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喬道清帶著些許手下前往涇源接應故友,梁山得了青州買來的盔甲,蘇定撿出三百精裝嘍囉,將盔甲分發下去,嚴加操練。


    卻說此時濟州府尹正十分惱火。


    “混賬!混賬!我與那廝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他為了自己脫身,竟將本官拖下水!”


    一個個名貴古董伴隨著府尹的怒火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原來那鄆州府尹受命偵破生辰綱失竊一事,一直不見頭緒,為了保住頭上烏紗,便向太師蔡京報知,說生辰綱為梁山上盤踞的一夥強人所為。


    梁山又在濟州治下,於是蔡京便派人前來濟州,令府尹盡快剿滅賊寇,追迴生辰綱。


    “那廝恁的可惡,本府毫不知情,竟扣這般大的帽子在頭上,卻該如何是好?”


    怒火發泄過後,濟州府尹陷入惆悵之中。


    那梁山上先前便有一夥強人,不過三五百之眾,依靠著水泊為屏障,已是叫官府奈何不得,據聞如今被人火並,其勢更大,怎是好剿滅的?


    無奈之下,府尹隻得叫來孔目商議。


    “叵耐那鄆州知府可惡,如今太師府上幹辦奉命前來,我等該如何應對?”


    聽了事情經過,孔目聞言亦是頭疼,生辰綱半路被劫,太師大怒,如今且不論真假,既然尋到了兇手,便要前去剿滅。


    如若辦事不力,府尹頭上烏紗帽多半是保不住的,自己身為本州孔目,怕也要吃掛落。


    可梁山占據地利,哪裏是好相與的?濟州又無大將,這卻是個苦差。


    “大人若向太師府上幹辦辯駁,隻怕會惹太師不悅,如今唯有剿匪一途。”


    “匪若好繳,本府何至於苦惱至此?”府尹沒好氣道。


    “那幹辦言說奉太師之命監督我等剿匪,功成之後,便要將贓物帶迴東京,你且與我想個法子,如若不然,本府便是烏紗不保,你也難有好下場。”


    府尹眼看著要丟掉管製,十年寒窗恐化為泡影,言語間自是帶上了威脅之意。


    孔目也知府尹正在氣頭上,不住的撓起頭來。


    半晌,府尹見他隻是撓頭,頓時心煩氣躁,怒道:“平日裏你等高談闊論,拿捏普通人倒是手到擒來,今日本府為人陷害,竟無半點法子,此事我若交不了差,便先將你刺配遠惡州軍,泄我心頭之恨!”


    孔目頓時嚇得渾身一顫,卻恰這時靈光一閃,一拍腦袋道:“大人為鄆州知州所苦,何不稟明太師府上幹辦,言說此事自來為鄆州府尹督辦,今次剿匪,若合兩州之力,更有把握。”


    府尹一想,果然是這個道理,事情出在鄆州,鄆州府尹若隻在一旁看戲,實在叫人憤怒。


    這般稟明蔡京,叫鄆州派來兵馬,屆時便是拿不下強人,也有人陪自己一起倒黴。


    “既然你不仁,便休怪我不義了!”府尹麵色陰狠的自語道。


    這般商議一番,孔目陪著府尹來見蔡京府上幹辦,有道是宰相門前七品官。


    濟州府尹雖為一州之長,見到蔡京派來的人卻是先行見禮。


    “有勞久候,下官已備好薄酒,還請一道赴宴。”


    “我也隻是為太師分憂罷了,不知大人準備如何繳捕強人?”蔡京派來之人不過一小吏,麵對一州知府卻顯得高高在上。


    見一小吏在自己麵前如此倨傲,府尹心中既怒且苦,卻不敢絲毫表現出來。隻得好言道本州無有強兵猛將,為保事情萬無一失,最好合鄆州之力一同繳寇。


    ……


    梁山金沙灘上,一群漢子打著赤膊,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處。


    “聽俺表哥說,咱們這些被編進戰鬥隊伍中的,每逢月底,都有一貫錢的賞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操練的間歇,幾個新上山的嘍囉聚在一起談話。


    “俺堂兄也是這般說法,料想是真的了。不過咱們在這裏雖出把子力氣,但頓頓的吃食,比起在家時,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便無賞錢時,俺也願意。”


    “咱們到這山上,可是賣命來了,犯的都是殺頭的罪過。”


    原是人與人性格不同,有些人一時衝動下上了山,難免會有後悔的情緒。


    “難道你在山下時,便不是與地主老財貪官汙吏賣命了?”


    那人這話頓時招來反駁。


    “我等若有口飽飯吃,何苦落草?”


    “就是,若不是不甘被官府敲骨吸髓,誰不願意老老實實過活?”


    “俺就是那麽一說,自然分得清好壞,這山上吃喝都得快活,便賣了命也值得。”這人見都來說自己,連忙解釋道。


    恰這時,阮小七自幾人邊上走過。


    由於兩個哥哥都下山借糧去了,隻剩他一人在這裏操練水軍,方才的話也都被他聽到耳中。


    這等交談言語,阮小七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尋常人落了草,初時有所搖擺也是正常,不過原先說這種話的人,早便轉變了看法,待實打實的拿到餉銀,而後被環境影響一段時間之後,這些搖擺的新人自會改變想法。


    “莫要閑談了,都來歸隊,所有人盡數入水,練習閉氣!”


    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跳入水中。


    有那不擅長閉氣的,不長時間便忍不住探出頭來唿吸,阮小七見了,便叫出來於烈日下站著。


    不多時,便有上百人立於烈日之下,此時太陽正強,直把這些嘍囉皮膚曬的通紅,更是有人麵露痛苦。


    “休要怪我心狠,今日你等多閉氣幾分,他日禦敵時便多一分勝算。”


    阮小七立於眾人麵前,聲色俱厲。


    “若是鬆懈了,我等永遠隻是一群烏合之眾,遇上官軍,卻拿什麽抵擋?若有人不願訓練也可以,隻收拾行囊迴家就是了,寨主也有命令,願意走的,不會強留。”


    新人們不做言語。


    “可有願意迴去繼續受官府壓迫,過那食不果腹的日子的,現在便可站出來!”


    這番話一說,倒真有麵色動容的,隻是他們內心掙紮一番之後,還是選擇了咬牙堅持。


    阮小七把所有人的表現都看在眼裏,心中較為滿意,暗道:“蘇定哥哥教的果然不錯,練兵不能強來,有時多些言語也能起到許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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