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在會議室裏你瞪我、我瞪你,互不相讓。  “聽說鍾小姐沒有上大學,整天隻喜歡做菜和美容是嗎?”許涵妮文靜的笑著說:“現在像鍾小姐這樣膚淺,又不懂得充實自身內涵的富家千金,真的已經很少了。”


    “好說、好說。”希希也不動怒,纖手閑閑的指著設計草圖上要通往化妝室的奇怪走廊。“喂,太平公主,這個地方可以不要轉彎嗎?這樣客人會不方便進出洗手間耶。”


    許涵妮原本笑得開心的俏臉驟然垮下來。


    “你叫誰太平公主?”


    胸部小是她最大的痛,因為體質容易過敏的關係,她不適合麻醉,所以連隆胸手術也不能做。


    希希微微一笑,“你。”


    不是她要對許涵妮作人身攻擊,而是許涵妮先招惹她的。


    她也隻是要許涵妮知道,她鍾希希雖然在溫室裏長大,卻不是一隻可以任人宰割的小綿羊,隻要感覺被挑戰,她的反擊力可是很強的。


    “哼!你以為你的身材就很好嗎?”許涵妮盯著希希胸前的豐盈山峰,嫉妒得幾乎要噴火。


    希希故意雙手橫胸,讓衣料下的曲線畢露。“我覺得還不錯,而且飛鷹也很欣賞。”


    她知道許涵妮喜歡顧飛鷹,這樣說絕對會令她抓狂。


    許涵妮傲然的抬高下巴。“顧總裁不是一個隻重身材,不重內涵的膚淺男人。”


    雖然她胸部不夠大,可是她的腰部很纖細,雙腿也很修長,加上她擁有留法的學曆,同樣可以令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嘖嘖,那你就太不懂男人了。”希希細聲細氣地說:“大凡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色欲熏心者多,辣妹在眼前,內涵擺旁邊,你懂不懂?”


    “你——小妖精!”許涵妮忍不住忘記了修養罵出聲。


    希希漫不在乎的掀了掀眉,“男人都喜歡妖精。”


    她的態度讓許涵妮震驚的倒退了一步。“你太不知羞恥了,虧你還是堂堂鍾氏集團的千金小姐,言行居然和蕩婦沒兩樣,我——我一定要告訴顧總裁!”


    希希聳聳肩膀,一派無所謂。“悉聽尊便。”


    她吊兒郎當的態度激怒了許涵妮,她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不隻這樣,我還會叫顧總裁將你經營餐廳的權利收迴,像你這種難登大雅之堂的人,不配經營顧氏集團的餐廳!”


    希希露出一記甜美笑容。“很抱歉,這恐怕不是你能決定的。”


    她和顧氏集團雖然沒有簽契約,可是兩家相交數十年的交情就是最好的保證,如果那家夥敢隨便撤消她的經營權,她會要她的小管家替她討迴公道。


    “你且看看我做不做得到!”許涵妮驕傲的說,“我母親和顧叔叔很熟,隻要我跟顧叔叔說一聲就行了。”


    “你說明甫小叔啊!”希希的表情十分熟絡。“誰和他不熟啊!我小時候他最疼我了,還曾幫我換過尿布哩。”


    她說的是實話,飛鳶她小叔叔沒有結婚,把他們這一票孩子都當自己的孩子般疼。


    “你——”許涵妮漲紅了俏臉說不出話來。


    這時叩門聲響起,是西裝革履的顧飛鷹,他的眸光先在希希生氣盎然的俏臉上轉了一圈,然後若無其事的踱進。


    希希烏溜溜的眼睛跟著他轉,雙手撐著下巴,調皮的對他挑了挑眉毛。


    “顧總裁!”許涵妮先聲奪人,拿起設計草圖,一馬當先的走近他,故意指著草圖上的餐廳入門處,那是個百分百,完全沒有必要修改的地方。


    “顧總裁,鍾小姐要求我在這個地方作修改,你覺得呢?”她輕聲細語、姿態溫婉地詢問。


    顧飛鷹隻看了一眼草圖便有了答案。“這裏確實沒有修改的必要。”


    平心而論,入口處再修改反而會破壞了整體性。


    許涵妮露出勝利的一笑。“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麽認為,可是鍾小姐偏偏堅持己見,鬧著要我修改才肯罷休,我實在受不了她的孩子氣。顧總裁可否告訴她分工合作、事半功倍的道理呢?”  “希希——”


    這次希希確實無理,他做做樣子的清了清喉嚨,準備隨便說她兩句就好,並沒有真的想教訓她。


    “可惡!你們狼狽為奸,不要說了,我不想聽!”希希氣結的就要衝出會議室。


    真是氣人!這家夥居然幫著許涵妮?


