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到教堂觀禮的都是袁、鍾兩家的近親好友,鍾自封笑得闔不攏嘴,不時和袁士喬這位準親家交換意見,氣氛一片和樂融融。


    「我真是太高興了!」鍾自封笑咪咪的,十分寬慰。


    「爺爺,您不是很討厭阿郡嗎?怎麽現在又高興成這樣?」研研挑著眉,對她爺爺前後態度的轉變很不以為然。


    爺爺真是夠勢利的,現在知道阿郡是動畫公司的負責人,且又即將接管袁泰集團,就對人家好得不象話,真是亂沒格調的。


    「胡扯,我哪裏討厭阿郡了?」鍾自封斥責一聲,矢口否認。


    「您明明就討厭他!」戎戎與希希異口同聲。


    「哎呀,笨丫頭,關於這個妳們就有所不知了。」鍾自封得意地說:「我早就知道阿郡是袁氏物語的負責人,年輕有為,就算袁士喬不把袁泰集團給他,他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是嗎?您早就知道?」研研還是不信。「那您先前還反對得那麽激烈?」


    「我是在考驗他們啊!」鍾自封更加得意了。「妳們想想,程程先前被那個混蛋逃婚,變得自閉,又對感情十分畏懼,寧願守在花店撚花惹草也不願意出去交男朋友,我是故意反對他們,好讓她麵對自己的真感情。」


    研研不以為然的哼了聲。「爺爺,我覺得您根本就是馬後炮。」


    每次都這麽說,她跟東堂結婚的時候,他也說早就算準了要東堂當鍾氏集團的接班人,她與東堂的婚事是他處心積慮盤算很久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爺爺真那麽神?她才不信。


    下次希希若找個窮光蛋談戀愛,她會告訴希希不必緊張,爺爺必定又算準了那個窮光蛋會發達,反對隻是一種磨練加考驗,大家壓根兒不必放在心上。


    「妳這丫頭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說爺爺是馬後炮?」鍾自封板起臉數落孫女。


    「不是嗎?」研研揚起眉梢。「您不是已經計畫要和袁泰集團合資進軍日本電器市場,與日係一決高下嗎?也就是說,您根本就是因為阿郡現在已經迴到袁泰集團才接受他的,講得那麽好聽,什麽……」


    「研研,過來。」言東堂閑適的走過來打斷他們祖孫倆的對話,他對妻子略勾指頭,示意她到身邊。


    鍾自封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快過去,讓東堂好好訓訓妳這個無禮的丫頭,居然對爺爺沒大沒小,真是豈有此理。」


    研研慢條斯理的走到丈夫身邊,嘟著唇,十分不服氣。


    「東堂,你說爺爺是不是患了自戀症?他怎麽以為每段感情都是拜他所賜,真是荒謬極了……」


    「噓,典禮開始了。」言東堂微微一笑,示意她噤聲,結婚進行曲也在此時響起。


    教堂裏嘈雜的交談聲頓時停止,新郎已經就定位,大家興奮的期待著新娘子進場。


    程程緩緩走上紅毯,希希挽著她的裙襬,兩人很有默契的配合著前進,走一步停頓一下,再走一步,再停頓一下。


    「哇,好美!」觀禮的來賓紛紛對新娘的美貌予以讚歎。


    程程的神經緊繃到最高點,她僵硬的身軀包裏在華麗的婚紗之內,整個人的情緒在崩潰邊緣。


    教堂讓她緊張,她恐懼這個地方,偏偏上次她結婚時也在這個教堂。


    老天!為何如此該死的湊巧?


