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饒?沒用的,李庸嘟囔道。


    “起床幹什麽?又不用拜公婆,爹娘不是說了不用這些虛禮嗎?讓我們好好過日子就好了,我想他們現在都不在家,估計迴西山去了,他們現在就想趕緊抱孫子呢,我們得努力。”


    “那也不行,會讓人笑話的,好郎君,我求求你了!”


    長樂公主撒嬌道,這麽高貴溫柔的公主,突然聲音酥酥的撒起嬌來,真是太刺激了,簡直讓人獸血沸騰啊。


    “笑話,誰敢笑話?誰敢笑話就罰他去刷馬廄。”


    李庸惡狠狠說道,就算人家嘴上不說,心裏也會笑話的,但是長樂公主一聲嬌唿,再也顧不得分辯了,新房裏又響起了春天的交響曲,房間外長樂的侍女們一個個麵紅耳赤麵麵相覷,她們正等著伺候公主和駙馬起床呢。


    “誰去通知一聲,再去燒水去,不然一會兒水就涼了。”


    “我去吧,我去小廚房知會一聲。”


    等到李庸和長樂公主穿好衣裳的時候,真的已經日上三竿了,長樂的侍女們魚貫而入,伺候李庸和長樂公主梳洗,李庸神清氣爽,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笑容,長樂公主嘟著個小嘴,像是板著臉,但是臉上的紅暈卻讓她怎麽也嚴肅不起來,她覺得問題很嚴重,她想成為一個優秀的當家主母的目標任重而道遠啊,精致的菜肴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長樂公主都不知道這算是早飯還是午飯,李庸一個箭步坐了下來,笑道。


    “快坐下,餓壞了吧?”


    長樂公主確實很餓,確切的說她的人生到現在從沒有這麽餓過,而且,從沒有這麽累過。


    “都這個點兒了,當然很餓啊!”


    長樂公主委婉的表示抗議,李庸卻沒皮沒臉的笑道。


    “沒事,以後習慣了就好!”


    剛剛喝了一小口粥的長樂公主頓時僵住了,習慣了就好?這是什麽意思?簡直前途一片灰暗啊,她萬萬沒想到剛剛圓房竟然就遇到了這樣的煩惱。


    “那我會被人笑死的,傳出去以後我都沒臉見人了!”


    長樂公主小聲嘟囔道,看著李庸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祈求,此時瓔珞卻輕笑道。


    “公主,怎麽會有人笑呢?這說明駙馬和公主恩愛啊,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李庸一邊吃著,一邊悠悠道。


    “你想早起啊?”


    長樂公主連連點頭,當然想早起,哪有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如果不是公婆為了早日抱上孫子孫女,早早就搬到西山去了,不然的話她今天還不知道該怎麽拜見公婆呢,不然公婆會怎麽看她?狐媚子?長的太美也不是她的錯啊,李庸慢慢悠悠說道。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一邊說著,李庸美美的夾起了一塊鹿肉來放到了嘴裏。


    “嗯,這鹿肉做的好。”


    李庸誇讚道。


    “郎君喜歡,以後天天都可以吃到。”


    長樂公主甜甜的笑道,雖然她的廚藝比不上春蘭,但是這裏幾個廚子可是她陪嫁過來的宮中禦廚,專門做一些高端食材,可以說李庸都覺得饕鬄美食,知道李庸喜歡,那她再高興不過了。


    “郎君再嚐嚐這個羹,我最喜歡了。”


    長樂公主眼睛亮晶晶,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著李庸,等著後話呢。


    “嗯,好吃,又鮮又清新,不錯,不錯,很開胃。”


    李庸點頭稱讚道,李庸的心裏很驚喜,因為以前一直忙東忙西的,一直都沒好好體驗婚後的時候,現在沒那麽忙了,這生活簡直太美好了啊,李庸不禁感歎道。


    “這娶了媳婦就是不一樣,生活更上一層樓啊!”


    長樂公主聽了心中十分心疼,雖然李庸在外麵風光,但是俗話說得好,男主外女主內,之前她們在華亭縣的時候,都是各有各忙,疏於照顧自己郎君了,作為傳統的女人,也是這個家的主母,以前太任性了,長樂真的很過意不去。


    “郎君,以後有我呢,我一定會將家裏的一切都搭理的井井有條。”


    長樂公主柔聲說道,李庸也點頭道,因為家裏的確需要長樂這個正房主持,畢竟他是這個家的主母,其她各女相互協助她就好了。


    “那一切就交給你了,對了,娘子,這裏的庫房好像好久沒整理過,都堆在一起呢,你抽空去整理一下。”


    長樂公主聽了也不禁有些頭皮發麻,可想象庫房裏會亂成什麽樣兒,他們都離開這裏兩年多了,鑰匙一直在她手上,這裏的下人進不去,這要整理起來,沒有三五個月根本理不順,不過,這是她的分內之事,所以也沒什麽好抱怨的,她反倒是下定決心給郎君個驚喜,因為她已經下定決心管好這個家了,現在最讓她頭疼的是,怎麽才能勸動郎君早晨不要繼續荒唐胡鬧呢?以前像怨婦一樣催著他圓房,這下好了,房是圓了,可是又患得患失,女人啊,就是這樣。


    “郎君,你剛剛說不過,不過什麽啊?”