    那種奇怪的轉彎設計不需要更改?根本是睜眼說瞎話!


    他這樣一味護短,他們是不是有什麽暖昧的關係啊?


    哼,虧他們昨天晚上吃火鍋的時候才化幹戈為玉帛,好不容易握手言和;沒想到融洽的相處氣氛才持續一個晚上就破滅,她跟他果然是天敵沒錯!


    一出會議室,希希驀然和一個高大的身影相撞成一團.她的腳,正結結實實的踩在那個倒黴鬼的腳上!


    “媽的!走路不帶眼睛啊!”馬勳抬起頭,又要衝出口的髒字突然停住了,他怔怔的看著希希。


    希希連忙跳開。“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腳痛不痛?”


    馬勳皺起眉頭,古怪的盯著她幾秒之後,便大步走進會議室。


    “總裁,我有事要跟你談。”他揚起的聲音裏有著濃濃的不滿。


    希希好奇的跟進去,忘了剛才對裏頭那兩個人的怒氣。


    她在顧氏所見所聞,所有人對顧飛鷹都恭敬得可以,可是這個怒發衝冠的男人好像不一樣。


    他穿著工作服,卻盛氣淩人,神情非常倔傲,有種目空一切的粗獷作風。


    但是顧飛鷹的泰然自若更加高竿,那名男子的殺氣在他麵前似乎發揮不了作用,他沉穩的神色就像一帖鎮定劑。


    “什麽事?”顧飛鷹平靜的看著他的部屬,還有在門口探頭探腦的那顆小頭顱。


    他在心底微感失笑。


    她不氣了嗎?居然有閑情逸致迴來看熱鬧。


    看來要等她真正成熟還有一段距離,他可要有點耐心了。


    “關於生產線的勞工問題。”馬勳揚起濃濃的眉毛,瞥了許涵妮一眼,那不耐煩的眼光似乎在嫌她礙眼。


    許涵妮被他看得心驚肉跳,不敢領教如此兇神惡煞的男人,連忙收起桌麵的東西。“我先出去了,顧總裁!”


    她忙不迭離開會議室,臨出門前還高傲的看了躲在門邊張望的希希一眼,見希希滿臉好奇,她故意帶上了門不讓她看。


    希希冷淡的白了她一眼。“你無聊。”


    許涵妮很得意的說:“今天隻是個開始,看著,我會讓你知道,誰在顧總裁心裏比較有份量。”


    希希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當然是你。”


    驚喜乍然出現在許涵妮眼瞳裏。“你……你為何這麽說?”這個討厭鬼為什麽突然對她這麽好?居然會直言她在顧飛鷹心中比較有份量,太奇怪了。不過能夠說出這認輸的話,算她有眼光。


    希希美眸凝照著她,唇角似笑非笑。“因為你比較重啊,笨瓜!”


    顧氏集團大樓一樓的餐廳正式命名為“顧菜園”,專賣中式料理,隻有公司的職員可以進入用餐,因為餐廳的風格朝高級餐館的路線走,因此也用作招待與集團有往來的貴賓。


    希希很關心裝潢的進度,幾乎每隔兩天就會去看看工程進行得如何,看完進度,直接到希食堂,正好可以銜接上晚上用餐的巔峰時間。


    “鍾小姐。”馬勳在她步出餐廳之後叫住她。


    希希驚訝的看著眼前西裝革履的男人。“我認得你!你是那天被我踩到腳的倒媚鬼,你還好吧?”


    “那點小痛不算什麽。”馬勳不習慣女人對他表示關心,因此顯得有點別扭。


    “小痛?”希希揚起眉毛。“我記得你那天好像罵了一句三字經哦。”


    馬勳黝黑的臉微微泛紅。“那天我不是在罵你,而是——”


    要怎麽說呢?他講話本來就帶髒字,並不是針對特定對象。


    看他那副急著解釋,又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樣子,希希笑了。“我知道!順口的詛咒而已嘛,對不對?”


