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白蓮花Omega人設崩了 作者:遊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決鬥戛然而止。主收迴了手,鮮血在他的指縫間流淌。他收起了盾,淺淺地舔了一口。美拉捂著腹部跪倒在了地上,這隻矛格外鋒利和執拗,如今主卻可以輕易地折斷他,將他體內的甘液斟滿酒杯。“我說了,一昧進攻可不是個好的方法。”主的眼裏跳動著嗜血的欲望,他的匕被收迴在了盾的陰影之後。“有守有攻才當是致勝之道。”“美拉,我族最勇猛的戰士,成為我的矛吧。我做你的盾。”“我們聯手,定能讓神族在戰場上無往不勝。”激烈的戰鬥掃蕩著22區,矛盾相交劃出了激烈的火花,這來往之間的交手愈來愈快,愈來愈猛。矛吱吱作響,盾也吱吱作響,周圍的選手早已無法插手這戰場,隻能攜手旁觀,與數百年前的場景微妙地重合。暗藏在盾底之下的匕再度亮起,原本如同雕塑般靜靜觀戰的清道夫突然同時間朝著戰場中心撲來。匕便在此時出鞘,再度刺中了眼前這個不知變通的家夥。“這麽多年你都沒有長進。”神搖了搖頭。借著神官安格爾的血液,他已經讀取了對方的記憶,逃亡星的一切在他看來就像是小孩子玩的把戲。以至於神開始有了點不耐。隻是還有一件事情需要驗證,他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了這裏,明明他應該局域廣播被再一次的開啟了,“我知道你們在看著我。”神的聲音敲打著鏡頭前惶惶不安的人類,“也知道你們所求為何。”“alpha誘導劑,就在他的身上,流淌在他的血管裏。”黑壓壓的清道夫堆疊成了山,如同一座沉默的墓碑。“當然,也流淌在你們的血管裏。”神的臉上是一種如霧一般微妙的微笑,“飲下戰敗者的血液,你們便可以突破階級,beta成為alpha,alpha再升一階,而最高階的alpha則會成為神。”他輕輕勾著手指,那座巨山緩緩散去,露出底下的戰利品。神心裏有點惋惜,但更多的是對即將飲下渴望已久的鮮血的激動。他本以為美拉的鮮血會被那個卑微的奴隸飲下,再被奉送自己的麵前。雖然在自己的計劃之中,卻難免失了鮮味,但現在,自己卻擁有了第一份獨占著美味的權力。隻要他飲下他的鮮血碧綠的眸子在黑暗中亮了起來。整片22區陷入了一種難言的沉寂,風卷著落葉在地麵上打著滾,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鐮刀在地上劃出一道數米深的裂痕,新的人影出現在了深淵的邊緣。“在說大話之前,你總該看看自己的對手,究竟有沒有趴下。”衛淮,開膛手傑克,他身著白衣,高度蟲化並沒有讓他的形象醜化,反倒有著一種瘋狂和斯文碰撞的衝擊美感。“美拉的偽裝者。”他嘲諷道,一句話便將主的身份從雲端拉至泥潭。“什”主的瞳孔緊縮,銀色的矛尖突破重重的清道夫直直地逼向他的眼前,黑發蟲族眼睛黝黑,瞳孔已然占據了整個眼眶,如地獄踏出的複仇者,身上盡是清道夫身體破碎的銀光。“action。”紅唇微啟,碧眸如狼一般死死鎖定著這場戲的舞台,23個區的清道夫聯手在整個22區鑄成了一道鐵網,狠狠地軋向了中心的神族。“嘶!”直播間前百億的觀眾不約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們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努力地瞪大了眼睛,企圖看清這將會在人類曆史上留下的驚心動魄一筆的景象。羅伊/美拉才不需要盾,我會做他的矛,為他鏟平一切阻礙。槍聲大盛。第102章 102西弗的意識迄今為止覺醒過兩次。這是由衛淮,開膛手傑克統計的。隻有在羅伊被喚醒的那刻他才會有覺醒的可能,這也是羅伊被稱之為培養皿的原因。那些被封存的血液這麽上百年的流傳下來,故事被掩上了厚重的塵土,人類起義軍二把手曾經的糾結也被時光所衝散,兩隻盛著金屬光澤的液體的容器上,僅餘下一個小小的標簽。原液100%,混合液100%。