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


    方望在少女的幫助之下,學會了解除煙瘴之毒,組成了六盤水義軍,方合見手底下的六盤水義軍士氣高漲,就想把少女強娶了,做自己的兒媳婦。


    結果方合發現少女早就離開了,方望知道以後無奈的笑了笑。


    同時方合遇見繡衣執法。


    新朝的繡衣執法,脫胎於前漢的繡衣使者,隻是新朝的繡衣執法,遠沒有前漢繡衣使者那麽厲害。


    王莽登基稱帝以後,將繡衣使者由暗轉明,變成了繡衣執法。


    繡衣從一個細作機構,變成了一個半細作半執法機構。


    為了讓繡衣執法發揮巨大的作用,王莽對繡衣執法進行了一係列擴充。


    繡衣執法在短短的十年裏,人數擴張了近百倍,布滿了新朝的各個角落。


    繡衣執法擴充的太快,所以導致了人馬良莠不齊。


    一些人借著王莽賦予的執法權,在新朝各地胡作非為。


    如今的繡衣執法,已經蛻變成了一個藏汙納垢之所。


    裏麵的人為王莽辦事,陽奉陰違。但是為自己斂財,不遺餘力。


    指望他們作戰,根本不可能。


    指望他們斂財,他們是一等一的好手。


    方望立刻讓自己的父親方合追殺這些繡衣執法,在一陣廝殺以後,直奔繡衣執法校尉住的帳篷。


    帳篷內外一些值錢的東西,被人趁亂搬空了,留下了一地的竹簡和帛書。


    新朝時期雖然有紙,但是紙張過於簡陋,根本沒辦法書寫,所以大部分的書籍文書之類的東西,都以竹簡和帛書傳遞。


    能夠書寫的紙張,得到了東漢,經過了蔡倫改良過以後,才能用(我國最早發現的紙張,是不晚於西漢武帝時期的灞橋紙。蔡倫是東漢人,所以紙是蔡倫改良的,而非蔡倫發明)。


    一直到魏晉南北朝,才會被廣泛使用。


    方望在地上挑挑揀揀,尋找有用的東西,不停的思考著,以後的退路。


    ………………


    此時的另一邊!


    關中,列尉郡首府長平縣官學廳堂。


    新朝!


    在位的皇帝名諱是……王莽!


    這冷門朝代有兩個人:一個是“疑似穿越者”王莽。


    還有被稱為“位麵之子”“仙家”的劉秀。


    官學旁邊就是南門,出了城門後一迴頭,還能看到兩丈高牆上正中央“長平縣”三字。


    不認識的人還以為是秦趙長平之戰那個長平,後來才發現不是,舊名叫長陵縣,三年前才改成長平,所以牆是古舊的,字卻很嶄新,一如王莽希望的那樣——新皇帝就像裝修屋子般對待這天下,通過敲敲打打刷層新漆,將舊漢一切痕跡抹去。


    於是王莽把天下官製、地名改了個遍,諸如郡守變大尹,縣令變縣宰,三輔變六尉。


    王莽這改名狂魔的套路,揚州有個地方叫無錫,王莽不喜歡無字,改成反義詞“有錫”。


    常山還是常山,沒改成石家莊!


    蘭陵也隻更名為“蘭東”而非棗莊。


    而長陵,漢高祖劉邦的陵寢。


    王莽雖然將舊名改了個遍,卻沒掘了老劉家的祖墳。


    隻因他代漢時玩了一個把戲:讓人進獻金策銅符,說什麽“赤帝顯靈,傳漢家天下予莽”。


    所以這禪讓,說的是漢高祖親自傳國給王莽。


    事後王莽將長陵和高廟作為新朝的“文祖廟”依然保持祭祀香火不絕。


    新朝建立後下達了“王田私屬令”宣布土地國有化,並禁止奴婢買賣,但暗地裏的交易仍屢禁不止。


    前漢以孝治天下,皇帝諡號前都加一個孝字。


    悌則由孝衍生而來,《孝經》裏說過,教民禮順,莫善於悌,提倡兄弟之間要相親相愛,長幼有序。


    新朝代漢後,因是以臣子之位逆取皇位,即便有赤帝禪讓的神話包裝,王莽也不太好過於強調忠來打自己臉,於是繼續推崇孝悌。


    陽平敬成侯(王鳳)病榻前侍疾,親嚐藥,亂首垢麵,不解衣帶數月,博得世人稱讚,王莽自己就是靠孝悌人設博得名譽上位的典型,而現在的馮異在思考是否跟著劉玄,加入綠林軍。


    馮異覺得奇怪新朝的田租是十稅一,再往前的漢朝甚至是三十稅一。


    為什麽很多人寧可將地出賣去做豪族的徒附佃農,也不願意當自耕小農給朝廷納租呢?