    “對!就是那個意思!”馬勳很高興她懂他的意思。


    “今天找我什麽事?該不會是來追討被我嚇到的收驚費吧?”她戲謔地笑問。


    馬勳臉又是一紅。“我、我想請你吃飯。”


    “吃飯?”希希眯起眼,古靈精怪地說:“我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可不想為了一頓免費飯,冒上被兇殺的危險。”


    “馬勳,我叫馬勳!”他很快的接道,“我不是壞人,我是顧氏集團的員工,工業區顧氏集團總廠的廠長,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到公司的人事部查詢。”


    “是我踩到你,應該是我請你才對。”她嫣然一笑,揚了揚手中的鑰匙。“走吧,我開車,因為我比較熟我們要去吃飯的那家餐廳。”


    馬勳一怔,這麽爽朗大方又自然率性的女孩,他是第一次遇到。


    她和他記憶裏的那個女人相差太遠了,根本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而他,為什麽不受自己控製的找上她呢?難道他還在尋找過去那個未圓的夢嗎?


    希希把馬勳帶到希食堂,將他安排在全餐廳最好的座位上,又吩咐劉師傅烹調拿手料理出來待客。


    “怎麽樣?味道好不好?”希希激賞的看著馬勳豪邁的吃相。


    不拘於刀叉才是正港男人的吃法這是四人幫的李邊說的。


    那位大爺生平最痛恨吃西餐,她曾請他來這裏品嚐高級的進口小羊排,結果他老兄把刀子用得飛了出去,氣不過,最後竟直接拿起羊排啃。


    “好極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馬勳由衷的說。


    她就坐在他的對麵,笑語如珠、吐氣如蘭,雖然不夠文靜溫婉,卻令他感覺很舒眼、很放鬆。


    希希滿意的笑了。“喜歡就多吃一點,這間餐廳是我開的,要吃多少有多少,不必客氣。”


    “你開的?”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應該還沒二十歲吧?”


    雖然衣料軟薄的夏裝裏,是包藏不住的成熟女性胴體,可是她的樣貌清純可人,還帶有一絲甜甜的稚氣。


    “今年剛滿二十。”啜飲一口紅酒,希希笑咪咪的望著他。“你呢?應該已經超過三十了吧?”


    聞言,馬勳臉黑了一半。


    “我今年二十九。”他悶悶地說。


    由於平時操勞過度,所以他看起來未老先衰,一張曆經滄桑的麵孔沒有二十九歲的生氣與活力。


    “你是不是都沒有保養?”希希同情的看著他。“改天要不要來我的美容坊保養保養?保證見效。”


    馬勳瞪大銅眼。“保養?那是女人的玩意兒。”


    “馬勳,你的觀念已經落伍了。”她一臉認真,“現在很多男人都開始注重自身的保養,以維持自己的最佳狀態。”


    馬勳不以為然的哼了哼。“恐怕那是有錢人家的子弟才有辦法搞的花樣吧?!像我這種肩頭扛一大家子家計的人,有什麽資格談保養?”


    “你的語氣好憤世嫉俗!”希希驚訝的挑起眉毛。“有錢並不是罪過啊,我家裏很有錢,可是我認為自己並不討人厭。”


    “那是你。”馬勳的神色一黯,唇邊是一記苦澀的刻痕。“有些有錢人是很可惡的。”


    希希惋惜的歎了口氣。“看來你對‘有錢人’三個字有很深很深的偏見,既然如此,我看我們是做不成朋友了,與其日後一言不合翻臉,不如飽餐一頓分道揚鏢,從此形同陌路比較好。”


    “我的未婚妻就是被一個可惡的有錢家夥拐跑的。”他毫不掩飾聲音裏的顫抖,顯示這件事對他的傷害極深。


    “哦?”希希被他的故事吸引住了,專心的等著他繼續說。


    “我是窮苦的軍人子弟,下麵有六個弟妹,我的未婚妻和我青梅竹馬在農村長大,她是個柔順乖巧的女孩,在一間百貨公司賣童裝,自從我退伍之後,就一直靜心的等著我娶她過門。”


    “我夜以繼日的工作,終於爬到了廠長的職務,加班再加班,辛苦努力的賺錢,連一點點私人的娛樂都沒有,就是希望給她和未來的孩子過更好的生活,可是,沒想到就在我最拚命投入工作,沒辦法抽出空來陪她的那段期間,她……”


    他眼眶一紅,說不下去。


    希希凝視著他,小心翼翼的問:“她怎麽了?”


