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端午節。


    宋人認為端午之後便是炎炎夏日,容易流行疾病,需要祛邪之物驅趕瘟疫。是以家家戶戶都在門口懸掛艾草,張貼符籙,供養鮮花,吃粽子也是少不了的一個環節。


    香林窪鴻運酒店的客房裏,扈成斜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吳月娘和玉簫兩個包粽子,三人眉來眼去,異常曖昧。


    此處已經成了他們幽會的固定地點了,每隔兩三天就會來一次,幹柴烈火大戰數場。


    酒店掌櫃也心領神會,把這間上房特意留給他們,裏麵的物品都是私人的,不準閑人進入。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他們三個近乎公開的約會,早就搞的人盡皆知了,如今整個陽穀縣都知道扈小官人給西門大官人戴了綠帽子,流言蜚語滿天飛。


    可扈成和吳月娘卻絲毫也不在意,根本就沒把西門慶放在眼裏,旁人的閑言碎語更是不屑一顧,都肆無忌憚的享樂。


    那吳月娘主仆跟了扈成一段時間之後,總算見識了什麽是真正的男子漢,都沉迷在扈成的魅力之中無法自拔。


    扈小官人有無數個優點,知識淵博、幽默風趣、重情重義、勇烈果決,雄才大略……最重要的是,扈成的身體強壯如驢馬,比之自私無情,縱欲過度的西門慶好一百倍!


    她們早就把西門慶拋到腦後了,就著等西門慶迴來就合離,隻是遭到家人的強烈反對。


    吳月娘的老爹,鄆州團練使吳元忠和西門慶老爹曾有過命的交情,對自己女兒和扈成偷情之事十分羞恥,強令女兒不準再見扈成。


    可吳月娘也是倔強性子,就是不聽。


    吳元忠無可奈何,而且木已成舟,隻能任她去了。但是堅決不讓她合離,不然就不認她這個女兒,還威脅要收拾扈成!


    吳月娘一時沒有辦法,很是愁悶,隻能和扈成商議著,先不提合離之事,慢慢再說服吳元忠。


    “我口味重,要多放糖,不然吃著沒滋味。”


    扈成搖著蒲扇,大咧咧的說道:“事先說好,不夠甜我就不吃!”


    吳月娘嬌笑道:“我知道你嘴饞,放了許多蜜糖在裏麵,最好甜死你。”


    丫鬟玉簫一邊捋粽葉一邊說道:“這樣摻了半斤蜜糖進去的,怕是皇帝都膩到吃不下。”


    吳月娘說道:“糖很貴的,平常人家都用杏梅棗放糯米裏調味,有點錢的會放些飴糖在裏麵,富裕人家會放蔗糖,但都放的少。哪有像你吃糖口味這麽重的。”


    “糖人人都喜歡吃,隻是吃不起而已,哪裏會膩?”


    扈成反駁一句,問道:“你說我們做製糖販糖的生意如何?”


    吳月娘搖頭道:“飴糖用麥芽和高粱芽製成,成本太高,太浪費糧食。現下大宋國吃的都是南方來的蔗糖,產蔗糖的甘蔗都在南方生長,我們沒法製糖,販糖也沒甚利潤。”


    “哦,那就算了。”


    扈成也是隨口一問,搖了搖扇子說道:“曹正說魚樂商行三州之中,你負責的鄆州生意做得最好,我沒看走眼。”


    吳月娘揚起下巴說道:“若論做生意,我自信還是有些天分的,西門慶的家業,一大半都是憑我和我家的關係賺來的。”


    扈成笑道:“所以說我有識人之明嘛,力排眾議讓你做了鄆州分店的掌櫃。”


    吳月娘盯著他,眼波流轉道:“如果我們能早些相遇,你就可以把魚樂商行都交給我打理,也用不著曹正一個外人當大掌櫃了。”


    “現在也不晚嘛。”


    扈成隨口迴了一句,問道:“西門慶是不是快迴來了?”


    吳月娘的臉色一下不好了,悶聲說道:“估計還有兩三天就到家了,身邊帶著李嬌兒那女人還不滿足,聽說又從東京城買了一個女人迴來。我不想再見那廝,明天我就搬到香林窪來住。”


    “好,搬過來吧。”


    扈成點點頭,又問道:“你父親對我真的很厭惡嗎?”


    吳月娘道:“他一直很欣賞你,說你是鄆州最出色的後生,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隻是因為你我的事情,才對你來氣,並無敵意。”


    扈成神態嚴肅起來,認真說道:“上次我把俘虜的梁山水賊交給官府之後,州縣的大人們,也包括你父親,都答應在水泊裏建一水寨,並許了軍職給我三莊。”


    “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還是沒有迴信,我懷疑某個環節出了問題。不會是你父親因為我們兩個的關係,一怒之下否了我們的水寨吧?”


