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甄家入京後,分明已經入春,天氣漸暖,百花綻放,可寧榮二府卻還似在冬日一般,氣氛冷肅,少見笑聲。


    寧國公府還好,賈珍尤氏迴自家還能稍鬆快些,但榮國公府上至賈赦邢夫人,下至掃灑的婆子小丫頭,無不是謹言慎行,處處小心,生怕這時候惹惱了賈母,討不著好兒。


    這日,邢夫人傍晚給賈母請安畢,斂聲屏氣的退出去上車迴東院,一進了自己屋門,坐下茶都沒喝一口,就和陪房抱怨道:“姑太太都沒了幾年了,老太太還指望姑老爺和先前似的,事事順著呢?”


    陪房王善保家的先往門口瞄一眼,才湊到邢夫人身邊,壓低聲音道:“姑老爺一直沒續娶,老太太自然還當姑老爺是自家人。”


    邢夫人“嗤”了一聲:“姑太太沒的那年,姑老爺才四十出頭,還是三品的高官,若要續弦,也是人家搶著把姑娘嫁他。姑老爺不續娶已經很對得起姑太太和老太太了,老太太還不知足,還想讓姑老爺違抗皇命,不查甄家的事?咱們家是姑老爺的嶽家,甄家和林家算什麽。姑老爺今兒調迴京任戶部侍郎,老太太不高興,姑老爺順她的意,咱家能給姑老爺升官還是怎地?”


    王善保家的沒立時接話,邢夫人瞪眼,問:“怎麽,我說的有什麽不是?”


    “哎呦,太太,我是在想,姑老爺算仁至義盡了,可甄家這一倒,咱們家若也……這不是……”王善保忙說。


    “你說的這倒也是。”邢夫人心煩意亂,最後索性道,“管那些做什麽,這個家便是好,咱們又有多少好處?還不是什麽都盡著二房。現在倒黴的也隻是老太太的侄女兒,還有二太太的娘家嫂子,咱們隻管過自己的,看熱鬧罷了。”


    今日賈母並沒同賈寶玉和三春用晚飯。邢夫人走後,賈母命李紈帶賈寶玉三春自去吃飯,她吃了,又命王夫人和王熙鳳就在她這裏用飯畢,歎道:“甄家算是倒了,她家的女眷倒蒙聖恩,還有個住處。終究是當年甄貴妃的情麵還在。”


    她問:“咱家在甄家是不是還存著五萬銀子?”


    王夫人道:“還是二十年前存著的,這些年咱家不缺銀錢,也沒拿去。”


    賈母便道:“他家已經這樣,依我看,這五萬銀子就算了。你迴去告訴你老爺我的意思,讓他們爺們外頭商量好了來迴我。”


    王夫人領命,說:“甄家奴才都沒入官府,隻怕他家女眷現今都得自己動手裁衣做飯了,縱還有些嫁妝,也得顧著以後。”


    賈母想了一想,道:“派幾個妥當人去,送三千銀子,隻說是親戚們以往的情分,給孩子們裁件衣裳穿罷。罪名已下,咱家別的做不成,也就隻能盡這點子力了。誰家還沒有個艱難的時候?今日是甄家,誰知咱家將來如何。”


    平日還不覺得,到了這等時候,賈母才無比清楚的認識到,寧榮兩府雖是國公府邸,恩封未斷,但真論起在能朝廷上說得上話的人,竟是一個也無,全是靠著王史兩家的親戚。從前還有個女婿林家,現在也不算數了。


    “倒不知元春在宮裏如何了。”賈母忽然道。


    除夕未能得見元春,一直是王夫人心裏的一樁事。現聽賈母說起,她不禁歎道:“元春入宮這些年了,也不知什麽時候能有個結果。”


    賈母也歎:“本來我還想著進宮求求太後娘娘,可現在這光景,還是再過幾個月,風聲過去了再說罷。”


    王夫人輕輕應了一聲。


    王熙鳳平日慣會說笑話,討賈母開心,今日在賈母王夫人身邊卻一句話也不說,隻管服侍。


    等賈母王夫人商議完了事,她隨王夫人告退,又先送王夫人迴房,方自己迴了院子。


    賈璉也比平日迴來的早,王熙鳳到屋裏時,他已經梳洗過換了家常衣裳。


    王熙鳳一進門見了賈璉,也不問好了,隻叫一聲:“二爺。”便往椅上一坐,一疊連聲的喚人捶背上茶。


    賈璉便來至王熙鳳身邊,親給她捏肩膀,問:“奶奶可吃飯了?”


