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滑,手臂被人拉住,險些滑倒,顧念穩住身形:


    “對不起,厲騰,我……”


    眼睛掃向抓住她手臂的主人,赫然是汪軟軟柔和的麵容。


    “怎麽了,姐?”


    顧念沒時間理汪軟軟,剝開她的手,直接往外麵走。


    腳打了個閃,腹部襲來鈍痛,汪軟軟衝過來,及時將她扶住:


    “姐,你臉色不好,得休息。”


    汪軟軟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又為她倒了一杯水。


    肚子實在太疼了,顧念怕傷到寶寶,她抓住汪軟軟袖子:


    “趕緊去看下你姐夫,我怕他出事。”


    汪軟軟像得了特赫令:


    “好勒。”


    她急急忙忙下樓。


    顧念坐在沙發上,眼皮跳得厲害,她正閉眸揉太陽穴,秋香含出來了:


    “怎麽迴事?”


    秋香含往臥室那這看了看,又瞥了眼敞開的大門:


    “你與厲騰鬧別扭了?”


    顧念汲了口氣,她盡量放鬆心情:


    “沒什麽,就爭了兩句。”


    秋香含算是個明事理的老人,但也有自私的一麵,見顧念臉色極差,她不高興開口:


    “厲騰平時看著挺懂事的,今兒怎麽了?他不怕孩子有個好歹嗎?”


    她外孫女兒可是才剛懷孕。


    顧念不想再生風波:


    “外婆,是我的錯。”


    秋香含顫巍著步伐,為她端來一杯熱牛奶:


    “呆會兒,他迴來,外婆為你撐腰。”


    “不象話。”


    秋香含絮絮叨叨。


    再說汪軟軟追下樓時,恰好看到雪芙萊搖上的車窗,她飛快衝過去,不斷拍著緊閉的車窗,將臉貼到玻璃上,張唇喊著:


    “姐夫,別生氣,姐夫,我有事給你說,姐夫……”


    汪軟軟嗓子都喊啞了,厲騰也不開車窗,他坐在駕駛座上,指尖夾了支香煙,地下車庫,光線本來就暗,再加上車子封閉,將他完美的輪廓完全隱匿在暗處,猩紅的煙頭,在他唇間明滅,能依稀看見他緊繃的下齶線,渾身流淌著駭人戾氣。


    有了顧念那張王牌,汪軟軟也不怕。


    她手都敲累了,男人也不理她,她開始拿手機砸玻璃,玻璃未碎,手機倒是碎了屏,她心疼地哭了,不斷抹著眼淚。


    汪軟軟從小是個被嬌慣的主,性子也倔,見厲騰不理她,倔脾氣上來了,她拿手機一遍又一遍砸車門,砸車窗。


    手機屏碎掉的玻璃刺破了手掌,鮮血肆落。qqxδnew


    車窗終於降下。


    車子裏駭人氣息直撲而來。


    汪軟軟喜出望外,她來不及擦眼角的淚水,撲上去,趴在車窗上,聲音尖厲也柔軟:


    “姐夫,你生氣了,是嗎?”


    “我姐那人,就那樣的性子,你對她已經夠好的了,她不珍惜……”


    汪軟軟,顧念下來是讓你挑撥離間的嗎?


    你就這樣當人家的妹妹的,落井下石。


    厲騰薄唇噴了口煙霧,完美的輪廓,籠罩在白霧中,男人的沉默助長了汪軟軟的威風。


    汪軟軟嘴巴一開一合:


    “姐夫,你迴去吧,我不知道該怎麽勸你,總之,我姐不要你,還有大把的女人會搶著要你……”


    厲騰舌尖頂了頂臉腮,他餘光往汪軟軟跑來的方向瞥了眼,眸光裏的期待一閃而逝,他嗤笑一聲,下車。


    拍上車門,幾步繞到汪軟軟麵前。


    居高臨下,看著汪軟軟。


    汪軟軟被他陰森的目光看著,嚇得腿都軟了。


    “姐……姐夫……”


    “不準這樣叫我,汪軟軟,誰給你的膽子敢砸我車的?”


    汪軟軟低垂的目光,掃到滿地的玻璃,脊背頓時濕潤一片。


    “我……”


    粗厲的指腹揪住她衣領,將她抵在車子上:


    “汪軟軟。”


    厲騰一字一頓:


    “你他媽是不是真想死?”


    “如果想死,成全你。”


    拳頭是擦過汪軟軟耳朵砸過去的。


    汪軟軟嚇得雙腿打閃。


    “姐……”


    被厲騰凜冽眼神一瞪,汪軟軟及時改了口,她下移的目光,在瞥到厲騰指尖滴落的血漬時,哇哇地尖叫起來:


    “姐夫,你流血了?”


    她不顧不管地抓住男人的手,眼看著女人的嘴就快吻上自己染血的手。


    厲騰嫌惡的一把推開她。


    “滾。”


    男人的拒絕與怒氣,汪軟軟視而不見,她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


    “姐夫,為姐姐那種人生氣,不值當,你不知道,她心裏一直有喜歡的人……”


    “誰?”


