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該由我來說。」彷佛光是聽著,渾身就會結出一層冰霜的冰冷嗓音響起在耳畔。閻濤寒眸輕擡,輕而易舉就捕捉到她的目光,「穿成這樣,你到底還知不知道廉恥。」她在披風之下仍是昨天那套不堪入目的衣裝,這也是他突然發火,厲聲喝問的原因。


    「穿成這樣怎麽了,你這人怎麽這麽討厭,總是這不許、那不許。」嬴霜也是無由來的一陣惱火。


    在大漠穿成這樣的女子多的是,這種衣裝在當地甚至是一種習俗和風情。在與白天氣溫差距甚大的寒夜,不少大漠人最愛成群成群圍在一個又一個的篝火邊,邊取暖、烤肉、大口喝酒,邊看大漠姑娘穿著這樣的衣裳旋轉輕搖出曼妙舞姿。


    她也是大漠人,她穿這樣是生來就養成的習慣,況且穿這身輕便,練武時也不會礙手礙腳,她根本不覺得有啥可恥可言。


    「在你嫁給我之前,我首先要教教你什麽叫作以夫為天,別總是反抗自個的夫君,跟夫君頂嘴!」心中惱然怒升的火焰彷佛變成一根又一根帶火的指,輕而易舉就挑斷了他繃得好緊的一條又一條神經。


    「你放開,你……」


    他不放,圈在纖腰上的臂膀纏得死緊,那些充滿不滿和埋怨的叫嚷也被他自動屏蔽。這估計是他第一次對她用強,還是被她逼的。


    「出去,把門給我關上。」把這個故意惹怒他的小女人拖迴房,閻濤最先做的頭一件事就是將先前那個被她劈暈,此時才迷迷糊糊、如夢初醒的丫鬟踹出門。


    房門在閻濤的期待下被戰戰兢兢地關上,他也沒看一眼。一路拖著嬴霜來到床前,在把她丟上去以後,魁梧壯碩的身軀也緊接著重重壓上。


    「你讓開,你想幹什麽!」


    剛才一路被拖迴來,她的叫喊早就引來了不少早起下人的注意,可主子做事哪有下人插嘴的道理,他們直接睜隻眼、閉隻眼,選擇對她見死不救。她不需要別人救她,她根本沒有做錯事,隻是這個姓閻的太霸道、太不可理喻!


    「如果剛才你學野貓翻牆是想試探我有沒有能力當你的丈夫,和有沒有能力成為舜唐國的駙馬爺,那麽你現在就是在挑釁我,想知道我有沒有身為一個男人該有的能力。」


    「什、什麽意思?」她記得中原話她有好好學,跟中原人對話也沒有人當她隻是在嘰哩呱啦,但很抱歉,他說的話好似真的很難以理解。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他沒有騙她。語音剛落,他驀然低頭,隔著那半截抹胸,張口吮住麵前一團藏在兩層薄薄布料下的渾圓豐盈。空出來的一隻手鑽進同樣單薄的蔽膝,帶著惡意來迴撫摸著雙腿間滑膩的肌膚,還偶爾碰觸被短小褲裝包裹的柔軟嬌嫩。


    「你、你……」終於察覺他想幹什麽,清豔小臉被倏然炸開的一片潮紅渲染得飛快,她幾乎以為此時的氣虛和氣息紊亂帶來的胸肋悶痛是被他氣到岔了氣。


    嬴霜完全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如何被羞辱的,包裹住酥胸的雪白布料很快就在他邪惡的雙唇下被唾液濡濕。雙腿想並攏合起,卻隻是把那隻興風作浪的手夾得更深入,允許他在腿間更進一步地胡作非為。


    「你住手,快住手,你、你這個登徒子……」她虛弱地叫嚷著,努力撐大的晶眸有淚花在搖晃閃爍。她不懷疑,假若此刻他突然收手,卻是急著去脫自己的衣服,想要跟她做那種、那種事,她真的會哇啊一聲號啕大哭。


    「登徒子?」從她胸前擡頭的那張冷峻臉龐突然勾起一抹笑,牽動臉上的兩道傷疤,不覺猙獰,反而顯得有幾分魅惑。閻濤嗬出兩聲低笑,停住手上的動作,看進她的眼裏。


    「光是被這樣對待你就害怕得想要掉眼淚,若是穿著這身打扮走到街上,遇上真正的登徒子,他們會對你做的事絕對不僅於此。」


    「你無恥、你小人……」他是她見過最無恥的中原人!堆積在眼眶的淚不知是因為他的恫嚇還是怎樣,再也不堪負荷,一顆接一顆滾出來,顛簸著滑下臉頰,墜入枕中。可惡,它們怎麽止不住呀,若非眼前這個男人,至今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麽愛哭,就算將雙眼緊緊闔上,它們還是有辦法不斷從眼角滲出來。