    “在老太太那裏隨便吃了幾口。”王熙鳳被捏得叫出了聲,“二爺再往下頭捶捶。”


    “再給你傳飯吃些?”賈璉問。


    “還是算了。”王熙鳳搖頭,“讓老太太知道了不好。再說,我也沒心思吃飯了。”


    王熙鳳被捏得渾身放鬆,賈璉甩甩酸了的手,坐下問:“老太太晚上都說什麽了?”


    把甄家和賈元春的事說完,王熙鳳又道:“我看老太太這迴真是下了狠心,要讓寶玉好生讀書了。”


    賈璉聽了一笑:“往年二老爺哪次教育寶玉,老太太不攔著?連二太太都不好管兒子。現在老太太八成也就是那麽一說罷了。”


    王熙鳳道:“我看不像。”


    “老太太親口說的,甄家本來比咱家還強,先有一位甄貴妃在宮裏,雖然貴妃沒了,想必在上皇那裏還有情麵,甄家老爺本來任著金陵織造,咱們家隻有二老爺是工部員外郎,這更強了不知多少。甄家也是開國的功臣,不比咱們差多少,現在也說獲罪就獲罪,說抄家就抄家,誰知咱家以後何時有罪?”王熙鳳說。


    “這……老太太也慮得太多了,哪兒就到了這份上。”賈璉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已開始發虛。


    王熙鳳又道:“老太太說了,明兒就讓寶玉搬出去,搬到二老爺書房旁邊,環兒蘭哥兒和琮兒也一起住過去,全都按時辰和先生上課,誰也不許懈怠。”


    賈璉忙問:“你說的這是真的?”


    王熙鳳道:“這還有假!我哄你這個做什麽!”


    賈璉驚歎道:“老太太真舍得寶玉念書了?這些年因為寶玉不愛上學,家裏連先生都攆了三四個,二老爺都不敢和人請先生來了,就因為甄家的事,老太太就不縱著寶玉了?”


    王熙鳳道:“那是老太太看得遠!你想想,咱們兩府裏,敬大老爺是修仙去了,大老爺和珍大哥別提,你也沒讀出什麽來,捐的同知,有一位珠大哥,偏早早走了,剩下蓉兒薔兒也不是讀書的料,隻剩寶玉幾個,寶玉為長,又天性比別人聰明,老太太再不放他讀書,二十年後,咱們府裏還有誰?”


    賈璉原是賈赦嫡出次子,因其兄早夭,他便是實質上的嫡長子。他讀書雖不成,但十來歲上開始管家,於世路上機變來得,並非不知世事。


    王熙鳳這一番言語他聽著刺耳,卻知道說的乃是實話。


    但他口中隻說:“哪兒就到了這份上了?甄家是又販賣私鹽,還縱奴欺壓百姓、強占土地,還查出多少虧空才降罪,咱家又沒這樣的事,何須如此擔憂。倒是老太太還能想起琮兒,真是不容易。”


    見賈璉這樣,王熙鳳本想勸他也跟著讀書,又不想說了,隻在心內慶幸當初聽了林棠的話,沒去外頭放貸獲利。


    甄家隻有一位奶奶坐了牢,罪名正是高利盤剝。


    但林棠之父讓她嬸子家裏成了這樣,當家太太的娘家成了罪臣,王家之勢不如以往,她再謝林棠,也得分清親疏遠近。她和林家妹妹們的情分,大概也就隻到這裏了。


    全家都或多或少為甄家獲罪感到不安,隻有賈寶玉一個萬事不愁,聽得林如海將調任迴京,他在賈母王夫人麵前不敢說什麽,同李紈三春吃飯的時候,喜得直道:“太好了,林姑父迴京,林妹妹必是跟著的,咱們家裏又要熱鬧了!”


