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15年1月初,坤寧宮


    即使是新年,崇禎皇帝也難得休息;不過,休息對他來說,是一個沒有意義的詞語。


    前天、昨天、今天,他還連續在宮中舉行了新年活動,在京勳貴都來到宮中拜年。


    總體來說,盡管有建虜封城,這個新年還算說得過去。


    傍晚,崇禎皇帝來到了坤寧宮,他要與太子、皇三子、太平公主一起歡樂這個新年。


    由於是新年,大家都放鬆了很多,連平日最乖的太平公主,也講了一些話。


    晚飯後,皇三子朱慈炯突然問道:“父皇,怎麽好久沒有見到周國舅了?”


    崇禎皺眉道:“皇兒,你怎麽問起他?”


    “父皇,周國舅以前來宮裏時,每次都給我們猜字謎,還帶來禮物。”


    崇禎好奇問道:“是什麽字謎?”


    皇三子和太平兩個小孩連忙搶著說完了所有字謎。


    崇禎想了想,自己也迴答不上來,於是尷尬地說道:“這些字謎,都不是真正的字謎,都是些奇淫技巧的東西,下次你們就不要再參與了。”


    皇三子撅起嘴巴道:“可兒臣認為周國舅的字謎很有意思!他有時候講的話也很有道理。”


    崇禎問道:“周國舅都講了什麽道理?”


    皇三子答道:“周國舅約一年前跟兒臣說道,我長大後,會被皇上封王封地,但封王封地這種生活到底好嗎?難道隻有銀兩、田產、做王爺才有意義嗎?”


    崇禎聽後,懷疑周鉉到底想幹什麽,是不是要鼓動自己的二兒子做皇上?他心裏陰沉沉,大聲問道:“皇兒是怎麽想的呢?”


    皇三子看到崇禎皇帝陰沉的臉,用手摸摸自己的頭,不安地答道:“父皇,兒臣整天呆在皇宮裏、好悶,希望到外麵去走一走,看一看。”


    崇禎什麽話都沒有說,臉色有點不好。


    待孩子被宮女引開後,崇禎對周皇後說道:“你這個弟弟屢次忤逆朕的旨意,還不讓人省心,教壞了三皇子慈炯和太平。如果他迴京後,來宮中時,要少見慈炯和太平,更不要見太子。”


    周皇後聽了後,莫名其妙,說道:“皇上,臣妾的二弟沒有說什麽,他隻是讓孩子們自己思考。”


    崇禎聽後,大聲嗬斥道:“周鉉恃寵而驕、枉顧聖意,朕看在皇親的份上,未治他的罪;今日朕得知他又唆使皇三子,你卻還幫他說話。”


    說完,不等周皇後講話,崇禎皇帝拂袖快速走出了坤寧宮,留下滿臉震驚和擔心的周皇後。


    承乾宮


    新年了,田宏遇來到坤寧宮,覲見田貴妃。


    田宏遇心裏可是忐忑不安,因為女兒拜托他的兩件事,沒有一件做好。


    一路上,他心裏不停地罵著該死的建虜。


    但來到坤寧宮後,田宏遇發現女兒田貴妃臉色還不錯,並沒有因為各種不順利而發愁或沮喪。


    兩人行禮過後,田宏遇開口道:“女兒,如今外麵有建虜封城,京城裏又賺不到銀兩,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


    “女兒擔心沒有什麽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不過,這半年下來,女兒到是堅定了以前的看法,我們得需要一支自己的力量。”


    “是錦衣衛的力量嗎?”


    “目前,我們能夠接觸到的也隻能是錦衣衛。父親這裏聯絡了多少個錦衣衛官員?”


    “目前隻有三個千戶、四個副千戶、一個鎮撫使,目前就這樣多。”


    “人數還要多一點,關係要密切一點。最好讓他們能夠死心塌地跟父親連在一起。”


    “那需要很多銀兩,或者有把柄在我們手上。”


    聽到這些,“田貴妃”心中一股戾氣上升,說道:“父親,莫若設計一個局,讓一些不夠堅定的人進去,然後讓他們不知不覺有把柄在父親手上。”


    田宏遇聽後,大吃一驚。他可以這樣想、這麽做,但自己的女兒田貴妃如此想法做法就不對了,這樣太狠毒了。


    他隻好說道:“這件事待為父想一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時機。女兒你知道嗎?周鉉又在外麵捐銀20萬兩,然後還勸魯王捐款60萬兩,他現在在朝廷官員中的聲望越來越高。”


    “哦,要打建虜和流寇,就得需要周鉉這樣的人!”


    “可他不是我們的死對頭嗎?”


    “但是如果沒有了他,這局勢不是更糟糕嗎?如今,外麵還有那位將領打勝仗的能力?”


    “可他既然如此厲害,為什麽不帶兵拱衛京城呢?”


    “女兒估計是他目前還打不贏建虜,但他又判斷京城的防守沒有問題,所以做如此選擇。”


    “但他這樣做,皇上和很多大臣意見很大!”


    “這豈不是更好嗎?有周鉉頂在前頭,我們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


    田宏遇點了點頭,又說道:“房地產生意幾乎就停止了,這可怎麽辦?”


    “那就耐心地等待等待吧!反正我們也損失不了多少銀兩。對了,周鉉捐獻的銀兩是從哪裏來的?難道他那些生意賺的銀兩可以用這麽久嗎?”


    “200萬銀兩可以用很長時間。他的周家護衛隊人數也不多,需要的銀兩少。


    但外麵有人猜測,說建虜去搶劫王爺、官紳地主富人,然後周鉉去打擊建虜。這樣,周鉉的很多銀兩就來自於殺死建虜後的戰利品。”


    “原來如此,他還挺聰明的!那為什麽朝廷沒有人彈劾他,或者要求他上交戰利品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改天,我放風出去,給都察院官員,這些官員肯定要彈劾的。”


    “先等等吧。畢竟,建虜還需要周鉉這些人把他們趕走。等趕走後,再放風出去。”


    “女兒高明!”


    兩人隨後又交流了其它事情後,田宏充滿信心地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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