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哭了,我會想辦法的。”


    慕遠山忽然說出這麽一句話,讓慕夫人和簡思都愣了。


    辦法?事到如今,還有辦法麽瑚?


    “遠山,你該不會是要……鑠”


    慕遠山看了一眼妻子,讓慕夫人將後麵的話吞了迴去。


    但是律師是個何等聰明的人,立刻就明白過來慕遠山要做什麽。


    “慕老,您可要思慮好,這不是件小事。”


    “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慕遠山的話還是讓慕夫人很擔心,雖然她希望簡思能夠平安,但是也不至於要拿自己丈夫的未來開玩笑。


    現在的大環境這麽緊張,哪還能跟從前相比,一切都是按程序走的。


    更何況這是北京,是皇城根兒!哪裏那麽容易就……


    簡思和律師離開之後,慕夫人拉住丈夫的手,忍不住擔心的開口。


    “老慕,我知道你是想要幫那孩子,可是你要知道,你不能做一些不該做的事,萬一事情敗露了,對你沒有好處的。”


    看著慕夫人,慕遠山隻是笑了笑。


    “以前,琬琬在的時候,我一向對她要求嚴格,現在想想,要是當時能夠在溫和一點就好了。


    隻是,老天爺不給我這個機會,現在,那個女孩兒就出現在我的麵前,一想到,女兒的心髒在她的身體裏跳動,我就忍不住……忍不住想要疼愛她。


    雖然那孩子做錯了,可是,我不能忍心看著她年紀輕輕的就這麽葬送了前程,案底一旦留下,這輩子,也就完了。”


    慕夫人抿了抿唇,知道慕遠山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可……


    “總要想想辦法的,成還是不成都是兩說,努力吧,盡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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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怎麽這麽開心?”


    霍英朗看著夏子晴一邊笑著,一邊給自己削蘋果的樣子,忍不住開口。


    “當然要開心啊,你都不知道,今天在法庭上,簡思一臉波菜色兒,那些證據弄得她啞口無言,連法官都連連搖頭。


    這迴還不給她個教訓,就真的老天不長眼了!”


    夏子晴一想到那個執迷不悟的女人,心裏就憤恨,一開始還覺得她不過是心眼兒太實在被騙,現在看來,那女的比自己可要聰明的多呢。


    “這些事,你別太在意,不管怎麽說,有律師呢。”


    霍英朗張嘴,吃著妻子切下來的一小塊蘋果,語氣沒有什麽起伏,反正這些事在他看來都沒什麽重要的。


    “好好好,我不操心,不過有件事,我先斬後奏了。”


    先斬後奏?霍英朗抬眼,瞧著小二楚一臉討好的笑。


    “什麽?”


    “我把工作室的事兒都交給林素了,退居二線了,等你好了,我要去你公司工作。這件事兒,我沒事先跟你商量,你會不會生我氣?


    我不是為了監視你,我隻是,想要能夠時時刻刻在你身邊,老公,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看著夏子晴那戰戰兢兢跟自己解釋的樣子,霍英朗忍不住笑了。


    伸出手,細細的摩挲著她光滑的臉頰,歎了口氣。


    “生你的氣,有用麽?”


    夏子晴嘿嘿一笑,一副,我就知道我老公簡直天下最好的表情。


    “不過說起來,我算不算是工作達人?大學的時候打零工,然後去婚慶公司,然後去做珠寶設計師,然後自己來個工作室,現在更好,又來你的公司。


    算算我還真是沒長性呢,唉,你要小心嘍,那天我說不準就——”


    “真吵。”


    後麵的話,夏子晴壓根兒沒說出來,後腦勺兒就被霍英朗給箍住,霸氣的用吻封緘了某人跌得不休的嘴巴。


    二楚羞憤的看著他,深深的感覺自己這是受到了調-戲。


    “你……”


    “等我好了,再徹徹底底的收拾你。”


    徹徹底底……


    這四個字讓夏子晴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你妹啊!這是明目張膽的耍流-氓啊!


    “說什麽呢?”


    嗔怪的瞪了一眼某個沒正經的,這還沒好呢,心思就這麽活分了,要是真好利索了,那……還有自己反抗的餘地了麽?


