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睿帶著王妃啟程前往雍臨的那一日,蕭承煦心中又生出了那種不受控製的魔怔。


    他忙不迭地跑迴了自己殿中,直接推開了方多病的房門往裏闖。


    彼時方多病剛洗完了澡從浴桶中出來,身上也就披了一件褻衣,褲子都還沒穿。


    蕭承煦沒想那麽多地繞過了屏風,對上這副場景後下意識地往下一瞟,又很快反應過來,閃爍著雙眼地看向了一旁,惡人先告狀道:“你怎麽大白天的就洗澡?”


    方多病忍不住勾起嘴角,用內力去了身上的水漬後,便取過了掛在屏風上的褲子穿上,又攏好了衣服,一邊係上衣帶才一邊迴答:“方才做了些藥膏,身上沾了氣味,便索性清洗一下。”


    眼角的餘光瞥見他已經走到了跟前,蕭承煦眼睛略微顫了一下,慢吞吞地轉過來瞥了他一眼,見他不說穿戴整齊,但該擋的基本都擋住了,這才鬆了口氣,鬱悶道:“我好像又有些不對勁了。”


    方多病皺了下眉,隨手扯過了外袍披上,便將人拉到自己的床上坐下,“怎麽迴事?”


    蕭承煦並未注意到兩人坐的位置有那麽些不對頭,隻是求助地看向眼前這人,“就是心中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我會後悔的,好像催促著我去雍臨一樣。”


    他抿了抿唇,沒說的是,方才他看見方多病之後,這情況便似乎好轉了許多,至少沒了那種幾乎想驅馬追上三哥的迫切感。


    “我並未從殿下身上察覺出什麽異常。”方多病道。


    盡管他如今並非用的仙身出現,但以他的神魂,在這個比上個世界寬鬆許多的世界中,要調動少許的神力來查看蕭承煦體內異象的情況還是做得到的。


    可惜他能調動的神力很少,也隻能查看到他的身體,暫時沒有看出什麽不對的地方。


    蕭承煦知道了在方多病身邊可以抑製這種莫名其妙的魔怔後,倒也沒了自己會被這種魔怔控製的恐懼。


    他看著眼前的關切地看著自己的男人。


    方多病房間的內室背光,算不上多麽明亮,些許光線透過窗欞落入屋內時,也顯得朦朦朧朧的。


    這種好似蒙了層薄紗一般的光亮叫他從這雙眼睛中,好似又看出了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他抿起雙唇,隻覺得心底的聲音又遠了幾分,這叫他有些進退不得,隻能垂下頭去,避開了這雙叫他不知所措的眼睛。


    方多病看著他好像泛起了紅色的耳尖,抬手搭住了他的肩膀,“殿下如今可是好些了?”


    “好,好些了。”感覺到他的臉湊上前來,蕭承煦克製著轉過頭的衝動,板著臉地應道。


    “上次殿下你似乎也是與我聊了不久後,便不再有這種感覺了。”方多病將手滑向他的另一側肩膀,將他往自己懷中的方向攬:“殿下可有想過,我便是殿下的克製之法?”


    方多病會這麽說也並非沒有任何依據的。


    他不久之前還在與應淵靈修,雖說並非肉身降臨,但神魂間自然帶有應淵的氣息,尤其是他的靈台曾經容納過應淵的兩縷分神,而蕭承煦亦是應淵的分神之一。


    若是這縷分神出了什麽問題,在他身邊,受應淵的氣息影響,或許確實會更安定幾分。


    “什麽意思?”蕭承煦看了眼他攬著自己的手,終是忍不住抬頭朝這人看去。


    隻是方多病本就已經幾乎靠到了他耳邊,近得唿吸都吹拂在他的臉上,他這麽一側頭,幾乎是將自己……


    送到了這人的唇邊。


    嘴唇蹭過一片柔軟時,蕭承煦隻覺得心跳徹底失了控製,整個人僵在了原處。


    被他無意間蹭到的男人卻是反而湊近了一分,徹底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你!你幹什麽!”蕭承煦一把將人推開,幾乎是火燒屁股般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抖著手指地指著方才冒犯了自己的男人,一邊胡亂眨著眼,一邊用另一隻手用力地蹭著自己的嘴唇,“你放肆!”


    方多病也跟著站起身,不但沒受他威脅,反倒又靠近了一分,抓住了他打著顫的手指,“殿下現在覺得怎麽樣,還能聽到那個聲音嗎?”


    蕭承煦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那個本來就已經減退了許多的聲音,竟然真的消失了。


    他狐疑地盯著眼前這人,“這不會是你給我下的什麽咒吧?”


    方多病頓時失笑,“我方才隻是給殿下渡了一些靈氣。再者我若是真要對殿下做什麽,哪裏需要這麽大費周折。”


    蕭承煦這些個早上練劍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他的身手,知道他想將自己擄了去隻怕這王宮中沒人能攔住,但嘴上卻還是忍不住反駁:“我們盛州軍也不是吃素的,你若是真對我做什麽,即便能逃過一時,也會被通緝令追殺到天涯海角。”


    方多病一時竟找不出反駁他的話來,隻好保證道:“殿下心中所聽到的聲音,確實並非我所為。若是殿下信不過我,大不了下次再出現這種感覺時,我陪殿下前去一探究竟便是。”


    蕭承煦卻是撇了撇嘴,“誰知道下次什麽時候出現?再說了,我也不好無緣無故地跑去雍臨,否則三哥還不知道會怎麽想我呢。”


    他看了方多病一眼,努力故作自然道:“算了,不就是碰了一下嘴唇嗎?我一個大男人又不會損失什麽,這毛病能控製住就行。”


    說罷便嫌棄地掃了一眼方多病身上沒穿好的衣服,哼了聲道:“還不趕緊將衣服穿好?”


    方多病隨手將外袍又攏了攏,歪著頭笑看著他在自己的注視下紅著耳朵,強裝鎮定卻仍舊落荒而逃的背影。


    待蕭承煦徹底離開之後,他才略微皺了下眉。


    方才親人的那一下,他是真的通過口渡過去那一絲十分細微的神力去試探了少年體內的神魂。


    應淵君在此界的分神,果真出了些問題。


    明明本就隻是被分割出來的一縷神魂,但這縷分神之上,卻好似被人刻意地又分離了一次般,如今十分勉強地拚湊在一起,在中間落下了一道裂紋。


    他試圖用那絲神力去將其修複,但卻好似起不到什麽作用。


    好在這分離之處瞧著已經在慢慢地恢複融合,瞧著恢複的速度,應當再過個一兩年時間,便會恢複原樣了。


    他隻要防著恢複期間不要出現叫二者再度分離的意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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