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賣?」弄晚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


    龍天闊抱歉地微笑。


    「姑娘,我真的沒有辦法割愛。」


    「當真?」她還是不死心。


    「當真。」他是有點遺憾要讓這樣一位美人兒失望啦,不過他也愛莫能助。


    如果在大街攔下他,與他糾纏不休的女子是名醜女,他大概不會這麽有耐性吧?


    可是眼前的美人兒實在賞心悅目,如果這隻環佩不那麽特別,他可能會把環佩送給她,展現他的風流本色。


    「那好吧。」弄晚有點失望,但還是很積極的說:「如果你後悔了,或者一時急用要變賣,我姓花,就住在城東到底那座紅瓦的宅子裏,你隻要說找二小姐就行了,我會用很好的價錢將你的環佩買下來,要賣時記得優先考慮我喲……」


    龍天闊眼睛一亮。「你說你姓花,住在城東走到底的那座大宅裏?」


    弄晚不疑有他地點頭,「對!」


    龍天闊眉開眼笑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原來她就是東潛未過門的妻子。


    雖然已經年過十八了,但容貌還是美得令人驚歎。不愧為京城第一美人。


    這樁由皇上指婚,轟動京城的婚事將在一個月後娶行,想必到時排場不小。


    他真期待看東潛當新郎倌的樣子,該不會連當新郎那天他都不苟言笑吧?


    「我答應你,要賣玉時一定第一個找你。」他很大方的給她承諾,因為反正他根本就不會賣玉,講給她高興也好。


    「你說的哦!一定?」


    聽到他的承諾,雖然遺憾沒買成玉,但也不無小補啦。


    弄晚不放心地再三叮嚀,要不是答應榴紅要在晚膳之前迴去,她肯定纏到他答應賣玉為止。


    看著美人兒走遠,龍天闊立即走上酒樓二樓。


    他聽總管太監說皇上又在午睡,而且一睡要很久很久,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之時,他就知曉他皇兄肯定又是溜出宮來了。


    這間酒樓是他皇兄最愛來的地方,來這裏找人就對了。


    「老大!」


    他一眼就看到坐在雅座裏的龍天浪和霍東潛。


    「豔福不淺,三弟。」龍天浪看著龍天闊坐下,微笑說道。


    龍天闊吸了口香檀酒,含笑說:「好說、好說!」


    霍東潛撇撇唇。


    「一個女子,當著大街上和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女子就該保守含蓄,邊塞某些民族的女子甚至用頭巾將臉都包起來,隻露出兩隻眼睛。


    「這點就要靠你日後好好管教她了。」龍天闊意猶未盡地說:「說真的,東潛,要不是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我真會追求她!」


    他的紅粉知己不少,可是像花弄晚那樣的絕色美女卻沒有。


    霍東潛皺起濃眉。


    「你說什麽?」


    「難道你不知道她是誰嗎?」龍天闊稀奇了。


    一般人對自己未來的妻子都會好奇吧?


    花府千金在京城非常之出名,她習慣性的出來拋頭露麵早就不是新聞了,隻要花老爺不在京城,她的玩興就變本加厲。


    如果東潛有心打探未來妻子的容貌,應當是相當容易的一件事。


    但顯然他沒有那麽做。


    為什麽呢?


    他不想娶妻嗎?


    或者他對花府千金沒興趣?


    還是他另外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根本不想打聽花弄晚?