    “別告訴我,你不想。”


    霍英朗沙啞了嗓音,讓夏子晴臉紅的更厲害,轉過頭,不敢看他,她哪有心情想那些,隻要他好好的,就比什麽都強了。


    這男人倒是輕鬆的很,這時候了,還想著能……瞧她忸怩的樣子,霍爺倒是玩兒的上癮了。


    今天下chuang走動的時間長了不少,以前都是忙的腳不沾地的,突然這麽閑下來,他是真的悶得慌。


    “你怎麽這麽沒個正經?你再這樣,我可就不搭理你了,讓你無聊死。”


    煞有其事的威脅讓霍英朗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你舍得?”


    二楚沒轍,什麽時候這男人竟然把自己吃的這樣死死的。


    “別惹毛了我啊,狗急了還跳牆呢!”


    唉……貌似這比喻不對勁啊!夏子晴想了想,她這不是把自己給比喻成狗了麽?趕緊改了個比喻。


    “不對,不對,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別逼我啊。”


    霍英朗看著小妻子那模樣倒真是像個兔子似的了。


    “那你想咬哪兒?可著你來。”


    這副臭無賴的樣子,讓夏子晴無語,丫兒的真是看出她不敢怎麽著他就這麽嘴上討便宜。


    “別以為我不敢,我……”


    說著就要在他脖子處下嘴,可還是不敵霍英朗老謀深算,又一次吻的小二楚天昏地暗。


    倆人吻的難分難舍,讓正推門進來的秦煙很是尷尬。


    一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完全的蜘蛛俠手勢,那兩隻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的可清楚呢。


    “意外,意外啊,我什麽都沒看見。”


    夏子晴跟裝了彈簧似的跳起身來,迴頭看著自家妹妹這經典造型,臉紅的跟番茄似的。


    “死丫頭,進來也不出聲。”


    “哎呦,你們老夫老妻,還怕這個啊?”


    “小兔崽子,看我不收拾你。”


    秦煙這調侃讓夏子晴徹底“爆豆兒”了,小母狼似的撲過來,讓秦煙根本就招架不住。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饒命,大俠饒命。”


    怕癢怕到死的秦煙,根本就受不鳥這種攻勢,連連求饒,可惜已經晚了,夏子晴是不死不休了,這個小丫頭,不好好教育下,下次還要來趁機笑話她。


    “錯了?說,哪兒錯了?”


    “以後再也不笑話你和姐夫了。


    你們倆恩恩愛愛我也不敢打擾了,還有就是,姐夫啊,你娶了這麽一個母夜叉,你好冤枉啊。


    哈哈哈哈……姐,哈哈……”


    明明笑的都要岔氣了還在調侃夏子晴,這麽拚也是難得了。


    “你這丫頭,簡直就是跟我玩兒死豬不怕開水燙!”


    霍英朗看著姐妹倆鬧的這麽開心,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快開學了吧,又要開始忙碌的日子,你還有心情說我?”


    夏子晴撥了撥淩亂的頭發,一語中的,讓秦煙無奈。


    “唉唉,別說說話就揚沙子啊,我這正糾結呢。


    你這麽補刀還有人管沒人管啊,姐夫,你就不能管管你家這位麽?”


    霍英朗攤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


    “好了,你姐夫能幫著你,我就得收拾他了。


    今天試驗完事兒了?”


    “喂,你這話說的不對啊!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說晚上來吃飯的,說的好像我來蹭飯似的。”


    秦煙的反駁讓夏子晴哈哈哈的笑,這小丫頭真是小氣。


    “說,想吃什麽,姐給你做。”


    “你可拉倒吧你,我還沒嫌自己的命長呢。你做的我不敢吃。”


    “嘿……說的好像我稀得給你做一樣。


    哎呦,最近這蟠桃真香甜,洗點桃子,自己吃。”


    夏子晴這話頓時讓秦煙狗腿的跟上去。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最美麗最善良……”


    兩人笑笑鬧鬧的走出臥室去樓下洗水果,霍英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這一次,他真的以為生活會被這個病攪得天翻地覆,可是萬萬讓他想不到的是,他反而收獲了更多的東西。


    親情,友情,愛情,都比之前更加讓他珍惜了。


    當初那些焦躁的心情也慢慢的沉澱下來,而對自己的健康,也更加的在意。


    從前總覺得身體很好,年輕力壯的,多付出些,而現在,他才明白過來,不管是什麽時候,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是多麽的重要。


    就算你在有錢,身外之物再多,都是買不來健康的。


    ……


    “姐,嗯,我有個事想跟你商量。”


    “說。”


    夏子晴一邊洗著桃子一邊聽秦煙在自己身邊吞吞吐吐。


    “我想跟戰東野離婚。”


    “哐當”一聲,桃子掉在了洗碗池裏。


    “你說什麽?”