    就在這個地方,她聽見人們竊竊私語,他們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話說得難聽至極。


    因為她的新郎逃走了,棄她於不顧,她這個被人拋棄的可悲女人,堂堂鍾氏集團的千金小姐,下場也不過如此而已。


    迴想過往,程程的手心開始盜汗,心裏的恐懼也越來越大。


    她以為她可以控製自己,以為自己已經不將那件事放在心上了,沒想到她還是放不開。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刻,當新郎說「不願意」且逃掉時,她感到天旋地轉,無力承擔那個可怕的事實。


    終於,她走到紅毯盡頭,屏息站在西裝筆挺的袁伊郡身邊。


    「程程,妳真美!」他深情的讚歎一聲,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們就要在神的麵前起誓,兩人白首偕老。


    「袁伊郡先生,你願意娶鍾程程小姐為妻,與她同甘共苦,不離不棄嗎?」牧師微笑地問。


    「我願意!」他幹脆的起誓,沒有半分猶豫。


    牧師轉而和善地看著程程。「鍾程程小姐,妳願意嫁給袁伊郡先生為妻,與他同甘共苦,不離不棄嗎?」


    「我——」程程看著牧師,忽然覺得唿吸困難。


    「鍾程程小姐?」牧師親切的叫她的名字,微笑等待她的宣誓。


    「我不願意!」程程大聲喊出,喊完連自己也嚇了一跳。


    教堂內頓時一片嘩然,她提起白紗轉身就跑,風一般的跑出教堂。


    「程程!」袁伊郡氣急敗壞的追上去,驀然,有個人跳出來擋住他的去路。


    「她都說不願意了﹗你們不要追她,不要再追了!」佑羽拚命阻止眾人追出去,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


    原本他是帶著心碎的心情來參加婚禮,沒想到程程居然逃婚,這麽一來他又有希望嘍!


    「媽的!你這小子,我揍死你!」他氣瘋了,遷怒到手舞足蹈的佑羽身上,壓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老天,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研研瞪著眼前的一團混亂,萬萬沒想到一向循規蹈矩的程程會有此脫軌演出,這該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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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書「韜光養晦」,右書「靜神養氣」,中間則是一塊「浩然正義」的扁額,這是石盤鎮上聲名遠播的淩門武道館。


    深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她頭發淩亂,渾身狠狽,最離奇的是還穿著白紗禮服,叫人不注意也難。


    「程……程程小姐?」吳媽摀著嘴,萬分驚詫。


    「吳媽妳好。淩夫人,可不可以……讓我在這裏住一陣子?」程程可憐兮兮的看著來開門的淩夫人和吳媽,沮喪地問。


    從教堂逃出來之後,她跳上出租車,想來想去無處可去,她本來就沒有什麽朋友,去找親戚更不保險,他們肯定會通知爺爺。


    無計可施之下,她唯一想到的地方隻有淩門武道館。


    戎戎和孔承傑結婚之後,她和希希來這裏玩過幾趟,淩夫人明理又開通,凡事與圓月、彎刀兩姊弟有商有量,看在她們眼裏十分羨慕。


    因此她認為這裏是可以暫時棲身的避風港,所以就坐出租車來了,除了一些錢之外,她什麽也沒帶。


    「哦,妳這個傻孩子,快進來。」淩夫人心疼的把她帶進武道館。


    下午戎戎打電話迴來,告訴她關於程程逃婚之事,她說她與承傑可能會在台北多留幾天,幫忙尋找程程的下落。


    大家都認為程程是蓄意逃婚,可能已經逃到國外去了,沒想到她居然會跑到這裏來。


    「淩夫人,妳可不可以不要通知我爺爺我在這裏。」程程咬著下唇,顯得六神無主。


    其實,現在除了不敢見她爺爺,她更不敢見阿郡,她可以想象他會多麽暴跳如雷。


    她就這樣逃婚了,毫無預警的,他一定覺得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淩夫人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我不會告訴他們,妳放心住下來好了,要住多久都沒關係。」


    「哦,謝謝妳!」程程鬆一口氣的同時,肚皮也不爭氣的咕嚕了一聲。


    「程程小姐,妳餓了!」吳媽驚奇的看著她,責怪地說:「妳實在太不懂得照顧自己了!戎戎說妳已經有身孕,有身孕的人怎麽可以不好好吃飯呢?這樣不行,快來,我下碗麵給妳吃。」


