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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一幕,有心上去看個究竟,轉念一想知道又如何呢一下子連進去探望舊同事的心情也沒有了,看了又有如何呢她想。在尼姑庵的斜對門有一家奶茶店,她直奔奶茶店而去。女服務員熱情的招待她,她在一個位置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這個時候鄰座兩個老婦人在談論那具女屍。井上純美聽了覺得很不是滋味,根據她的經驗,關心別人的閑事,往往說明這個人非常的無聊。她時常警告自己,不要像這些長舌婦一樣,可她的注意力還是被這兩個老婦人談論的內容帶走了。隻見老婦人甲眉飛色舞說:“你知道尼姑庵門口那具女屍是怎麽迴事嗎”


    老婦人乙立刻來了興致,說:“喲你快說說,我一點都不知道。”老婦人甲說:“這個女人三十七歲,是一家出版社的負責人,頗有些家私,時常給尼姑庵施舍錢物。”老婦人乙說:“這麽說她是個好人,這樣一個人橫屍在尼姑庵的門口,著實令人扼腕。”老婦人甲說:“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這個女人在二十三歲那一年相戀四年的男友成親,隻可惜這位男士不求上進,她做實習生的時候丈夫在事業單位做臨時工,她做正式職員的時候丈夫在事業單位做臨時工,她做主任的時候丈夫在事業單位做臨時工,她做社長的時候丈夫還在做事業單位的臨時工。這樣她的丈夫也就配不上她了,礙於情麵,兩個人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離婚,但這樣的關係是沒辦法持續下去的,終於在一次衝突之後,她和丈夫離婚了。”


    老婦人乙說:“她真的很可憐。”老婦人甲說:“離婚之後,她就像是鳥兒被放出了籠子,失去的隻有鎖鏈,得到的是整個世界。”老婦人乙說:“或許這兩個人本不應該走在一起,孽緣啊”老婦人甲說:“我覺得女人不強,天理難容。”老婦人乙說:“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這樣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包括男人。”井上純美一邊聽一邊覺得好笑,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好笑,女服務員把一杯珍珠奶茶放在井上純美麵前,井上純美皺著眉頭給對方使眼色,女服務員一臉無奈的搖搖頭走了,突然老婦人甲發出一聲斷喝,說:“站住。”


    女服務員以為不是在說自己,隻管繼續往前走,老婦人甲突然站起來抓住她的肩膀,惡狠狠的說:“你要死啊”女服務員立刻被嚇得花容失色,老婦人甲的手像是鐵鉗一樣死死的抓住她的肩膀,指甲既要要刺進她的肉裏。女服務員立刻說:“對不起,我向你道歉行嗎”老婦人甲一臉猙獰的笑,說:“光道歉就行了嗎”女服務員說:“你還要怎麽樣”老婦人甲說:“至少應該賠錢呀”女服務員咬著牙說:“你需要多少錢呢”老婦人甲說:“少於一千美元不幹。”女服務員說:“我這就去報警,警察來了,就是讓我去蹲班房我也認了。”說著當真要去打電話報警,老婦人甲抓住她的手臂說:“年輕人就是沒有耐心,我漫天要價,你可以著地還錢啊哪能一語不合就去報警呢這樣太傷和氣了。”


    女服務員說:“你看看我渾身上下有一樣值錢的東西嗎我每月的薪水隻夠糊口而已。”老婦人甲的兩隻眼睛裏射出兩道賊光,說:“你長得不錯,我兒子現在還沒有討媳婦,不如你嫁給我兒子吧”女服務員還沒有來得及張口,老婦人乙搶先說:“你兒子都四十八了,她就十幾歲的娃娃,這也不太不像話了。”老婦人甲黑著臉說:“就你多嘴,仔細的你的舌頭上長瘡,最後長腐爛生蛆。”老婦人乙笑嘻嘻的說:“你兒子娶不成老婆,還不是因為你嗎你自己做那種缺德生意,人家不願意把閨女嫁給你兒子。”


    老婦人甲說:“你還說我你不也是做這種缺德生意的嗎我還比強,我是逼著別人做這種生意,你是自己做。”女服務員臉色通紅,立刻衝過去打電話要報警,老婦人甲說:“算了,我也不敢小丫頭片子計較,送我一杯奶茶喝,這事就算是結束了。”女服務員用自己的錢給她購買了一杯奶茶放在她的麵前,老婦人甲笑著說:“模樣身材都好,要是真的缺錢花,我可以給你提供掙錢的機會。”老婦人乙說:“算了,人家一瞧就是正經人家的孩子,不像你我。”老婦人甲一臉不以為然的說:“我才不要跟你一樣呢我也是正經人家的孩子。”


