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覺得寶譯說得沒錯,那不就是雲大小姐的福氣嘛。


    問題是主子為什麽要給她這個福氣啊,而且還是伺候她!


    雖然雲大小姐可以緩解主子返祖期暴躁症,但那也是禮尚往來,每次不是都付了雲大小姐一堆的值錢物什。


    寶譯啃著雞腿不再理會他,主子要做的事哪輪到他們來質疑,主子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就舍不得雲大姑娘被別人碰怎麽著了!


    寶譯輕哼了一聲,他家主子做什麽都是理所當然的。


    夜殃吃了一盤子拍胡瓜,看著幹淨的碟子有些意猶未盡,原來胡瓜也能這麽好吃。


    雲嫵這女人也算是懂事,見他沒吃晚膳知道派人送東西來。


    夜殃拿了顆奶糖,喚了寶譯進來:“把那盒血燕拿去給雲嫵。”


    寶譯驚訝地道:“主子,那不是送給英國公老夫人的壽禮嗎?”


    主子派人尋了許久才弄來的極品血燕,是打算送給英國公老夫人七十大壽的壽禮。


    結果趕迴來卻看到雲嫵被人砍了一刀,那什麽壽禮就完全丟到了腦後。


    “他們害雲嫵受傷,不配送禮。”夜殃清冷地道了聲,然後拆開奶糖的油紙,吃進了嘴裏。


    寶譯看著自家那張比漂亮完美的唇嚼得津津有味,咽了咽口水:“主子,能不能嚐奴才一顆……”


    夜殃將匣子換到另一邊,冷冷地吐了一個字:“滾。”


    寶譯吸了吸鼻子,主子變了,變得一點也不寵他了,以前什麽山珍海味都會給他賞一點的。


    寶譯抱著一盒子血燕出了門,嘿嘿,去送禮應該能討到點奶糖。


    雲嫵也沒想到自己隨便拍了點黃瓜就得了一盒這麽好的血燕。


    立即便讓阿樹去燉了一蠱來喝。


    雖然味道就隻是那樣的味道,但勝在美容養顏,對容貌她還是很在意的,畢竟自己是個顏狗。


    顏狗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了來給她換藥的絕美容顏時都快幸福得跳起來了。


    “攝政王,早呀。”雲嫵捧著碗燕麥粥笑得眉眼彎彎。


    夜殃耳尖紅了一圈,往後退了一步:“本王來給你換藥。”


    “不著急,吃早膳了嗎,我讓她們做了燕麥粥,要不要嚐嚐,好吃得很呢。”


    夜殃本想拒絕的,粥有什麽好喝的,他堂堂攝政王怎麽能喝粥這種東西。


    但看雲嫵笑得這麽開心,他到底沒說出口不吃。


    阿蒙給他端了一碗燕麥粥過來,夜殃吃了一口感覺味道還不錯,問道:“你這粥裏怎麽沒有一粒米飯,這是什麽?”


    “燕麥啊,糧食鋪子裏有的,很便宜,一文錢能買一斤呢。”


    是真的便宜,估計隻有偏遠貧窮的村子沒有米的時候才會吃這個。


    一文錢才能買一個包子,卻能買一斤燕麥。


    “本王知道的燕麥並不能這麽吃。”夜殃問道。


    “嗯,不能呀,我這是經過了加工的,做成了燕麥片再泡水就能熬成粥了,裏麵加了很多果幹,吃起來是不是特別好吃?”


    夜殃倒沒覺得特別的好吃,但是還不錯,味道獨特,吃幾口就有了點飽腹感。


    他吃了一小碗便飽了,而且帶著一股獨特的麥香,偶爾吃一吃還不錯。


    “倒是還可以,你這一文錢能吃好幾天了。”夜殃難得打趣她。


    雲嫵搖頭:“非也,我加的那些果幹可貴了啊,而且製成燕麥片費了我好大的功夫,不過怎麽算也比吃包子饅頭劃算。”


    夜殃聽到這偏過頭來看她:“真比包子饅頭劃算?”


    “對啊,我問了糧食店掌櫃,燕麥你們這裏並沒有種植的都是野生的,他鋪裏的是附近的村裏農民撿來的野生燕麥,村民撿來能換一文錢算一文錢,所以特別便宜。


    但其實這種燕麥飽腹感很強,磨成粉就能隨身攜帶,拿水一衝就能吃的。


    可以在偏遠貧困的地方讓他們種這種充饑,易打理,成熟快,在北方種得好的話,三個月便能成熟。”


    夜殃狐疑地問:“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雲嫵挺了挺胸脯自豪地道:“我讀書讀得多啊,而且我家以前就是鄉下的,我從小被罵泥堆裏出生的。”


    夜殃是不信她這些鬼話的,她在鄉下出生,卻兩三歲就到了陵安,哪知道什麽種田種地的事。


    但她又說得頭頭是道,還挺像那麽迴事。


    況且她這燕麥弄出來確實能吃。


    “那你把這個一並給戶部侍郎說了,本王給你上藥,轉過去。”


    雲嫵乖巧地轉身,將後背對著他,解開上衣露出雪白光滑的上半背部。


    “你這是怎麽了?”夜殃冷眸流轉,喝聲問道。


    “怎麽了?”雲嫵不解地迴頭。


    夜殃盯著雲嫵肩膀上那刀已經結了痂的刀痕,旁邊本來隻有一點點紅的肌膚現在紅腫了起來,還有幾處破了皮滲著血。


    他狹長的眸子裏盛著怒意:“滲血了,你是不是抓了?”


    雲嫵扭過頭來看去,還真看到後麵有些滲血,好像是被抓破的。


    她眨巴了眨眼:“印象中我沒有拿手抓呀,我可牢記著你的話呢。”


    夜殃把阿樹和阿蒙喚了進來:“你們小姐身上的傷怎麽迴事?”


    阿樹和阿蒙看了眼,並不是多大的問題,可能不小心抓了下,破了點皮出了點點血,這點血擦兩下就沒了。


    但攝政王很明顯是生氣了,兩人趕緊跪了下來:“可能小姐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抓了下。”


    “讓你們晚上仔細地伺候著,就是這麽伺候的,她睡覺自己不知事,你們不會看著!”夜殃冷聲質問,聲音不大,卻壓迫力十足。


    阿蒙和阿樹大氣不敢出,攝政王不能惹的,惹了他會真殺人。


    “你兇她們做什麽,我自己睡覺沒注意抓的,她倆守夜也不可能時時盯著我,這事小事塗點藥一會就好了。”


    雲嫵出聲解救自己的兩個丫鬟。


    攝政王實在有點太大驚小怪了。


    “你還說,今晚本王給你守著,你再亂抓本王把你手剁了。”夜殃在床邊坐了下來,冷聲道。


    雲嫵才不怕他呢,她嘿嘿地道:“剁了我的手你找誰給你按捏啊。”


    夜殃拿起藥往她傷口上一塗,疼得雲嫵尖叫了出來:“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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