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隻是關心則亂,一時情緒有些激動,眼淚不受控製就掉了下來。


    南宮燁難得有些手足無措,擦幹眼淚便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肩背。


    像哄孩子一般。


    清顏情緒慢慢平複,看他還是來氣,


    於是再次偷偷掐了他一下,不必剛才的撒嬌,這次是真用了力,擰了一下。


    南宮燁倒吸口氣,維持住了麵上的平靜。


    此時不遠處錦衣衛和暗衛幫忙,再加上有五城兵馬司以及京兆尹府的人疏散人群。


    很快,百姓都離開了。


    隻是到底是有幾人被踩踏致死,也有許多受傷的。


    太醫院的太醫來了幾人,下跪行禮之後,便背著藥箱要救治百姓。


    人群裏也有周圍藥鋪裏的大夫,張羅著救人。


    見局勢已經穩定,看樣子不像剛才那般危險。


    南宮燁便不再阻止清顏,鬆了手。


    清顏便跟著太醫院的太醫打下手,幫忙救治傷員。


    南宮燁目光追隨著清顏,直到她身影消失不見,這才轉頭問傅懷安道:“邪教的事情,你怎麽看?”


    傅懷安垂著眼,讓人猜測不透此時在想什麽。


    南宮燁問完話,他居然第一時間沒迴答出來。


    “傅懷安。”南宮燁直接叫了他的名字:“朕聽聞前幾日已經有命案,今日又有歹人興風作浪,若是不端了邪教,誰知何時會有第三次第四次,京城百姓豈不是人心惶惶?”


    傅懷安這才收迴了思緒,認真道:“臣已經審過疑犯,他的確是天理教的信徒,案發之前參與了教會的聚集,喝了符咒加持的“符水”……對作案的細節,他已經分不清了。微臣懷疑,他是服用了寒食散……”


    寒食散又名五石散,其藥方始於漢,由魏人服用,藥材主要成分是丹砂、雄黃、白礬、曾青、慈石。也有人認為是\"鍾乳、硫磺、白石英、紫石英、赤石\"五種成分所造。


    不論是什麽配方,服用此物都會讓人精神異常振奮。


    石發的時候,會躁動疾走,發汗,因此會將衣服脫光散熱。m


    “寒食散?”南宮燁厲聲道:“此物不是早就禁了嗎?”


    “不錯。”傅懷安點頭:“大曦律例,的確是將此物禁了。隻是此物的成分都可入藥,製成又很方便……”


    傅懷安欲言又止,南宮燁卻已然明了。


    他禁的是寒食散,可天理教既然想控製教主,走的自然是歪門邪道。


    又豈會遵從大曦的律法。


    所謂的律法,向來隻能約束循規蹈矩的百姓。


    南宮燁又問道:“你是如何判斷的?”


    傅懷安緩緩道:“先前臣也隻是懷疑,可剛才臣過來看到兇手被製服時仍舊癲狂掙紮,最後當場伏誅。他披頭散發,神誌看起來並不清醒。再結合前一案的口供,臣才如此猜測……”


    南宮燁定定地看了傅懷安一眼。


    轉頭吩咐道:“來人——”


    麻頗跪地:“陛下有何吩咐?”


    “方才當街行兇之人可還活著?”


    麻頗搖頭:“他神誌不清,連砍數人,被製服後猶在掙紮,逢人便咬,有個兄弟的手被咬得鮮血直流……惹了眾怒,便被……”


    錦衣衛向來不吃虧,也向來不是好脾氣,被瘋子傷了,一氣之下,便齊齊舉刀,將人亂刀給砍死了。


    南宮燁並沒責怪,直截了當問:“屍體可還在?”


    “本打算拉出去喂狗……現在還在。”


    南宮燁點頭:“不忙著喂狗,先拉去京兆尹府。”


    麻頗不由得偏頭看了一眼傅懷安。


    傅懷安神色似乎也有些意外,不解地抬頭看過來。


    便聽南宮燁又道:“讓仵作驗屍,是否服用了寒食散,先證實你的推斷,然後給朕上個奏折,如何杜絕類似的事情發生,如何安撫百姓……”


    南宮燁說著,上前一步:“你可明白?”


    傅懷安跪地道:“臣遵旨。”


    南宮燁這才轉身朝著清顏所在走去,雖然晚上有些慌亂,好在受傷的人數不多。


    南宮燁心中有事,便急著迴宮。


    “清顏,朕先送你迴府。”南宮燁說著,便示意清顏上馬車。


    清顏見他一臉凝重,沒多廢話,跟著他上了馬車。


    前往盛府的一路無話,等到了盛府門口,南宮燁才道:“朕這幾日可能會忙,禮部那頭已經在籌備了,你不要急。”


    清顏知道他此時心思都在方才的動亂上,忙安撫他道:“我不急……”


    話沒說完,唇便被他以吻封緘。


    南宮燁在她脖頸嗅了嗅,語氣裏難得有了一絲的委屈:“個沒良心的……你不急,朕急。”


    “這幾日京中不太平,若是無事,不要出門了。等邪教餘孽清除了,你再出門。”


    清顏點頭:“好,聽你的。”


    南宮燁手不老實地要往清顏的衣服裏鑽,被她一把拉住:“你的要求,我都答應你。我的要求,你也要做到。”


    南宮燁眉毛一挑:“什麽要求?”他嗬了一聲:“你的什麽要求,朕會不聽?”


    便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想法設法給她摘。


    “剛才我把脈,你的身上有舊疾,經絡裏有暗傷……”


    南宮燁不以為然:“那都是陳年舊事了。”


    “南宮燁。”清顏嚴肅地板正了他的臉。


    他那仿佛天斧雕琢,棱角分明的臉,此時溫熱順滑,清顏輕輕撫摸著。


    南宮燁一動不動地任其動作,唯有眼神柔和了許多。


    “我心悅你。”清顏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我想跟你長長久久地走下去,隻想跟你,你明白麽?”


    南宮燁聞言,方才臉上的不以為然,消失得幹幹淨淨。


    他眼神驟然亮起,仿若猝火。


    嘴角不自覺地勾起,身子也不由得抖擻起來。


    甚至側頭看了一眼車外,隱約有些遺憾,若是姓傅的此時在就好了,最好聽得清清楚楚。


    他身子不由得燥熱起來,明明沒服寒食散。


    可現在滿腦袋都是在想,如何將兩個人的衣服剝幹淨。


    將眼前的人這樣那樣,抑或是……


    馬車狹小的空間裏,唯有他的氣息不斷地加粗,人也壓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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