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藥膳食擺在汪軟軟麵前,汪軟軟眼皮眨了眨,腿軟了,渾身冒汗,做垂死掙紮:


    “姐,奶奶的飯是我做的,但是,山藥是菜市場買的,就算有問題,我也不知道,難道我買菜,還要去驗人家的菜?再說,菜市場的菜,都是合格認證的,應該不可能有問題。”


    顧念盯著汪軟軟:


    “你的意思是,鑒定機構有問題?”


    汪軟軟撇嘴:


    “我不知道。”


    顧念將報告書砸到她身上:


    “好好看看,外婆的早飯,含了甲柄純毒,我查過了,這是一種慢性毒藥,此毒會慢慢侵入人的身體,尤其是老年人,會慢慢喪失記憶,脫發……”


    顧念沒有說下去,她喉嚨發緊,她怕自己再說下去,真的會衝上去把汪軟軟掐死。


    因為這種毒,會讓人肌肉慢慢緊繃,最後,導致肌肉壞死。


    想到病床上年邁的老人,顧念眼眶紅了,咬牙吼出:


    “汪軟軟,你心太狠了,她可是從小一手帶大你的奶奶。”


    汪軟軟爭辯:


    “山藥的事,我真不知情,要不,去問問菜市場?”


    顧念咬緊的牙關,吐出一字:


    “行,我讓你死個明白。”


    很快,顧念讓人找到了汪軟軟買山藥的那間店鋪,店子關了,老板電話打不通,跑了。


    汪軟軟這下神氣了:


    “看吧,我都說不是我的問題,你又不相信,不做虧心事,他跑什麽?”


    顧念凝神沉目。


    思考了兩分鍾,重新抬起的眸子,冷凝沉冷:


    “汪軟軟,如果我找到證據,一定不會饒了你。”


    汪軟軟走了,顧念打電話給王嫣,讓王嫣找人跟蹤汪軟軟,為了外婆的安全,顧念將汪軟軟監視起來。


    幸好發現的早,老人中的毒並不深,但是,老人畢竟歲數大了,身體機能下降,在醫院裏昏迷好幾天才醒來。


    李媛拎了點水果來探望,老人並不想見她,身體一直側躺,用背對著她,李媛說了一會兒話,見沒人理她,難為情起身,走了。


    顧念剛進病房,還沒來得及與老人說上一句話,汪軟軟來了,撲通跪在床前:


    “奶奶,你好點了嗎?”


    聽到汪軟軟的聲音,老人微微轉了下頭,餘光瞥到淚流滿麵的汪軟軟,她眼睛閉了閉,慢吞吞吐著:


    “起來吧。”


    汪軟軟像得了特赦令,抹著淚從地上起身,她坐在老人病床前,想去握老人插了管子的手,被顧念一把揮開。


    顧念動作有點急,聲音有點大。


    汪軟軟看著自己泛紅的手背:


    “姐,你打疼我了。”


    顧念本想把她趕出去,瞥到老人睜開的雙眼,眼睛裏有明亮的光閃動,她咽下到嘴的話。


    顧念隻好轉過身去,站了會,她出去了。


    沒有離開,一直守在門外,病房裏,除了細碎的交談聲,並沒其他聲音傳來,她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王嫣來了,瞥了眼半合的門,示意她去過道盡頭。


    顧念跟著王嫣走過去,王嫣見離病房遠了,才壓低聲音說:


    “那老板跑了,但並不是做賊心虛什麽的,是欠了人家的巨債,無法償還,被人家追著跑。”


    “店鋪裏的山藥,拿去鑒定後,是沒任何問題的。”


    顧念目光黯了黯,她示意王嫣撥電話。


    王嫣立刻照做。


    汪軟軟剛邁出病房,兩名警察攔住了她:


    “請問是汪軟軟同誌?”


    汪軟軟眼皮一晃:


    “我是汪軟軟,什麽事?”


    警察:


    “你涉嫌一起謀殺案,請給我們走一趟。”


    謀殺兩個字在汪軟軟腦子裏像煙花一樣炸開。


    她迴頭想喊,一隻手伸過來,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去角落,汪軟軟背抵住牆壁,抬眼,看到的是顧念冷狠的臉。


    汪軟軟張嘴想咬,顧念用手卡住她虎口,汪軟軟咬不到,狠狠地瞪著顧念,像目視著仇人一般。


    警察從後麵來了,腰間掏出手銬,銬子落下去,汪軟軟雙手銬到一起。


    顧念退開時,手也落下,汪軟軟終於可以說話了,她吐了口氣息後,著顧念喊:


    “顧念,你什麽意思?”


