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稠液體,落到雪膚上,亮如瑪瑙。


    掀開眼,近在眼前的是,男人緊繃的額角,肌肉線條賁起,握在她腰上的手,青筋微鼓。


    結實的肌內,分布均勻,密布的汗珠,隨著起伏動作,晃蕩而落。


    男人深幽的黑眸,緊緊鎖住她的臉,見她隱忍得如此辛苦。


    顧念抬頭,在凸起的喉結上,輕輕咬了咬,喘息加重,一聲又一聲,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壓上她的腹部。


    他吻住了她粉嫩唇瓣,火熱視線交匯,無需多言,彼此都知道彼此要什麽。


    男人的動作,從輕而重,最後,再難控製。


    暖昧空氣著了火,身體燙得像是發了高燒。


    動靜越來越大,顧念的身體,也越來越軟。


    地動山搖。


    一小時後,歸於平靜。


    兩人紛紛倒向大床,汗水沿頰而下,順著嘴角滑落,唇齒間,鹹濕味道,清晰而又獨特。


    紅唇雪膚,烏黑散落,幾縷纏於腰間,說不出來的嫵媚,厲騰的視線,往下,落於細腰,目光之處,帶起一片火原。


    咕噥。


    喉結滾動的聲音,空氣響起。


    眸底深處的欲望,半點不想掩藏。


    按捺不住,正在翻身而上,一支女性細腕抵住壁壘分明胸膛,掀眸,女人白裏泛紅的臉,身子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看起來,柔軟又憐愛。


    女人搖頭,雪嫩的唇微張:


    “不能再要了。”


    剛剛,她完全能感受到寶寶也參與了。


    厲騰嘴角繃直,起身,大長腿邁向浴室,水聲傳來,顧念捂住眼,想起剛剛的畫麵,氣息不穩,息了兩分鍾,待情緒平靜後,她起床,拾起地板上的衣服,收拾好自己,顧念走出臥室。


    剛打開門,對上的是蘇綿綿雪白的臉,表情並不自然,手裏拿著一支雪糕,顧念視線瞥向窗外,天空紛降的白雪,正在覆蓋世界。


    收迴的目光,再次落到蘇綿綿臉上。


    蘇綿綿狠狠咬了口雪糕,目光冷凝,從她身邊走過時,嘀咕一句:


    “真是好命。”


    砰。


    甩門聲響亮刺耳,似發生了輕微地震。


    蘇綿綿的房間,就在她們隔壁。


    剛剛動靜太大,招來嫉妒了。


    顧念咬唇,不予理會,她穿上大衣,走到客廳,客廳裏,老太太正與厲明珠說著什麽,聲音很小,顧念聽不清。


    見她出來,臉上又染了紅暈,老太太笑得像朵花兒:


    “念念,可別傷著孩子。”


    老太太一開口,顧念臉更紅豔了,她迴頭望臥室那邊望去,房間不隔音?


    厲騰不是說,房間隔音效果很好嗎?


    厲明珠手肘骨碰了下母親,提醒:


    “媽,你可管得真寬。”


    老太太嘴角的笑,無法斂去:


    “哎呀,我也是擔心我曾外孫嘛,以後,不說了,念念,過來坐。”


    老太太拍了拍旁邊的沙發。


    “奶奶,媽,我想去看下念藍。”


    厲明珠瞥了她一眼,眉心微折:


    “今天是年三十,你應該把念藍接過來,給咱們一起吃團年飯的。”


    顧念:


    “周夫人把他接過去了,再說,他常年生活在孤兒院,與我不親。”


    老太太啟唇:


    “阿英,去我屋子把那幾盒蟲草拿過來。”


    阿英很快將蟲草拿出來,遞給顧念。


    顧念遲疑著說:


    “外婆,不用了,這是別人送您老人家的,怎麽能給我呢?”


    老太太假裝生氣,嗔怒:


    “可不是給你的,我是給周夫人的,她照顧念藍不容易,再說,她也沒什麽經濟來源,麻煩你轉告她,過年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等我有時間,一定去拜訪她。”


    自從知道周津帆是自己父親後,顧念就沒把周夫人當成外人。


    她趕緊道:


    “我一定轉告,謝謝外婆。”


    若不是看在她麵子上,老太太不會送周夫人禮物。


    顧念懂。


    厲明珠見兒子遲遲沒出來,便問:


    “你一個人去?”


