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情人劫》【203】

    “顧暖,你真過分!何必詆毀別人?”林唯唯的聲音咬牙切齒的傳來,好像這樣能深深傷害到顧暖一樣,“你說陳海洋是肮髒的,起碼他能讓我快樂!反說你的男人呢?恆科的大老板長成什麽樣子誰也沒見過,莫不是老的走不動的老頭子?否則會把公司交給你打理?”

    林唯唯極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又繼續說,“我很好奇,你是怎麽伺候男人的?能俘虜一個恆科的大老板!可想而知,恆科的大老板大概那方麵很無能,不然你為什麽還對阿琛賊心不死?你也很寂寞吧?你瞧不起我偷偷的跟著陳海洋是麽?迴頭你也掂量掂量你自己寂寞的時候都做過什麽!阿琛對你那麽好,我都嫉妒!你卻反過來因為恆科出賣阿琛!你是知道阿琛僅僅是喜歡你……不可能把公司分給你一丁點……所以你把黑手轉向了恆科?那個恆科的老板作為男人真可悲……你這種女人,不止是手黑,心也是黑的!”

    “顧暖,阿琛給過你什麽?除了他這個人,他那顆心,還有嗎?你暗自以為我才是敗得一敗塗地的那個?我告訴你!你真的錯了!我有的你根本沒有,你一點都沒有,阿琛給了我他公司的20%股份,你呢?嗬嗬……”她頗為得意的笑了,已經不知道自己一句一句的都在說些什麽,就是停不住。

    “你說話啊!為什麽不說話?沒有臉了嗎?被戳到痛楚了嗎?顧暖,你真是……”

    “……”

    林唯唯一聲一聲地挖苦顧暖,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解恨,否則飯都吃不下, 心裏不痛快!

    她不清楚顧暖現在的生活是什麽樣子, 更不知道顧暖的心裏都在想些什麽,能放下左琛的女人,林唯唯是佩服的,她認為, 寧舍棄左琛也要追求錢財的女人, 是一種奇葩。

    她喊著顧暖的名字,讓顧暖迴答她, 她想聽聽顧暖憤怒的聲音, 她希望顧暖能被她刺激的變成一個瘋子。可是,任憑她怎麽努力的叫顧暖, 說出多麽難聽的話, 這邊都是沒有迴聲。

    通話中的手機發出聲響,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秦晴十分鍾前進來顧暖辦公室的時候,手裏拿了需要顧暖過目簽字的文件, 一堆,顧暖那時就放下了手機,沒有掛斷,就那麽擱在辦公桌上,任由林唯唯對手機說想說的一切話。

    顧暖不想聽,也不喜歡去做一切給自己徒增不開心的事。

    偶爾,無視敵人是善待自己。

    和秦晴在沙發上坐著, 商議著公事。顧暖也有許多是不懂的,左琛不在,董偉川不在,文遠不在,她就問身邊的秦晴。秦晴跟在左琛身邊數年, 對這行門清,也知道怎樣的方式權衡任何事上的任何利弊。

    ...

    比先前越來越焦急的心情占據了顧暖所有的情緒。

    下班的時候, 秦晴給顧暖拿著包,進入電梯後, 顧暖問她,“秦晴, 你和郝宇峰也不知道左琛的消息嗎?比如先前,在我聯係不上他那天起,聽說過他去哪兒了嗎?”

    秦晴搖了搖頭, 皺了眉, “不知道,也沒聽說, 宇峰和我很少能直接接觸左總,從去年傳出我竊取公司商業機密被逐出公司,到牽連宇峰,又到現在跟著顧總做事,隻見過左總一麵。”

    “這樣啊。”顧暖歎了口氣,“他很嚴厲?”

    問句。

    秦晴想了想,語氣平和,“公事上,左總要求嚴厲,態度嚴肅。左總的男性下屬在各司的職位上都是有傲人的成績,出類拔萃中的佼佼者。女性下屬,做的長的,爬的職位高的,暫時還沒有。”說到這兒秦晴笑了笑,“顧總算是第一個。”

    顧暖會心而歎,的確是吧。

    除了秦晴,她確是左琛手下第一個被他委以重任的女性。

    並非易事,平日裏應酬不完的外界應酬,人脈交際這堂課不是給誰上了都受用的。

    內部也有為公司操不完的心,不停地忙碌,私人空間變得極少,許多女人無法選擇這樣的生活,顧暖亦是。從來沒有打算過幫完左琛之後繼續埋頭繁忙,她的愛好和誌向不在要做一個女強人上,人生這樣度過她是不喜歡的。

    顧暖也實在的清楚,被左琛在事業上欣賞的女人不止自己一個,但自己的條件最合適。為什麽合適?因為她找到了愛情,正在與他共同努力,並肩追求未來的生活。

    許多女人在競爭中爬上來,為何又掉下去?有的出於能力有限不經的住壓力。有的是做出了選擇, 在愛情生活,事業工作,這兩者之間,舍棄了人人敬仰的高職位,去追尋不被忙碌束腳的愛情,恣意的小生活。