    賈蘭今年八歲,因他輩分小,尚還能和姑姑們一起吃飯。


    聽了賈寶玉這話,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麽,被李紈看了一眼,就專心吃飯,不說話了。


    李紈也隻當沒聽見賈寶玉說了什麽,一心給小姑子們夾菜。


    賈迎春慣是躲事兒的,隻顧低頭吃飯。賈惜春年紀雖小,性子卻冷,飯桌上尷尬,她全當不知道,自自在在的使喚丫頭盛湯。


    隻有賈探春是賈寶玉親妹妹,怕賈寶玉這個樣兒,在賈母賈政麵前挨掛落,說:“二哥哥,隻怕林姑父就算到了京裏,兩位林姐姐也不好過來。”


    “這是為什麽?他們外頭的事,難道還影響咱們?”賈寶玉忙問。


    “……”賈探春竟不知怎麽答他這話,隻得道,“二哥哥你想,林大姐姐曾在咱們家做丫頭,她自然不好再來。林大姐姐不來,林姐姐來,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也不好。”


    賈寶玉唉聲歎氣:“分明是一起長大,怎麽就因這些生分了?”


    李紈忙道:“快吃飯罷。寶玉,吃了飯,老太太那裏還等著你睡覺呢。”


    不大高興的吃了飯,賈寶玉歎道:“先是林妹妹迴家了,又不許我和秦鍾上學,鳳姐姐新認了女兒,也不許我去看。雲妹妹也不常來了。隻有寶姐姐,還見了我就勸我讀書上進,倒沒意思。”


    賈探春欲再說幾句,李紈緊著給她使眼色,她隻好不再說什麽。


    等打聽了王夫人王熙鳳從賈母處走了,她才同嫂子和姐妹們一起給賈母請了安,迴王夫人處預備歇息。


    賈寶玉還欲同賈母商議,等林家進京接了林黛玉來,可賈母直接命他明日搬到前頭去,住在賈政旁邊,嚇得他把什麽都忘了。


    “老祖宗!您要讓我上學容易,何必讓我住在老爺旁邊!”賈寶玉忙求,“我這些日子每日都時辰不錯的和先生讀書,就不住過去也是一樣的。再有我搬出去了,誰每天哄老祖宗開心呢?”


    平素對他幾乎百依百順的賈母卻不鬆口了,說:“你也大了,再在裏頭住著不像樣,叫外人知道了也不好。你姐妹們都大了,沒幾年出閣嫁人,你不想掙出個功名來,好護著你姐妹們?”


    賈寶玉歎道:“好好的女孩兒,做什麽都要嫁人。”


    賈母往常覺得賈寶玉說的這些孩子話沒什麽道理,倒聽著有意思,今日卻覺得有些煩躁,不理他這話,問:“襲人呢?”


    襲人應聲,賈母命:“你現在就帶人去收拾寶玉的東西,明兒跟著搬到前頭,有散碎東西就慢慢兒收拾罷。”


    賈寶玉心知他搬出去已無法可改,委委屈屈的和賈母行了禮,退出去了,隻等何時賈母心軟了,在想法兒搬迴來。


    小輩們都走了,賈母一歎,閉上眼睛,鴛鴦忙上來給賈母揉穴位。


    元春入宮整整八年,陛下都登基六年了,還沒有結果。甄家賈家素來親厚,甄家的事一出,隻怕元春在宮裏就更難了。


    家裏現在幾個丫頭,迎春太怯弱,惜春小小年紀性子太冷,隻有三丫頭一個還不錯,也比不上元春當日。


    但到了這時候,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她少不得再操心幾年,把三個丫頭都調理出來才好。


    賈母命:“明兒去告訴二太太,把三位姑娘搬迴我這後邊院裏,還和以前一樣。”


    榮慶堂正房後院又住滿了人,正院的東西廂房卻都空出來了。


    賈母偶爾閑坐,都忍不住算天使到了何處,林家哪日抵京。每每算了半日,想到前年冬日林家來人接林黛玉迴京,她以為林如海要不行了,打發賈璉一起去想給他操辦後事,又想到甄家一案,總是長歎一聲,心中又痛又可惜。


    林如海是她當年精心挑的女婿,家世人品才貌都是上上等的。林家婆母脾氣好,人少事少,賈敏能過得順心。林如海將來出息了,也是賈家的一份助力。


    誰知道就成了現在這樣?


