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聞言連忙搖頭:“那些人窮兇極惡,你一個小姑娘怎麽能...”


    他正說著,突然就覺得腿有些酸軟,竟然莫名地用不上力。


    瓷娃娃從他的傷口處,抹了點血在身上。


    “沒事,等把他們忽悠走,我就迴來。”


    說著一貓腰,從岩壁凹處跑了出去。


    那些人追到附近,就看到草叢深處有什麽東西在抖動。


    一個箭步竄過去,提起了團子似的瓷娃娃。


    瓷娃娃跟他們大眼瞪小眼兒了一陣,而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你們幹什麽?來人啊!救命呀!大人欺負小孩啦!”


    追殺的那些人當即愣在了當場。


    其中一個拍著另一個的頭。


    “讓你找人,你抓個小哭包出來幹啥!”


    那人一邊拎著瓷娃娃,無辜道:“我那不是以為草裏藏著的是咱們要找的人嘛,而且...”


    他指指附近粘在草上的血:“咱們那不是追著血到這裏的嘛...”


    “你看這個小娃娃身上被草割破了,那血肯定是她的呀,蠢貨。”


    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頭的人不耐煩道:“能不能讓她閉上嘴,哭哭哭地快吵死了。”


    思兒眯著眼睛,聽見那人這麽說,更加大聲的哭著。


    “我要娘親,娘親嗚哇哇!”


    那人將瓷娃娃放下來,他也沒應對這樣的小女孩,手忙腳亂地不知道怎麽辦好。


    “哎呀別哭了,你不是要找娘親嘛,那你快去吧。”


    瓷娃娃漸漸收聲:“我...我可以走了?”


    那人如蒙大赦:“對對,快走吧,你娘親再找不到你要著急了,快走吧。”


    說著,將思兒往外推了推。


    瓷娃娃也不多停留,嗖地一下鑽進了半人多高的深草不見了蹤影。


    “等一下...”頭領想到有什麽地方不大對勁。


    “她那麽小的一個娃娃,即便身上受了傷,又是如何把血滴在比她還高的草葉子上的?”


    眾人聞言皆是麵麵相覷。


    頭領一砸拳頭:“還愣著幹什麽,給我追!”


    思兒腳不敢停,一口氣跑出去老遠,直到聽見身後簌簌聲跟了上來,心裏砰砰地直跳。


    正在慌不擇路的時候,突然看見地上有自己故意扔的糖豆,於是順著痕跡跑迴了小草屋。


    她想著那店老板一定還在睡覺,偷溜迴去避一避這些人也好,可是剛剛來到門邊,就看到屋中的祝南星幾人正在逼問店老板。


    而店老板和老板娘正以,反正人沒在,你就拿我沒辦法的理由死撐。


    氣的瓷娃娃跺著小腳:“好啊你,害我在林子裏轉了那麽半天,還不承認...\"


    於是將一顆糖豆悄悄扔到祝南星腳邊,自己則鑽進了隔壁的小屋子裏。


    祝南星低頭一看,認出了那個莫名其妙滾過來的糖豆之前女兒也吃過,心裏激動之餘,好像明白了什麽。


    她瞄了一眼隔壁的方向,秀眉一挑,對那店老板說。


    “你讓我搜,那好,在這之前我們不妨來做個約定。”


    店老板和老板娘互相交換了個眼色。


    “什麽約定?”


    祝南星繼續說道。


    “如果找了一圈人不在,那今日的事確實是我們誤會了,日後帶著東西登門給你們二位賠禮道歉,並且以後藥材完全按照你們的進價銷售,如何?”


    老板娘一聽眼睛都亮了。


    “這可是你說的,我們沒有逼你哈。”


    “是我說的。”祝南星在步涼和星宇詫異的眼光中繼續說著。


    “那要是找到了人,二位說該當怎樣?”


    老板娘心想:以目前的情形看,那小丫頭肯定是割斷繩子跑了,這單買賣她們穩賺不賠,幹脆把話說得很大。


    “要是找到了,我們自己到官府自首!並且以後出來就離開清源鎮,再也不販藥了。”


    店老板碰碰她小聲問道:“你瘋了,自首也就算了,販藥那可是咱們的活計,你不幹了我兩吃什麽喝什麽?”


    老板娘一臉勢在必得:“你急什麽,他們剛剛都折騰半天了,要是那孩子在,不早就出來了?”


    說著她露出貪婪的笑容:“她剛才可說按照咱們的進價賣藥,那我們自己將進價壓到一成,豈不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店老板這麽一琢磨,覺得也是。


    祝南星要的就是他們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一拍手道:“好!”


    隨即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向隔壁的那個矮間。


    伴隨著吱呀呀的開門聲,一個小小的身影走過來抱住了祝南星的腿。


    “娘親,他們把思兒綁來這個地方,思兒好害怕...以為再也見不到娘親了...”


    此時不光店老板和老板娘,就連星宇和步涼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剛剛他們來時,明明就將四周看了個遍。


    即便是沒有仔細查找隔壁的這間帶有灶台的矮間,可那裏才有多大的地方,掃一眼就看光了,藏隻貓貓狗狗都費勁,別說思兒這麽大的娃娃了。


    祝南星一把抱起自己的心肝寶貝兒,心疼的表情不是假的。


    思兒將臉埋在祝南星的肩窩裏,悄悄說著。


    “娘親,思兒的演技還可以吧。”


    祝南星彎了彎嘴角:“你呀,真是被你給打敗了。”


    她連看都不想看店老板和老板娘臉上的表情,轉迴身一邊走一邊說著。


    “二位別忘了依約定所言,下山之後去官府投案自首。”


    店老板兩人剛想說話,就見祝南星站住腳步。


    “或者,讓步涼送你們也行。”


    二人看看步涼手裏的長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


    “我們自己去,自己去...”


    正巧那批刺殺蕭暄的人也追到了附近,迎麵撞上祝南星抱著思兒走出草屋。


    手下一人剛想上前把瓷娃娃抓下來詢問,就被領頭的那個攔住。


    他換上一副笑臉,對祝南星問道。


    “敢問這位夫人,在山中可曾看見兩個受傷的男人?”


    祝南星不明所以間,就聽懷裏的瓷娃娃說道。


    “我跟娘親不是本地人,倒是見了屋裏的叔叔阿姨,救了兩個重傷的大哥哥,你們去問問他們吧。”


    幾人聞言,見祝南星幾人也確實不是自己要找的,嘩啦嘩啦全部衝向草屋。


    祝南星以為思兒隻是想要借機報複店老板他們兩人,並沒有多想,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就下山去了。


    徒留兩人的求饒,驚飛了落在草屋上的雀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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