    顧念答:


    “我與王嫣約好了,她與我一道去。”


    厲明珠不放心:


    “要不,讓厲騰陪你去。”


    顧念推辭:


    “他應該有要緊事。“


    把小兩口湊到一起,厲明珠已費盡心思,如今孩子都有了,剛剛,房間又那樣激烈,整個過程,她可是與母親貼在門板上,聽了個一清二楚。


    厲明珠不再擔心兒子兒媳的感情問題,又見顧念執意自己去,便不再阻攔。


    她把顧念送到門外:


    “念念,你慢點,有什麽需要,給我打電話。”


    正好王嫣開車來了,顧念揮別厲明珠,上車。


    車子調頭,離開。


    厲騰洗完澡出來,不見顧念,找到客廳裏來,沒見著媳婦兒,眉心微折:


    “她呢?”


    厲明珠餘光,瞥到兒子脖子上的紅印,輕聲提醒:


    “你說剛剛,你多猴急,幸好孩子已過危險期,否則……”


    厲明珠歎息:


    “總之,自個兒妻兒,要自個兒去疼惜,別人能幫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


    厲騰不是個薄臉皮的人,被厲明珠這樣一說,臉紅到脖子根:


    “媽,你真是……”


    想到剛剛,他與顧念在房間裏,恐怕沒人不知道房裏的火熱。


    厲騰就難為情:


    “媽,我要告你侵犯隱私。”


    厲明珠笑了兩聲:


    “你外婆先去的,是她發現了,才讓我去的,你先告她。”


    厲明珠把責任推到了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聽了,不樂意了,臉一黑:


    “明珠兒,是你讓我去聽的,你這個罪虧禍首,竟然把我出賣,討厭死你了。”


    老太太嘴一癟,眼一瞪,別開臉,假裝不理女兒。


    厲明珠掩嘴:


    “哎呀,老媽,你外孫兒,什麽死德性,你不知道?我不說你,他等會兒就得給我鬧了。”


    厲騰爬了爬額角發絲,沒再理兩個活寶,轉身迴房間裏,在門口碰到了蘇綿綿,蘇綿綿攔住他去路,目光怯生生的:


    “厲騰哥哥,我……”


    厲騰瞥了眼隔壁房間,蘇綿綿被安排在他們房間隔壁,應該是老太太故意的,而他不過是順了老太太的意。


    才會在與顧念迴房間時,將顧念抵在門後親熱。


    動靜也是他故意搞出來的。


    越大越好。


    顯然,效果不錯。


    “有事?”厲騰俊美的臉,表情寡淡,眉眼間透著不悅。


    蘇綿綿手指交扣,躊躇半天,沒能吐出一個字,真的難以啟口,太強悍了。


    女人的目光,從男人英挺眉眼,滑於脖子,再落於胸膛,壁壘分明的胸膛,長長短短的指痕,明顯又囂張,像是主人在宣誓所有權。


    八塊腹肌,清晰可見,性感的讓人移不開眼眸,而胸口滴落的水珠,淹入人魚線……


    咕嚕。


    蘇綿綿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讓開。”


    厲騰沉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蘇綿綿鼓足勇氣,一把抱住了那強壯的腰身,臉抵在他胸膛,任濕氣打濕自個兒的臉:


    “厲騰哥哥,我喜歡你,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不給厲騰說話的機會,女人抱得特緊,像騰蔓。


    “她懷著孕,不能讓你盡興,我可以。”


    說著,蘇綿綿鬆開的手,將自己的浴袍扯開,女人雪白身體,男人沒看一眼,女人不過是在自取其辱。


    可,她不甘心,豁出去的姿態,腳尖一踮,唇瓣覆在了男人嘴唇上。


    男人抓住她胳膊,兇狠往外一甩,蘇綿綿露著的身*,四仰八叉,好不狼狽。


    厲騰擦了好幾遍嘴唇,像是怕被傳染了瘟疫似的,聲音涼薄如水:


    “蘇綿綿,以後,別再靠近我,否則,就給我滾出海城。”


