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兩個女生,高陽和王玖兒都興致勃勃的聽著,時不時發表兩句意見,唯有兩個人興趣缺缺,那就是李淳風和辨機,他們倆人一個道士一個和尚,原本水火不容,但是現在卻又感到同病相憐,不是講世界地圖嗎?怎麽講著講著討論起攻打高句麗了?打打殺殺的有什麽意思?你倒是快講世界地圖啊,講講天竺啊什麽的,扯什麽高句麗啊,大家對高句麗都挺熟的。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下次再接著講世界地圖。”


    今天的課所有人都意猶未盡,原本打瞌睡的李崇義、張誌龍等人也不打瞌睡了,不但不打瞌睡了還興致勃勃意猶未盡,雖然李庸離開了,但是課堂裏的氣氛依然十分熱烈,大家仍然在議論紛紛。


    “不知道聖人是不是真的會發兵攻打高句麗?如今咱們軍力強盛,又有火炮火槍,又無缺糧之憂,一定能打下高句麗。”


    “也不知道那什麽阿拉伯什麽時候能打到西域,真想和阿拉伯的大軍較量較量試試看看誰更強。”


    “廢話,當然是我們大唐更強。”


    薛萬徹一直聽著,火槍火炮什麽的他都聽說過,但是卻沒接觸過,但是他覺得以大唐如今的國力軍力,要攻下高句麗並不是不可能,但是他隻是聽著,並沒有參與討論,這幾年的閑居生活讓他沉默了不少,以他的身份確實不好參與討論,畢竟他的年紀在這裏,並不像李崇義他們似的年輕氣盛毫無顧忌,但是他的心裏卻激動不已,因為他從李庸的這些話中聽出了戰爭的征兆,聖人將來會征高句麗嗎?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陛下留下他會不會就是為了將來征討高句麗?畢竟,再過些年,朝中的那些老將們都就沒法衝鋒陷陣了,如果李庸所說的那個疆域龐大的阿拉伯帝國要是侵犯西域的話,那仗肯定有得打了,就有他薛萬徹的用武之地了,這都是機會啊!薛萬徹舔了舔嘴唇,心中激動不已,覺得自己厚著臉皮搭上李庸簡直是太正確了,下了課,李庸來到李家莊診所找到了孫思邈,以為孫思邈現在已經是西山的人了,所以他經常到李庸的地盤上的診所給人看病,算是工作中的一種,孫思邈見到李庸的時候他一臉疑惑問道。


    “藥酒?不是剛給了你一葫蘆嗎?”


    “我那個朋友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沒了。”


    李庸尷尬的解釋道,聽了李庸的話,孫思邈也不在多說,又甩給了李庸一個小葫蘆。


    “對了,顯微鏡什麽時候能再增大倍數?倍數還是太小了,看不大清楚。”


    孫思邈抱怨道,李庸很是無語,你開始的激動哪裏去了,這時候就開始嫌棄了?你以為我不想啊,那得工坊那些人搞出來才有啊,我又不是萬能的。


    “我讓他們再研究研究,再研究研究,要改進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李庸含糊的答應了一句,拔腿就走,李庸前腳剛走,李崇義神出鬼沒的出現,他探頭探腦的問道。


    “孫道長,孫神醫,剛剛李庸的藥酒還有嗎?”


    孫思邈也不管李崇義的身份,他抬頭就問道。


    “你也需要?”


    李崇義連連點頭迴答道。


    “要,要,當然要。”


    孫思邈打量了一眼李崇義,沉吟道。


    “你有點腎虛,你應該培元補腎,我這裏有一種補腎壯陽的藥酒…”


    腎虛?還沒等孫思邈說完,外麵立即爆發出了一陣哄笑聲,張誌龍等人在窗外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他們看到李崇義鬼鬼祟祟的溜走了,還以為他是去幹嘛呢,沒想到竟然是來找孫神醫看腎虛,李崇義一張臉漲的就跟豬肝色一樣,傻眼了,大叫道。


    “臥艸~你們怎麽也跟來了?”


    張誌龍等人全都幸災樂禍的湧了進來,臉上全都帶著莫名的笑意,一個勁的拍著李崇義的肩膀,孫思邈環顧一周淡淡說道。


    “你們也都需要,你們都腎虛,你們這些小子一個個小小年紀就縱情聲色夜夜笙歌,不知道節製,簡直是胡鬧。”


    張誌龍等人的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一個個麵麵相覷,別人說的他們肯定不信,但是這話可是出自孫思邈之口,誰敢不信?李崇義噗的一聲笑了。


    “還笑我,你們又能好到哪裏去?”


