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陽光明媚,徐風拂麵,李庸閑庭信步地走在華亭縣的林蔭小道上,欣賞著蒸蒸日上的華亭縣,有了海路之後,華亭縣的生活水平直線上升,民生得到大幅度改善。


    “侯爺好。”


    “侯爺吃了嗎?”


    “侯爺上門來坐坐吧。”


    華亭縣的百姓看到李庸過來,紛紛熱情地喊道。


    “該上工了,大家都忙自己的去吧,別管我,我就隨便走走。”


    李庸笑道,麵帶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不知不覺來到華亭小學附近。


    “人之初,性本善……”


    郎朗的讀書聲在書院裏響起,充滿朝氣,希望,這是李庸編寫的三字經,他剛到大門口,一名請來授課的先生出來,對方也認出李庸,趕緊行禮。


    “見過侯爺。”


    “先生有禮了。”


    李庸還禮,對方感激地再次迴禮一邊說道。


    “侯爺編寫的三字非常適合孩童開蒙,侯爺真是經天緯地大才,在下也心悅誠服。”


    “三字經為孩子們多認識字,得到啟蒙也是好的。”


    李庸客套一句,對方卻一臉恭敬說道。


    “侯爺謙虛了。”


    李庸點了點頭,其實李庸的人才大計還在起步階段,他就是為大唐培養更多優秀的人才,這些人才就得從娃娃抓起。


    “侯爺。”


    一個急切的聲音傳來,李庸扭頭一看是高達,神色匆匆,麵容擔憂,他知道出事了,於是迎了上去,示意到一邊沒人的地方後低聲問道。


    “大早上跑過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高達點頭迴答道。


    “侯爺,今早負責給商城供貨的商隊說江南水災,道路難行,加上鬧匪患,海鹽無法運進來,就連齊州也受到牽連,幾處製鹽的地方遭受攻擊,用不了多久我們這裏恐怕無鹽可用,會出大亂子。”


    經曆過戰亂的高達太清楚食鹽的重要性,那可是必需品,和糧食一樣,一旦緊缺,肯定生亂,貞觀年間是不缺鹽的,鹽也還沒收入官營,民間自采自銷,產量巨大,價格便宜,沒人會囤積,可一旦緊缺的消息傳開,必然哄搶,會出大事,李庸臉色一沉,低聲說道。


    “這是要製造大亂啊。”


    “可不是嘛,我朝雖然有海鹽和井鹽兩種,但井鹽產量有限,主要靠海鹽,齊州和江南又是產鹽地,一旦沒了供應,會出大事。”


    高達提醒道。


    “暫時封鎖消息,想辦法大量收購鹽,推出限購,每戶隻能購買少量,具體你根據貨量確定,價格不能漲,必須維持原價,哪怕虧損。”


    高達臉色大變。


    “這可不是一點銀子,虧起來會很多。”


    “別擔心,我來想辦法,朝廷也不會坐視不管,另外,江南水災,我們接下來也會缺鹽,趁著危險還沒爆發多囤積一些,將來原價推出,穩住局麵,華亭不能亂。”


    李庸叮囑說道。


    “這可不是小錢。”


    高達再次提醒道。


    “照做吧。”


    李庸語氣堅定,高達猶豫了一下,想到雖然虧損巨大,但能撈取名聲,也算不錯,答應一聲,匆匆離開,李庸也匆匆離開,沒多久,李庸迴到院子,一個人在書房靜坐沉思,江南水災的發生,朝廷怎麽做可以不管,甚至長安城百姓也可以不管,但華亭縣好不容易創造出來的大好局麵,他不能不管,這裏可是好幾千戶人家,家裏沒鹽,誰能安心工作?沒有人安心做事,影響就太大了。


    “該怎麽做?”


