此刻正裸著整個後背,就這樣裸露在一個男人麵前。


    那清晰而敏銳的觸感瞬間驚醒靜嫻,她卻不慌不忙地合上衣衫。


    陸沉淵就在她身後,唿吸落在她脖頸處,癢癢的,似乎有些一發不可收拾。


    微涼的手指撥開她的發絲,他低頭,牙齒落在她白皙修長的脖頸上,靜嫻顫了顫。


    “阿嫻,你如此這般,讓我很難克製住自己。”


    他輕輕咬了下,像是以示懲罰般,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阿淵,你不對勁,我以為你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以為我該是怎樣的人?”


    靜嫻認真想了想,除了長得好看,乖巧嬌弱,說話好聽以外,其實他還是個正常的男人。


    他從身後一點點將她圈在懷裏,聽著靜嫻一字一句地說:“我以為你應該是被我吃幹抹淨的那一個。”


    “以為你是安分守己的。”


    可現在看來,他可是一點兒都不安分守己,靜嫻忽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現在下船還來得及嗎?


    她衣裳尚未穿上,鬆垮淩亂,她能察覺到陸沉淵落在她身上的灼熱目光。


    是那樣的迫切,讓她心都跟著滾燙亂跳了起來。


    他圈住她腰肢的手溫柔而有力,陸沉淵隻是吻了吻她的耳垂,便說:“睡吧。”


    明日一早就得迴去,她是不如那些世家女清婉美麗,可卻依舊別有一番韻味。


    再怎麽說,靜嫻也是村子裏的一枝花,是所有姑娘都比不上的,葉靈筠最嫉妒的便是她那張好看的人。


    不論怎麽糟踐她,那張臉和她周身的氣度都是那樣的從容不迫,倒像是從那大門大戶裏出來的閨閣千金般。


    所以當靜嫻第二日坐著牛車安然無恙地迴到村子裏時,葉靈筠那張臉都扭曲了。


    那小賤人果真沒死!


    但徐氏遠遠地瞧見了,竟然破天荒地朝靜嫻大喊:“靜嫻丫頭,在城裏過了幾天舒坦日子,怕是早就忘了咱們吧?”


    “今兒你迴來得巧,若風也在,不如就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吧。”


    徐氏招唿著靜嫻,葉靈筠原本扭曲的神色立馬就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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