    “她被一個有婦之夫追走了。”他痛楚的說:“為了那個男人,她毫不留情的離開我,狠心打掉我們的孩子,就因為那個人可以給她過闊太太的生活,所以她毫不顧念我們二十幾年的情份,說走就走……


    “我痛苦得幾乎要死掉,若不是不忍心將養家的重擔丟到年邁的父母身上,我會一死求得解脫,我真的會這麽做!因為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毫無意義了,她一手摧毀了屬於我的幸福,沒有了她,我的奮鬥失去了意義,我知道自己將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過一輩子…”


    男兒有淚不輕彈,馬勳沒有流淚,可是他的眼底有著深沉的絕望悲哀,那悲哀的神情比流淚還令人同情。


    希希突然覺得辛酸,她周圍沒有這樣的悲情人物,可是她可以體會,那一定很痛、很痛,是一生都無法磨滅的傷痛。


    “你別難過了,像你這樣重情的好男人,一定可以再找到自己的幸福。”


    希希誠摯地安慰著他,腦袋裏冒出好幾個未婚女性朋友的名字,決定改天介紹給這個悲情男兒認識,改變他黑白的人生。


    他注視著她,眼裏突然燃起一抹奇異的光彩。“你真的認為我還可以找到幸福?”


    希希帶著鼓勵的眼神,毫不猶豫的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當然!”


    她有把握,她那幾名未婚的女性朋友都知書達理又知性,相信會值得欣賞他粗獷外表下的內在美!


    “顧總裁,您覺得小女子設計的萊單怎麽樣啊?合不合乎顧菜園如此高級又古雅的餐廳呢?”  希希現在已把顧飛鷹的總裁室當自己的第三個窩,沒事就進來晃一晃,如此幼稚的行為,純粹隻是想氣氣經常借故來訪的許涵妮。


    對於上次他站在許涵妮那邊的事,說不介意是騙人的,她一直耿耿於懷。可是既然餐廳是他開的;他說沒問題,當然是以他的意見為意見,她也懶得再說什麽,隻能飲恨在心裏。


    “對於料理,我是外行,沒有意見,全部照你的意思做就可以了。”


    顧飛鷹闔上菜單,按了內線按鍵。“卓秘書,送兩杯咖啡進來。”


    希希趁他未放下聽筒前,把頭伸到他麵前去,笑嘻嘻的說:“抱歉,咖啡會影響我的睡眠,是美容的大忌,我要一杯冰檸檬紅茶,謝謝!”


    “卓秘書,送一杯熱咖啡、一杯冰檸檬紅茶進來。”


    他放下聽筒,盯著近在颶尺的她。


    濃眉與慧黠的雙眼是她五官裏最生動的地方,他喜歡看她揚眉和轉動眼珠的樣子。


    把餐廳交給她負責的決定是正確的,現在不必他開口,為了餐廳,她求好心切,自動自發,三天兩頭就往顧氏報到。


    因此,他經常可以在公司內看到她宛若彩蝶的翩然身影,可以常常聽到她的笑語聲,可以有很多時間與她坐下來享用一杯下午茶。


    “對了,你知道你公司那個馬廠長很可憐嗎?他有一段很令人同情的遭遇哦。”希希吸了一口卓秘書送進來的冰檸檬紅茶說。


    顧飛鷹略略聳起劍眉。“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人?”馬勳與希希應該是不認識的。


    “前幾天他約我吃飯,把他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我真的為他感到很難過,我從來沒有那麽替別人感到辛酸過。”希希的聲音裏盈滿了感情,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


    “哦?什麽樣的遭遇?”他不動聲色地問。


    身為公司的首腦,需要決策的事有很多,他不可能知道每一個員工的私生活,同時也不想知道。


    可是現在,他似乎有必要知道那個馬勳的過去遭遇。


    “唉,總而言之,他那段傷痛的過去一定深深刺痛了他的每一根神經,也真難為他了,獨自默默忍受那麽巨大的痛苦,尋常人是做不到的。”


    她真的很佩服馬勳,能夠化失去未婚妻的悲憤為力量,為了家人而努力的活著。工作著,這種情操真是可敬。


    顧飛鷹挑了挑眉。“說話文謅謅的不怕咬到舌根?”