    老婦人乙說:“你還是再說尼姑庵門口的那具女屍吧我對這個感興趣。”這個時候井上純美舉手說:“服務員,再給我拿一杯奶茶吧”這個時候兩位老婦人的目光同時移過來,老婦人甲看著井上純美突然笑了,指著她對老婦人乙說:“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位姑娘是咱們的同行。”井上純美一聽這話立刻臉上就給紅布一樣,嘴裏說:“我已經退役了,現在我有正經的營生。”聞聽此言,兩位老婦人立刻對她刮目相看,老婦人甲站起來說:“一旦入了我們這一行,想要離開就難了。你卻做到了這一點,我真的很佩服你。”


    井上純美說:“我進入這個行業是意外,我離開這個行業也是意外,我也不知道佩服。”老婦人甲說:“如果你願意嫁給我兒子,我也能接受,不會介意你幹過這一行,對了,你不會生不出來娃娃吧”井上純美說:“算了吧你要是知道我現在的營生,你就不想讓你兒子娶我了。”老婦人甲說:“你到底是做什麽的”井上純美說:“我不說我是做什麽的,我忙的一年四季不著家。”老婦人甲一聽這話立刻就急了,說:“什麽一年四季不著家,莫說你的男人接受不了,你的父母也接受不了吧”井上純美說:“我現在孑然一身、無父無母,有一點時間都用來工作了。”


    聽她這樣說,老婦人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在場的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井上純美,她站起來走到櫃台前說:“結賬。”收銀員愣了一下說:“你說什麽”井上純美重複著說:“結賬。”結完賬,她走出了奶茶店,穿過馬路,繞過人群進了尼姑庵,裏麵竟然見不到人,她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有一隻手把她拉到了一個角落,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小野綠光,井上純美說:“出了是什麽事情為什麽寺庵裏沒有人”小野綠光說:“瞧你這話,我不是人嗎”井上純美說:“那兩個呢”小野綠光是說:“你跟我來。”


    兩個人一路貓著腰推開一扇房門,隻見島村桃花和豐臣淺白都呆在裏麵,見到井上純美,大家都覺得有些尷尬。小野綠光說:“真沒想到,大家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井上純美說:“我在東京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大家。”小野綠光說:“你現在靠什麽謀生”井上純美說:“我在一家特殊機構效力。”小野綠光說:“你來京都是公幹還是有什麽私事”井上純美說:“是公幹,順路來看望大家。”聽她的語氣,似乎她又混的不錯了,三個人的眼睛裏又冒出了綠光,井上純美感到有些不自在了,就說:“我還有事在身不能久留,改天再來拜訪你們。”說完不由分說就往出走,推開門一看,隻見一個人用刀頂住了她的脖子,井上純美說:“什麽意思”


    對方身材高大健碩、皮膚黑中透紫,十分粗糙,聲音尖細,聽起來很有些詭異。對方瞪圓了一雙死魚眼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就在這個時候,井上純美手上突然發力,一下子擊中對方的腋窩,刀子旋即落在了地上。對方的背部突然遭到猛擊,井上純美突然抓住對方的手腕輕輕一擰,對方立刻變了臉色,疼的呲牙咧嘴、假哭連天,就在這個時候背後有一個人舉著一口刀朝井上純美撲來,她掏出槍突然轉身,一槍擊中對方的額頭,子彈穿過了的頭顱,血水和腦漿一下子從彈孔中湧出。轉過身那個人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嘴裏不停的說:“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井上純美舉起槍對準了他身上某個隆起的部位,笑著說:“向你這樣的人簡直豬狗不如,說,為什麽要在尼姑庵裏行兇。”對方一下子不言語了,在井上純美的背後出現了一個身姿挺拔的壯漢,手裏拿著一頁磚在朝著她慢慢的靠近,就在他要舉起磚拍下去的時候,井上純美突然用槍頂住了對方的寶物,不等對方有所反應就扣動了扳機,井上純美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這位仁兄,說:“現在你能說了吧”


    他猶豫了一下,井上純美一槍擊中了他的小腿,對方還是不肯開口,井上純美不僅歎一口氣,說:“算了,我不跟你廢話了。”她一槍打死了那個被傷了寶物的男人,他還是無動於衷,井上純美說:“好樣的,既然你一心求死,我成全你。”瞄準了他的喉結,輕輕的扣動扳機。小野綠光、豐臣淺白、島村桃花縮成一團,井上純美衝她們使個眼色說:“快去把我殺掉他們的消息告訴警局。”豐臣淺白說:“我們不敢,請你不要殺我們。”井上純美說:“我不會殺你們的。”


