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


    一道女人聲落,大家尋聲望去,就看到顧柳扭著柳腰走了過來。


    她神色自若,聲音響亮,肯定地說:


    “她有的,剛剛,她把我手上的玉躅搶過去了。”


    顧柳說著,挽起了衣袖,雪白細腕上,有條被玉器刮花的血紅痕跡,下手之重,讓人瞠目結舌。


    顧念輕笑出聲:


    “顧柳,為了陷害我,你竟然對自己下這種狠手,疼嗎?”


    另一撥人馬的領頭手,聞言,目光刷地瞥向顧柳,顧柳心口一緊,立刻反駁:


    “可以調監控的,明明剛剛就是你搶了我的手飾,你竟然說是我自殘?我瘋了不成,為什麽要陷害你?”


    在顧柳憤憤不平的聲音,為首的男人帶人去摘了監控,望著屏幕上雪花點,監控壞了,這一切在顧念意料之中。


    有了人證,顧念陷入百口莫辯的境地。


    溫安全及時幫腔:


    “我真搜過了,顧小姐身上沒有飾品,若不信,你可以親自搜。”


    男人看著顧念,輕啟唇瓣:


    “得罪了,顧小姐。”


    男人已看出了溫安全對顧念的偏袒,溫安全都小心翼翼的人,八成與盛世有一定的關係,再加上顧念是盛世員工,畢竟,像顧念這身段長相的人,想做高層情人什麽的,簡直是分分鍾的事。


    這樣想著,男人對顧念也有所忌憚。


    顧念抬起雙臂,任他們將身上搜了個遍,挑眉問:


    “收到沒?”


    男人一無所獲,揮手讓手下退下。


    抱歉地拱了拱手:


    “不好意思,公務在身,還請顧小姐諒解。”


    溫安全臉色冷下來:


    “張源,連薄總帶過來的人也信不過?”


    聞言,張源神色一怔,麵色上了幾分懼色,他立刻退了一步:


    “顧小姐,請諒解,張某情非得已。”


    張源不敢再惹顧念,帶著人走了。


    而顧柳瞥了顧念一眼,她故意湊到顧念跟前,氣息微吐:


    “姐,知道她們為什麽要找那隻躅子?”


    聲音很柔,隻是麵色說不出來的冷凝,顧柳似乎不想再偽裝了,不待顧念迴答,顧柳直接開口:


    “因為,裏麵藏了周津帆的死因,說明白了,就是證據,也許……”


    她眼睛往樓上望去:


    “薄總都保不了你呢。”


    “誰讓那隻躅子是汪姨留下來的,而你是與汪姨關係最親密的人。”


    誰把這秘密放進躅子的?


    張源那撥人,應該與周津人的死因有關。


    顧柳故意把躅子給她,是想嫁禍於她,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


    拳頭捏緊,顧念目送著顧柳大搖大擺地離開。


    溫安全護著顧念,正要離開,一撥人馬匆匆而來,走在最前麵的男人,一身煞氣,而去而複返的張源,小心警慎跟在他身後。


    溫安全認得來人,珠寶帝王涼落川,張源湊上前,不知道在涼落川耳根前說了什麽,涼落川看向顧念的目光,又黑又沉,還有幾分洶湧濤濤的味道。


    “聽說玉躅子你搶了去?”


    顧念不卑不亢,更沒半點懼意:


    “先生說話最好要有證據,‘搶’這個字,很難聽。”


    涼落川見顧念是個硬茬子,眼神悠然深遠,他迴頭對張源說:


    “那個叫顧柳的女人,抓起來好好審問,至於,這位小姐嘛……”


    涼落川眼珠在顧念身上轉了轉,下巴朝溫安全點了點:


    “你說,怎麽辦?”