    長樂公主期待的問道。


    “要想早起啊,也可以,你得讓我滿意啊!”


    李庸笑眯眯說道,這笑眯眯的眼神長樂公主太熟悉了,隻是過了一夜,長樂公主就不像以前那樣單純了,李庸這笑眯眯的樣子昨晚就沒少露,所以她立即就明白了李庸的意思。


    “我,我會努力的。”


    長樂公主嚶聲道,雖然有些羞澀,但是語氣卻十分堅定,就算李庸不說,她也會努力的,因為她覺得這是她的義務和責任,不說還有西山華亭兩地百姓的期盼,就連公婆,自己的父皇母後也期盼著呢,用過了不知道是早飯還是午飯的飯,長樂公主立即拉著李庸就往外走,迫不及待出去表示一下,本公主已經起床啦!


    “拜見公主,拜見侯爺!”


    “公主~”


    “公爺~”


    下人們紛紛見禮,臉上全是笑容,但是,長樂公主看到他們的笑容總覺得有點疑心,重新迴到主人房,長樂笑著和李庸說道。


    “來,你就是翠墨吧?”


    翠墨福身迴答道。


    “奴婢翠墨拜見公主,奴婢是侯爺房中的大丫鬟,侯爺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是奴婢打理。”


    “翠墨呀,快起來,以後就麻煩你了。”


    李庸撓撓頭不知道說什麽,說這翠墨的確是餘福安排給自己的丫鬟,翠墨聽長樂這麽客氣,心裏不由一陣緊張,因為她知道她遲早會成為侯爺的通房丫鬟,但是李庸現在還是很懵,這到底是搞哪門啊?瓔珞接收到了長樂公主的臉色,連忙上前將翠墨扶了起來。


    “姐姐,快起來。”


    “不敢,不敢。”


    翠墨連聲說道。


    長樂公主笑道。


    “你長她一歲,她確實該叫一聲姐姐,翠墨,你很好,我在宮裏的時候,就時常和瓔珞她們說,你這段時間照顧公爺照顧的很好,多虧有你在公爺身邊。”


    翠墨連忙福身道。


    “這都是奴婢的本分。”


    長樂公主轉頭,旁邊的侍女連忙打開了錦盒,裏麵是一直珠光寶氣的玉簪。


    “翠墨,過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長樂公主笑吟吟道,看著長樂公主手裏那支名貴的簪子,翠墨瞬間紅了眼睛,心裏激動不已,倒不是因為這支簪子如何名貴,而是這代表著公主認可了她的身份,並非是所有的主母都能容得下郎君之前的通房丫鬟,很多主母都會想辦法將郎君的通房丫鬟直接打發了,或配小廝,或發賣掉,所以,她被安排給李庸當同房丫鬟的時候,翠墨心裏也很擔憂,很焦躁,雖然坊間都傳公主溫柔賢淑,但是她還是心中忐忑不安,如果公主把她趕走配小廝或者發賣,那她還不如直接死掉,或者絞了頭發當姑子去,雖然餘管家一直安慰她,表示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但是她還是不得安心,畢竟女主內男主外,公主才是內院的主母啊,剛在的翠墨一直強裝鎮定,但是心裏其實緊張極了,下一刻是天堂還是地獄?是天堂,所以翠墨在看到公主拿起了簪子的時候,激動的眼睛都紅了,心裏充滿了感激,長樂公主招手笑道。


    “過來!”


    翠墨上前兩步深深的福身,長樂公主親自將簪子插在了她的發髻上。


    “奴婢謝過公主!”


    翠墨感動說道,長樂公主也笑道。


    “這是你該得的,我呢沒那麽迂腐,華亭那邊還有其她幾位姐姐,你呢,唉,委屈你了。”


    翠墨連聲道。


    “不敢,不敢,奴婢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的。”


    見到這一幕,李庸終於明白了,合著自己又不明不白娶一個,但是這個古代社會就是這樣,他還能怎麽著,他尷尬起身笑道。


    “我出去轉轉。”


    長樂公主聽了心中暗笑,她自然知道李庸心裏想什麽,長樂公主連忙起身,帶著侍女們親自送李庸出了院門,翠墨等人也跟在後麵,看到長樂公主的這一舉動,心中不由長鬆了一口氣,雖然她來到西山別院之後就沒見過這位主母,但是這裏的老人都說這位主母很賢惠,現在看來公主果然如傳言的那樣溫柔賢淑,一點公主的架子都沒有,在李庸離開之後,長樂公主大體見了一遍這段時間給李庸房裏的丫鬟,畢竟自己已經下定決心做好這個家的主母,那就要完全了解這個家。