    “我說,我想跟戰東野離婚,我覺的現在戰老爺子也很好了,你也迴來了,我們之間還有必要麽?


    這種關係,真的沒什麽必要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秦煙繼續說道。


    “而且,我們之間也沒有領證,隻要把雙方家裏的人拉出來說一下,不就好了麽?


    我不想這樣不清不楚下去了,一開始結婚就是個錯誤,現在,我想糾正這個錯誤。”


    這些天,她一直想著這個問題,兩人之間差距太多,說話也很少,更是不懂怎麽交流。


    麵對自己,他總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她也努力的去想要認識他,了解他,可是……


    後來發現,根本就融入不進去彼此的生活,每一次,想要和他說說話,那張嚴肅的臉,就讓她望而卻步了。


    “你想好了麽?你們倆商量了?”


    夏子晴看著她,總覺得妹妹突然說要離婚,一定有什麽隱情。


    之前不還好好的麽?過年之前,也覺得他們兩個的關係還不錯啊。


    怎麽過了一個年,就……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我……”


    “二少奶奶,戰先生來了。”


    這話讓夏子晴和秦煙都愣了下,真是說到曹操,曹操就到啊!


    “好的,我知道了,先讓他在客廳坐一下。”


    “姐……”


    秦煙有些慌亂,她剛剛隻是說了自己的想法而已,可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去麵對戰東野,夏子晴明白她的意思,迅速抽了兩張廚房用紙擦幹了手,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別擔心。


    “這件事,從長計議,別衝動了,知道麽?鑠”


    看著夏子晴的眼睛,那裏有擔心和惦記瑚。


    就算她再不懂事,也知道分寸的,點了點頭,隨著她身後出了廚房。


    “我聽念北說英朗生病了。


    這件事,怎麽沒說?”


    這話好像是問夏子晴,可是眼神卻是一直落在秦煙身上。


    他本來給人的感覺就很嚴肅,如今不笑又刻意壓低了聲音就更是讓人有些望而卻步。


    秦煙下意識的往夏子晴身邊躲了躲,這舉動讓戰東野的眸子眯了眯,她躲自己躲的還真是徹底。


    “集團的人都還不知道,一是怕走漏了風聲影響股票,另外一點就是怕大家擔心。


    現在已經都出院了,也沒特別說。”


    夏子晴暗暗的拉了拉秦煙,怕她使小孩子性子。


    秦煙抿了抿唇,往前走了兩步。


    “你要留下來吃飯麽?”


    戰東野看她,語氣微微緩和下來。


    “我去看看英朗。”


    夏子晴瞧了一眼鬧別扭的兩人,到也會打圓場。


    “就在樓上,小煙,去把桃子裝好,端上來。”


    “哦,好。”


    說著,秦煙轉身,一溜煙的迴到廚房,傭人見她過來幫忙連連說不用。


    戰東野跟在夏子晴身後上了二樓。


    推開大臥室的門,看著霍英朗平躺在chuang上的樣子,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這麽大的事,你們真瞞得住。”


    霍英朗看他,忍不住賠笑道


    “老大,你來了。”


    “我這個老大做的ting窩囊,連兄弟發生這種事都不知道。”


    夏子晴很少聽戰東野說這樣的話,想來是真的在生氣了。


    看來他們之間的情誼還真是ting深厚的。


    “我隻是想……”


    “公司的事都交給念北了?”


