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王若煙,南宮婉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何成為王家下一代的接班人,如何運籌帷幄將楊家踩在腳下,江寧的爛攤子她又是如何收拾的,隻是其中細節無法得知,其他的卻是清清楚楚。


    南宮敬旋即笑道:“嗬嗬,這可是商業機密,如何能說,婉兒你這可是強人所難了。”


    “金陵與杭州相距兩百餘裏,婉兒自是向往的緊,這才失了分寸,妹妹見笑了,一會兒我自罰一杯……”南宮婉笑道。


    這一家人一唱一和卻是說起了相聲,但王若煙也不是吃素的,從小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麽些年,應對這些還是自如的,雖然感到有些吃力,但總算是沒有失了分寸。


    江寧也隨著王若煙,說道詩詞歌賦、人文曆史,江寧說的是頭頭是道,娓娓道來,說道商場之上,便品茶看景,置身事外。


    宴席之上,再無他人,酒過三巡,何世禮向江寧請教文學,江寧先是謙虛一番,繼而說清道明,以理服人,又說道古今賢者,更是尊師重道,沒有絲毫怠慢,幾次挖坑,卻被江寧正好避開,沒有占到半分便宜。


    南宮敬也問了江寧幾個問題,江寧站在一個外人的角度應對自如,對答如流,席間南宮敬突然發問,令王若煙都有些意外,但江寧卻不慌不亂,著實令南宮敬有些吃驚。


    酒足飯飽,江寧與王若煙起身告辭,南宮婉將二人送上了馬車,方才迴府。


    “父親,杭州王家能夠在杭州成為第一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由此觀之杭,他們的眼界並非隻是在杭州,此來金陵,怕是他們還有別的想法。”南宮婉眉頭微皺道。


    南宮敬微微點了點頭,他在商場幾十年,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什麽大人物沒有會過,酒過三巡,又有多少人能夠把持得住呢,王若煙飲酒不多,久經商場,但也擋不住他的壓迫感。


    可是江寧不同,在他的麵前表現的毫無壓力,甚至可以說是遊刃有餘,他數次給與江寧極大的壓迫感,但江寧卻不以為然,二人目光撞到一起,換做其他晚輩,早已經是不知所措,不知為何,卻無法給江寧任何壓力。


    “來到金陵不到七日,他便置辦下了三處宅子,一處是三進的院子,一處是三層的酒樓,還有一處是一間三間的店麵外加一個倉庫,王若煙和她帶來的兩個掌櫃這幾日怕是把行情也摸得差不多了,這種速度,還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更為可貴的是,這江寧來了七日,卻從未去過秦淮河,你說怪不怪?”南宮敬不經意之間,將王若煙一行人的動向說的一清二楚,卻是令南宮婉大為震驚,她這幾日忙著年底的生意,卻未把江寧一行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南宮敬說出了江寧的具體行蹤,她才感覺到王若煙的速度之快,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而南宮敬心思的縝密程度,也讓她自慚形穢,原本以為自己知道的夠多了,現在看來還遠遠不夠。


    “的確是怪,像他這樣的才子,如何會不去秦淮河?”南宮婉也覺得不可思議,即便是泰安書院的才子,諸如盧雲天也不例外,皆是常客,風花雪月,才子佳人既能傳揚美名,詩詞歌賦在秦淮河十八樂坊傳唱,對於才子的名氣也是極大的提升,故而算得上是互利互惠的,江寧在杭州固然是才子,名聲在外,但此地畢竟是金陵,十八樂坊雖不比洛陽的醉雨軒,但比起杭州的青樓楚館不知道要強上多少。


    南宮敬嘴角微微笑了笑:“如此,就有意思了,這小子不簡單,可不要被他輕易的騙了。”


    南宮婉眉頭微蹙:“我會注意的,隻是他在杭州的表現,足以證明了他在經商方便沒有絲毫的才能,至於其他方便,不過是一個書生。”


    “一個書生?”南宮敬搖了搖頭:“應該不僅僅是一個書生這麽簡單,在杭州他與右相、駙馬都有交集,一個書生,不可能得到右相和駙馬兩個人同時賞識,他應該還有過人之處,隻是現在未曾顯山露水罷了,切不可小看了。”


    南宮婉點了點頭,但卻認為父親有些緊張過度了,今日江寧表現得體,也是因為他是參加過芙蓉園詩會的緣故,與長平公主、右相這等大人物有過交集,自是能夠應對自如。


    南宮耀文躺在床上,嘴角輕輕上揚,腦袋裏竟全是揮之不去的王若煙的身影,這種可人兒,放在江寧這裏有些可惜了,正思量間,卻見門口一人走了進來,不是旁人,正是泰安書院的何友光。


    “何兄?”


    何友光朝著南宮耀文拱了拱手:“耀文兄,昨日你東西落下了,特地與你送來。”


    說著,何友光從袖中拿出一條腰帶來,在眼前晃了晃,南宮耀文從床上一躍而起,一把將腰帶搶了過來:“原來在這兒,我說怎麽少了些東西。”


    二人相視一笑,互相拍了拍肩膀。


    “方才我進門,耀文兄竟沒有看到我,莫非是在迴想昨日好事,意猶未盡?”何友光諂媚一笑道。


    南宮耀文卻擺了擺手:“哎,此事別提了,昨日那些胭脂俗粉,哪裏值得迴味?”


    何友光與南宮耀文乃是十年的好友,一個是金陵第一商家,手眼通天的南宮家大公子,一個是將軍府上將軍的小兒子,兩人臭味相投,雖都有些才學,但都是酒色中人,南宮耀文肚子裏就那麽點墨水,除了女人,還能想些什麽?


    但方才飯桌上的態度他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父親對王家還是很看重的,至少表現的要比對其他人好上不少,對於王若煙的評價也不低,能夠與南宮婉平分秋色的女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何友光自然與他推心置腹,一起扛過槍之類,但此事他還是有分寸的,旋即笑道:“沒什麽,隻是最近遇到了一個女子,頗是耐人尋味,跟了一段,竟跟丟了,他日再遇到,再與你說。”


    轉念又道:“你找我,不僅僅是要送還東西吧,這種小事,你差下人來就是了,勞煩你何大公子跑一趟?”


    何友光嗬嗬一笑:“知我者,耀文也……”


    旋即附耳對南宮耀文低語幾句,南宮耀文原本頹喪的臉上瞬間泛起了紅光:“當真?”


    “千真萬確,這可是她親口說的。”何友光鄭重其事道。


    “若是此事能成,我南宮耀文當真是欠你一個大大的人情……”


    “你我之間,還這般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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