    澎。


    房門甩上,聲音大的驚人。


    可見男人怒氣不小。


    蘇綿綿站在原地,僵疑好半天,才彎腰撿起地上的睡衣。


    慢慢穿迴去,灼熱的心,似浸入冰水,涼了個通透。


    周家


    冷清的屋子,因顧念與王嫣的到來,多了些生氣與熱鬧。


    周夫人特別熱情,拿出了許多囤積的年貨,招待她們,顧念為念藍買了許多的煙花,還給他封了個大紅包。


    孩子雖有自閉症,但並不傻,他拿著大紅包,向顧念鞠了個躬,用手勢向顧念表達謝意。


    幾個聊了會,就去院子裏陪念藍放煙花。


    臨走時,顧念將一遝鈔票,擱到茶幾下。


    周夫人送完她們迴來,發現了茶幾下的錢,拿錢追出去,顧念她們已經走了。


    王嫣把顧念送到帝錦宮門口,有抹人影冒雪而來,來人將一束玫瑰送到了王嫣手上:


    “王小姐,請簽收。”


    是個送快遞的。


    王嫣望著懷裏的豔紅玫瑰,嘴角裂開,滿眼都是甜甜的笑。


    簽完收,快遞員走了,顧念問她:


    “真命好,交男友了?”


    王嫣指尖撥弄著花瓣:


    “應該是肖辰。”


    顧念嫣然一笑,祝福閨蜜:


    “肖辰不錯,人品杠杠的。”


    王嫣讚同:


    “也看是誰培養出來的,你家厲騰培養出來的,我放心,相信你眼光。”


    顧念跨進帝錦宮大門,背著身揮手,王嫣喊了聲“我走了。”,發動車子的一刻,顧念聽到有男人聲音傳來:


    “迴來沒?我在你家樓下。”


    不像是肖辰的聲音。


    顧念迴頭,正要追過去,車子已疾駛而去。


    顧念迴味了下,那聲音,好像是……江漠然的。


    是她聽錯了嗎?


    王嫣與江漠然幾時有交集的?


    顧念疑惑。


    顧念迴來時,客廳裏沒人,厲明珠與老太太應該都歇下了。


    過道裏,很安靜,隻亮了幾盞小燈。


    推開臥室的門,房間裏,床上的兩人,讓她震大眼眸,驚得愣在原地,暖昧氣息,因她帶進來的冷風嘎然而止。


    蘇綿綿撫了撫額角頭發,將散開的睡袍拉攏,起身,凝向顧念的目光,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念念姐,對不起,厲騰哥哥病了,所以,我過來看看。”


    顧念眯眸,沒有迴答,任女人擦過她離開。


    床上的厲騰,幽幽轉曬,揉著惺忪的眼眸,對上顧念木然的臉:


    “你去哪兒了?”


    顧念的身體,滑坐到沙發上。


    察覺她的不對勁,厲騰起身,向她走過來,手剛要碰到她的肩,被她一把揮開:


    “別碰我。”


    “怎麽了?”


    剛剛她不是在親他嗎?


    忽然就翻臉不認人?


    女人心,海底針。


    腦子眩暈,厲騰站立不穩,跌倒在沙發扶手上,見自己這麽狼狽,顧念也不說搭把手,厲騰抱怨:


    “你還真是,提起褲子不認人。”


    顧念沒理他,起身想走,被厲騰重新按了迴去,怕壓到她肚子,攬住她軟腰,翻了個身,體位替換,顧念虛虛坐在他大腿上,整個人氣鼓鼓的,渾身都漲著不悅氣息。


    男人眼眶滾燙,不清楚顧念為什麽不高興,昂然大物想發泄,疼得緊。


    他撕扯著她身上的衣物,顧念沒好看推了他一把,厲騰挑眉:


    “怎麽了?”


    剛剛不是還在勾引他?


    顧念抬眸,對上厲騰赤紅雙眸:


    “厲騰,你把我當什麽?”


    不待男人迴答,譏諷的聲音說:


    “泄欲的工具?”


    顧念冰若冰霜的臉,厲騰看著很不舒服,火氣上來了:


    “顧念,說話憑良心,結婚證領了這麽久,我碰了你幾次,你不清楚?自從你懷孕後,我都壓抑著,上次,若不是你勾引我,我也不會……”


    失了理智。


    “剛剛,不是你勾引我嗎?”