    程程吃了吳媽特地為她下的麵,暖和的胃讓她舒服多了。


    「這是戎戎的衣服,程程小姐,妳洗完澡就早點休息,不要累壞身體了。」吳媽把一疊戎戎的便服放在床沿,順手替她關了門。


    她梳洗過後,換上便服感覺輕鬆多了,看著吊在衣架上的白紗禮服,心中忐忑不安。


    躺在床上,窗外是寂靜的樹影和明亮的月光。


    山上的空氣微涼,根本不需要冷氣,她蓋著薄被,輾轉難眠,思潮百轉。


    阿郡一定氣炸了吧?


    她並不是不愛他,她隻是……隻是沒有走進結婚禮堂的勇氣,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逃婚。


    或許那是一種潛意識的本能反應,過去的經驗讓她太恐懼了,她真的不會解釋,也許她該忍一忍的,隻要對牧師說我願意就行了,為什麽她就是說不出口呢……


    汪汪﹗汪汪汪﹗


    一陣狗叫聲在門板外響起,熟悉的聲音讓程程驚喜的跳下床開門查看。


    「五妹!」


    一隻紮著粉紅色蝴蝶結的小小博美狗撲到她腳邊,親熱的纏著她磨蹭。


    她將五妹抱在懷裏,忽然淚如泉湧。


    「五妹,妳了解姊在想什麽嗎?」她吸了吸鼻子,輕輕摩搓著五妹毛茸茸的身體,覺得委屈又沮喪。


    怎麽會這樣?才離家一天,她已經開始想家了……還有阿郡。


    但跑都跑出來了,現在騎虎難下,她該怎麽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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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程程因為不習慣而起了個大早,明顯的疲憊寫在她眼裏,吳媽熱忱的招唿她吃早餐,還特意為她準備了營養豐富的燕麥粥和燉高麗菜卷。


    「戎戎要暫時留在台北陪鍾老先生,她說袁家已經取消了酒席和蜜月行程。」


    淩夫人若無其事的說:「等一下吃完飯後,我陪妳到鎮上買些日常用品和衣物,這樣妳比較方便。」


    「謝謝淩夫人。」程程舀著燕麥粥,卻有食不下咽的感覺。


    他們已經取消酒席了啊……


    袁伯父一定氣壞了吧?他請了那麽多政商名流,準媳婦卻擺這樣的烏龍,她真的沒臉再麵對他們了。


    一個星期過去了,程程在淩門武道館過著平靜的生活,但因為太平靜了,她心中總覺得毛毛的,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無端令人煩躁。


    「戎戎說阿郡已經迴到袁泰集團接管袁家事業,袁先生老懷寬慰,正式將集團交給兒子管理。」


    這天程程與淩夫人在戎戎好友葛瑞凡開的歐風小館裏喝下午茶,淩夫人輕描淡寫的提起。


    「他迴袁泰集團了啊……」


    程程更不安了。


    他就這樣不找她嗎?不追究她的下落嗎?


    莫名的黯然衝擊著她,她下意識輕撫著肚皮,這裏孕育著他的孩子,他怎麽可以就這麽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呢?


    「程程,明天下午妳陪我到台中市區買幾樣保養品。」淩夫人興匆匆的說。「我們還可以去看場電影,聽說有部喜劇片叫好叫座,妳是孕婦,應該多笑笑才對……」


    她心不在焉的聽著淩夫人說話,滿腦子想的都是袁伊郡的身影。


    他迴到袁泰集團了,習慣嗎?他的工作室怎麽辦?還是照常運作嗎?如果是這樣,他一個人會不會分身乏術?


    關於他的一切,她真的好想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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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星期過去了,程程在淩家的生活已經上了軌道,孔承傑去了日本,戎戎一直待在台北沒有迴來,除了有五妹與她做伴,生活其實單調而無聊。


    她好想阿郡,他現在在做什麽?


