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吵?

    他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念頭,意識逐漸轉醒,肢體還一時無法動彈難以控製,沉重的仿佛永遠抬不起來。

    耳邊傳來女人的歡笑聲和絲竹管弦之音,碗筷敲擊發出的聲響也是片片斷斷。

    胡燦費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看周圍發生了什麽,而一股濃重的巨大的氤氳酒氣襲上刺激他的咽喉,他感到愈發昏昏沉沉的幾近作嘔,又想沉睡下去了。

    “少卿,你帶來的這位小公子酒量可小呀!”

    一陣爽朗的大笑從對麵傳來,胡燦抬眼看坐在右首的人是一個穿著繡緞長衫的束發男子。看清了這人,才發現胡燦原來正處於一座古色古香的屋閣之中。屋閣的左側有一個額外的位置,一隊在不斷變換所處位置的紅衣女子穿著仙氣緲緲的長裙踮起腳狀伸展細腕,似飛天之鳥一般作出千姿百媚的舞動。人人細瞧一番,姿色倒都頗為美貌。胡燦想到這,懶懶的一笑。酒勁上來之後還沒清醒的他,恐怕以為這是在做夢吧。

    他看向舞女們圍著的中心,其中端坐這一個女子,這彈琴的人穿色甚素,倒反倒格外醒目襯出她的脫塵絕倫之姿,臉上雖蒙著麵紗但難掩麗色,一對翦水般盈盈的雙眼低垂不看人,眉眼之間卻顯得清秀絕倫,執此一雙眼睛便可麗絕天下了。胡燦沒見過這麽美的眼睛,連閉月也恐怕萬難及其一,比前世那些美女明星更是不知高到哪裏去了,隻是餘下的風景被麵紗遮住了大半,胡燦也無心下看。

    “這是哪兒?”胡燦打起精神注意自己周圍的環境,之前一直下意識忽略掉的人聲歡笑重新又震入耳膜。一開口,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少年般清朗與稚嫩,這種感覺讓他很陌生,大概是乏力的緣故,底氣顯得有點虛。

    一張撲滿粉膏香氣襲人的臉放大在他眼前,胡燦實在受不了這種味道低下頭籍此躲避,隨後頓感肩頭一重。

    “胡小公子,您可算是醒來了,要不然奴家要繼續被那些丫頭欺負下去了!”略帶哀怨的開口說。

    胡燦皺皺眉,有些不耐煩的沉了沉嘴,又再問了一遍開始的那個問題。

    “苕兒,看胡小公子都不認你了。”坐在榻沿那還有一個女子,她嬌嬌柔柔的笑。

    “怎麽會!胡小公子恐怕是一時酒醉罷了呢。”靠在胡燦肩上的女子模樣十分親昵的貼著他,“這可是賞春院呀,胡小公子怕不是以為自己在家中大睡麽?”

    胡燦聽見她似暗似明的迴答被搞得煩躁又困惑,便把她靠著的那邊手掙脫開來與她保持距離,斜過頭看著眼前這人。

    一眼看見的是點綴在烏發之上在光下閃閃爍爍的珠飾和插入發髻的銀鈿流蘇搖晃不已,隨後他去看她的臉,這樣仔細的看粉質倒不至於顯得太重,她一雙靈動的雙眼黑白分明,毫不羞澀地直直的和胡燦對看,以胡燦的感觀來看,這個女子年紀還小,不過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但她顯然早已褪去了嬰兒肥,眉眼透露一股精明與世故。

    “這麽瞧我幹甚麽?苕兒臉上有花嗎?”苕兒彎起眼來笑,眼下抹的一圓紅暈顯得她嬌俏可愛,提起眉毛來睜大眼睛仿佛好奇的問道。

    “……沒有。”胡燦故作灑脫的一笑。他覺得好奇怪,這個屋子裏的每個人都他的印象中從沒出現過,他不是在直播係統中嗎?直播係統……這個詞怎麽在他腦子裏冒出來?搞不懂這是什麽,但他似乎記得自己總是獨身在一個黑暗的地方走著,他也不知那到底是哪兒。

    除此之外他什麽都不記得了。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裏,有一個人——閉月。對,胡燦還記得閉月,閉月是他很親密的一個朋友,她長得很美。

    閉月是誰?

    “看你的模樣是不是不太舒服?胡小公子要不你先迴去吧?”坐在為首的主賓位的人羽扇綸巾,一副書生裝扮,麵帶懇切的問胡燦。

    “胡小公子,您需要迴府的話說一聲,我派人送您迴去。”

    “謝謝,不用了。我先出去散散心,有些頭暈。”

    說罷胡燦什麽也不管就支起身子,跌跌撞撞的要往門口衝去。

    “胡小公子,讓苕兒來照顧你吧。”苕兒一臉擔憂的望著胡燦,在他要起身的時候,雙手攙扶著他慢慢走出門去。

    快要走出門的時候,胡燦心裏掛念著那個彈琴的女子忍不住顧了她一眼,而女子依舊是波瀾不驚沒受一點影響地坐在那兒自彈自唱。

    苕兒陪著胡燦走到湖心的亭子之中,胡燦幹嘔了幾下還是覺得十分難受。但現在還是先問問苕兒,搞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

    苕兒嬌嗔,“為什麽又要問這個問題?胡小公子莫不是喝酒喝昏了頭!您這是第二次來賞春源呀,每次苕兒都陪在您身邊,難道連苕兒也忘了嗎?”

    “賞春院就是讓公子老爺們高興取個樂子的地方呀,平時不開心來這能解解悶。”

    胡燦心裏暗忖,看來賞春院是個類似妓院的地方。這個苕兒看起來年紀那麽輕,她也是妓女嗎?

    “苕兒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十四了。”嘩,比胡燦想的年紀還要小些。

    “那你知道我多大嗎?”

    “公子沒說過,苕兒不知道呢。但苕兒猜想一定比苕兒大幾歲吧。”

    胡燦唔了一聲,這樣看來自己大概才十六七歲而已,這樣便被人稱為胡小公子了。於是他又問,知道他們為何叫他胡小公子。

    苕兒搖頭隻道不知,“和公子一起來的老爺們總是這樣喚公子,丫頭們就跟著這麽叫了,不知道有什麽緣故。”

    好吧,再問苕兒也問不出什麽來了。胡燦伸出手來觀察自己,一雙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這是自己的手,一雙少年不事粗活的手,但說不出有什麽意料之外的陌生感覺。

    胡燦長長的衣衫順著膝蓋垂至腿下,他的手撫過綢緞如水一樣動人流溢光彩的布料,穿的最外一層籠著紙薄的蠶絲透明外袍,精心織羅著絕妙巧奪天工的花紋。他把玩著自他腰下掛著一個雕琢複雜圖案的飛花翡翠玉牌,指尖不斷摩挲著花紋縫隙之間的紋路。

    他們口中所說的自己——胡小公子穿著華貴不凡,出身家庭背景定然不簡單,隻是胡燦都不知道這個家是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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