    想不通道理,龍天闊索性很不負責的把問題丟給姻緣的始作湧者。


    「老大,他不知道剛剛那名美女是誰耶。」龍天闊道。


    「我應該知道嗎?」


    霍東潛看向龍天浪,後者俊容之上正帶著一抹從容的詭橘笑意。


    龍天浪神態自若的打開折扇,微笑道:「東潛。她是花弄晚。」


    【第二章】


    正午剛過,花府的後門處,微風一陣吹拂,花樹沙沙作響,一名英挺俊帥的少年躍上白馬,他腰際係著佩劍,正瀟灑的準備離去。


    但是,一隻不識相的小手緊緊扯著他的衣擺不放,叫他動彈不得。


    「幹什麽啊,姊?」


    花勁磊看著自己的姊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帶我一起去。」弄晚仰著臉,笑容可掬的看著馬上英偉的胞弟。


    「拜托!」花勁磊嘴角微揚。「你又不是不知道,爹已經下令了,禁止你在出嫁前再踏出花家半步,誰要是敢放你出門,誰就視同共犯。」


    弄晚盈盈一笑,胸有成竹的說:「所以我才要請你帶我一起出去啊。」


    花勁磊皺起劍眉。「這是什麽奇怪的道理?」


    不是他要說,他這個姊姊也太愛玩了一點。


    以前就算了,現在都婚配了還不認份,拚命想在出嫁前再找出什麽新鮮事來玩一玩,一點即將要為人妻子的樣子都沒有,難怪他爹提心吊膽,認為把女兒鎖在家裏最安全。


    他未來的姊夫是第一護城將軍,過去的豐功偉業多的嚇死人,他們有現在安居樂業的生活可以說全都是他的汗馬功勞,麵對這樣一位顯赫的女婿,他爹說什麽也不能讓女兒再像過去那般自由放浪了。


    所以,他怎麽可能笨的當那個把他姊姊帶出門的罪人?這有可能會連累他也被一並禁足,他才不幹哩。


    「一點都不奇怪。」弄晚微笑。「恕我卑鄙,要是磊弟你不帶我出去,我就把你開賽馬場之事告訴爹爹。」


    「你怎麽可以這麽做?!」花勁磊忍不住咆哮。


    他在某年某月某一天,倒媚的讓他姊姊知曉了他與兩名誌同道合好友合開賽馬場之事,不料此事就此變成他受要脅的把,真是氣人!


    「反正我就是要出去。」弄晚執意扯著花勁磊的衣擺不鬆手,語氣很堅定。


    她知道現在花府上上下下草木皆兵,在她爹的三令五申之下,膽敢違令帶她出府的就隻有她的寶貝弟弟了。


    「你到底出府去想幹什麽?」花勁磊頭疼地問。


    從小到大他都沒感覺弄晚是他的姊姊,常愛溜達出府又不安於室的弄晚常讓她身邊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現在也不例外,被她堵到,總覺得心裏毛毛的。


    「你說呢?」弄晚笑盈盈地反問。


    花勁磊無奈的皺著眉頭,撇撇唇。


    知姊莫若弟。


    他當然知道弄晚拚死命想出府是為什麽,還不是為了玩。


    即將成為將軍夫人的她,往後注定將過著平淡又枯燥的保守日子,現在不玩更待何時?


    換言之,她現在是在做垂死的掙紮。


    「上來吧。」他終於認命了。


    弄晚大喜過望。「謝磊弟!」


    她連忙俐落的翻上馬背,迎著夏末微涼的清風,馬蹄噠噠,她心滿意足的眯起眼,讓清風拂上麵頰。


    「你玩夠了吧?」


    花勁磊皺著眉心,瞪視著對場中大聲吆喝叫好的弄晚,感到自己又做了件蠢事。


    他真後悔帶她出來。


    原以為出府後就可以分道揚鏢,沒想到弄晚死不肯下馬,一路跟著他來到他與好友開設的馬場。


    這就算了,她除了下賭注之外,竟還大刺刺的在這裏幫她下注的馬匹加油呐喊,這成何禮統?


    她也不想想她身旁全都是男人,這些男人三教九流,販夫走卒、市井小民、流氓賭徒都有,要是他們的爹在這裏,不氣瘋了才怪。


    「勁磊,令姊真是活潑啊,你就別阻止她了,讓她玩得盡興點。」管宣棠微笑說著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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