    批公文嗎?還是開會?為什麽他都不來找她?他知不知道她已經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哎呀,程程小姐,妳怎麽又在這裏種花呢?」吳媽氣急敗壞的衝過來把她扶起來,忍不住數落她。「我不是說過,這些交給園丁去忙就可以了,妳有身孕,不要蹲太久,會傷身啊﹗」


    她歎了口氣。「可是吳媽……我無聊。」


    「無聊啊,那簡單,我熬了一大鍋龍蝦湯,妳去把它喝完,然後再好好睡個午覺,等睡醒了,我的人參雞就燉好了,妳再多吃一點,好好補一補。」


    程程瞪大眼睛。


    再這麽吃下去怎麽得了?等阿郡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成了一個小胖子,恐怕阿郡就認不出她了。


    晚上,飯桌前隻有三個女人,淩道南到鎮上下棋,通常過九點才會迴家。


    「程程,戎戎說阿郡很快就要到美國視察業務,到時候可能會在那裏住一陣子。」淩夫人笑了起來。「她還說阿郡錄取了一位新秘書,很洋派作風,在辦公室裏見人就親吻臉頰以示禮貌,而她雖然作風開放,但很能幹,她會跟阿郡到美國去,協助他在海外拓展業務。」


    程程的筷子險些從手中滑落。


    他要到美國?還……還帶著美豔的女秘書……


    難道他真的忘了她和孩子嗎?


    雖然她逃婚是她不對在先,可是他也不能帶著什麽女秘書到美國去啊,孤男寡女的,萬一擦槍走火怎麽辦?他要對人家女孩子負責嗎?


    越想越氣,他太過份了,枉費她——枉費她這麽想念他,他居然這麽快就另結新歡……


    「程程,妳怎麽了,臉色很難看。」淩夫人端詳著她緊蹙秀眉的清麗俏臉,心中不禁莞爾。


    年輕人對感情不可能那麽提得起放得下的,失去方知道珍惜,流逝了自然會伸手挽迴,這是自然定律,也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沒事,我沒事。」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假裝若無其事,繼續吃她的飯,其實心中在滴血。


    一直到深夜,她仍然無法平複激動的心緒。


    她在木造走廊上徘徊,不想在房間裏悶著,外麵至少有星月可以陪她,不至於那麽孤單……


    驀然間,她失神的滑了一跤。


    「啊——」程程大叫,痛得不能自己。


    該死!她傷到孩子了!她一定傷到孩子了!


    「天哪!」吳媽第一個衝出來,一看到這個畫麵便立刻失聲尖叫起來。


    接著,淩門的大小師兄弟們全火速的跑了出來。


    「程程姊怎麽了?」


    「她好象很痛!」


    「她站不起來了,我們扶她……」


    程程暈倒前隻記得有很多人頭在她麵前打轉,醒來時就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醒了!終於醒了!」吳媽鬆了口氣。「真是謝天謝地!謝謝菩薩保佑啊!明天得去跟佛祖上炷香。」


    「孩子……我的孩子……」她雙眸一張,便掙紮著要起來,她跟阿郡的孩子千萬不能有事,不然她怎麽對得起阿郡!


