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與孩兒們吃了一頓大鍋飯之後,孫淮與喬道清都有不少事做。


    現在山寨財政,基本交由喬道清打理。孫淮因此騰出不少時間來研究山寨的發展。


    若想有所成就,隻憋在一座山上顯然是不成的。可若是學那方臘,又給了異族可乘之機。


    大體上,孫淮定下了低調發展的路子。因如今有蔡京朱勔之流為粉飾太平,對一些州縣發生的小事不予上報,那道君皇帝於政事上又是一塌糊塗,山寨便是懲處一些惡戶,也絕不會引來朝廷大軍。


    至多是些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廂軍。這個基本上不用太過擔心。


    可即便是暗中發展,時間上也比較緊張,距離那中原大劫靖康之變,時間上隻有十餘年了。


    若想在這十餘年中發展處一支足以抵禦外敵,又能防備內部背刺的軍隊,其難度之大,不可以常理度之。


    而在這上麵要花費的錢財,更是天文數字,隻靠大劫富戶,總有一日,會是水盡魚竭。


    況且那富戶們也不是傻的,多有前車之鑒的情況下,隻怕他們會有所改正,屆時梁山便不好下手了。


    為今之計,要為梁山謀一條長久且穩定的財路。


    孫淮叫來阮小二,他在落草之前,有過販賣私鹽的經曆。


    因這大宋,鹽田公有,但價格又高,多有他國之鹽自邊境地帶低價流入,百姓們為圖便宜,自然要買私鹽。


    這並非百姓無愛國之心,實在是無奈之舉。本就遍地貪官汙吏的情況下,導致百姓苦不堪言,官府又將鹽價定的比他國還高,自然會引起此等現象。


    孫淮便想,若以販鹽為財路,或許可為梁山財政多出一條路子。


    “哥哥,不是俺沒信心,實在是販私鹽一途難有大財。”


    孫淮將自己的想法講出,阮小二苦著臉攤開雙手。


    “今大宋境內販賣私鹽者不計其數,其貨多來於西夏大遼等敵國。我等便是直接從遼人手中購入,價格上也無優勢,如何能在千萬鹽商中闖出頭來?”


    阮小二說的十分有道理,大宋食鹽主要有海鹽及礦鹽,剩下的便是境外流入。朝廷對敵國之鹽重型嚴典屢禁不止,對海鹽及礦鹽看管又十分嚴密。


    沒有一手貨源的話,便不能在萬千鹽商之中脫穎而出。


    經商不比打仗,不是能打便行的,若價格低廉,便沒了利潤,可是價格高昂,就少了人來買。


    孫淮仔細想了想,雖然這個問題不是沒有辦法解決,可是現階段難度太大,隻能暫時將其擱置在一旁。


    “此事暫且不提。你去尋些玉石匠人來。”


    “哥哥尋他作甚?若要玉石隻管叫孩兒們下山去買就是了。”阮小二不大理解。


    孫淮鄭重道:“兄弟隻管去辦,此事事關我梁山財政,若辦的好時,便無富戶可搶,也可為山寨帶來源源不斷的銀子,因此兄弟務必用心,莫要懈怠了。”


    見這般情形,阮小二情知非同小可,抱拳道:“小弟省得了,絕不敢有半分懈怠。”


    “若不願來時,不要強求他人。”孫淮囑咐道。


    “哥哥放心就是了,不會壞了咱山寨的規矩。”


    這任務在阮小二看來並不難,當今江南一帶,多有玉石匠人因朝廷征繳花石綱而無活路,尋幾個願意落草的十分簡單。


    不說阮小二奉命著人去辦,孫淮心心念念的想著,此事若成,至少短時間內便能為梁山帶來大量錢財。而且亦能細水長流源源不斷。


    不覺時間早過一二十日,這段時間當中,馬靈已帶人前往遼國購馬。


    這一日,楊林帶著兩副甲來到了孫淮麵前。


    “這便是那濮州兵甲?這廝們真是不拿兵丁的性命當做性命。”


    孫淮看著麵前工藝粗糙,十分敷衍的盔甲,簡直要氣笑了。


    這鐵甲莫說禦敵防身,便是提在手裏搖晃幾下,便險些有散架的樣子。


    “唉!我隻知廂軍弱,如今卻尋到緣由了,這般兵甲,要來何用?無非是浪費錢財罷了。”


    把這盔甲隨意丟到一旁,孫淮拿起另一副。


    “這青州甲倒還有些模樣,隻是不能再多買些了嗎?”


    青州治軍相比其他州府強了不少,就是按照楊林所言,至多隻能買來三百副,這對人數還在上漲的梁山來說還遠遠不夠。


    楊林也十分無奈,言道:“小弟嘴皮子都磨破了,那青州武庫官員拒不鬆口,言說知府對此管控甚嚴,便這三百副,也是他冒了極大風險偷賣的。”


    “可是銀子給的不夠多?”


    “我的哥哥誒,這甲至多值個二十幾貫,我都加價到三十多了,他雖眼紅,卻隻不肯賣。”


    孫淮聞言歎了口氣,看來是真不敢賣,而不是要坐地起價了。


    “三百副便三百副吧,至少比沒有要強,再想其他辦法。”


    楊林道:“若無法時,便買些濮州甲?”


    “不買不買,好好的銀子,買些廢品來作甚,孩兒們穿在身上,非但保護不了性命,反倒會成了累贅。”孫淮否決了楊林的提議。


    “寨主何故愁眉苦臉?”喬道清一臉喜色的走了進來。


    “軍師且看,我實未想到,還能有如此劣甲。”孫淮把經過一說,喬道清大笑不已。直道:“寨主何須苦惱,若官軍們盡皆裝備精良,又豈有我等存活餘地?”


    “我豈不知這般道理,隻是這廝們不爭氣,便是貪腐,也要把控下質量,否則叫人如何來買。”


    這話說罷,幾人都笑。喬道清拿出一封書信道:“甲的事稍後再說,我這裏有樁喜事,保管叫寨主高興。”


    “是何喜事?”孫淮接過書信一看,果然欣喜,一拍大腿道:“軍師所言非虛,此事的確大喜。”


    原來這書信乃是喬道清舊友孫安所迴,他在信中言明,如今其在涇源多有不順,受故友邀請,決定前來入夥。


    山寨正值用人之際,有他來投,豈能叫孫淮不喜?


    喬道清道:“我這位舊友老父尚在,攜父前來多有不便,貧道欲往涇源前去接應,還望寨主允準。”


    孫淮自然無有不應,若非山寨人馬驟然上漲,需有人掌舵,孫淮都打算親自前去以示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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