    厲騰想推開她,但他實在太想知道顧念心裏藏的人是哪隻狗了。


    汪軟軟眼睛眨了眨,扯唇笑:


    “你可能隻知道周津帆,江漠然,其實,姐夫,你不知道的是,還有個男人,可以算得上是代表著我姐的整個青春歲月。”


    厲騰心口一陣鈍痛。


    他漠視掉撕心裂肺的感覺。


    拿出一包煙,長指挑出一根,偏頭,點燃,目光看燈光昏暗的天花板,眸色冷沉。


    汪軟軟沒被製止,自然繼續說:


    “他叫江白然,江家老二,也是江漠然的弟弟。”


    江白然。


    厲騰咀嚼著這個名。


    周津帆,江漠然,如今又來個江白然,顧念,你秘密真多。


    “你知道我姐為什麽一定要救江欣然了嗎?”


    見厲騰不說話,汪軟軟像是自言自語:


    “因為江欣然曾經為她與江白然遞過情書,我姐一直把江欣然當妹妹,她對江欣然,比對我還好。”


    見厲騰眸子裏有銳利劃過,汪軟軟心中雀躍,她挑撥離間的計劃成功了。


    隻要厲騰與顧念離婚,她一定得想辦法爬上厲騰的床,成為薄家少奶奶。


    榮華富貴算個屁。


    汪軟軟按壓住喜悅,不動聲色,繼續添油加醋。


    她剛開口,一耳光就朝她甩來。


    汪軟軟耳朵轟鳴時,看著打她的男人,玄然欲泣,我見猶憂:


    “姐……夫,我說得都是真的。”


    厲騰吐了口煙,冷笑一聲:


    “這一巴掌,早想揮你了,汪軟軟,我沒動你,是因為看在顧念的麵兒上,現在,你說了她這麽多壞話,你說,我該揮你多少巴掌?”


    言下之意,一句壞話一巴掌。


    汪軟軟氣結,懾於厲騰淫威,隻能打著牙齒與血吐,裝得更加可憐巴巴:


    “姐夫,我說的每句話,可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讓肖辰去查。”


    厲騰厲眸微眯,眸底危險閃耀:


    “我會讓人去查,如果你說了半句假話,你真他媽別在海城混了,割你舌頭算是輕的。”


    汪軟軟趕緊捂住嘴巴。


    氣勢洶洶的厲騰,不像是說假話。


    而對於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來說,別說割她舌頭,就是將她弄死,也沒人會管。


    汪軟軟聲音更軟了:


    “姐夫,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姐懷著孕,要不,咱先迴去。”


    厲騰剜了她一眼,從她手裏拿過破手機,翻開保存的圖片與視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天汪軟軟拍下視頻。


    厲騰盯著她,嘴唇開合:


    “找出來。”


    汪軟軟萬分不情願,她拿迴手機,將她抱著厲騰背的視應找出來,指尖點了下,委屈巴巴:


    “刪掉了。”


    “汪軟軟,最後說一遍,再勾引老子,老子把你送去南洋做j。”


    厲騰撚滅煙蒂,扔到腳下,踩滅。


    轉身上了車,他感覺自己心口堵得慌,該來的不來,不來的,像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腦子裏出現的三個男人名字,讓他火大地發動車子,車子揚長而去。


    被厲騰恐嚇,汪軟軟不敢再追上去,眼睜睜看著厲騰開車而去。


    汪軟軟一臉沮喪迴來,顧念沒見到厲騰的影,忙問:


    “走了?”


    汪軟軟摸著自己印了紅印的臉:


    “走了,我拉不住,姐,姐夫脾氣太大了,他還打了我,嗚嗚。”


    秋香含聽了汪軟軟的話,又見她臉上的紅印子,氣得不行:


    “這厲騰是瘋了吧,今天,吃錯藥了?”


    與她外孫女鬧別扭,還打了她孫女兒,秋香含氣得跳腳。


    她轉念想了想,質問汪軟軟:


    “是不是你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汪軟軟嘴一癟:


    “沒有,姐夫說,我姐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還說我姐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秋香含氣得臉上肌肉都顫動了下:


    “他真的這麽說?”


    汪軟軟落著淚,拚命點頭。


    秋香含氣瘋了,她指著顧念:


    “念念,把你男人給我叫迴來,我到要問問他,憑什麽這樣澡賤我外孫女兒?他想死了嗎?”


    秋香含平時不參與小夫妻的事情。


    但,今天,厲騰太過份了,完全不把她這個老人放在眼裏。


    顧念眼皮跳了跳,屏住唿吸,她起身進入臥室。


    還用力關上了門。


    對於汪軟軟的話,顧念自然不可能全信。


    明知道有可能是汪軟軟胡謅的話,但她想起來,總是覺得有把刀,在切割著自己的心髒。


    疼痛入骨。


    厲騰……


    離家出走的厲騰,將車開去了河邊,倚在車身上吹冷風,風兒吹起了他額頭的碎發,露出他寬闊的額頭,精致輪廓線條,他不止一次低頭看手機,然而,手機上除了肖辰來電外,再無其他。


    翁-翁-翁——


    肖辰又來電了。


    “喂。”


    肖辰出了口大氣:


    “厲總,總算找到你了,江氏想競標博物館那塊地,江辰林來公司好幾趟了。”


    顧念與江家的特殊關係,讓肖辰吃不準厲騰的意思。


    “江辰林?”


    厲騰低頭,深吸了口煙,臉頰上的肌肉陷下去,線條感十足,性張力強到極點。


    “讓江漠然來。”


    “好。”


    肖辰忽然就明白了,讓情敵過來,除了拿刀子紮以外,恐怕也沒其他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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