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城開始大規模用電以後,這幾日京城百姓是絡繹不絕地前往關燈,遠遠地看著那璀璨的皇城。


    宛如神跡降臨凡塵,連藩屬國的使節都神馳目眩的神神叨叨的,給著百姓對皇城膜拜,上表驚歎。


    朱厚照沒過多久,就下旨宣布,在今年正旦前夕,以皇城為中心開始建設計劃,裝上路燈,正旦與民同慶。


    這道旨意一下,所有人才迴過神來,並且對路燈的神奇充滿了期待。


    楊慎作為皇上親自下旨的擢升的製造局總管,為了皇上的大業可是操碎了心的,現在離正旦可是不遠了。


    隻有短短一個月時間,還好當初建造的水泥路,已經打下了基礎施舍的鋪設,但是光是電線的架設,就是一大技術難題。


    這不,楊慎入宮訴苦啦,一臉的絕望,悶聲道:“皇上,您可真是給臣出了一個好大的難題,一個月啊,正旦前夕,這要微臣如何按時完工!”


    朱厚照摟著楊慎的肩膀,哈哈笑著道:“用修,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當初你不是信誓旦旦地答應,要和朕一起共同打造不一樣大明,讓大明百姓都用上電,用修,朕等著你的好消息,百姓也在等著你的好消息,你行的。”


    楊慎苦笑,想起當初和陛下吹的牛皮,頓時更是無奈地道:“皇上,微臣盡力吧,不過,這次入宮,微臣是來要人的,柴油發電機的功率不夠大,要同時供給整個京城街道,哪怕是正街,也不夠啊。”


    朱厚照點頭,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到了,當初在改在街道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看著楊慎滿臉的無奈之色,他就覺得好笑。


    “用修啊,放心吧,你隻要按時完成正街路燈的架設,正旦那一天,朕一定讓京城街道都亮堂起來。”朱厚照自信滿滿地道。


    楊慎聞言雙眼一亮,好奇的試探道:“皇上難道早有準備?”


    朱厚照神秘一笑道:“用修就不要試探了,正當便知。”


    楊慎啞口無言,不過,皇上既然保證了,他也充滿了幹勁道:“既然如此,微臣就等著看皇上的手段了。”


    柴油發電機固然好用。


    可也隻是解決一時之需,要說發電的穩定和大規模使用,還得是火力發電。


    當初在皇宮之中的時候,那巨大的煙囪,就是為火力發電做準備的,以為是燒紙水泥用的。


    可朱厚照早就為火力發電做著準備了,在西山腳下,那巨大的煙囪早就矗立了,火力發電裝置,已經建設完善,現在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測試階段。


    楊慎得到了想要的人手,也不再糾結正旦前夕完成的事情,幹就完了。


    朱厚照打發走了楊慎,又無所事事了,帶著劉瑾和張忠又出宮去了,偷溜遊京城這件事,是他最喜歡幹的了。


    本來想要帶著楊慎一起去的,可是看這家夥火急火燎的樣子,朱厚照決定還是不打擾他的積極性了。


    對於皇上時常魚龍白服的偷溜出宮,群臣現在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啦算啦,管是管不住啦,皇上你高興就好。


    京城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說街道吧,以前是黃土路,現在是水泥路,以前街道走路是一腳深一腳淺的,現在就平整幹淨多了。


    一切井然有序,比以前更加的熱鬧了。


    朱厚照看著一個個百姓麵容不再憔悴,容光煥發的樣子,他就充滿了成就感,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做出的些許改變。


    但是他知道,這種景象也隻是在京城這個首善之地才能看到,其他地方的百姓過得什麽樣,他多少還是能猜出來的。


    任重而道遠啊。


    現在已經入冬了,加之氣候變化,天氣寒冷異常,雖然朝廷大勝連連,可百姓的基本生活還是沒有多少變化。


    要讓百姓吃飽穿暖,隻有等戚景通和兩位國舅尋迴糧種,還有工農業的發展革新,才能讓大明真正的成就盛世。


    京城周邊的鄉鎮,已經有流民入京,因為劉六劉七的造反,雖然沒有造成前世一樣的禍事,卻也深深打了朱厚照的臉。


    看著一個個麵色枯黃,形容幹瘦的百姓,聚集在城牆的角落裏,抱團取暖,偶有好心人接濟他們一點食物。


    朱厚照看得是心如刀絞,腳步頓住在原地,想要過去,卻又感覺愧疚,無顏麵對這些百姓。


    劉瑾察言觀色,適時開口道:“皇爺,大明百姓如此多,有些許饑民百姓,也屬正常。”


    朱厚照聞言,瞪了一眼劉瑾,冷笑道:“你說正常?朕說是當地官府無能導致。”


    劉瑾立刻附和道:“皇爺所言甚是。”


    張忠這個木頭人,卻在一旁開口道:“皇上說得對,臣看可能不止是無能,或許還另有隱情。”


    朱厚照凝眉,沉聲道:“哦,你看出了什麽?”


    劉瑾也是奇怪地看向張忠,想聽聽這個木頭究竟為何這樣說?


