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還不起來!要上課了啦。”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和人的叫聲,駱唯睜開酸澀的雙眼,由於剛醒來,他的視線有點模糊。

    “宴?”

    一張清秀的麵孔突然靠近駱唯,讓他遲疑地叫著那個人的名字。

    “唔…”頭上感到一陣痛楚,駱唯看見眼前的少年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

    “嗬…怎麽…昨晚夢到什麽好事啦?叫都叫不醒你。”爽朗的笑聲響起,少年敲了敲駱唯的頭,然後又轉身去整理的衣服。

    “宴?梁官宴?”這才突然清醒過來,駱唯驚訝地叫著眼前的人。

    疑惑地轉身,被稱作梁官宴的少年一邊取笑著駱唯一邊扣著扣子。

    “噯,你睡昏啦。不是我還有誰?你夢中的美豔大姊姊?”

    衝上前抓住室友的手臂,駱唯前前後後看著他和現在自己的處境。

    熟悉的上下床鋪,淩亂的書桌和一旁散布的雜物,黑發黑眸的室友…這…是怎麽迴事?

    手上接過一個盆子,駱唯被對方轉過身,然後推到門前。像小狗似地被拍了拍頭。

    “去去去,衝個水讓你自己清醒一點,一早發什麽神經呀。”

    梁官宴打開門,伸腳一踹,將那個一臉迷濛呆愣的人踢出門外,然後自己又走迴房內。

    “宴?”

    “宴你的頭!還不快去洗臉!你忘了今天是星期一要升旗呀,等你摸完就遲到了!”吼聲從長相清秀的少年口中溢出,不符合外表的爆裂性子的確是那個駱唯認識了一年多的好朋友。

    茫然地進行盥洗動作,然後進門又被室友抱怨自己的慢動作,再機械性地換衣、出門。駱唯被梁官宴拖著跑去參加升旗典禮。

    然後等他迴過神來,手上已經是被塞入早餐,而且身處亂轟轟的教室了。

    椅子轉了九十度,梁官宴邊咬著手上的三明治,邊打量著一早起來就有些不對勁的朋友。

    “唯!駱唯!”

    看著對方轉過頭來仍是傻傻的樣子,梁官宴忍不住踢了踢隔壁的椅子。

    “你發什麽呆啊?從起床夢遊到現在,還沒睡醒喔?”

    僵硬地笑了笑,駱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失常,嘴裏無味地嚼著餐點。

    “啐!老頭來了!”

    嘎吱一聲,梁官宴將椅子轉正,從桌邊側掛的書包中拿出課本。但斜眼而入仍是駱唯失神失神的表情,他靠身過去小聲地提醒。

    “拿書出來啦,還呆還呆!”

    趕緊順從著對方的意思,駱唯拿書出來深唿吸了一番,雙眼直視著講台。

    雖然駱唯有意聽課,但這一整天下來,他一直很容易處於恍神狀態,腦中滿是那半年多的生活、迷蹤森林和白雪公主。

    難道,隻是一場夢嗎?但是夢境怎麽會這麽逼真,仿佛真的過了半年多的樣子?

    哥哥們、白雪、雅納爾…這一切都隻是作夢?!還是我現在才是作夢?

    駱唯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唔…會痛。現在不是作夢吧?可是我記得被二哥打傷時也很痛呀…

    桌子一陣搖晃,駱唯轉頭看了看那個坐在桌上翹著腿的頗有一副審問姿態的好朋友。

    “你是怎麽啦?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樣子。放個假迴來就變呆啦?還是放假期間有什麽豔遇呀?”取笑著對方,梁官宴的臉上有著嘲弄的不懷好意。

    “別亂說!嗯…那個,昨晚我有什麽奇怪的舉動嗎?”駱唯迴口道。

    “昨晚?沒吧,你這小子不知道作了什麽大事,我八點多迴宿舍你就已經趴在床上癱了,然後到我早上起來,也都沒聽見你下床的聲音。”搔搔頭,梁官宴迴想著昨晚的事情。

    這麽說…真的是夢?真是奇怪的夢啊…

    “喔…這樣啊。”

    “怎麽?放假迴去又被你姐抓去護法了?”已經認識一年多的兩人對於彼此的家裏狀況都算不陌生,梁官宴當然也知道駱唯有個瘋狂於神秘事物的姊姊。

    “嗬嗬…是啊,一個西洋的黑魔法。昨晚迴來挺累的就直接睡了,然後…作了個夢…”想到夢中的種種,駱唯的眼神又是一遍茫然。

    “啥啥?夢到啥?”很有興致地追問,梁官宴開口。

    聳了聳肩,駱唯覺得他要是說出夢境的內容,一定會被這個損友取笑到不知民國幾年,所以他打定主意不開口。

    笑了笑,駱唯開口迴應。

    “秘、密。”

    愣了下,梁官宴抄起桌上的書就是一陣玩笑地狂打。

    “他媽的,秘密你的頭!你這小子敢糊弄我!”

    “哈哈!好期待,好興奮,好想知道喔。”駱唯不怕死地裝出一副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表情,然後抓起書包就跑。

    “駱、唯,你再給我裝那種欠扁的表情試看看!”同樣抓著書包和課本,梁官宴追著那人衝上去。

    大笑聲摻雜著幾句不入流的吼叫,兩人跑跑鬧鬧地追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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