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樂撐到那些記者團們離開後才走往後台休息室走去,她打開門便轉身關門抱怨說著, “這些記者都太恐怖了, 幸好你不是藝人, 如果讓我天天麵對這些人我可能要精神衰竭了。”

    話語落下,等了幾秒卻沒人迴複她。

    她有些奇怪,轉身喚了一聲,“惜惜?”

    安靜的休息室, 熟悉的人卻沒有在裏麵, 她腳步移動,朝休息內間走去打開門。

    屋內物件擺放整齊, 保持著原樣, 安靜的氣氛內靜地隻有她一人的唿吸聲。

    什麽都在, 卻唯獨沒有曾惜的身影。

    她蹙眉拿出手機給曾惜打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 卻傳來了那道機械聲提示對方手機關機。

    關機?!

    心內莫名有些慌張, 她連忙走出房間抓著一位工作人員問, “剛才你有沒有看見曾惜?”

    工作人員見她神情有些嚴肅,如實說著,“剛才我看見曾攝影往休息室走了,怎麽了嗎?”

    左樂聞言沒有說明什麽, 隻是道了聲謝謝。

    看見曾惜往休息室走了, 為什麽會沒有人?

    她環視了一圈四周, 忽而掃到廁所的方向連忙跑去, 猛人推開門廁。

    所內有些人正站在洗手照鏡子, 被她這突然闖入嚇了一跳。

    左樂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沒有!

    她邁步到每個隔間前喚道:“惜惜?曾惜?你在裏麵嗎?!”

    根本沒有一人迴應。

    心中的慌亂越發明顯,她低頭一直重複著撥打手機的動作,又趕迴休息室內,卻依舊沒有曾惜的身影。

    電話內的關機提示聲一直重複到第十遍時,她腦中隻有一個想法。

    曾惜不見了。

    .

    咖啡廳內,服務員推著餐車往包廂而去,敲了敲門打開,推著餐車進入,將盤碟一一擺放在餐桌上,而後站在一旁頷首道:“這是我們新上市的菜品,請各位品嚐。”

    說完,她就欠身退出,順勢關上門。

    同時從隔間走出的同事瞧見她,上前小聲道:“溫董事又來了?”

    她點了點頭,兩人一同往外頭走去,她看了一眼四周,而後小聲說著,“董事的朋友也在裏麵,不過我好像還看了曾惜男朋友也在裏麵。”

    同事驚訝,“這你都能看見?你怎麽確定是啊?”

    “我注意好幾次他了啊,之前網上爆出他照片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在幹嘛呢!”

    洪亮的聲音在兩人身後傳來,兩人瞬時站直身子,看向來人低頭問好,“經理好。”言罷,經理指了指兩人,“給我注意點!”

    兩人連忙點頭,隨即快步朝外走去。

    包廂內溫沂坐在位置上指了指桌上的菜,“吃吧,今兒年初,溫少爺我請客!”

    一旁的友人嗤笑一聲,“你可別整這些,拿錢投自己的兜裏,還好意思說請客呢!”

    溫沂輕嘖,“愛吃不吃啊!”

    “吃,吃,溫少爺的麵子怎麽能不給呢。”

    溫沂拿過一旁冰桶內的紅酒,帥氣的開瓶給自己倒了一杯,而後再給其他人倒了杯,友人笑道:“喲,這溫少還會伺候人了啊!”

    紅酒要往江景行杯內倒時,被他止住了,溫沂抬眼看他詢問,江景行解釋,“要開車。”

    溫沂眯眼,“見你家小攝影啊?”

    江景行隨意抿了抿杯中的溫水,沒迴話。

    時間發布會應該結束了,她會過來找他。

    溫沂見此便繞開他,往別處走。

    桌麵上屏幕忽而亮起,江景行掃了一眼接起,關小南的聲音傳來。

    她一改往日的嬉鬧,而是冷著聲音開門見山的道了一句。

    “珍珍不見了。”

    指尖一顫,他嘴角緊緊抿起,眯眼道:“什麽意思?”

    關小南看著電腦上的視頻,言簡意賅,“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先過來找我,路上和你說。”

    言罷,江景行隨即起身一把拿過外套,邁步往外頭走去,屋內的人們見他這般突然的動作皆是一怔,溫沂站在原地注意到他快速的步伐,緊繃的側顏,莫名聯想到曾惜。

    .

    馬路上一輛路虎急速行駛著,車內關小南的聲音擴音響起,“左樂說剛才發布會後,她先攔住記者,讓珍珍先迴休息室,但是等她迴去之後珍珍已經不見了,而且手機也關機了,我現在就在發布會這裏,具體的情況見麵再說,你……”

    關小南忽而聽見車鳴聲,不是江景行車內發出的,好像是其他車輛。

    她瞬時開口,“你不會闖紅燈了吧?!”