    張忠指著遠處一抱娃婦人,還有一殘身老者,道:“皇上請看,那婦人並不像是流民,還有他懷中的女娃,也是生得白嫩,雖然現在一副落魄樣貌,卻也難掩之前生活不是普通人家。


    朱厚照和劉瑾果然發現,那婦人和懷中女娃的與眾不同,而且眼神帶著警惕和期盼,眼睛看著過往的車馬,仿佛在尋找什麽人。


    “還有那殘體老者,皇上,以臣觀之,那老者的殘體似乎是兵器所傷,而且不是舊傷,乃是新傷。”


    朱厚照又看向那老者,果然如張忠所言。


    “而且這些流民,不似往年發現的流民,雖然形似卻神不似,如果臣沒有看錯,這些應該不是普通流民,而且有可能都是軍戶。”


    這話一出,朱厚照都震驚了,軍戶?


    這怎麽可能,軍戶怎麽可能成為流民?


    劉瑾皺眉道:“咱家雖然沒有看出他們的不同,但是也知道這些人不可能是軍戶吧,根據國朝製度,軍戶怎麽可能成為流民呢?何人有這樣的膽子敢逼迫軍戶成為流民?”


    朱厚照也是疑惑,看著張忠想要一個解釋。


    張忠搖頭,淡淡地對著劉瑾道:“因為我本就是軍人,他們是什麽人,我豈能看不出?”


    朱厚照再次開口道:“那你說,他們為何會流落至此?”


    張忠這次沉默了一會,才迴答道:“其實,皇上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朱厚照眉頭緊皺,看來真是自己猜想的那樣了,軍戶成為流民,那隻有一種解釋,朝廷賜予他們的田地被侵占了,或者是有莫大冤情,活不下去了。


    “劉瑾,喚牟斌範亭入宮,迴宮。”


    “遵旨。”


    朱厚照迴宮第一件事,就是召來了牟斌,還有東廠的範亭,這大明讓人聞風喪膽的兩大特務頭子。


    “臣,錦衣衛指揮使牟斌,參見吾皇。”


    “奴婢,東廠提督範亭,拜見皇爺。”


    “平身。”


    “謝皇爺。”


    “謝皇上。”


    朱厚照凝眉望著二人,最後深吸一口氣,壓製火氣,聲音低沉道:“京城出現流民,你二人可有線索,這些流民來自何處?”


    牟斌和範亭對視一眼,一臉的茫然,流民?


    這不是戶部和五城兵馬司的事情嗎?與臣等可沒有關係啊!


    但是這話,他們倆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的。


    況且,看陛下麵色,充滿了即將爆發的盛怒,隻怕其中出了什麽變故。


    牟斌躬身迴應道:“啟奏皇上,臣,臣沒有任何消息。”


    範亭一臉冷汗,不知道為何遭遇了無妄之禍,皇爺這是怎麽啦?


    “啟奏皇爺,奴婢也沒有任何消息。”說完,二人把頭低了下去,一臉的慚愧和惶恐之色。


    朱厚照冷笑道:“東廠為朕之耳目,查察天下大小諸事,大到朝廷諸臣,小到百姓民生,事無巨細,查有消息,按需呈奏朕聽。”


    範亭聞言,額頭冷汗直冒,撲通跪在大殿之上,以頭觸地,驚恐至極,高唿:“奴婢萬死,不能為皇爺分憂,奴婢萬死。”


    朱厚照沒有管他,又朝著牟斌沉聲道:“錦衣衛,自太祖初創,經永樂太宗皇帝,如日中天,查察朝內朝外,內外諸事,民生,軍政,官員,敵國情報,事無巨細,查有消息,按需呈奏天聽。”


    牟斌也啪嗒一下,跪倒在地,以頭觸地,什麽也不敢辯駁。


    啪。


    朱厚照拍案而起,怒視著二人,喝道:“範亭,牟斌,你二人可知罪?”


    “微臣知罪。”


    “奴婢知罪。”


    朱厚照對著他們冷笑道:“很好,出殿之後,每人領五十廷杖,以示懲戒。”


    “謝皇上,皇爺恩典。”


    二人總算鬆了口氣,五十廷杖雖然挺重,但是總好過承受皇上盛怒,這次看來他們是躲過一劫了。


    朱厚照很快就把為什麽懲戒他們的原因講了出來,並且,要他們立刻搜集消息入宮。


    牟斌和範亭挨了打,一瘸一拐地被人攙扶出宮。


    隻是一個時辰,朱厚照就得到了錦衣衛和東廠的消息,果然如張忠所言,這些流民都是軍戶。


    而且還是霸州的流民,簡直不可思議,天子腳下,竟讓有人膽敢逼迫軍戶成為流民?


    朱厚照怒火中燒,一腳掀翻了龍案,怒吼道:“豈有此理,狗膽包天,這是看朕的刀砍不動他們的腦袋了嗎,無恥狗賊,朕要活刮了你們,淩遲處死。”


    內閣正好今日值守的謝遷,遠遠地就聽聞了皇上的咆哮震怒之聲,快步走到殿門外請覲,不知發生了何等大事,讓皇上如此盛怒。


    “皇上,內閣謝公請覲。”


    朱厚照在劉瑾和張忠的安撫下,還有謝遷的到來,逐漸冷靜,吩咐收拾後,才強壓心中的怒火,平靜道:“請謝師傅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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