    戰東野不是糾結的人,現在的狀況他更關心霍英朗要是不能夠兼顧到公司的事。


    “嗯,他ting有經商頭腦的,所以,我準備以後讓他在我那裏。


    反正陸家跟他也基本沒什麽關係了。”


    沒掛係?夏子晴看了看霍英朗,不明白他這話什麽意思。


    “他祖父是陸儼少,那樣的名畫大師,難道還……”


    “世家都有世家的難處,他也不例外,不過還好,有個畫廊在。”


    畫廊……夏子晴忍不住感歎了一聲。


    曾經名噪一時的國畫大師,要是看見自己的兒女們這樣,一定很傷心。


    “所以,你打算讓他徹底脫離陸家?”


    “他喜歡在哪裏都好。”


    戰東野沉yin了一會兒,沒再開口。


    秦煙端著洗好的桃子走了進來,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


    當然,她不會傻乎乎的在這個時候說什麽離婚的事。


    就算真的有了這個打算,也要找兩個人單獨的時候。


    “公司的事,念北一個人不一定搞的定,你好好養病,我會幫他的。”


    戰東野的話讓霍英朗忍不住笑了。


    “老大,你確定你忙的過來?”


    “我已經把公司落在天聖的旗下。”


    啊?霍英朗詫異,不是說什麽都不會迴歸的麽?怎麽……


    “那我想你應該更忙了才是,天聖的事已經很多了。”


    “那也不差這一點,你隻管好你自己就好。”


    這話說的真心霸氣,秦煙看著戰東野,似乎第一次見他表露出關心之類的樣子。


    這樣的他,倒是有些新鮮了,那種木頭臉,像是沒有反應一樣,說出來的話也是死死板板的。


    什麽時候這麽有人味兒過?


    “好了好了,在家裏就別說公事了,吃桃子。”


    夏子晴拿了一個桃子要遞過去,戰東野卻已經起身。


    “我就是來看下英朗,還有,過來接秦煙。”


    秦煙仰著頭,看著他站在自己麵前這高大身軀,一麵而來的壓迫感讓人有些無所適從。


    “我……”


    “走。”


    沒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戰東野已經將她拉起來,兩人離開了霍家。


    今天的戰東野真的很不對勁,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一樣。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說,你弄疼我了,能不能先放開我?”


    秦煙的話讓戰東野迴頭看她,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情緒,她猜不透,看不懂,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又是這樣,明明距離這麽近,可是,兩人之間又好像有一堵彼此都看不清楚的牆似的阻隔著彼此。


    “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看待這段關係的。”


    什麽?戰東野突然的問話讓秦煙有些措手不及。


    什麽叫她怎麽看待?這段關係是說他們之間的婚姻關係?


    “我……我不知道。”


    垂下眼眸,秦煙不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要現在就說離婚的事麽?還是說……


    “好,我懂了。”


    懂了?她說什麽了?他就懂了?


    “你什麽意思?”


    抬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望著戰東野,明顯是不知道他所謂的懂了是個什麽意思。


    “我放你自由。”


    他壓抑著心中某種不敢表露的情緒,如實說著。


    秦煙看著他,眼裏是不敢置信,好半天都迴不過神,自由,放她自由,所以,他的意思是……


    “離婚麽?你是要跟我離婚?”


    “我們之間並沒有法律的約束,我會跟兩家解釋清楚。”


    戰東野淡淡的說著,表情還是平日裏那樣,秦煙不知道怎麽的,心裏特別的難過,像是破了個大洞一般,看著他的樣子也有些恍惚。


    明明剛剛,自己還和夏子晴說兩人之間要離婚的事。


    那個時候她也沒有這麽的沮喪,怎麽現在這樣的話由戰東野說出來,會這麽的……這麽的無法接受呢?


    “那他們如果問起來,你要怎麽說?”


    秦煙白著臉,看著他,臉上還帶著笑意,像是不想自己太狼狽似的,努力的保持著微笑。


    對,她不可以狼狽,絕對不能,要一直好好的,尤其在戰東野麵前,絕對,要好好的!