    溫安全知道,這是涼落川知道顧念是薄總的女人後,給薄總的一點薄麵。


    他做為盛世安保責任人,是沒辦法與這麽個大佬抗衡。


    溫安全不敢護顧念了。


    他低下頭:


    “涼總,薄總就在樓上,要不,我去找找他。”


    見涼落川沒什麽反應,溫安全扔下顧念,徑直上樓,不一會,薄庭琛下來了,他身上的黑色西裝,配著臉上純黑色的麵具,燈光映照下,顯得更冷酷逼人。


    “涼總,你也來參加津帆追悼會,樓上請,周夫人在樓上。”


    涼落川其實並不是來參加追悼會的,聽了薄庭琛的話,麵子上掛不住,便迴:


    “涼某有要事前來,找令夫人有些事,不知薄總願不願意賣涼某一個薄麵,至於,周夫人嘛,等涼某辦完要緊事,一定上去慰問。”


    薄庭琛嘴角的笑意淡去:


    “涼總需要薄總的地方,盡管開口,薄總定當盡力。”


    涼落川握了握薄庭琛的手,目光凝向顧念:


    “這是令夫人吧,我一直在尋找一件物品,據說,這件物品在令夫人身上。”


    涼落川頓住話,收迴的目光落到薄庭琛身上。


    薄庭琛看了眼溫安窒,視線對上顧念像小鹿一樣撲閃的大眼:


    “你身上有涼總所說的物件嗎?”


    顧念咬唇,搖頭,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模樣。


    薄庭琛淡下眼瞳,扯開唇瓣:


    “涼總,你看……”


    涼落川臉色慢慢就白了,他知道薄庭琛表麵上給他麵子,隻是象征性地敷衍兩句而已。


    得不到任何答案的涼落川,邪唇微勾,不敢明目張膽得罪薄庭琛,但有也有些生氣:


    “薄總幾時結的婚,也不給涼某說聲,涼某連分子錢都沒隨,實在不好意思。”


    薄庭琛嘴角的笑,虛假的厲害:


    “別會錯意,不過公司一小員工。”


    “僅此而已。”


    涼落川腦門寫了個大問號。


    “當然,有些事……”


    不好明講的。


    薄庭琛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涼落川幹幹笑了兩聲,喉嚨裏擠出兩字:


    “我懂。”


    男人看向顧念的眼睛,像兩條毒蛇:


    “那模樣,那身段,薄總,值得,就是得小心腎。”


    “走腎不走心的,放心。”


    涼落川又說了兩句場麵話,帶著張源,拂袖而去。


    涼落川等人剛走,薄庭琛看向顧念的眸子,笑意早已斂去,他轉過身,背著手,往樓上而去。


    溫安全衝顧念努了努嘴:


    “顧小姐,趕緊去啊。”


    顧念猶豫了下,終還是抬起步子,緊追上薄庭琛的步伐。


    上了樓,薄庭琛走進休息室,他單手撐著門,似乎在等顧念進去,顧念腳步頓了頓,最後,還是提步進去了。


    她剛進去,身後的門就甩上了,聲音雖不大,但男人明顯生氣了。


    “你說你想留下來,留下來,就隻為等她陷害你?”


    薄庭琛嘴裏的‘她’,顧念知道是指誰,他在說顧柳。


    “薄總,謝謝你……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事情,顧念猝手不及。


    她留下來,隻想多瞻仰周津帆的遺容,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得到周津帆的死訊,顧念心裏像是有把刀子在拚命地絞,疼得她胃都在緊縮。


    女人示弱的模樣,與以前判若兩人,薄庭琛凝著她,良久,喟歎一聲,薄唇輕掀,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你與周津帆什麽關係?”


    顧念臉色怔然,眼神迷離,紅唇溢出:


    “歌迷與歌星能有什麽關係。”


    聽不到真實的答案,薄庭琛隱忍多時的怒氣,遊走在爆發的邊緣:


    “顧念,不要把別人都當傻子……”


    房門叩響,打斷了薄庭琛慍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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