人類懷著戰栗的激動感將原液100%投入了培養艙,它成長得非常迅速,也十分完美。除卻一件教人鬆一口氣又克製不了詫異的事情,它一直沒有意識。像一株植物、生長著、靜止著、像活著又像早已死去,闔著眼漂浮在營養液中。在電流的作用下,它曾經睜開過眼,碧綠的眸子像是地底瑩瑩發光的瑪瑙,剔透到了極致,反倒隻剩下了空洞。失敗的實驗體。研究員惋惜地歎氣,相較於這個他們期待至極的實驗體,其餘實驗體所展現出來的完成度倒是讓人欣喜,亞當計劃的實踐效果看起來相當不錯,這些新生的實驗體一有意識就對研究員產生了非同尋常的信任和依賴。越是原液含量高的實驗體,所體現出來的智力和被亞當計劃影響的程度就越高,人類可以篡改的記憶就越多。這個失敗實驗體就這樣靜靜地漂浮在營養液中,因電流刺激而睜開的眼也不再合上,注視著眼前潔白得不染一點塵埃的艙門。直到有一名研究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他摘下了臉上的口罩,白色的大褂上一塵不染。身後是一地碎裂的玻璃,和潺潺流淌的鮮血。“居然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啊,新的美拉。”衛淮的手指點著太陽穴,那些人類不知道對他做了什麽,以至於他的記憶出現了斷層。“美拉”一動不動,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還有那些尚未遠去的哀嚎都沒能讓他的眼神凝固一瞬。“刺啦。”那道純白的密閉艙被鐮刀斬出了一道裂縫,而後自上而下裂成了兩半,露出了裏麵被玻璃盛著的金屬光澤的液體。一張泛著黃的標簽貼在瓶口,混血100%。綠色的眸子在那一刹那帶了一點兒光。“這裏頭是誰?”衛淮的眉毛高高挑起,卻無人響應。他聳了聳肩,把裝著"美拉"的營養艙以及那個小小的玻璃罐打包帶起,這裏即將被摧毀,他們則將離開這裏去尋找他們的同伴。他並不能想象出這裏頭究竟是誰,畢竟在他破碎的記憶中,西弗在甫一成為美拉的繼承者以後,便自刎了,倒是沒有履行過繼承者的職責一刻。總不可能是美拉吧直到衛淮親眼見著那個黑發的青年自營養液中睜開眼,而放置著“美拉”的培養艙中終於傳來了意識清醒的波動,他心裏驟然竄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惱意。你竟然,在他死後也要找一個替代品嗎?你將美拉壓榨得還不夠嗎?!饒是神族也不由得被這人類的低劣給惹怒,衛淮不知道為何神族僅餘自己一人,但想來也不過是人類的把戲。衛淮心裏充斥著對人類的怒意,更多的卻是對新的美拉的戰意。他迫切地,迫切地渴望將他喚醒,好堂堂正正地與之提出決戰。他絕不認同這樣的領袖。可他從未見過如此不爭氣的神。那個美拉的替代品被人類灌輸了錯誤的記憶,這神卻整日耽迷於情愛,不爭氣到甘願為他停下一切對人類的進攻,衛淮一時不知道究竟是美拉的意誌在支配著他,還是西弗的意誌在支配著他。直到美拉的替代品再一次喪生在人類手裏,西弗終於覺醒了。“看來我當時判斷錯了。”高等蟲族注視著眼前西弗的投影,“身為王的時候你曾經覺醒過,隻是你藏得太深,瞞過了我。”西弗的手指交疊,頷首表示了默認。“這三十年你都幹了什麽?”他們可以看見外邊的投影,眼下兩名神族的決鬥正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如你所見,這個逃亡星,還有“我”。”逃亡星的複建,逃亡星賽事的發起,以及以西弗為原型搭建的智腦係統。神的複活對神而言損耗是巨大的,這一點在美拉至今沒能恢複所有的記憶和力量上便能看出來。而西弗作為偽神,難度更是翻了一倍。在交代完一切後,便再度陷入了沉眠,直至十年後方以新的身份安排喚醒。他怎麽放心你?衛淮挑了下眉。“我隻是一個投影。”“西弗”仍舊維持那個坐姿,“多瑙並沒有達到智能化的程度,我的所作所為隻是基於初始程序進行的模擬罷了。”“對外界掩蓋美拉的蹤跡、讓他們以為這顆星球始終在自己的掌控下,以及確保美拉的安全。”他的聲音仍舊帶著點笑意,隻是所吐露的話難免帶上了機器式的僵硬。“包括殺死他?”