    “和平商談的結果。”


    “很好,看來你想的很周到,謝謝。”


    兩人站在那裏,彼此看著對方,誰都不知道對方心裏的難過與不舍,雖然那種情緒那麽陌生,他們都以為這樣是最好的結局,能為這場荒唐的婚姻畫上一個句點。


    “我該感謝你,謝謝你照顧我父親,謝謝。”


    戰東野說的很鄭重,那種樣子讓秦煙看著有些發狠。


    “沒什麽啊,老爺子跟我爺爺是至交好友,我看在我爺爺的麵子也要好好的對待他啊。


    你別想多了啊,真的。”


    “一會迴到家裏,我會先開口。”


    “嗯,好。”


    兩人之間再無對話,秦煙有些木然的上了車。


    順著車窗看著外麵繁華的城市,有些心不在焉。


    她忍不住想起那一次,他吻自己的樣子,那是她的初吻。


    本來想要留給自己喜歡的人的,沒想到卻……


    是啊,他說的都對,可為什麽自己心裏這麽難過呢?


    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


    從戰家出來的時候,秦煙像是被什麽抽走了魂兒一樣,她不想迴宿舍,也不想迴白家,她想要找個能放鬆的地方。


    所以,她拒絕了戰東野要送她迴家的好意,攔下一輛出租就走了。


    司機帶著她溜達了好一會兒,秦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好朋友可以約出來——李林。


    打電話給李林,李林剛剛結束一場大型手術,正準備要迴家休息。


    “喂?小師妹?”


    “師哥,你現在有空麽?”


    聽著秦煙沒什麽生氣的聲音,李林頓了頓。


    “你怎麽了?”


    “心情不好,想要找你喝兩杯。”


    “你現在在哪兒?”


    “路上閑逛。”


    “到三裏屯等我,我去找你。”


    “好。”


    簡短的對話之後,秦煙告訴師傅去三裏屯。


    ……


    李林帶著秦煙去了一家相對安靜的酒吧,看著她這模樣,讓他能猜到的唯一想法就是她失戀了。


    “失戀了?”


    “不算,就是心情不好。”


    不算?這個詞兒倒是讓李林樂了。


    “喝點雞尾酒就算了,你可以拿我當垃圾桶,訴訴苦。”


    垃圾桶,訴苦?她就是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哭可訴的。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自己別扭麽,好像是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她還是有所謂的。


    以為對戰東野沒什麽感情,殊不知……


    她好像不是一開始那樣的排斥戰東野了。


    “你說一個跟你年齡差異很大,性格差異很大的人能跟你走在一起麽?”


    秦煙認真的問著,這個問題假設性太強,讓李林思索了好半響。


    “看情況吧,如果真的有感情,那麽這些也不是什麽障礙了。


    當然,前提不能觸碰道德底線,比如,喜歡上一個有家室的人。”


    他的說法讓秦煙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你該不是以為我……哈哈哈……”


    李林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她剛剛那麽說,真的會給人這種錯覺,他以為……所以,不是他想的那種情況的意思?


    “對不起,我好像想多了。”


    “你當然想多了,我怎麽可能對有婦之夫有別的想法?當三兒這種事兒,我絕對不會做的。隻不過……唉,不說了,老板來兩打啤酒。”


    兩打?


    “女孩子不要喝這麽多酒,我是覺得這裏比較方鬆才帶你來,不是為了灌你酒的。”


    “師哥,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喝點酒又不會死。”


    “可是你——”


    “好了,好了,既來之則安之,剛剛的問題不算,我重新問。”


    “女孩子不要喝這麽多酒,我是覺得這裏比較方鬆才帶你來,不是為了灌你酒的。”


    “師哥,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喝點酒又不會死。”


    “可是你——瑚”


    “好了,好了,既來之則安之,剛剛的問題不算,我重新問。鑠”


    秦煙揉了揉太陽穴,想了想,還是問的直接一點好了。


    “你會喜歡小你十六歲的女孩子麽?”


    李林一愣,他今年二十八,小他十六,那不是……額頭忍不住滑下三條黑線。


    “你覺得我會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麽?小我十六歲,現在還在念小學。”


    “……”秦煙愣了下,然後開始瘋狂大笑,笑的連眼淚都出來了。


    是啊,差了那麽多,他怎麽可能會喜歡麽。秦煙啊秦煙,你在想什麽啊?


    “你……沒事吧?”