    李庸指頭輕叩桌麵,暗自思忖,他是理科生,但是是物理不是化學,他不會製作海鹽,要不然他早就在這邊搞海鹽場了,其他的海鹽都掌控在江南士族手上,他已經收拾過他們一會,不能老薅他們的羊毛,物極必反他還是懂的,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李庸想起曾經有個蜀商曾贈送過一個鹽礦給鄭麗婉,一直沒動,於是他頓時有了主意,推開門,對守護在附近的一名衛兵說道。


    “去跑一趟海事衙門,讓三夫人迴來一趟。”


    “是。”


    衛兵行了個軍禮之後,就匆匆去了。


    李庸返迴書房,仔細迴憶鹽礦開采和提煉技術,鹽礦挖出來的都是岩鹽,雜質非常多,有毒,想要做成食用鹽必須熬煮、清洗、過濾等工藝,想明白後拿起筆將工藝記錄下來,很快,鄭麗婉就急匆匆迴來了,她還沒開口說話,李庸就示意她坐下說話,然後給她倒了杯茶隨即說道。


    “麗婉,食鹽問題你也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


    餘賢說道,並不掩飾心中的擔憂。


    “放心吧,事情我有些眉目了。”


    李庸的話讓鄭麗婉心裏一顫。


    “郎君有什麽辦法了嗎?”


    李庸等的就是這句話,鹽礦開采需要人長期駐守,這個人必須有勇有謀,還得可靠,可信,武將方麵他不擔心,他讓鄭麗婉迴來主要是想和她一起去看看那座鹽礦,雖說這鹽礦是他們夫妻倆的,但畢竟是人家送給鄭麗婉的,他要征求鄭麗婉的同意,李庸笑著說道。


    “嗯,還記得別人送你那座鹽礦嗎?我打算和你一起去看看,說不定有解決的方法。”


    鄭麗婉當然願意了,翌日,天蒙蒙亮,一支車隊悄然駛出華亭縣,順著官道西去,沒有驚動任何人,行蹤也被李庸要求封口,沒人知道李庸離開華亭縣。李庸的車隊滾滾而去,日夜趕路,十來天後,一行風塵仆仆來到南洋,在情報局租賃的山莊住下,在山莊休整兩天,隊伍恢複元氣後繼續趕路,原本李庸想走水路的,但是為了和鄭麗婉做個蜜月旅行,所以走的陸路,他們走南鄭、漢中,抵達勉縣,勉縣不大,確實交通要塞,往北可以走祁山道抵達天水,南下可以走金牛道,途經後世的廣元、劍門、梓潼、綿陽抵達成都,唐朝叫益州,那蜀商贈送的鹽礦在廣元,距離成都近千公裏,路途難行,開采成本巨大,雖然麵積較大,礦含量高,但對於他而言有些雞肋,所以當初毫不猶豫的贈送給了鄭麗婉,他沒想到鄭麗婉的丈夫可是有大唐最多船的一人。廣元距離勉縣走官道也就兩百公裏左右,中間還有個寧強縣,沿途官道勉強可通行車輛,行走難度不大,幾天後的黃昏,車隊來到廣元,唐朝叫利州,是座中等城池,住著幾萬戶,因為官道的緣故,城池看上去還算繁華,隊伍入城後並沒有引起轟動,同樣規模車隊大家早就見多不怪,李庸一行在情報局安排的宅子住下,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各自睡去,第二天一早,李庸起來吃早飯,剛坐下餘賢就匆匆過來。


    “侯爺,打聽清楚了,利州都督姓武,叫武士彠,是四夫人的父親。”


    “哦?”


    李庸聽了臉色一變,李庸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四老婆的父親在利州做都督,真是村村丈母娘啊,現在是動不動遇到老丈人,雖然武曌她們已經和武家脫離了關係,但是這血緣關係那麽容易說斷就斷啊,他想了想說道。


    “這次我們是以私人身份出行,就不要驚動官衙,吃完早飯後你去找一下宋老爺子家族在利州的據點,他們生意這麽大,又經常跑這條線,利州肯定有據點。”


    “明白。”


    餘賢點頭答應。


    兩人囫圇吃了點東西,李庸迴房和鄭麗婉等消息,沒多久餘賢領著一名中年男子進來,對方已經知道要見誰,進門就躬身行禮道:“草民宋力,宋家派駐利州掌櫃見過侯爺、夫人。”


    “宋掌櫃有禮,本官這次過來是想看看鹽礦。”


    “鹽礦一事宋老叮囑過,已經贈送於夫人,之前由草民管理,侯爺有什麽要問盡管說,草民知無不言。”


    “妾身的東西都是侯爺給的,所以以後什麽我的他的這話不要再說。”


    鄭麗婉直接更正宋力的話,宋力也是個會來事的人,連忙答道。


    “是。”


    李庸瞥了眼鄭麗婉,可是他這個老婆沒理他,隻是悠閑喝著茶,意思就是你們男人說事,我女人不插嘴。


    “說說最近情況吧。”


    宋力不敢怠慢,組織好語言認真迴答道。


    “迴侯爺,鹽礦贈送出去後家族不再開采,已經荒廢許久,據說有當地百姓晚上偷偷溜進去開采,草民派人蹲守過一段時間,但未果,報官緝查一段時間也沒查到線索,報與家族,家族讓草民派人長期駐紮,確保不被人偷盜,至今還在。”


    “有勞了。”


    李庸客氣一句。


    “不敢,既然贈送於侯爺,理當看護好,萬一被毀,侯爺來接收時家族沒臉交差,而今侯爺過來,不如去衙門辦理移交、變更如何?”