    厲騰問完,眸底深處泛著笑意,長指揉了揉嫣紅跟角,調侃:


    “看來下午沒喂飽你,饑渴難耐了。”


    顧念本不想這麽認真,可她忍不住。


    “我可沒勾引你,剛剛與你啃一起的時蘇綿綿,厲騰,你當我是傻子是不是?我剛一走,你就與她搞到一起。”


    顧念的話驚得厲騰說不出話。


    他迴想了下,是感覺氣息不太一樣,可這房間……


    他瞥了眼房門。


    想著想著,厲騰臉色大變:


    “我以為是你迴來了,朦朦朧朧的,我好像發燒了,不信,你摸。”


    厲騰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個兒額頭上。


    指尖的炙熱,驚得顧念縮迴了手。


    她去醫藥箱裏找了退燒藥,吃了,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厲騰身體仍然很熱,而看她的眼神,仿若恨不得把她撕吞入腹。


    顧念受不了他如狼似虎的目光,她正要給裴柏安打電話,厲騰欺身而上,奪下手機,將撥出去的電話按斷。


    “幫幫我。”


    男人薄唇微掀,聞著她身上清冷氣息,再難把持,閉上赤紅的眼眸,低頭覆住了她粉嫩唇瓣。


    意識到不對勁,顧念躲避著他的吻:


    “厲騰,你到底吃了什麽?”


    經顧念提醒,厲騰也意識自己的異常。


    明明晚上才有過,抬腕看表,不過一兩個小時,他就又想與顧念……


    顧念身子本就弱,又懷著孕,怎麽能承受他不顧一切的掠奪。


    厲騰明白了怎麽迴事,他英俊的臉黑沉如烏雲,打電話給肖辰:


    “讓裴柏安馬上過來。”


    二十分鍾後,裴柏安出現在帝錦宮。


    為他厲騰號了脈,老醫生戳緊的眉頭,久久不能舒展,開了解毒的藥,又讓厲騰吊點滴,可見毒性不輕。


    得知此事,老太太氣瘋了,她將阿英叫進屋,抬手就是一巴掌煽到了阿英臉上:


    “女不教,父子過。”


    這一巴掌打的著實。


    阿英耳膜破了,似有血從耳朵裏湧出來。


    “給我跪下。”


    老太太厲聲一喝,阿英跪到老太太麵前。


    老太太從沒這樣憤怒過,她從不喜歡生氣,今天,蘇綿綿太過份了,一二再,再二三觸碰她逆鱗。


    不求自保,阿英動手煽自己耳光,耳光聲音,一下比一下響,臉頰立即泛起紅印。


    “說吧,怎麽辦?”


    老太太雙手抱臂,聲音冷如寒冰。


    “老太太,是我對不起厲家,對不起您,對不起少爺,我這就將這禍害嫁出去。”


    老太太沉吟片刻,道:


    “人選,我來安排,可以?”


    阿英抹著淚點頭:


    “好。”


    大年三十夜,蘇綿綿被趕出厲家,老太太揚言,今後,不準她再踏進帝錦宮半步。


    終於安靜了。


    次臥


    厲騰躺在床上,手背上紮著吊針,顧念進來了,沒掛針的手,抓住顧念衣角,將人扯了過來,顧念順勢倒進他懷裏,手指輕輕扯住他衣角,眉眼冷冽:


    “說吧,怎麽給你下的毒?”


    厲騰咬唇,凝眉沉思。


    顧念還是第一次見他猶豫的神情。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厲騰:


    “你走後,我去客廳找你,迴來時,我沒想到她在門口,沒注意就被她親了口,口紅應該有毒。”


    除了有這樣的機會,蘇綿綿根本沒辦法接近厲騰。


    看著厲騰櫻紅的唇瓣,想到這唇被蘇綿綿親過,顧念就惡心的不行。


    “你以後,別再親我。”


    “那可不行。”


    “寶貝兒,我進房間後,漱了好幾次口,還用消毒水消過毒,擦了一遍又一遍,嘴唇都快擦破了。”


    顧念仔細看了看,果然就看到了嫣紅唇瓣,似有擦破的痕跡,這才鬆了口。


    “你說你這麽在意,是不是愛上我了?”


    顧念笑得陰險:


    “我明天也找過男人接吻,也可以上玩兒些別的。”


    “找一個閹個,試試?”


    厲騰不以為然,隻是語氣裏的冷冽,顯而易見。


    “這不就得了,都是占有欲在作祟,談愛,有點掉價了。”


    占有欲原於自尊。


    協議時,早談好了,相互尊重,婚姻存續期間,彼此留臉麵,亂找女人,就是不給她麵子。


    懶得與他哆嗦,顧念拿睡衣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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