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出了地涯之後並沒有去找天帝。


    畢竟他還瞞著一件事。


    那個修煉了乾坤引的人見過他的臉,還認出了玄夜。


    那人當時是以北溟仙君的麵貌出現的,就連氣息也一模一樣,若不是北溟仙君就在地上躺著,他險些要以為混入天界的歹人便是北溟仙君了。


    他記得魔界有一門傀儡術,可以完全變化成另一個人的模樣,說不定那人便是修煉了這門術法。


    他如今又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萬一被認出來,不說自己能不能揭穿對方的身份,玄夜還活著的事終歸會暴露。


    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抓緊治好應淵,讓應淵自己去調查這件事,而他趕緊將應淵剩下的兩縷分神救迴來。


    待他魂飛魄散之後,玄夜又會如何,便不是他能管的事了。


    他拿著應淵的令牌迴了衍虛天宮,摸入了陸景的房間。


    待他布下了結界之後,才在陸景麵前顯現出身形。


    “流輝?”陸景一喜,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你怎麽迴來了?你不是去尋帝君了嗎?對了,下午的時候,帝尊還派人問起過你,我怕你私自下凡之事被發現,便說你至今還未出關。你之前出關的時候,應該沒其他人看見了吧?”


    方多病迴憶了一下,自己前兩次來迴,因為行事匆匆,確實沒撞上什麽人。


    “隻有一個有些臉生的仙子,其餘人倒是沒有碰見。”


    “哦,那想必是顏淡了。”


    衍虛天宮向來很少進新人,這千年來的新麵孔唯有顏淡一人。


    陸景安下心來:“那我晚些時候便跟顏淡通下氣,讓她幫你瞞過去。”


    “我來,其實是為了取一些東西。”方多病從乾坤袖中取出青離令,遞了過去。


    “這是——是帝君的青離令!”陸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便尋到帝君了?”


    方多病點了點頭,沒告訴他應淵所在的位置,隻是道:“確實是機緣巧合,叫我撞上了。帝君如今傷勢還未痊愈,我擔心他會有危險,所以想在他如今暫住的山穀中布下結界,好叫他安心養傷,但我手頭上缺了好幾樣材料,不得不迴來一趟。”


    陸景看了眼他列出的清單,登時便道:“我這便取給你。”


    方多病想到天帝來尋他之事,總覺得有些蹊蹺,連忙囑咐道:“你小心著些,帝君是不願意叫人知道他如今的情況,才離開了天界,你可千萬別將此事透露出去。”


    陸景想起了前段時日不斷在天界發現了魔界細作之事,鄭重其事地應了一聲,變換了平日裏穿的仙袍後,才推門而出。


    他平日裏本也是管著應淵的私庫,如今青離令在手,要從私庫中取些材料本就不是難事,故而很快便取完了東西迴來。


    除了方多病要的那些材料之外,陸景還取了許多應淵私庫中的仙藥,憂心忡忡道:“也不知帝君傷勢如何,這些仙藥,你一並帶去給帝君,若用不上便叫帝君留著防身也好。屆時若是帝君責怪,便怪到我頭上便是。”


    方多病接過他遞來的須彌手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拍了拍他的肩,“謝謝你,陸景,我先走了。”


    陸景看著他身影消失在跟前,暗暗地歎了口氣,忍不住又尋了個為帝君祈願的風鈴,掛在了門上。


    方多病很快迴到了地涯。


    然而才靠近昆侖神樹,他便聽到了應淵壓抑地低吼聲。


    他忙飛身上前,便見應淵身上的火毒已然發作,他整個人跪在地上,用昆侖神樹的樹藤化作的鎖鏈緊緊地將自己縛住,額上早已變成紅色的仙鈿卻是隱隱又要變幻出另外的模樣。


    這是要入魔了!


    方多病連忙用神力護住自己周身,頂住他狂躁的神力走到他跟前。


    也虧得這昆侖神樹將他又分化出了好幾條樹藤將他的雙臂緊緊地捆住,否則一個神力暴走的帝君,他還真應對不了。


    他一邊無奈地想著,一邊催動著體內的萬年堅冰寒氣,側頭吻上了應淵的雙唇。


    即便是從他身體中渡過去的寒氣,也很快讓應淵眼睫上掛上了點點霜色。


    方多病怕寒氣傷到他,連忙又將寒氣收了迴來。


    但被他攬住了後腰的帝君卻是本能地隨著他寒氣的收迴而輕吮了一下他的嘴唇以奪取他體內的可以緩解火毒的神力,叫他忍不住將人抵在了樹上,靈活地撬開了應淵遵循著本能鬆開的雙唇。


    他手上晃過炎咒的火苗,逼退了昆侖神樹的樹藤。


    雙手掙脫後的應淵更是切實感知到他身上有對自己有利的東西,整個人貼了過來,不光是迴應著他舌葉的糾纏,手也不住地在他身上亂抓著。


    方多病被他撩得起了火,勉強分出一點精神來,將他抱在懷裏,快速地從袖裏乾坤中取出備好的材料,用最快速度在地涯布下結界。


    然而便是這點時間,應淵卻已經清醒過來。


    他手還扯在方多病的衣襟上,被親吻過的雙唇帶著異常的血色,整個人茫然地僵在了他懷中,唯有眼睫好似蝶翼般不斷輕顫著。


    方多病抿了抿唇,忽的在體內用神力打破了藏在身體裏封住冰髓的萬年堅冰殼子。


    他低頭再度堵住了應淵的雙唇,勾起體內的一縷冰髓,試圖以這樣的方式渡入應淵的體內。


    然而以神力引導,那縷冰髓隻觸及了應淵的雙唇,便已化作了一點冰涼的水汽,隻有絲絲縷縷的氣息,叫應淵勉強察覺出來究竟是什麽東西。


    他這時才反應過來一掌拍向方多病的胸膛,將人擊退開去。


    隻是未曾料到,方多病本就在體內強行用神力擊破了萬年堅冰,之前攔著他時也已受過了傷。被寒氣侵蝕許久的身體實在經不起他身為帝君的神力,幾乎整個人委頓在地。


    應淵又嗅到了血腥氣,他忍不住側耳,想用耳朵分辨方多病所在的位置,“流輝?”


    方多病吃力地撐開眼睛,化開的冰髓漸漸被他的身體吸收,口渡的方式行不通的話,便真的隻能靈修了。


    他支撐起身體,聲音微啞地應道:“我沒事。”


    應淵不由得走上前,手順著自己聽到的方位,遲疑地落在方多病臉上。


    “你方才渡給我的,是冰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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