    “正有此意,餘賢,跟著去辦理一下相關手續,辦妥後一起上山去看看,宋掌櫃可有時間?”


    李庸不動聲色地問道。


    “有,能給侯爺帶路是草民的榮幸。”


    宋掌櫃趕緊說道,李庸擺擺手,餘賢就和宋掌櫃離開,直奔衙門辦理手續,手續不難,隻是變更一下,換一張地契,新地契改成侯爺府的名字,舊地契作廢,縣衙備份,以便將來查驗,辦理好手續,餘賢和宋掌櫃迴到客棧,李庸留下車隊,帶上五十名海軍陸戰隊隊員隨行,鄭麗婉不想去,就待在宅子裏,李庸的衛隊就留下保護她,李庸他們出城後沿著官道南下,騎馬走了半個時辰左右,前麵出現一條小路,下路通往山穀方向,山穀樹林茂密,地上滿是車輪留下的痕跡,顯然以往沒少開采,隊伍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前麵豁然開闊,是一片山坡,雜草叢生,沒有一棵大樹,視野良好,一陣山風出來,涼爽無比,山坡往前百米左右是個巨大的坑,坑旁邊搭建一座棚子,有四人迎上來,警惕地盯著大家,宋力擔心誤會,趕緊快步上去說道。


    “是我。”


    “掌櫃好。”


    四人趕緊行禮。


    “從今天開始,你們不用繼續守在這兒了,迴去另有安排。”


    “謝掌櫃。”


    四人大喜,守在這荒無人煙的大山早就厭煩了,宋力擺擺手示意退到一邊,轉身看向李庸說道。


    “侯爺,鹽礦就在這個天坑下麵,開采難度較大,但含量可不低,而且雜質少。”


    李庸來到坑邊觀察,深三十幾米,有繩梯可以下去,麻繩和木頭捆綁而成,固定在石壁上,看著並不安全,於是問道。


    “宋掌櫃,以往你們是如何開采?”


    “迴侯爺問,以往都是人下去開采,裏麵岩洞很大,還有一條地下河,人在下麵直接開采,煉化後一筐筐背上來,吃住都在裏麵。”


    沒有機械,純粹原始開采,人工背,而且走繩梯,一旦下雨,很容易滑下去,三十米足夠摔死人,李庸看看繩梯下麵滿是堅硬的石頭,也不知道摔死過人沒有,沒好問出口,尋思起開采辦法來,原始的開采方式肯定不能用,長久開采,必須一步到位,沉吟片刻,李庸看向宋掌櫃說道。


    “宋掌櫃,本官需要在附近搭建最少十間茅草屋,兩天內完成,費用不是問題,可能完成?”


    “利州不缺工匠,一天一夜就能辦好,要的這麽急,工錢確實高些,但也不用太高,比平時多兩成足矣,平時工匠一天十文,給十二文即可,需要一百個工,一千二百文即可,至於材料,現場不缺黏土、雜草和木頭。”


    宋掌櫃算是利州的地頭蛇,對商業上的事門清,李庸很清楚想要馬兒跑,就得給足草料,於是笑著說道。


    “本官給你三貫銀子,你怎麽做不管,一天一夜後本官要看到十間茅草房。”


    “沒問題,保證完成。”


    宋掌櫃一聽還有利潤,滿口答應。


    “另外,幫我安排三百人三個月所需糧食、鹽油醬醋等生活物資也給本官按市價拉來,再將當初開采的工人叫來,事成後本官給你十貫賞銀。”


    “謝侯爺賞賜,草民這就去辦,糧食好辦,商號就有,開采工人也不缺,兩個時辰內全部到位。”


    宋管家信誓旦旦地說道,別說給賞銀,沒賞銀也得辦,不然家族那邊沒法交代,何況十貫賞銀頂的上自己幹半年,見李庸沒別的交代後帶著四名負責看守的人匆匆去了。


    “大人,咱們做點什麽?”