    然後抬腿邊走,沒一會兒她走遠了,小野綠光、豐臣淺白、島村桃花立刻去報了警,警局趕來之後封鎖了現場,很快就發布了全城通緝令,就在大家為抓捕井上純美而感到緊張興奮之際。井上純美自己大搖大擺的來到了警局,並且提出要見局長,局長豈能說見就見呢說:她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局長立刻就被請來了,井上純美說:“尼姑庵門口的死屍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你們遲遲不介入。”局長說:“這件事有暴力社團參與,我們不敢輕舉妄動,萬一得罪了暴力社團,以後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井上純美輕描淡寫地說:“所以你們隻是通緝我,不打算查這個案子嗎”局長立刻說:“我們已經封鎖了現場,這就著手查。”


    井上純美大聲說:“警方畏懼暴力社團,老鼠把貓給唬住了,你們真夠可以的。你們這樣勇敢,你讓百姓怎麽能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你們的身上呢”局長立正站好,點頭說:“你放心,我們一定把暴力社團連根拔掉。”井上純美轉身走了,有一位女警說:“就這樣放她走”局長說:“不然呢你有膽量抓國家諜報組織的副局長嗎”女警立刻閉嘴,旁邊一位男警說:“咱們真的要和暴力社員的開打嗎”局長歎口氣說:“看吧隻要對方不采取猛烈地報複措施,我們也絕不輕舉妄動。”


    井上純美搭乘前往東京的火車離開了京都,在火車上坐著形形色色的人,在她的對麵坐著一位男士,麵色蒼白,手上有許多老繭,眉頭緊鎖、目光堅定。井上純美打量了幾眼,立刻知道這廝肯定剛從牢裏放出來,從他的舉止、神態來看,這個人應該家裏有妻子。忽然她覺得自己好無聊,她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在上車前買一份報紙。在她斜對麵有一對年輕的情侶,他們拿著書包,穿著學生裝,手裏拿著書。


    井上純美不禁感到好奇,但她立刻察覺,男孩在看女孩的時候似乎在想起另一個女孩,而那位女孩看男孩的眼神似乎有些閃躲,她立刻明白這二位私下裏都有後備人員,一旦與現任男友或女友分手,立刻就有人替補上來。井上純美瞬間覺得這個人都不自在了,但又無可奈何,於是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一股帶有騷~味兒的液體灑在了她的臉上,原來是一個小孩在小便。井上純美什麽話也沒有說,從包裏取出紙巾把自己的臉擦幹淨。然後一路睜著眼睛到達目的地,到了東京下了車,井上純美注意到領著那個孩子的是個五十歲上下的老頭子。


    這個老頭子雖然彎腰駝背、骨瘦如柴,皮膚黝黑粗糙,每一個縫隙裏似乎都要長出毛來,他的手臂上紋了一個龍頭。當他們進入一條巷子的時候,井上純美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老頭陰森的目光讓井上純美感到很有些恐怖,她立刻把槍掏出來,嘴裏剛要說話就扣動了扳機,老頭的褲子中間開了一個洞,裏麵有個血淋淋的東西掉在了地上。一開始老頭隻是覺得有一絲涼風吹過,沒想到就在這一瞬間自己就不是男人了,井上純美用槍對準了那孩子的寶物,歎息著說:“千不該萬不該往人臉上撒尿,我讓你永遠記住這個教訓。”


    小孩還在那裏罵罵咧咧,井上純美心一橫,立刻子彈穿過,這孩子的寶物也落在了地上。小孩捂著下麵放聲大哭,井上純美從兜裏摸出一粒小藥片塞進了小孩子嘴裏,老頭看了被嚇了一跳,井上純美不由分說有摸出一粒扔進老頭嘴裏,一看是他們沒有感覺有什麽一場,半個小時後,他們失去了聽力和勢力,不盡如此,他們不能說話了。井上純美迴到自己的家,姑且稱之為家吧她一夜未眠,之後一連六天,她都睡不著覺。她買了一瓶白酒,幾乎半瓶白酒喝下去,終於不省人事。醒來之後險些耽誤了工作,她總是不在狀態,於是去請單位的心理醫生幫忙,心理醫生是因為耄耋之年的老頭,短暫寒暄之後,心理醫生就說:“你是不是殺人了”