    漢時服徭役遠赴西域、西南夷,來迴就要幾年,且容易在路上得病物故,軍功更是遙遙無期。新朝更過分,與四鄰全麵開戰,還敗多勝少,沒人願意去送死。


    而更賦最可怕,朝廷加賦是沒有規律的,還隻要錢不收糧食,農民帶著糧去市場販賣,再被商賈或官府盤剝一次。


    若湊不夠,為了不被官府緝捕淪為刑徒,就隻能借貸,幾年下來活不下去,隻能賣田賣身,投身豪門。


    倒是馮異若有所思,喚了幾個徒附和族丁,隨他去西邊看看。


    成國渠修建於漢武帝時,如果說鄭國渠、白渠滋潤了涇水以東的師尉郡,那成國渠則惠及扶尉、京尉、列尉三郡。


    官府對溝渠也很重視,專門設了都水官來管理,為各郡縣劃分渠段,不允許上遊築壩蓄水,使下遊無水可用,那是會出人命的。


    但今年上遊幹旱,成國渠的水流有些小,水資源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馮異感覺這是要大亂世的到來,朝令夕改的法令,猛於惡虎的苛政,貪婪沒個限製的皇親國戚、州郡豪強,像是彈丸、弓箭、鳥網、釣鉤一般如影隨形。


    馮異端起一碗熱豆羹,一口氣幹掉。


    馮異說完帶著人朝裏門處走去,又問裏監門:“那郡吏是什麽官?”


    裏監門道:“其自稱是郡文學掾,名沒說,小人也不敢問。”


    ……


    景丹字孫卿,乃是師尉郡師亭縣人(櫟陽縣),因為景氏本是楚國昭景屈三大貴族之一,戰國時號稱“楚之三戶”,在荊楚之地樹大根深。


    他的祖先景駒甚至稱過楚王,隻可惜被項氏殺了。


    到漢並天下後,為了充實關中,劉邦遷徙齊、楚大族西遷,景氏便是在那時候被安置在涇河兩岸,景氏再度複興,如今來到這裏,馮異發現一個穿著朱色衣裳的少年,彬彬有禮,麵含微笑,得體地朝他作揖一禮,說道“後生馮異,見過景公子!”


    曆史上的雲台二十八將中,景丹便名列其中,排位第十,和馮異一樣是未來雲台二十八將之一,隻是現在兩人不知道而已。


    但這並不妨礙,馮異與景丹的第一次見麵。


    景丹開始詢問這裏一切。


    “這義倉由誰來管?”景丹問道。


    “現在由吾管。”馮異拍了拍腰上的鑰匙。


    景丹眼中有激賞之意,繼續往前走,突然神情嚴肅,聲音壓低:“馮異,吾問汝,汝是如何知曉還未實施的朝廷詔令?”


    啥詔令?


    景丹問道:“近來有人從常安迴來,與你說過什麽朝中機密?”


    馮異心中暗道:“那個自稱王政的少女,知道朝中機密?她是何人?”


    馮異立刻找個借口說道,景丹見馮異作此神情,不似有假,景丹更詫異了,其實此事再過三兩日便世人皆知,也無傷大雅。


    他思索後道:“陛下昨日剛剛發來詔令,說孔子初仕,為中都宰,製為養生送死之節,長幼異食,強弱異任,男女別途,路無拾遺,器不雕偽,而今欲效仿孔子之政推行教化。這其中一項,便是男女別途!”


    “可不止是路上要男女分道,陛下出巡見常安路廁男女混雜不分,易生亂,淫有汙道德之事,便下詔令,要常安及天下郡城中的路廁,統統改成男女分開!廁中要有隔牆。”


    皇帝王莽的聖人之意,與馮異在裏中所為,竟是不謀而合?


    景丹還是不信,最後一次問他:“馮異,你實話實說,究竟是從何處得知了消息?你說出來就好,我絕不會泄密,更不會追究。”


    “文學掾,我確實不知,男女廁溷,是十天前便修了的,裏人可以作證,想來那時候,詔令還沒下達罷……”


    馮異一邊解釋,心中卻大唿臥槽,那個少女到底是何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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