    顧念沒說話,汪軟軟衝過去,作勢要打顧念,被警察拽住,冷吼:


    “老實點。”


    汪軟軟行動受製,氣得不行,她指著顧念:


    “我們是姐妹,你竟然報警抓我,顧念,你算哪門子的姐姐?”


    顧念臉上沒有笑容,隻有冷凝:


    “汪軟軟,我當你是妹妹,你當我是姐姐了嗎?”


    汪軟軟不甘示弱:


    “我怎麽不當你是姐姐?我不是一口一個姐地叫著你,你就是賤人,給你媽一樣,喜歡給人家當小三,你媽明明與顧申結婚了,還霸占著周津帆,還給人家生了個孩子,要不然,你媽不會死,從小到大,你就喜歡罵我,好像多牛逼似的,你的清高就是裝出來,顯擺出來的,年輕時霸著江白然哥哥,後來,又與江漠然訂婚,還有那個江羽陽,顧念,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話可不是我說的,你在厲騰的心裏,就是這種形象。”


    汪軟軟的話,將顧念氣笑了,她咬唇,牙縫迸出:


    “我的媽媽,是你的姑姑,汪軟軟,你這樣說一個長輩,是有多歹毒?”


    汪軟軟笑聲震天:


    “她配做我姑姑嗎?從小到大,她眼睛裏隻有你,噢,不,她眼睛裏沒有你,隻有你的弟弟周念藍,她為周家生的那個私生子,她是我們汪家的恥辱,在我心裏,早沒這個姑姑了。”


    汪軟軟什麽都知道。


    也不知道是誰告訴她的,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場恩怨裏,汪軟軟,作為主角汪海蘭的親侄女,竟然站隊白意念。


    “白意念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樣替她說話?”


    汪軟軟冷笑,眼睛裏劃過歹毒的光:


    “我為什麽要幫白意念說話?她又不是我的誰,我是恨你,恨你媽,憑什麽,你們一生來就有那麽富足的生活,而我,卻要整日看你的臉色行事,不然,就會被我爸我媽打,人生下來都是平等的。”


    說白了,就是嫉妒,嫉妒可以讓一個人瘋狂。


    顧念汲了口氣,不想再多說什麽,王嫣湊過來,目光如箭盯著汪軟軟:


    “汪軟軟,你太讓人失望了,進去吧,好好反省下。”


    警察帶走汪軟軟時,汪軟軟迴頭,調向顧念的目光,有嘲弄,有譏諷,更有說不上來的味道。


    顧念推開病房的門,見床上空無一人,再定睛一看,她嚇得腿都軟了,老太太從床上滾了下來。


    顧念撲過去,將老太太抱起,老太太鼻息很弱,顧念驚慌失措,王嫣趕緊叫來醫生,醫生來了,搶救一番,老太太沒能再從鬼門關迴來。


    老太太出殯那天,天下著雨,顧念站在墳頭,厲騰撐著傘,傘柄傾斜,雨水沿著傘簷滑落,全數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陪著顧念,站在這漫天風雨裏,一起哀悼親人的離世。


    辦完喪事,顧念病了,發著高燒,厲騰守在病床,拿酒精為她擦手心,她懷著孕,隻能物理降溫。


    厲騰探了探顧念的額頭,見她高燒退了,他才拿了外套穿上,走出別苑時,肖辰把車開了過來,停在路邊,打著雙閃等待。


    厲騰麻利上車,車子駛向看守所,看守所的門開,車子直接駛了進去。


    厲騰站在探視室裏,汪軟軟被帶了出來,汪軟軟一見到厲騰,神色怔了怔,立刻就反應過來,她想撲上前,卻又被厲騰渾身散發的煞氣驚住,她雙腿一軟,半跪了下去:


    “姐夫。”


    厲騰掀唇:


    “別這樣叫我,受不起。”


    汪軟軟打了個哆嗦,緩緩起身:


    “姐夫,外婆真不是我害死的,那山藥,是顧柳介紹我去買的。我已經給警方提交了證據。”


    厲騰盯著她,眼神幽深如黑潭:


    “顧柳的債,稍後會算,現在,說說你的這筆。”


    厲騰目光調向她身後的人:


    “帶我去交保釋金。”


    那人把厲騰帶走了,汪軟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厲騰迴來了,應該是已交完保釋金,汪軟軟手上的手銬被解開,揉了揉泛紅的手腕,汪軟軟得到自由,跟著厲騰跑出看守所。


    看守所外,黑色邁巴赫停在那裏,厲騰站在車邊,示意汪軟軟上車,汪軟軟打開車門,對上的是一雙濕漉漉的眼:


    “媽。”


    李媛聽到汪軟軟的喊聲,嘴裏塞著破布,沒辦法開口說話,她隻能掙紮著身體。


    汪軟軟側目,看向厲騰:


    “姐夫,我媽……”


    “想讓你媽日子好過點,就閉嘴。”