    路虎直直穿過馬路,頭頂的紅燈瞬時倒退著,正轉彎前行的車輛刹車朝他鳴笛。

    江景行踩著油門的腳未鬆,看著前方道路眼眸幽沉,“三分鍾內到。”

    那握著方向盤的手微緊。

    關小南聞言一怔,默默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左樂被吩咐在門口等江景行,她剛剛下樓還沒等多久就看見一輛車瞬時停在了她的麵前,車門打開江景行下車看來,她瞧見他的眼神瞬時低頭不看。

    那眼神感覺要殺人。

    她領著江景行往三樓監控室走去,關小南正在看監控,聽見身後開門聲扭頭看去,江景行大步進門,看見關小南時,身上的寒意稍稍收斂一些。

    關小南沒說什麽多餘的話,直接指了指前方示意他看,“這些都是今天下午的監控視頻。”她指著某一處,蹙額,“這是曾惜進去前,而這個是曾惜進去後的監控。”

    江景行俯身仔細倒看視頻畫麵,黑白屏幕上在一個類似清潔工裝扮的男人,他麵戴口罩推著清潔車打開門進入休息間,沒過幾分鍾後曾惜走進畫麵內,她打開門進入之後大概五分鍾過後,休息間的門再次被裏麵的人打開。

    而這迴走出來的是清潔工男人,他全程低頭推著車子出來,最後漸漸消失在畫麵右端。

    十分鍾後左樂進門,之後便播放出她找曾惜的畫麵,

    但從始至終卻沒有一個是曾惜出來的畫麵。

    江景行按住鍵盤空格鍵,視頻定在清潔工推車離開的那一幀。

    模糊的畫麵根本看不清男人的相貌。

    “我已經讓人問了今天清潔工的名單,但是他們說這段時間並沒有派人過來清掃休息室。”關小南揉著眉心,擔憂曾惜現在的安危。

    江景行閉了閉眼,掩著其間的情緒,扭頭看向一旁的左樂問道:“最近有什麽奇怪的人和事嗎?”

    左樂聞言連忙搖頭,“沒有,最近除了出席各市的發布會外就沒有什麽事了,至於奇怪的人……”她話音一頓,忽而想到前幾天的事,“前幾天有個快遞員過來說是有人給曾惜寄了封信,我當時沒怎麽在意,覺得可能是粉絲寄來的,我就隨便放在工作室了。”

    江景行直直盯著她,眼眸幽沉,“去拿過來。”

    左樂看著他冷戾的眼神,身子一顫,瞬時轉身往外走。

    一旁的關小南見她離開的背影,無聲歎了歎氣,“ 我已經報警了,家裏人我還沒說,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沒辦法隻能找你了。”

    江景行默默聽著,明白她的顧慮,這事不論是曾國耀還是曾衡知知道了,之後的事情隻怕會鬧得很大,而且對他們來說太突然。

    同時……對他也太突然。

    .

    兩人將監控視頻拷貝下來,江景行將視頻發給溫沂,讓他順著這視頻找出其他的監控視頻地點男人出現的畫麵。

    男人應該是將曾惜弄暈後把她放進了清潔車內移動出來的,不然不論是背著還是抱著一個女人走出房間都太過明顯了,而清潔工這個角色卻能輕易地進入房間,順便帶出一個人。

    溫沂看著視頻訝異,“這是偽裝襲擊?恐怖分子?”

    “不論用什麽方法,都要找到這個人走出大樓的路線。”江景行難著手機站在窗前,眼眸內泛起暴戾。

    溫沂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知道,你等我消息。”

    電話掛斷,關小南那邊提前和家裏人說了這幾天她和曾惜不迴大院住在公寓的事,家裏人不會起疑,還囑咐她和曾惜兩人要照顧好身體。

    關小南壓著心內的慌亂,保持平日裏的嬉笑應付完隨即掛斷電話,轉身看著坐在一旁的江景行,他此時正拿著手機,垂眸不斷敲著手指。

    房間內的兩人沒有任何對話,壓抑的氣氛令人窒息。

    他們現在根本不知道曾惜的安危如何,心內焦慮至極,但卻什麽都不能做。

    忽而緊閉的房門瞬時被人打開,兩人皆是抬頭看去,左樂氣喘籲籲的拿著那封信走來,放在桌麵上,“這,這是那封信。”

    關小南連忙倒了杯水給她,江景行節接過打開。

    純白的信紙上單單寫了兩個血紅的大字。

    騙子。

    幾人皆是一怔,江景行褲兜內的手機響起,他拿出接起,“說。”

    “找到了那個清潔工開車出來的視頻畫麵,最後是往安富郊外開走的,我看他上車後就把口罩摘下來,正臉露出來剛好被拍到了,我把照片發給你了,你看一下。”

    江景行聞言,隨即退出通話界麵,點開他發來的信息,交通電子監控攝像準確把男人的車輛和樣貌拍攝清晰無比,他應了一聲,而溫沂沉著臉開口又道:“我派人找了這個男人的資料,老江。”他話音微頓,”這人有殺人未遂的前科。”

    寂靜的房間內,手機內的溫沂的言語讓身側的關小南眼眸驟縮。

    江景行側臉的線條緊緊繃著,眼瞼微垂,眸內深重暗暗,拿著手機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掐斷電話,大步往外走,腳步似是帶著風刮過,關小南見此連忙追上他。

    .

    車庫內江景行站在車旁,拉動把手的手忽而微顫,他站定在原地,閉了閉眼。

    掩著心內從未有過的害怕。

    殺人未遂。

    這個四個字似是魔咒,一直吞噬著他的腦海。

    他害怕啊。

    從她消失了那一刻,從未停止過。

    曾惜,我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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