    井上純美點點頭說:“是。”心理醫生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以後就隻能借助安眠藥睡覺了。”說完就把一瓶安眠藥塞給了她,她拿著安眠藥從心理諮詢室出來,心裏像是打了十萬個死結。開會的時候心不在焉,武藤君說:“散會之後你在辦公室等我。”會議結束,她果真去了會議室,武藤君說:“出什麽事了”井上純美站起來說:“我殺人了,你把我送到監獄裏去吧”


    武藤君說:“你把具體的情形給我說一遍。”她把殺人的經過詳細說了,武藤君笑著說:“原來是這樣,這不算什麽,我們這樣的單位,誰的手上沒有上百條人命。我能替你抹平這件事,不過你以後可要注意了,不是萬不得已,不要動手殺人,即便你不會受到法律製裁,社會觀感總不好。”井上純美點點頭說:“是,我記住了。”夏涼明月在京都總算是安頓下來了,她越是著急,越畫不出好的作品,畫不出好的作品她就會更著急。這樣惡性循環,夏涼明月的心理狀態一天不如一天,她在井上純美寫的信裏麵多次提到自己的這個苦惱。井上純美挑了個日子去慧空禪院拜訪日天法師,兩個人在禪房裏分賓主落座,井上純美把夏涼明月的情況說了,日天法師微微的沉思了一會兒,笑著說:“如果有一個人在吃豆腐的時候被燙了嘴,他該怎麽辦呢”


    井上純美說:“嘴被燙傷了沒有”日天法師說:“燙傷了。”井上純美說:“那就別吃了。”日天法師說:“肚子裏餓得咕咕叫,不吃餓啊”井上純美說:“可吃著玩意兒會燙嘴,吞進去說不定還能燙到喉嚨。”日天法師說:“如果把豆腐放的涼水裏泡一會兒,就不會燙嘴了。不過我還要提醒,涼豆腐如果吃多了,肚子就會脹起來,然後不停的放屁。”井上純美紅著臉說:“你說這個用意是什麽呢”


    日天法師說:“你的這位朋友債台高築,因為著急還債,所以迫切的要畫出許多好的作品。你要畫好多作品,你就要趕工,可趕出來的東西質量往往沒有保障,長此以往一定會砸掉自己的招牌,債台高築好比一個人肚子餓得咕咕叫,畫好的作品好比吃熱豆腐。要想避免燙嘴的事件發生,你就必須設法不讓自己在畫畫的時候分心。當你一心想著賺錢的時候,往往就畫不出好東西了,因為你腦子考慮的不是作品而是錢。簡而言之,就是希望她不要分心,再者不要畫太多。”


    日天法師感覺自己沒有把道理說的很明白,迴到自己住的公寓,她考慮了很久,終於給夏涼明月寫了一封迴信,內容大致是這樣:你之所以狀態不好,是因為總是畫不出好的作品,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你因為急著還債而越來越需要錢,當前在奪去了你大部分精力的時候,你能用在畫畫上的精力就少了,能用在畫畫上的精力一少,你的畫自然就不好了。或許你會說你每天都在想著一定要畫出令人驚豔的作品,其實當你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你的精力實際上已經被分散出去了。什麽叫把精力集中在畫畫上呢即集中在畫筆上,腦袋裏出現的畫麵大多跟構圖、顏色、明暗有關。


    這就好比每天叫嚷著叫奮鬥的人,其實都是些不怎麽奮鬥的人,真正奮鬥的人都很忙,根本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在說空話上麵。看到井上純美的迴信,夏涼明月一開始完全弄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麽,約莫過了十五天她突然開竅了。於是她漸漸沒有那麽著急了,她的心裏隻有畫,無論你拿出多少好處也不能把她從畫境中帶出來。井上純美心中的一塊石頭總是落了地,風俗社社長卻是憂心忡忡。


    石原涼子過世之後,他才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從此他的被窩裏隻有自己一個,當然如果他願意,底下的人的一定能夠給他弄來一個女人,可是對方一定不是心甘情願、發自內心想和他有點什麽,就算是做哪不顧廉恥之事,也要走點心才好。他已經習慣了石原涼子的手法,習慣了她的氣味,習慣了她的聲音。看著社長麵色蠟黃,所有人都很難過,犬養一郎在外麵敲門,社長說:“進來吧”隻聽犬養一郎說:“請你進來吧”這個時候一位女子映入社長的眼簾,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胸口,隻聽她也說:“快進來吧”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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