    果然,汪軟軟不敢再發半個字音。


    厲騰開始抽煙,一根又一根地接著抽,腳邊一堆的煙蒂。


    汪軟軟知道他在猶豫,可是,她不敢打擾他,隻能靜靜地等待著,像是在等待死審的宣判。


    終於,厲騰扔掉指尖的煙,抬腳輾滅。


    他看著前方:


    “汪軟軟,我想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汪軟軟腦子翁的一聲,她抖抖簌簌:


    “真是顧柳給我的,我隻是鬼迷了心竅……”


    話還沒說完,一巴掌揮過去,汪軟軟臉頰騰地火紅一片,顧不得疼痛,她被厲騰臉上的戾氣震懾,在她的印象裏,她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厲騰,像地獄索命的修羅。


    冷戾氣息,彌漫在空氣裏。


    懾於厲騰威嚴,她吞吞吐吐:


    “姐夫,我錯了,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厲騰眯眸,渾身危險一寸寸漫開:


    “看在你姐的份上,我給你何止一次機會,可惜,你不珍惜,所以,現在,怨不得人。”


    又是一耳光揮過去,力道很猛,很重,打得汪軟軟嘴角裂開,血紅從嘴角蔓延開。


    她感覺自己耳膜都破了。


    汪軟軟爬過去,看著一步之遙的黑色鞋尖,好不敢再上前,匍匐著:


    “姐夫,我真錯了,求你,饒過我。”


    厲騰像王者一樣倪睨著腳下的女人,她與顧念是姐妹,有血緣,所以,他一味縱容,然而,縱容的後果就是差一點要了顧念的命。


    顧念懷著孩子,不能有半點閃失。


    不然,他會後悔終身,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海城商界,他能翻雲覆雨,卻沒辦法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


    “我厲騰,從不打女人,汪軟軟,你應該感到榮幸,我為你動了手,動了怒。”


    汪軟軟泛麻。


    喉嚨發緊,她說不上來任何話了。


    想到顧念在病床上發著高燒的樣子,厲騰心口像是有把刀在拚命地攪,他終於意識到,外人不論多壞,多毒,根本傷不到顧念,能親人的傷害,才是最致命的。


    顧念的那種掙紮,那種猶豫不安,厲騰看在眼裏,急在心頭。


    所以,今天,他隱忍多時的怒氣爆發,他要徹底將汪軟軟這顆毒瘤鏟除。


    打開車門,他將李媛從車裏拽了出來。


    肖辰下車,腳尖踩在了李媛身上,有下沒下地踢著。


    李媛叫不出聲,隻能悶哼。


    揣了陣,肖辰歇下,伸手拿出李媛嘴裏的破布,李媛衝著厲騰嚷:


    “厲騰,你這樣對我們,顧念不會放過你,我了解顧念,這孩子,一生最重親情,他舅舅走了,如今,老太太也走了,而軟軟,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厲騰知道李媛什麽意思。


    他冷笑了聲:


    “今後,我與孩子,就是她的親人。”


    聞言,李媛怔了怔,說:


    “意義是不一樣的,人的一生想要圓滿,是需要各種各樣的感情的,你與他,是愛情,孩子與她是母子之情,而軟軟之於她,是姐妹情。”


    肖辰怕厲騰被李媛說動。


    又踢了李媛一腳,李媛叫了聲,擦去嘴角的血,眼睛裏迸射出冰冷的兇狠:


    “你殺了我們,顧念有朝一日,絕對會恨你,再說,你的身份,她還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你騙她,她一定會離開你,留著我們,如果你的身份揭穿,我們還可以勸說她。”


    厲騰終於徹底明白李媛的意思了:


    “李媛,我與她的事,沒人可以參合進來,你與汪軟軟,這種蛀蟲,真不適合在海城生存,會汙染了海城的天空。”


    汪軟軟跪著走過來,不怕死地抱住了厲騰雙腿,聲音淒埃:


    “姐夫,我真知道錯了,放過我們吧,以後,我們會好好對姐,不會再做任何對不起你與姐姐的事。”


    厲騰並沒心軟,他對肖辰說:


    “讓她們離開海城,越遠越好。”


    驚恐彌漫汪軟軟全身,她拚了命地抱住厲騰的腿,不讓他離開:


    “姐夫,你要把我送去哪兒?我們沒有錢,會餓死的,姐夫。”


    汪軟軟賣慘。


    眼淚簌簌而落。


    打濕了厲騰褲腿。


    肖辰將汪軟軟提了起來,按在車門上:


    “聽著,汪軟軟,厲總做出這樣的決定,已經算是格外開恩,別不知好歹。”


    換作是別人,早去見閻王了。


    汪軟軟,這根攪屎棍真的著實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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