    突然,他又想到了李庸,哈哈笑道。


    “還有李庸,李庸也好不到哪去。”


    孫思邈卻淡淡說道。


    “李庸?李庸的腎好著呢!貧道行醫多年,還沒見過這麽好的腎呢!”


    李崇義等人不由麵麵相覷,一人帶著一葫蘆固精培元的藥酒走了出來,他們感到很茫然很不解,同樣逛樓子同樣有通房丫鬟,李庸咋就和他們不一樣呢?他們那裏知道李庸現在還是童子呢,李景恆低聲說道。


    “這事啊,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一眾人紛紛點頭,這不廢話嘛,這種事誰會說出去?李庸把藥酒給了薛萬徹正要帶著人離開莊子,就看到李崇義等人騎著馬從莊子裏出來,李庸疑惑的問道。


    “你們幹嘛去了?”


    “啊,哈哈,看風景啊,這裏風景獨好啊!”


    “是啊是啊,這裏風景真是妙啊!妙啊!”


    這是怎麽了?沒吃藥嗎?李庸掃視了一圈,又疑惑的問道。


    “你們身上這鼓鼓囊囊的是什麽?”


    “沒什麽,什麽都沒有,我們先走一步了。”


    李崇義等人臉一紅,著急忙慌的就揮鞭跑了,李庸看到這一幕,不由感到莫名其妙,怎麽了這是?怎麽就好了啥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去查查,這幾個家夥在莊子裏幹嘛了。”


    李庸吩咐小牛說道,事實上,現在很多事情李庸想查一件事還不是簡單的很?警衛們沿途打聽了一陣就順著來到了孫思邈診所那裏,然後就很容易的得到了消息。


    “侯爺,他們去了孫道長那兒,孫道長說他們腎虛,所以給了他們一些藥酒。”


    李庸聽了不由噗的一聲笑了,怪不得這些家夥一個個都跟見不得人一樣,原來一個個都揣著藥酒呢,他剛剛還納悶呢,他剛好有事也入長安城,這些家夥也要去長安城,正好順路,若是以往這些家夥肯定屁顛屁顛的跟著他,怎麽這次竟然像是躲著他一樣,原來是怕他知道腎虛的事兒啊,嘖嘖,這就是把柄啊,看以後誰還好意思在他麵前吹噓,還什麽一夜七次郎,還什麽金槍不倒,還什麽縱橫平康坊無敵手,一個個平常都吹的啊,都是扯犢子呢,都是好兄弟,在這種事上沒說的,當然要好好嘲笑一下,李庸的馬車一路馳往長安城,而李崇義他們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讓李庸失笑不已,不過他也沒有想到,因為李崇義他們,孫思邈的藥酒會風靡長安,雖然大家都知道孫思邈是神醫,但也都是身患重病才會找他看病,也沒有誰因為腎虛而找孫思邈診治,長安城依舊繁華而又熱鬧,李庸一直沒有搬迴長安城,那座府邸如今雖然沒有繼續封存,但是卻也閑置了,隻是安排了些下人打掃值守,繁華熱鬧的長安頗讓人賞心悅目,然而突然響起的叫嚷聲卻破壞了這一幕盛世繁華。


    “殺人了~殺人了~”


    “殺人了~”


    李庸聽到前麵的叫喊聲不禁大吃一驚,雖然長安繁華,但是仍免不了有兇案發生,碰上這種事,李庸當然也不能袖手旁觀,先把兇手抓住然後扭送衙門。


    “走,上前看看。”


    李庸拍了拍窗戶對著外麵的警衛說道,然後帶著人拍馬向前,在李庸防彈馬車周圍的小牛等人頓時都打起了精神,隨時準備出手,前麵一片混亂。


    “倭人殺人了~”


    “倭人打死了人了~”


    李庸躍馬上前,不禁眉頭微挑,倭人?我還沒去找你們算賬呢,你們就迫不及待的竄出來了,隨即他就看到了一個身型偏矮的服飾怪異的人被幾人圍在中間,原本這些人想要上前抓住這些人,但是這倭人卻拔出了長刀,以至於眾人一時不敢向前,這時候圍著倭人的幾人也注意到了身後的十幾騎,他們轉頭一看,頓時眼前一亮,因為他們認出了來人是誰,來人正是長安城裏大名鼎鼎的華亭侯,正好遇上了華亭侯,這下著倭人是別想跑了,且不說華亭侯的護衛肯定武藝不凡,華亭侯都是名揚長安的高手。


    “華亭侯,還請侯爺出手相助逮住著倭人,他剛剛打死了人,還想跑。”


    立即有人叫道。


    “八嘎~”


    那倭人看到來了十數騎頓時也意識到了不妙,一聽這倆字,李庸就確定了,這服飾怪異的人是倭人無疑。


    “真的打死了人?”