    “聽說侯爺最喜歡躺在著的搖椅上喝茶。”


    翠墨笑著問道,長樂公主聽了自己坐了上去,她想起當初第一次見李庸的情景,那些甜蜜的迴憶曆曆在望,長樂點頭說道。


    “嗯,是啊,當初我見郎君的時候,他就是躺在這裏喝茶曬太陽呢。”


    翠墨聽了也拄著嘴笑了笑,長樂一行又來到書房,她目光又轉移到了書桌上,款款來到了書桌旁,笑道。


    “公爺最近有寫詩?”


    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滿長安甚至滿天下誰不喜歡期待李庸的詩呢?翠墨聽了卻搖頭說道。


    “沒有,侯爺最近都住李家莊或者到軍營,很少迴這裏。”


    長樂公主聽了不由有些失望,翻了翻桌上的紙,發現也沒什麽特別的,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長樂公主感到親切之餘,又有些心疼。


    “郎君的房間這麽,樸素。”


    樸素?翠墨等人聽了不由心中一驚,這能叫樸素嗎?不過,一想到公主的身份,想到公爺的身份,好像確實有點樸素,不過這裏是李庸改造別院的時候的老房子了,一直保留著,畢竟這是李庸以前一直住的房子,翠墨連忙說道。


    “公爺公務繁忙,這裏又是別院的老房子,所有的東西已經移動庫房封著,奴婢也不敢擅專,家裏一直都盼著公主主持家中事物呢。”


    長樂公主聽了不由點頭,這確實不是翠墨的錯,如果翠墨真的可以隨意開庫房布置,那她豈不是和當家主母無異?等她們都迴到新房,其實長樂公主一直都很想問李庸一件事,但是又不好意思問,想到翠墨等人都是被安排給李庸的貼身丫鬟,她和其她幾位都不在,自然家中的很多事情什麽都是由她們打理的,長樂公主輕聲問道。


    “你們可知道郎君奇怪的怪癖?”


    怪癖,肚兜,公主的肚兜,翠墨當然知道,因為肚兜都是她收起來的。


    翠墨連忙道。


    “奴婢知道,還是奴婢為侯爺收起來的。”


    “什麽東西?在哪裏呢?”


    長樂公主連聲問道,翠墨從櫃子裏取出了一個錦盒,放在了長樂公主的麵前,長樂公主打開了錦盒,熟悉的肚兜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好像被雷劈到一樣,這都是什麽啊?自己的肚兜怎麽會在這?什麽個鬼?這就是郎君的奇怪癖好?就在長樂很懵的時候,隨後她就發現,這件肚兜的下麵好像還有一件肚兜,這一件肚兜又是誰的?長樂公主的心裏不由泛起了嘀咕。


    “這一件是……”


    長樂公主抬頭看向翠墨,輕聲問道。


    翠墨小聲解釋道。


    “公主,侯爺說這是青樓的一位姑娘的,奴婢隻是隱約聽姑娘說是一個誤會。”


    青樓的姑娘?長樂公主聽了不由在心裏盤算了起來,難道郎君很喜歡青樓裏的哪個姑娘?可是並沒有聽說過啊,以郎君在長安城裏的名聲,如果他要真的和青樓裏的哪位姑娘相好,那怎麽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肯定會傳的滿城風雨的,難道是郎君喜歡那青樓的姑娘,而那青樓的姑娘不喜歡郎君?這更不可能了,怎麽可能有姑娘不喜歡郎君?郎君說這是一個誤會?難道郎君怎麽有一個青樓姑娘的肚兜?想到這裏,長樂公主心裏突然有點吃醋,長樂已經很這麽多女人一切分享李庸,自然心胸不像一般人,但是這些女人都是身家清白,青樓女子就不一樣了,長樂柳眉挑了一下,這肚兜看起來好豔俗,看上去就帶著一股魅惑浪蕩的氣息,不喜歡,好想丟在一邊啊,長樂公主有些嫌棄的拿起了那件肚兜,然後她就愣住了,因為她突然發現,底下竟然還有一件肚兜,郎君這是什麽怪癖啊?竟然珍藏了三件肚兜?這第三件肚兜又是誰的呢?長樂公主瞥了一眼翠墨輕聲問道。


    “這又是誰的?”


    “這件是,是……”


    翠墨有些吞吞吐吐的,其實她和武曌很熟悉,武曌又是家裏的五夫人,現在正房看了一個青樓女子的肚兜都不開心了,哪怕是五夫人會不會遭殃?所以一時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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