    賈敏走在她前麵,僅剩的一個女兒,她的外孫女,她也不好太親近了。


    若隻有賈家還罷了。偏甄應嘉之妻是史家的女兒,她的嫡親侄女。王子騰之妻,王夫人的親嫂子,又正是甄應嘉之妹。賈母知她若再同林家如以前一般,先別說王家史家,自家就要先亂了。


    入了四月,賈母終於命:“鳳丫頭,把那幾個丫頭分給二丫頭她們使喚罷。你若有喜歡的,也留下兩個使。”


    王熙鳳知賈母說的便是她去歲挑出來,預備給林家妹妹們送去的丫頭。她隻管應下去辦事,多的一句也不開口。


    此時,林棠和林黛玉已經在迴京的路上。


    正月欽差走後,林家就開始打點東西,預備上京。二月十二過了林黛玉的生日,東西打點得差不多,條陳也再無疏漏,她們姐妹往沈總督家住了半個月,和沈家的女孩兒們相處得還算不錯。


    隻是林黛玉迴了家,私下和林棠說:“沈家也算書香人家,怎麽不令女兒讀書?這半個月我沒敢看書寫字,可把我憋壞了。”


    兩個人提筆練字,都覺得退步了不少。


    林如海因問林棠林黛玉覺得沈家如何,兩人照實說了,林如海道:“這麽一看,還是不去沈家的好些。不讀書無以明理,別人家倒罷了,咱家的女兒不能不讀書。”


    四月初,天使到揚州。林家一應東西已經收拾好,林如海接了聖旨,命林豐先帶著人上京打掃房舍,他和林棠林黛玉五日後啟程。


    沈總督也調任迴京,任戶部尚書。


    林黛玉便猜:“這是聖上想給爹爹鋪路?等沈大人過幾年致仕,父親便可接任戶部尚書了。”


    林如海笑道:“六部尚書侍郎大多是幾年一輪轉。等沈大人退了,我被調到別部做侍郎,也未可知。”


    不管林如海將來被調往何處,現下林家平安了是真的。


    林如海囑咐:“等到了京中,咱家和賈家最多也隻能當尋常親戚往來。若賈家冷淡,咱家也沒有主動親熱之理,不然在聖上麵前難以交待。”


    林黛玉說:“爹爹,我知道。現今咱們暫安了,外祖母家裏並沒怎麽,遠些也是沒辦法的事。”


    女兒這般懂事,林如海難免心酸,啟程之前,更撥了許多銀錢給她們,讓她們街上隨意逛去,又把兩個鐵匠全家買下,一起入京,預備林棠研製火·器可能會用。


    至端午前,林家到了京裏。


    林棠林黛玉先迴家中,林如海入宮,對太上皇和聖上謝恩述職,又呈上了牛痘防治天花的條陳。


    “臣之長女幼時被拐,顛沛流離到了許多地方,不知在何處聽說了養牛之家似乎不易得天花。臣女歸家後,在老家給生身父母守孝,莊子上多牛馬牲畜,便找了大夫一同驗證牛痘是否可以代替人痘。經數月查證,確認種牛痘比種人痘症狀更輕,且如人痘一樣,也可預防天花。臣覺得此事甚為重要,便命臣女寫此條陳,呈給陛下。所有成果俱已整理在內中,請陛下查看。”林如海把條陳放到太監手裏,又退迴原處垂手站立。