    「哎。」


    一聲極輕的歎息自上方響起,嬴霜倏地睜眼,迎上的是那張帶有歉意的男性臉龐。他越靠越近,她驚呆了,隻能傻傻看著他貼近,然後微溫的唇貼上碰巧有淚水滑下的那一處,將晶瑩小巧的透明小珠吮走。


    接下來,他對每一顆淚珠都如法炮製,直到她隻能傻愣著再也哭不出來,才邊歎息邊說道:「我很抱歉,我並不是真的想要欺負你,讓你覺得委屈、讓你哭。」


    其實他甚至是有些高興的。還以為她先前對於這場婚事表現出無比惡劣的態度,是因為她已經有了喜愛的人,恨他妨礙她與情郎雙宿雙飛,想必在前來西斐之前就已經跟別的男子有過一次雲雨歡好。


    結果剛才碰觸的這具身子竟然這般嬌柔、這般生嫩,對於他明顯惡劣的逗弄給出懼怕的反應,在他身下不住顫抖。震驚之餘,一股憐惜和愧疚不由得由心而生。


    「我不知道你以前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你的父皇又是否同意你穿得這麽……穿這麽有異國風情的衣裳滿地跑。我隻想告訴你,這裏是西斐,跟你待過的舜唐國不同,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我覺得你必須要擁有自我保護意識。我隻是……想要保護好你。」保護好她,讓她平平安安生下他的子嗣。他在心裏補上這一句。


    「你先讓開。我不習慣跟你這樣的男子靠這麽近,你會讓我覺得、讓我覺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下意識地抗拒著他的碰觸,她好怕那種感覺,好像自己整個人都要被火舔舐,熊熊燃燒起來。


    在這聲幾近虛弱的軟弱懇求下,他讓開,卻在起身以後把她抱坐到大腿上,明顯舍不得放開這隻小嫩貓。


    「把正經的衣服穿上。不要再穿這種衣服好嗎,別讓我擔心。」他柔聲說著。這樣的語調在這個世上聽過的人她屬第二個。


    「我不會穿。」她抽著鼻,仍覺委屈地皺著眉迴話。


    他說得對,她都知道,可她不是他的妻子呀,她的內心明顯在抗拒著他這份關懷和此刻的溫柔。


    「我知道。你不必擔心。」幫她整理好身上衣物。


    確定披風有把她那一身白沙一般細白軟柔的肌膚全遮擋住,他才離開了她,「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馬上迴來。」說完他就出去了,還真不怕她會乘機溜走。


    事實上她不會。恐怕他就是算準了她還有些驚魂未定,不太使得上力,渾身還有些軟綿綿的,才放心丟下她一個離去吧。


    過了沒多久他就迴來了,身後還跟著個穿桃色衣服的小丫鬟,「她叫小桃,從今天開始負責照顧你的生活起居,當然她會幫你穿衣服。」衣服兩個字他是深深擰絞著眉心說出來的。


    剛才他險些就脫口而出,以後每天由他幫她換衣裳了。


    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表現出占有欲是正常的表現,然而對她過於在乎,在他來說卻是一種對死去愛人所抱有的罪惡感和愧疚之情。是的,他不愛她,這輩子都不會,他所愛的人早已死去,他之所以會同意娶眼前這個舜唐國十六公主隻是為了要她生下他的子嗣,好讓爹娘同意他跟心愛之人冥婚一事。


    從一開始他對她的想法就不純粹,不管他態度強硬或是溫柔體貼,隻要能讓她屈服,他就什麽都會去做。


    「哦……」還好、還好,穿桃紅色衣服的就叫小桃,總比昨天那堆名字亂七八糟的好太多。


    不知他是否有所察覺,她對人的名字偶爾會有記憶困難這種毛病,才找來這麽一個丫鬟,心中有股感覺,為這份體貼逐漸變得溫暖起來。


    「但是你可要好好記住。如果你把小桃劈暈後溜走,我就把她趕出閻府。如果你趁著她因工作應接不暇或故意騙走她然後偷跑,把你抓迴來以後我就在你麵前把這丫頭剁成肉屑。」


    竟然一臉正經八百地說著喪心病狂的宣言,果然剛才感覺到的溫柔不過是天邊飄浮的浮雲,飄過就沒有了,比泡沫還要夢幻淒美。


    「嗚嗚,少夫人,求求您,您千萬不要那樣對小桃呀,小桃不想死,不想被趕出府,嗚嗚……」發現會因她的行動而受罪的小丫鬟已經跪倒在她腳邊朝她膜拜了,還哭得一臉鼻涕、眼淚,好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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