    “你就不能說句好話嗎?”希希白了他一眼,接著又熱切地問:‘告訴我,據你的了解,馬勳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她要多了解他一點,這樣才好幫他安排適合的對象。


    他淡淡的說:“男人。”


    希希瞪著他抗議,“我是說真的!”


    他吸了口咖啡,慢條斯理的道:“他本來就是個男人,難道這是假的嗎?”


    “你想跟我抬杠嗎?”希希氣唿唿的問。


    “你跟馬勳是怎麽認識的?”他不答反問。


    希希聳聳肩。“很簡單啊!那天在會議室門口我踩到他的腳,有一天我在樓下餐廳正準備要走,他叫住了我,就這樣認識了啊。”


    “就這樣,隻見過兩次麵?”


    “不是,他常在我來這裏的時候在樓下等我,都是他下班了之後。”感覺到他語氣不善,她警告地說:“人家馬勳是誠心誠意要跟我做朋友的,你可不要隨便找他的麻煩。”


    這家夥和東堂一樣,都對她保護過於周到,馬勳對有錢人很感冒,她可不能再讓他對有錢人反感下去。


    “你這麽緊張做什麽?”顧飛鷹眯起眼,盯了她幾秒鍾之後,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反正你不能找他的麻煩就對了!”希希自顧自的說下去,“像他這樣受過感情創傷的人,不容易對女人敞開心房,不過他也不必太死心眼,天下女人那麽多,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呢?憑他自身優異的條件,一定可以遇到一個真心待他的好女人!”  他盯著侃侃分析馬勳的她。


    “希希,你以後不必再來公司了,我決定將餐廳交給別人負責。”如此一來,馬勳也就沒有機會再見她。


    他可不想他守護多年的小女人,被個有悲劇情史的家夥給追走,就隻因為她很同情他的遭遇。女人常將同情與愛情混為一談,沒有理性可言,他要防患於未然。


    希希迅速抬起頭,憤怒的瞪著他。“你說什麽?”


    “你以後不必再來公司。”他重複一遍,已經可以預期兩人之間會有場暴風雨。


    “為什麽?”她握緊了拳頭,不能接受這件事。“我在餐廳投入了這麽多心血,你怎麽可以說停就停?”


    “沒有為什麽,總之我會交給別人負責。”他的臉孔平靜的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


    “我知道了!一定是許涵妮說她不想看到我,所以你就要把我趕走對不對?”


    他沒有說話,隨便她怎麽指控,她在氣頭上,他不與她辯駁。


    “顧飛鷹,我恨死你了!”


    帶著強烈的不滿,希希衝出了總裁室,她不想再跟袒護許涵妮的顧飛鷹相處,也不要再見到這個人!


    衝出總裁室的她,正好和許涵妮擦肩而過。


    “咦,鍾小姐怎麽了?氣衝衝的樣子,又耍小孩子脾氣了嗎?”許涵妮走進總裁室,暗自竊喜自己又有機會了。


    “有什麽事嗎?許小姐。”顧飛鷹對剛才的爭執絕口不提,若無其事的走迴辦公桌後,輕描淡寫的問。


    許涵妮展開一個甜美的笑容。“是這樣的,這個禮拜五是我的生日,家母為我舉行了一個生日派對,希望顧總裁能夠賞臉參加。”


    “抱歉,我那天剛好有事。”他眉眼不抬的直接拒絕。


    她臉上如花的笑容一僵。“是……是嗎?那我就不好強人所難了。”


    他居然如此直接的拒絕她?


    可惡!再怎麽說,她也是社交界的名媛,更何況她母親和他叔叔交情匪淺,他怎麽可以一點麵子都不給她呢?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麻煩許小姐先離開這裏。”他淡淡的下逐客令。


    “好……好的。”許涵妮壓抑住心裏的怒氣,臉色不豫的離開。


    都是那個鍾希希!如果不是她,顧飛鷹就不會對她那麽冷淡。


    她就不信自己比不過鍾希希,她不會放棄顧飛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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