    兩位聖上聽得林如海所奏,俱驚訝不已。齊煜接了條陳,在上皇麵前展開,父子二人同看了半個時辰有餘,驚喜在心中漫開。


    這條陳上把牛痘與牛其它疫病的區別,如何在人身上試種牛痘,每一批種牛痘者年齡、性別、身體情況、種痘後症狀如何都寫得分明,共先後在八批四十人身上試種牛痘,每一人種牛痘後都不會再得天花,且無高燒和症狀嚴重者。整份條陳數十頁,有根有據,合乎邏輯。


    別說讓天花徹底消失,隻需讓天花之疫比現今減少一半,也足夠在位的皇帝流芳百世。


    上皇和齊煜看完條陳之時,林如海早被賜座,在一旁坐下了,太監們還恭敬上了當年最好的新茶。


    “好,好!”上皇撫掌大笑,“若此法為真,天下還何懼天花?速命太醫院院使院判來,根據此奏上所寫,驗證真假!”


    齊煜也笑道:“果然是父皇親自點的探花,林愛卿一迴京,就給了父皇和朕好大一個意外之喜!”


    林如海忙站起來,謙虛道:“這並非臣的功勞,隻是臣之長女胡亂試驗的,她走失了幾年,沒了親生父母,因此臣格外溺愛些,隻當讓她們姊妹玩耍,誰知竟真有效用。牛痘苗在臣家中還有些,與臣女一起研製痘苗的兩位大夫,臣也帶入京裏了,若朝廷需要,臣這便讓臣女把牛痘苗送入宮中。”


    上皇笑道:“愛卿過謙了。天下那麽多女孩兒,怎麽隻有愛卿的女兒立了此功?定是愛卿家中教導得好。朕也有女兒,還有孫女,知道女兒多嬌,愛卿家裏的女兒能不嫌髒累,這將近一年都和牲畜病人在一處,實屬不易。愛卿心係百姓,又疼愛女兒,縱是覺得小女兒玩耍,也盡由著她們,如何不是愛卿之功?”


    他又笑問:“愛卿想要什麽賞賜?朕記得愛卿家開國時曾是侯位,若此法真有效,朕看愛卿家裏當比開國時還更應受厚賞才是。”


    林如海忙跪下道:“陛下隆恩,臣愧不敢當。此法終究還隻是臣女兒們的遊戲之法,若能幫到陛下些許,便是臣之幸事,不敢因此挾恩邀賞。”


    上皇笑意更深了,道:“愛卿隻管開口!”


    略作猶豫,林如海方叩首道:“迴稟陛下,臣家中無子,隻有兩個女兒。臣自覺無子嗣緣分,唯願身後兩個女兒能平安一世。若陛下要賞,臣鬥膽,請陛下賜臣之女兒們身份,好使將來臣即便離世,有陛下的恩典,也無人敢小瞧欺負了她們去。”


    他說得誠懇,讓上皇詫異之餘也難免動容,點頭道:“好!愛卿所求朕知道了,等太醫院結果出來,朕必會讓愛卿之女得加尊位,愛卿快起來罷。”


    從宮中出來迴府,林如海立時把在太上皇和聖上麵前所有對話告訴了林棠和林黛玉,讓家裏兩位大夫準備好隨時進宮,又讓林棠把牛痘苗給大夫們。


    縱林棠對牛痘苗非常有信心,但隻能被動等待別人的結果,終究讓人心裏不安。


    而且從去年七月開始,她每日都見兩位大夫。她裝著對牛痘苗一無所知,隻是因聽了別人說才好奇,可焉知他們沒看出來什麽?


    看林如海便知道,宮中官場上都是些人精子。還有上皇和皇上兩位陛下在,那麽多太醫都在,萬一漏出不妥,可不是能輕易了的。


    於是她問林如海:“父親,我和妹妹才是總攬試驗牛痘苗的人,隻讓大夫們進宮怕有不妥,不知我和妹妹是否能一同入宮,隨太醫們驗證?”


    林如海一怔:“棠兒每迴有新主意,都是我從來沒想過的。”


    “那你們快去準備,宮中便是今晚不來接人,明日也必會來的。”他搖頭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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