    而她的工作與愛情,暫時是被捆綁在一起的,無奈,也甘願接受,她愛他,勝過那別人擁有的自由快樂,天高開闊的大千世界,也不及心中左琛。

    秦晴說,她剛到左琛手下時,年紀還小,才20,是郝宇峰把她帶到的左琛手下。左琛比她沒大幾歲,但那份沉穩是她不敢直視的。秦晴起初會不服左琛的嚴肅處理態度,畢竟年紀小,心裏受不得傷害,偏偏左琛不會因為她是女孩子就憐香惜玉。

    久而久之,秦晴從不服,到心服,口也服,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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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步,是經曆過許多職場上殘酷事實,繞了無數腦筋,明白過來的。

    現在秦晴想起,跟顧暖說起,是沒有任何抱怨的。她認為跟在左琛身邊這些年,自己累積的不是辛苦與勞累,是經驗與知識,很寶貴。

    ...

    出了公司,顧暖如同往日一樣,迴家吃飯。

    美嗇和樂樂今晚在,美嗇對於烙餅不是一般的情有獨鍾,家裏有餅鐺,有麵。她跟顧暖說,你媽是我幹媽,在烙餅技術攀上另一個等級的時候,該孝敬幹媽品嚐。

    還說,烙餅學完了,喬東城他奶奶要教她炒菜了。

    顧暖喝湯的時候問她,“你要當廚子麽?這麽喜歡烙餅,還應下要學炒菜。”

    “煎炒烹炸對於我來說太難了,學習一下,挑戰一下……”美嗇挺感興趣,不過最近在找工作,第一次找工作,還不太容易。

    樂樂唧唧歪歪的瞧著美嗇,“還煎炒烹炸,你先學會‘煎’就行了,‘奸’喬東城可和‘煎’雞蛋不是一個理兒,學那些什麽用!不過有一點你得知道,煎雞蛋和‘奸’喬東城,都是趁熱成型兒就對了。”

    吃完晚飯,顧暖洗臉,在洗手間照了一下鏡子,心裏明明焦的都要皺起來了,還是能這麽平靜的在母親和朋友麵前應付下一頓晚飯,在母親眼中,她吃的好像很愉快的樣子。

    人人都說夫妻相,她和左琛,長得沒有相像之處,但性格,從互相吸引、欣賞,又變成了太像太像。遇事後的平靜,不管內心怎樣,表麵上顯現出來的平靜,是和左琛有幾分相似的。但一定是有不同的,因為她是女人,女的心柔軟且細膩,是男人達不到的程度。

    跟母親說去送樂樂和美嗇,晚點迴來,母親點頭,說注意安全,顧暖說好。

    樂樂和美嗇打車走的,臨上車的時候還取笑顧暖:跟你媽撒謊呢吧,實際是去跟左琛約會吧?小樣,還想騙人!

    顧暖連連點頭稱是,讓樂樂別調侃她了。

    她要去見吳哥,卻不能就這麽直接去,吳哥說話和做事這幾日對她有所隱瞞,每次她說跟吳哥見麵,吳哥都以理由推脫。

    陸展平一樣,跟吳哥統一口徑,左琛的父母,顧暖接觸極少,關係敏感,還未捅破,婆婆是否喜歡她這個兒媳,還是一說兒,左琛公司那邊,顧暖無法去,她畢竟是恆科的總裁。

    而文遠,在籌備婚禮,前幾日跑去哄畢瑩,終於哄得畢瑩開心了,文遠覺得這婚既然要結,還是盡快才是。董偉川是跟在顧暖身旁的,對左琛的事更不得而知。

    也許很多人覺得這事不重要,左琛不過就是出差了,吳哥也從不承認什麽,可是顧暖是親耳聽見了吳哥的緊張的,迴想起那晚在飯店外,左琛接完電話後的神情,她送他離開時,他的愁緒。

    想來想去,心裏冒出一個人。

    左茵聽了,心裏也是慌慌的,跟顧暖碰了麵的時候,臉都嚇白了,“阿琛不是出了什麽事兒吧?我這右眼一直在跳,牙都壓不住……”

    之所以找左茵,是因為左茵是左琛的親姐,對左琛的關心一般人無法相比的。且左茵認識吳哥,知道吳哥的家在哪裏,顧暖還沒去過吳哥家,獨自一人打電話要過去找吳哥,吳哥還是找借口不見。