    看著秦煙一會哭一會笑的樣子,李林有點擔心,這一屆的學生中,秦煙給他印象最為深刻,小姑娘很精靈,以後絕對是把好手。


    神外的女醫生本就稀少,要是她能做楊教授的徒弟,那就更成了鳳毛麟角了。可是女孩子的承受能力也是讓他為之擔憂的,尤其,是戀愛這方麵。


    “沒事,師哥,我沒事。”


    秦煙硬撐著,臉色一點都不好。


    李林瞧她勉強的樣子,忍不住開始了一堂人生教育課。


    “不管發生什麽,你都得挨過去,尤其是做醫生這個行業,更不能讓你的私人情緒影響你。


    上了手術台,你就要心無旁騖,如果你這麽容易被感情左右,那麽,你想想,今後,你上了手術台該怎麽辦?”


    這番話,讓秦煙眨了眨眼。


    “所以,醫生要六親不認?”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要理智的麵對問題。”


    理智,她ting理智的了,沒上吊也沒鬧著要死什麽的。


    “師哥,咱倆喝酒吧,行麽?”


    “我明天還要值班,喝酒誤事,本來是覺得帶你來這種熱鬧的地方,一鬧哄哄的,你就能心裏好過點,你這小丫頭到是就坡下驢,一個勁兒的要酒喝。


    女孩子在外,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尤其,不能跟陌生人喝酒。”


    瞧他像個學究一樣,秦煙忍不住又笑了。


    “陌生人?那你是陌生人麽?還是你怕你自己對我做點什麽?”


    這話讓李林頓時臉紅了。


    “現在的孩子都這麽直接麽?別調-戲你師哥。”


    “師哥,你可真逗,這都臉紅啊。因為對方是師哥你,我才會這麽放心,要是別人,我都不出來。”


    這話對於李林還是ting受用的。


    “看在你說了我這麽多好話的份兒上,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秦煙眨巴著眼,看著李林買了單,然後跟著他出了酒吧。


    李林收入不菲,卻是個很低調的人,座駕也隻是漢蘭達這種中檔車,對於坐慣了豪車的秦煙來說,對李林有些刮目相看。


    她多少聽過他的家世,某私人醫院的繼承人,現在這社會浮躁的富二代太多,像李林這種真的少之又少了。


    “師哥,你……”


    “紮上安全帶,坐穩了。”


    說著,車子駛了出去,直奔著北京城外的郊區去。


    這個時段不堵車,道也很好走,站在山ding,好像全世界都在腳下的感覺。


    在雲南的時候,秦煙也總去玉龍雪山,可是那裏看不到這麽繁華的景色,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在北京這樣的城市裏,你總有一種感覺,好像一隻小小的螞蟻,微不足道,身邊的人匆匆而去,每個人都過著自己的生活。


    抬頭看著天,感覺世界大的不得了,可是這一刻,她竟然有種世界在腳下的感覺。


    夜裏風涼,秦煙絲毫不在意,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心裏也豁然開朗起來。


    “真美。”


    李林看著她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每次我不開心的時候都喜歡來這裏,這樣就會覺得這花花世界如此美好,自己才不過經曆了其中一隅罷了。


    以後的日子還長,我有什麽理由不去好好過日子呢?


    秦煙,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過去就是過去,好好向著未來前進吧。”


    秦煙看著他,重重的點頭。


    “師哥,你說的沒錯,我還年輕,十九歲而已,我還要成為全中國,全亞洲,甚至全世界最好的神外醫生。


    這點小事就讓心緒不寧的,太挫了!


    秦煙,你要加油,加油!”


    雙手放在嘴邊,變成了一個小喇叭的形狀,她奮力喊著,今天開始,就是重新的生活。


    她以為,會這樣,殊不知,真正的交集卻才慢慢開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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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開庭


    經過雙方激-烈的辯論止之後,審判長給了最後的判決——公開致歉,三個月的收容教育(收容教育一說已經被廢除,小說純屬虛構,不要較真兒,謝謝~)


    從法庭出去的那一刻,夏子晴看著簡思,揚起了勝利的微笑。


    當然,這不過剛開始而已。


    “簡小姐留步,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簡思看著迎麵而來的夏子晴,蹙起了眉頭。


    “現在你是想跟我示威?”