    餘賢問道。


    “留下一隊護衛,另外四隊各尋一個方向,給我掃清附近五十裏內一切猛獸,以防猛獸夜間出來傷人,肉食帶迴來加餐,另外通知我們的工匠過來。”


    “遵令。”


    餘賢行了個軍禮,然後迅速去安排,海軍陸戰隊可是西山營僅次於幽靈特戰隊的精銳中的精銳,這種獵殺猛獸之事,手上有活,心中有膽,一聽打獵就兩眼一亮,紛紛離開,餘賢不明所以,有些詫異大家表現,要是他知道這幫家夥在基地憋壞了想發泄就不這麽想了,李庸也管不了那麽多,繞著大坑觀察地形,一邊盤算開采方案,他心裏想著,繩梯背肯定不行,太危險,必須想別的辦法。中午的陽光有些悶熱,李庸觀察一圈大坑地形,順著繩梯爬下去,頓時感覺陰涼許多,繼續觀察,目光漸漸落在一處陡峭的石壁上,這片石壁光滑,沒什麽突起物阻擋,高處地麵十米左右有個較大的石台,平台看上去很平整,這個地形讓李庸眼睛一亮,有了主意,順著洞穴往裏走去,餘賢擔心李庸有危險,帶著一隊人跟了上去,走在前麵開路,抽出腰間的黑刀在手,洞穴天然而出,高大,寬敞,陰涼,有水聲嘩嘩作響,大家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一條不大的地下河出現在眼前,有水就能生活,他們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一個更大的洞廳出現在眼前,四周滿是壘砌的土灶,密密麻麻,還有熄滅許久的灰燼,幹燥的角落裏堆放著一些木柴,看著像是有人在這兒煮過鹽,再往前出現三個岔洞,挑選一個進去查看,果然是鹽礦,有的粉色,有的褐紅色,有的白色,都呈顆粒狀,李庸仔細查看,確認無誤後心中大喜,又去另外兩個礦洞看看,情況一樣,從礦洞出來,李庸在灰燼裏翻出一根木炭,隨身口袋裏摸出一張紙,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看著外麵坑洞地形沉吟片刻,繪製起來,餘賢過來一看在繪圖,看不太懂,他就不去沒打擾,他帶海軍陸戰隊的隊員小心戒備四周,沒多久,一份圖紙繪製成功,李庸仔細推敲解構受力,確保萬無一失,然後開始給餘賢講解煉製食鹽的辦法,將來餘賢需要留下,不懂工藝不行,工藝並不複雜,餘賢也聰明,學問不差,一聽就懂,本來餘賢他是不想接這個任務的,可是劉仁軌直接耍官威,大象壓死蟹,所以餘賢不得不來,餘賢也是李庸的首選。又過了一會兒,外麵傳來嘈雜聲,宋掌櫃帶著人過來了,見李庸等人在洞穴,打了招唿後示意大家順著繩梯下去,下去時沒人幫忙背點東西,人不少,隻有一條繩梯,下來速度不快,宋力擔心李庸久等,率先下來後拱手說道。


    “侯爺怎麽下來了?,人和糧食都到齊,請驗收。”


    “讓工匠先過來。”


    李庸沒有搭理他,而是讓自己帶來的工匠先過來,宋掌櫃不明所以,但聰明的沒多問,等了一會兒,十名華亭縣帶來的工匠下來,圍攏在李庸跟前,眼中滿是激動,他們得到通知和侯爺一起西去辦事的時候,個個都興奮的睡不著覺,李庸在他們華亭縣所有人眼中就是活菩薩的存在,李庸看到他們激動的目光,心中有些無奈,他和氣地笑說道。


    “諸位,你們是老工匠了,別的我不多說了。”


    李庸也沒必要多說什麽,因為都是華亭的老工匠了,他示意他們跟上,來到之前看好的石壁前停下,指著石壁中間那平台說道。


    “諸位,我需要在下麵搭建一個三角形木架子方便直接上石壁上那個平台,高三丈有餘,與平台平齊即可,寬一丈,長七丈左右,做好防滑。”