    吳哥家住的並不是那麽奢華的小區,而是市區普通的一處小區,二樓,燈亮著。

    左茵站在門口,敲門。

    仔細聽,裏麵有人走出來開門的聲音,門鏡裏能看到外麵,左茵和顧暖站在門鏡的正前方,吳哥想必是看到了,知道躲也躲不開了,都找上門來了,隻好開了門。

    誰也沒說話,吳哥示意她們穿著鞋進來就行。

    單身中年男人住的房子,簡單,幹淨,一張床,一個衣櫃,兩個旅行箱放在沙發上,陸展平嘴裏叼著一支煙,坐在沙發的這一頭,見到是左茵和顧暖,驚愕了一瞬,馬上恢複。

    “在看什麽。”顧暖輕聲說,沒有起伏的語氣,彎腰拿過陸展平手上捏緊的幾頁紙。

    她掃了一眼,看到a4紙張的打印標題,心裏咯噔一下,她繼續翻看,嗓子咽了一下,幹裂幹裂的疼了起來,張口艱難地發問,“陸展平……這是怎麽迴事?六天了,已經六天了……?他進去已經六天了嗎!!”

    顧暖記得以前跟左琛生氣,跟左琛鬧,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她不理解他為什麽非要跟林唯唯結婚,曾讓她那麽難以自處,她失望過,覺得這男人也就是俗人一個,一邊婚姻和擁著情人兩不誤。可是後來她發現是自己錯了,他是生活的那麽艱難,在犯罪與現實的枷鎖下度日……

    就行賄來說,與受賄大不相同,因為他父親的關係,他承擔一切。當她對她坦白這件事的時候,她害怕過,跟他小心翼翼的相處,生怕被人發現惹怒了林家的人,連累左琛。

    睡覺也夢見過左琛因此被調查,每每都是被嚇醒,這次,左琛卻不是因此被抓,是故意殺人是故意傷害陸展平支支吾吾,看的顧暖一陣煩心!

    “怎麽迴事快給我看看。”左茵嚇了一跳,去搶過顧暖手裏的紙張,看到第一頁的時候就頭疼萬分,問吳哥,“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這種事怎麽能瞞著,事情輕重分不清嗎!!我這個當姐的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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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哥不說話,神情疲憊,陸展平用力吸了一口煙,開口,“姐,顧暖,你們兩個別生氣。不告訴你們是阿琛吩咐的,一來是這事不能張揚,越少人知道越好,二來是這事你們知道了也沒轍,跟著上火。”說完,陸展平低頭吸煙。

    他的表情,是那種遇到哀愁大事後的一籌莫展,是的,一籌莫展……

    他說的話顧暖能懂,左茵也懂,如果左琛被刑拘這事被更多人知道了,帶來的一定不會是好的轉機,也許是惡人的推波助瀾,恨不得左琛永遠出不來。

    所以不能走漏太多風聲,牆倒眾人推這是個不變的理兒,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左琛,他的身上有什麽,是財富與地位,是許多人一生沒有奮鬥來的,是許多人眼紅死死盯著的。

    這種時候,左琛若是公開犯事兒,就不是牆倒眾人推那麽簡單,是牆倒眾‘拆’,拆開的紅磚、石頭,誰能拿走一塊就會拿走一塊,絕對不會客氣。

    而那些往日跟左琛一條戰線上的人,在這種時候會有所保留,不會主動去幫左琛,誰也沒膽子伸頭腳,置身事外是那些官場人最有效的明哲保身方式。

    如果左琛是因為行賄被抓去調查,那些人自然會亂了陣腳甚至幫助,但偏偏不是行賄被抓,是死人了,死的那個女人死前隻見過左琛,目擊證人有五個,都是那位中年女人租住房樓下的賣-春-女,在左琛見過那個女人之後,那個女人就死了……

    服毒自殺,整個過程沒人知道,本可以與左琛沒有太大關係,甚至以左琛的關係人脈,不至於被刑拘。但是……隨後的調查當中,很快從死者身上發現了一張紙,上麵寫著她的整個死亡過程,警方找到死者生前寫過的字驗證,確實屬於死者的親筆字跡,一切證據都直指左琛。

    死者死亡的時間,與左琛去的時間,相符合。

    死者那邊並未發現任何蹊蹺的事,至於死者和左琛為何見麵,明日還要問律師。

    吳哥沉默了半天,看向在哭著的左茵,還有眼圈紅紅的顧暖,歎氣開口道,“現在就是不能張揚很害人,左總被刑拘已成事實。已經六天過去了,法律最長刑拘期限不會超過37天,但這期間證據一定是足了,警方調查搜集證據之後,會正式提交檢察院公訴。知道的幾個人除了苦於無法,就是身份不便參與,他們都在抱著觀望的態度,對於那些受賄過的人,巴不得左總這次出不來,他們先前既是得了揣進腰包的錢,左總出事,他們就無了後顧之憂。”

    提交檢察院公訴……

    顧暖的眼淚一下就急了出來,證據已經差不多了,可見這件事的嚴重性。

    “我和吳哥的本意是指望陸副市長能從中周-旋,可是左琛堅決不準……”陸展平歎氣。

    “為什麽不準?”左茵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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