    夏子晴哂笑一聲


    “嗬嗬……不是,是要讓你看些有趣的東西。”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滑動了幾下,遞了過去。


    “你不是一直覺得你的慕女神很完美麽?那我就來告訴你,真相,是什麽。”


    簡思接過手機,看著裏麵的視頻,眼睛睜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哦,這隻是其中一部分罷了,什麽製片人,導演,她都陪過,當然,這都是其中一點而已。


    再給你看看這個女人……”


    說著,夏子晴滑動了下屏幕,裏麵出現了一個瘋子,那人是誰,簡思並不清楚。


    “這女人名叫曲涵,現在是個瘋子,在精神病院裏關押著,罪名很簡單,因為她裝斷了慕曉婉丈夫的雙-腿。


    哦,你一定不知道她有丈夫,這個人是我老公的發小,而現在他生活的很幸福,這些,你都可以找私家偵探去查。


    不過,我想,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看著處於震驚中迴不過神來的簡思,夏子晴將手機拿了迴來。


    “你,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告訴我這些,你為什麽?”


    夏子晴微微一笑。


    “讓你感覺一下天塌下來的滋味啊。


    說真的,我一直不覺得我有這個義務告訴你,慕曉婉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過,你一次又一次的挑釁我,讓我真的覺得,人蠢不要緊,自以為是就很可怕了。”


    簡思抖著嘴唇,臉色漸漸白的像是一張紙一樣,不會的,不會的。


    一個能在自己死之後將所有器官都捐出來的人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


    不會的,不會的!


    “你以為你偽造了這些證據,我就會相信你麽?


    夏子晴,你別想詆毀慕小姐,你別想。”


    她的說辭讓夏子晴忍不住笑了。


    “事到如今,你還能這麽欺騙自己,也是ting厲害的了。


    隨便你相信不相信,總之,這次的事,我想告訴你的就是,別太過分。


    我對傻。b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懂麽?”


    說完,也不想看簡思那副嘴臉,轉身走向張律師。


    “張律師,謝謝你這次的努力,剩下的律師費我會讓秦風打到你的賬戶上。”


    “謝謝夫人。”


    張律師一聽這麽快就兌現了承諾,自然是喜不自勝的。


    一般這種民事案件也賺不了幾個錢,可是霍家是誰?


    隻要讓他們高興了,還愁沒有豐厚的報酬麽!


    關好車門,張律師喜笑顏開的往事務所走。


    ……


    “今天的判決,慕家可真是出了不少力。”


    秦風看向夏子晴,有些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


    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慕老在背後……”


    “哼,我同意了可不證明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秦風找人給我查查今天那個審判長的賬戶,家人的賬戶,或者,慕家最近有沒有取出一大筆的錢。


    這個簡思給慕家吃了什麽迷魂藥了,讓他們這麽這麽護著她!三個月,也夠她受了,要是再執迷不悟,也就別怪我不善良。”


    夏子晴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最近事這麽亂這麽多,真是沒有一天消停的時候。


    “嫂子,關於你要去廣告部的事,已經辦好了。”


    “嗯,麻煩你了。”


    “真是,你確定製作一個專員麽?這樣……”


    “我去隻是為了能離霍英朗近一點,但是又不想影響他工作。所以這種職位最好了。”


    可是大家都知道你們的關係啊,你這不是欲蓋彌彰麽?


    不過這些話,秦風想了想還是別說了。


    “好的,我知道了。”


    “最近霍英朗沒去公司,有沒有人說什麽?”


    這一點是她比較怕的,看樣子霍英朗怎麽也需要再修養一個月才行,可這段時間,一直不去公司,很容易引起非議。


    “還好,隻是有過幾個董事來問過。”


    “嗯,告訴他們霍英朗在度假就好,反正有念北在盯著。”


    這話說的讓辦公室中的陸念北打了個噴嚏。


    “阿嚏!”


    這響聲讓一旁的助理嚇了一跳。


    “陸總,您沒事吧?”


    陸念北揉了揉鼻子,搖了搖頭。


    “沒什麽,可能有點傷風。”


    “陸總,有幾個董事說想要見霍總,可是,霍總把公司的事都交給您了,這件事……”


    “約他們下午見麵。”


    “好的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陸念北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沒有他二哥在,這公司都不像公司了。


    二哥啊二哥,你什麽時候才能凱旋而歸啊。


    -------------


    “怎麽迴事?好好的,說什麽離婚?”


    王惠看著秦煙,又看了看戰東野,今天這頓飯合著是為了說這件事?


    “媽,你聽我說……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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