    說著,李庸拿出畫好的一份圖紙給他們看,都是經驗豐富的木匠,這種簡單圖紙一看就懂,長七丈就是二十一米,木架坡度被拉長,人走上去不費力,能輕鬆到達石台,他們紛紛點頭表示明白,李庸知道這個工程不小,需要時間,而且沒上石台查看,後麵的不著急,看向宋力繼續說道。


    “那些開采的工人先別急著開工,幫忙去砍樹,具體尺寸大家確定吧。”


    說他著看向工匠,十名工匠點頭,圍在一起商議,木架子將來要給人同行,需要很強的承受力,一般木頭沒用,大小也有講究,大家商議一番,確定了樹種和尺寸後告知宋掌櫃,宋掌櫃迅速找來幾名代表,將要求傳達下去,所有人一聽要砍樹,都無所謂,反正挖礦也是幹苦力,幹啥不是幹?這時,正好一隊海軍陸戰隊隊員過來,抬著三頭野豬,每一頭都有三四百斤重,長長的獠牙看著嚇人,都嚇了一跳,野豬發起狂來可是連人都吃,三頭野豬已經死透,找了個不太陡的地方滾落下來,李庸上去一看,好東西,正好拉攏民心,當場喊道。


    “諸位,多砍點樹過來,枝椏也帶過來將來當柴火燒,今晚肉管夠。”


    “真的給我們吃嗎?”


    有人忍不住喊道,所有人都看向李庸,目光熱切,那可是肉啊,一年都難得吃一迴,都忘了什麽滋味,莫名緊張起來,生怕不答應,李庸理解這些人的心情,笑著說道。


    “三頭全燉上,我說話算數。”


    “好!”


    “大人威武!”


    “侯爺高義!”


    眾人歡唿起來,興致高漲,抄起家夥進山砍樹去了,工匠們也跑去砍捆紮用的藤蔓,雖然卯榫解構就夠堅固,但捆綁一下更結實,雇主工錢給的足,還給肉,把大家當人,大家沒臉偷奸耍滑,負責做飯的是海軍陸戰隊的,李庸讓他帶著些會做飯的隊員去地下河附近尋個地方做臨時廚房,再讓那些幾個工匠下來幫忙,在地下河下遊修建兩個茅廁,一男一女,排泄物可以直接衝走,那麽多人聚集在洞穴,衛生必須搞好,以防萬一,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半個時辰左右,無數人抬著木頭返迴,直接從上麵丟在坑底,他們聞到洞穴裏飄出的燉肉香味,興匆匆地跑去繼續砍伐,又半個時辰後,肉燉爛,還烙了一大框餅幹,大家吃的滿嘴流油,大唿過癮,對李庸多了些親近和信任,吃飽喝足,一半人繼續去砍伐,剩餘一半留下給工匠打下手,剔樹皮,砍樹枝,按尺寸鋸斷等等,忙的熱火朝天,工匠則加工木頭,開始搭建架子,華亭縣的老工匠們經過學習,搭建的解構完全符合力學,而且穩固、結實,李庸徹底放心了,在旁邊觀察,時不時指導一下,讓架子更好,人多力量大,又不是什麽精細活,天黑前架子搭建好,李庸順著架子來到石壁那處平台,一番觀察,選擇一處結實的位置,在地上畫了四個圓圈,讓人迴頭按線圈鑿孔,深挖下去,之後,李庸將工匠召集在一起,拿出圖紙講解,繩梯不能用,李庸決定在石台上打架腳手架,用四根大樹為樁,打入石台下麵兩米左右,起到穩固作用,高出石台十米,中間石壁上打孔,安插木頭和腳手架連接,起到加固作用,腳手架兩側也用大樹支撐,三角定位,起到穩固作用,腳手架頂端裝滑落,用硬木做,迴頭用繩索拉,通過杠杆原理將食鹽運上去。


    石台本就高出坑底十米,腳手架十米,總高度二十米,但大坑高度三十米左右,還差十米,李庸打算在大坑地麵安裝一個軲轆,類似於深水井打水,用粗大的麻繩將東西拉上去,腳手架頂端挖個藏人的地方,往上吊食鹽時人藏在裏麵不用擔心繩索斷裂,東西砸下來傷到人,設計並不複雜,對於經驗豐富的老工匠們簡直就是一點就透,至於一些細節問題,李庸也一一講解,此時他們誰也沒發現大坑地麵負責采伐樹木的人群中多了幾個陌生人,正警惕地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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