    「程程,我們有件事情要告訴妳,妳要做好心理準備。」淩夫人看著她,神態嚴肅慎重中又有幾分為難。


    程程看著淩夫人和吳媽,一陣恐懼向她襲來,她們要說什麽?為什麽這麽吞吞吐吐,該不會……


    **********************************


    吉祥花坊。


    夏日結束,時節漸轉入秋,hbo台又在播「落跑新娘」了,小惠盯著電視屏幕百看不厭,手裏一邊替客人紮著香水百合。


    「歡迎光臨!」


    風鈴聲響起,一名身著西裝的挺拔男子走進花坊,他摘掉墨鏡,左顧右盼,似乎在尋人。


    「天哪!程——程姊,找妳的!」小惠連忙跑去通報,一臉興奮。


    程程懶洋洋的從櫃台後麵走出來,自從迴來台北之後,她就一直提不起勁,也不敢去找阿郡,隻好象隻縮頭烏龜似的一直躲在花坊裏不見人。


    「誰找我?」


    她無精打采的走出去,卻在見到來人之後心跳瘋狂加速,隻能傻傻的看著那個人,連動也不敢動。


    「妳好嗎?」袁伊郡往前一步,挺拔的身軀在她麵前停住,他揚起唇角,問話的姿態與語氣都瀟灑非凡。


    程程傻傻的看著他,被動的點頭。「好——很好。」


    三個禮拜沒見,時間像過了三年。


    他看著她,從她眼中看到她對他的濃烈思念,卻故意等閑視之,輕描淡寫的問:「我想買一束花向人求婚,什麽花比較適合?」


    她心中一痛,勉強答道:「玫瑰吧。」


    他跟美豔女秘書有結果了嗎?這麽快,才不過三個禮拜而已。


    瞧,沒有誰少了誰就活不下去的道理,即使他的世界沒有她,依然照常運轉,而且還運轉得很順利。


    他輕鬆的看著她。「那就替我紮一束玫瑰。」


    她忍住酸楚紮了一束玫瑰花遞給他,脫手的那一剎那,頓時覺得有股椎心刺骨的痛楚蔓延開來。


    驀然間,他反手扣住了她欲鬆開的手腕,將花束放迴她手中。


    她愕然的看著他。


    袁伊郡黑眸湛湛,閃亮的眼瞳停駐在她愕然的臉上。「送給妳!」


    「我?」她呆了呆,意外的捧住花。


    「不然還有誰?」他揚了揚眉梢。「要不是淩夫人一直要我按兵不動,我早就跑到淩門把妳架迴來了,豈能任由妳逍遙這麽久,害我一個人在台北痛苦得要命!」


    「這花……這花你不是要送給那個美豔女秘書的嗎?」她的聲音楚楚可憐的飄出來。


    「什麽女秘書?」他一頭霧水的看著她臉上感動的表情。


    程程恍然大悟。


    原來根本沒有美豔女秘書這號人物,那些都是淩夫人編造出來激發她醋勁的。


    她潤了潤唇,低頭看著花悶聲不響,好半晌才問:「阿郡,你為什麽還要送花給我?」


    難道他一點也不怪她神經兮兮的逃婚?


    「廢話!妳是我孩子的媽,就算妳跑了一次,我還是要把妳追迴來。」他挑挑眉。「我想過了,如果妳那麽怕結婚,我們可以不要婚禮,我們到賭城去結婚,登記注冊就算數,或者也可以到希臘小島去結婚,不需要牧師,也不需要說我願意。如果這樣還不行,我就隻好委屈點,做個未婚爸爸了。」


    程程吸了吸鼻子,感動的看著他。「阿郡……」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有心理障礙可以跟他好好溝通,沒必要事到臨頭才逃婚。


    雖然他平時玩世不恭,可是對她還是很體貼的,現在她知道了,她不會再重蹈覆轍。


    「對了,妳什麽時候要產檢?我陪妳去。」他溫柔的將她摟進懷裏,親密的環著她的肩頭。


    許久沒吻她,今晚迴他們愛的小巢,他要好好吻個夠,也要趁她現在肚子還沒大起來,好好親熱親熱。


    她看著他,覺得有點難以啟齒,這件事情實在太烏龍了。


    「阿郡,其實我並沒有懷孕,那天我覺得惡心隻不過是你車開太快,我暈車而已。」


    聞言,他皺起眉頭,一臉不信。「拜托,我都已經讓步,不逼妳舉行婚禮了,妳就不用再騙我,亂找理由拖延婚事。」


    程程翻了個白眼。


    老天!這下她該怎麽解釋才好?真是跳到什麽河都洗不清了。


    *欲知鍾家老三戎戎如何栽進情戀天地,請看簡瓔花園係列109圓月彎刀外傳之《情定功夫男》


    *欲知鍾家老二研研如何墜入綿綿情網,請看簡瓔花園係列132《情定管家男》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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