    吳月娘的麵色凝重,低頭想了想,咬著嘴唇說道:“我迴去問他一趟,若他真敢為難你,我……我和他沒完!”


    “那倒不必。”


    扈成擺擺手,安頓道:“你替我打問清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就可以了,千萬不要激怒你父親,不要火上澆油。”


    “我曉得輕重。”


    吳月娘呆了一會,忽然對他笑道:“其實說服我爹的辦法非常簡單,就是給他生個外孫就行。


    “哈哈哈哈。”


    兩個女人笑了起來,都臉蛋彤紅,一副動情模樣。


    “莊主,有急報!”


    正笑鬧時,門外有莊客通報。


    扈成起身走到門口,大概問了一下,迴屋對二女說道:“發生了一些事情,要我立刻迴去處理。來不及吃粽子了,你們煮好了送到我家裏去。”


    一招手,頭也不迴的出了門。


    吳月娘和玉簫一臉失望,把糯米粽葉往案上一扔,都唉聲歎氣,粽子也不想包了。


    ……


    扈成迴到莊園,見阮小七和一個陌生漢子正在吃酒,招唿道:“七哥,你迴來了。”


    阮小七起身拱手,爽朗笑道:“哈哈哈,不負莊主之托,我們把船買迴來了。”


    “我就知道你們能辦成。”


    扈成讚了他一句,問他身邊的漢子:“這位好漢是哪個?”


    阮小七急忙介紹:“這是泗洲船幫的孟康兄弟,江湖上有個稱唿,叫做‘玉幡竿’,就是他助我開船的。”


    那孟康身材修長,皮膚白淨,拱手施禮道:“小人見過扈莊主。”


    扈成問起他的來曆,此人說道:“小人祖籍真定,後來在遷到泗州定居,以造船為業。”


    “去年被官府征發監造花石綱大船,遭逼迫得急了,小人殺了造船的提調官,逃到運河上,在船幫裏混跡。這番被七哥雇傭,領了船幫兄弟一路幫他。”


    “原來是船幫的兄弟,多虧你們了。”


    扈成客套了一句,請二人坐下說話。


    阮小七講述起他們的買船之行。


    本來他認識運河上的船幫,打算就在運河上買船,石秀卻說運河上的船都是大平底的貨船,緩慢笨重,不適合作戰船。


    石秀說他老家有好些個造船廠,所造的船隻是在大江裏行駛的快船,不如到建康府去買。


    阮小七同意了,於是一行人就走了泗水和運河,一直南下到建康府。


    石秀的家就在建康府,他先去聯絡家裏人,留了兩個莊客照顧著,然後才帶眾人去找船廠


    阮小七到了造船廠一看,果然都是新船現貨,價格也便宜。當即拍板買了一百艘大小船隻,又在泗洲船幫雇了孟康等一百多個水手,把船串著開了迴來。


    “哈哈,這一路上有船幫相助,一切順利,就是運河太堵,耽擱了一些時間。”


    阮小七說得興奮,腳踩著椅子笑道:“現在船已經到了濟州南邊的南陽湖。石秀兄弟謹慎,怕船隊來的早了驚動了梁山水賊,便把船停在那裏,讓我先迴來報信。”


    “你們做的對。”


    扈成囑咐道:“我這邊還沒準備好,船隻暫時不能進入梁山泊。你且迴去,讓船隊在南陽湖等著,最多十日,我便喚你們迴來。”


    阮小七點點頭,看著孟康說道:“現在操船的都是船幫的人,他們怕是等不及,還要換我們的人過去看船。”


    孟康致歉道:“我們泗州幫和徐州幫起了爭鬥,大夥都急著迴去,對不住二位了。”


    “無妨,孟康兄弟盡管去。”


    扈成一擺手,對阮小七說道:“我把老五和水手營派過去,就當實地訓練了。你辛苦一下,吃飽了立刻就和他們迴去,免得出事。”


    阮小七起身笑道:“早就吃飽了,辦正事要緊,我這就去找五哥。”


    扈成寫了一封手令交給莊客,讓莊客和阮小七一起去水手營調兵,命令一個時辰內起行。


    那孟康也跟著去了。


    阮小七走後,扈成靜坐在椅子上,還在為朝廷任命遲遲不到而憂心。


    按照三莊的計劃,哪怕沒有官府委任,他們也會進入梁山水泊,隻是沒了官兵身份,做事難免顧忌太多。


    “再等七天,如果委任還不下來,就不管他了,我們單幹!”


    他思索良久,最終下定了決心。


    (祝大家國慶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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