    李庸淡淡的問道。


    “真的打死了人,人就在那裏呢,我等都親眼所見。”


    “就在街上,我等都親眼所見。”


    長街上的人紛紛喊道,這麽多人親眼所見,當是不會有錯了,小牛等人頓時義憤填膺。


    “侯爺,小的們上前拿下這倭人送官。”


    李庸聽了卻擺了擺手,小牛等人不由愣住了,侯爺為什麽不讓他們上前捉拿兇手?按理說侯爺可不像是袖手旁觀的人啊,尤其是對倭人,就在他們詫異的時候,李庸抽出了小牛的戰馬馬鞍旁斜插的短火槍,小牛他們頓時震驚了,原來侯爺是想用火槍,侯爺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侯爺,夠狠,火槍的威力他們都是知道的,這一火槍打到身上,這倭人還能有命在?小牛連忙叫道。


    “閃開,閃開,都快閃開。”


    周圍的人也都不傻,雖然不知道李庸手裏拿的是什麽,但是李庸出手肯定不凡。


    “八嘎……”


    還沒等倭人反應過來,嘭~的一聲響,槍響,濃煙冒起,倭人慘唿一聲踉蹌著倒退了幾步倒在了血泊中,周圍的人全都嚇了一跳,這是什麽武器,怎麽這麽厲害?隨即他們就反應了過來,莫非這就是最近在長安城裏流傳的火槍?有人跑過去查看了一下,頓時叫道。


    “死了,這倭人死了。”


    眾人聽了並不意外,這倭人都被火槍打成了這樣,要是能活才怪了。


    “華亭侯大人,敢問華亭侯大人此舉是不是有違律法?即便是這位倭人真的打死了人,也該交由倭國處置,華亭侯怎麽當街殺人?”


    長街上響起了一道質疑的聲音,李庸轉頭看著出聲的那人,聽這人的語氣不像是大唐人,李庸饒有趣味的問道。


    “你也是倭人?莫非你也是同犯?”


    火槍的槍口微微調轉,對準了剛剛出聲的那人,那人見此不由臉色大變,火槍的威力他可看到了,絕非血肉之軀能夠抵擋,誰挨上那麽一下也得嗝屁。


    “我不是倭人,我是高句麗的使節,難道大唐的官員就如此草菅人命嗎?”


    那年輕人大聲問道。


    “草菅人命?我隻聽說過殺人償命。”


    李庸笑吟吟迴答道,高句麗派遣使節來到長安朝貢他也聽說過,其實早在大唐剛剛立國的時候,高句麗就遣使入朝朝貢過,雖然前隋三征高句麗都以失敗告終,但是高句麗也受創極大。高句麗王高建武繼位之後擔憂大唐會繼續攻打東征,所以主動遣使朝貢。


    “高句麗的使節?”


    李庸目光之中帶著審視。


    “正是,我乃高句麗副使淵蓋蘇文,奉我王之命前來長安朝貢。”


    淵蓋蘇文連忙解釋道,他剛剛已經聽到議論聲了,這玩意兒好像叫火槍,威力巨大,他生怕這位縣侯一時誤會再發出一聲巨響,淵蓋蘇文?李庸不由微微一愣,這名字很熟悉啊,這不是被棒子吹捧的民族英雄嗎?導致高句麗滅國的民族英雄,政變上位的鐵血獨裁者,兇狠殘暴,狂妄自大,對大唐不恭,屢屢發動戰爭,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能擋住李二三次東征,怎麽可能沒有能力?然而此刻淵蓋蘇文就在他的麵前,要殺淵蓋蘇文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但是李庸心裏的殺機一閃而逝,淵蓋蘇文確實很有能力,但是又何嚐不是淵蓋蘇文斷送了高句麗王朝?如果沒有淵蓋蘇文的倒行逆施,李二也不好有借口攻打高句麗,現在的高麗王高建武十分謙卑恭敬,經常遣使朝貢,估計李二心裏也挺鬱悶的,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偏偏李二還有征服高句麗的雄心壯誌,再說了,他堂堂一個穿越的男人,難道還怕了淵蓋蘇文?李庸不由笑了。


    “原來是文兄,幸會幸會。”


    他原本想叫淵兄的,但是他怕李二產生了什麽不好的誤會,所以還是叫文兄吧,雖然別扭,但是也隻能湊合著了,淵蓋蘇文有點懵,他來到長安也有兩天了,還是頭一迴有人和他稱兄道弟,而且還是一位縣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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