投影裏的神手持的盾下光芒一閃,一瞬間整個地下都被數據流所覆蓋,鑲嵌在牆體上的巨大光屏飛速竄過上萬條程序。地底的兩人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地看見一隻清道夫脫離了神的控製,匕首插進了它的軀體,但在眾多清道夫的遮蔽之下,竟無人覺察。“我隻是想更早地看到他。”離開地底的時候,衛淮聽見背後的投影低聲說道。不同於西弗和衛淮,美拉的喚醒將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就如一台被強行中斷的超級計算機,人類現有的手段仍舊無法探尋其中的奧秘,唯一能夠嚐試的手段便是不斷重啟。也許會在某一天,在某個極低的概率之下出現這樣的奇跡。睜開眼的變成了那名數百年前的神族,會記起西弗的美拉。衛淮離開後,偌大的地底顯得空蕩無比,“西弗”的投影站了起來,光屏已經被許許多多的影像所替代,裏麵皆是那名黑發青年。他怎麽會放心呢?投影的手指按在光屏上,因為皆為虛妄,所以按起來反倒像真切發生的一般。早在初始程序裏,就給“西弗”下了死命令,不許見他,不許觸碰他,不許被他發現自己的存在。“西弗”有時附身在天上飛翔的鳥,有時附身在地麵奔跑的鹿,有時附身在海裏潛遊的魚,它陪著那個青年從春天走到冬天,又從荒漠遊蕩到森林,從海洋川行到冰原,但它卻不能為他親自折下一朵開得正好的花。西弗的占有欲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甚至不能接受美拉會在某一天可能喜歡上一個另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倒影,一言一行都由他所決定。“真想見到你啊。”“西弗”共享了西弗的記憶,那執著銀矛的戰士被存在程序的深處,時不時的就在傾瀉的數據流中一閃而過。白連體內的西弗覺醒不過半日又再度陷入了沉眠,而它,作為西弗的投影日日夜夜地思戀著,沉溺著。投影開始變得逐漸透明,這是早已設定好的程序開始執行清除的工作,西弗這個人格將在智腦多瑙內被徹底刪去,包括這些所有模擬出來的虛擬的感情。銀色的矛尖突破了層層阻礙,黑發的蟲族銳不可當,“西弗”在他的身上看見了數百年前神族的倒影。而這樣的景象,在這三十年來反反複複地出現著。它知道西弗為什麽選擇陷入沉眠了,因為太寂寞了啊。真想見到你啊。空中傳來微不可聞的歎息,在全星際的觀眾在直播間激動歡唿的時候,投影終於消散,地底陷入了一片黑暗。想和你說對不起,想讓你親眼看見我為你做的一切,想你像以前一樣輕撫過我的頭發。想告訴你,我很想你。第103章 103救生艙裏靜靜躺在一具軀體,有微小的氣泡在他的口鼻處慢慢地往上浮動著。黑左沉浸在一個漫長的夢境裏。他的一生過得已經足夠的長,作為一名克隆人來說。畢竟以人類現在的技術水平,克隆人能活二十年已經是非常的極限了,而被催化成長的克隆人,壽命隻有五年。也隻有人類和神族血液混合培育的實驗體/蟲族,能突破這基因上的壁壘。黑左真的挺討厭這件事兒的,明明黑右才該是自己的克隆人呀。又死板又不懂得變通,別人說想讓他當皇帝就當皇帝,天天兢兢業業不眠不休的,還被人從皇帝的位置上拉了下來,被罵作血統不正。不是克隆人,誰的腦子這麽一根筋的軸啊。又軸又蠢,還想跟自己一起殉情。都什麽年代了,哪有跟克隆人一起殉情的。搞得他好像是黑右什麽重要的人似的。他有記憶起就在市井廝混,別的不說,偷雞摸狗、搶劫犯法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別說之後被人找上當了皇帝,他也隻覺得興奮和刺激。後來和黑右流浪星際,拖著那個死板的家夥當了黑手雙槍,那便更加刺激了。他喜歡極了那些愚蠢的家夥臨時前不可置信的表情,也喜歡極了別人提到黑手雙槍流露出的恐懼。這樣才叫做活著啊,管他什麽職責呢,黑左黑右才不是任人欺負的對象。直到他被黑右抱進救生艙,他清晰地看見黑夜眼角滑過的液體砸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